第七章
三個月後,金龍皇宮,淑妃殿。
一聲驚天怒吼從淑妃殿中傳出。淑妃殿中,正上演一場舉世罕見的奇景——怒髮衝冠的淑妃娘娘,也就是在下我,正對一團巨大的白色毛線球拳打腳踢!邊踢邊吼:「你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
「老臣說『恭喜』啊,這也不對?好人難為啊!哎呦喂呀!輕着點,老人家經不起這麼踹啊!」
赫!毛線球會說話!千古奇聞!
「少廢話!是後面那句——」我一把撈起當朝神醫郭閑的領子,雙眼冒火。
「老臣是說,您有喜了。」毛線球開始氣定神閑的扯扯鬍子。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笑的重複一遍。
我瞬間火冒三丈!這個頭髮全長到下巴上的毛線球在說什麼!我有喜了?我他媽的有喜了!?開什麼玩笑!
「喂!你給我看清楚!」我扯起他,雙眼瞪得幾乎葯蹦出眼眶,「老子是公的!通俗點說,是雄的!文雅點說,也就是男的!你這個老眼昏花的庸醫竟然說我有喜了?!」
「誰說只有母的才能有喜?」他斜了我一眼,掰開我扯他領子的手,將我按坐在椅子上,笑的說道:「我說娘娘,不要太激動,太激動對你腹中的胎兒不好,快坐下。老臣這就解釋給您聽還不成?」
在我氣呼呼的瞪視下,這個當朝神醫毛線球——不對,是當朝神醫郭閑,開始了他為時兩個時辰的耐心講解。
話說毛線球的祖祖祖祖……師爺十分酷愛喝酒,可他老人家住在高高的山頂上,每次下山買酒都要飛一個時辰下山,然後再飛一個時辰上山,因為武林高手不能走路,那會被人笑話!可是這麼飛來飛去太費事了,而且有着安全問題:萬一哪一天天氣不好,有個閃失,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一天,苦惱的他老人家突然靈光一閃——他把酒館搬家裏來不就行了?順便把老闆打包回來為他釀酒外帶做老婆。一舉多得啊!實在是妙計啊!越想越得意,不禁仰天狂笑!據說那天山裏的野狼因為不明原因,全都死翹翹了!從此山裏的人們開始過着「天下無狼」的幸福日子!
打定主義的武林高手就選好日子,樂呵呵的上門提親去了,結果是被准丈母娘放狗給咬了出來!因為,他準備打包回山上的「老婆」不巧正好是個男的,而且是家裏的獨苗,三代單傳;真給打包回山上去了還得了?
這好辦!只要他未來「老婆」能生不就行了?於是他就發揮他絕頂聰明的頭腦,用盡畢生所學,再運用靈巧的雙手。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一個月內製作出了能讓男人生子的奇葯!
有沒有效?看療效!他用來實驗的公貓,只一胎就生了八隻!結果他老人家當然仰天長笑,抱得美酒外帶老婆歸了……
「那他老婆有孩子沒有?」我打斷他,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當然!不止生了,而且還連生了六個!樂得他老丈人家差點把他當神供起來。不過他老人家只做了十顆,做實驗用了一顆,剩下的被我的祖祖祖……師爺的老婆藏起來了,因為他嫌生的太辛苦。可藏到後來,就忘記了。」
「那還剩幾顆?」我感到渾身開始發冷。
「三顆。」
聽到答案,我的理智徹底離我而去。
好!很好!非常好!我終於知道娃娃臉和那對賊狐狸三個月前給我吞的是什麼鬼東西了!
「姓龍的,老子一定要宰了你們!」
***
六個月後,九王府。早膳時間。
「九兒,來喝口雞湯,聽太醫說雞湯補身子,這隻野雞可是本王特意為你上山,從熊嘴裏搶過來的!」
特意為我獵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震北王那老狐狸一臉媚笑的摟着我,假裝要往我嘴裏灌的那碗雞湯裏面,在幾秒鐘之前還有一整隻雞,現在只剩下個雞頭連着幾根骨頭!如果不是那老狐狸嘴角的油漬說明了雞早進了他的肚子,我還真會傻傻的亂感動一把的!
瞧瞧,就這麼一會工夫,連碗裏的蔥葉都進了他的肚子!
「還是九兒做的飯最好吃!」
聽聽,這是人話嗎?這個不要臉的老狐狸,一大早竟然把我這個懷胎九個月的標準「孕男」塞進廚房,艱難萬分的燉湯,還美其名說是為我進補!結果卻全進了他的肚子!
「九兒,你要不吃本王可就全吃了!」
你都把碗舔的亮閃閃了還叫我吃什麼?啃碗嗎?
老狐狸就在我憤恨的目光下,笑的把燉雞湯的鍋子又舔了一遍!
午膳過後,王府後花園,娃娃臉一臉興奮的抓着西瓜刀向我招着手。
「愛妃,快來運動一下,太醫說這樣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有好處!」
「這個……我剛用完午膳就運動的太激烈也不太好吧?」哪個不要命的庸醫跟娃娃臉這麼說的?!
「怎麼會?生命在於運動!快過來,朕陪你一起運動!」
他哪學來這句話的?「還是我自己來吧,怎麼敢勞動陛下的玉體!」有你陪才糟糕呢!我已經一身冷汗。
「為了愛妃的身體,朕累一點沒關係!準備好沒有?」
說「沒好」可不可以?是,生命在於運動!懷孕期間是要多運動,可是也要分個輕重分個種類吧?就沒聽說有哪個孕婦作這種玩命運動的——炎炎烈日下,被一個皇帝揮着碩大的西瓜刀追着砍,然後以媲美奧運選手的速度繞王府長跑一周!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在被追砍的過程中,我萬分懷疑的看向我的肚子,真懷疑肚子裏長的是何方妖孽?被這麼折騰,還沒回歸西方極樂世界!
於是整個下午,就見金龍皇朝的皇帝揮舞着西瓜刀,在九王府的後花園追砍一隻帶着兩條腿急速奔跑的球!
晚膳過後,燈火通明的寢室。
「呵呵,我說親親狐狸,今天就不必了吧?」我帶着一頭冷汗被宇文狐狸逼到了床邊。
「這怎麼行?!親親的身體絕對不能馬虎!快過來。」
眼見着一雙雪白的狐狸爪子勾住我的脖子,撈起我的腰,硬是把我塞到了床上!
「好,那我今天要睡外邊!」既然躲不過,為自己爭取點活命機會還是必要的。
「絕對不行!要是你半夜掉到床下……不行!絕對不可以!」於是開始了我已經持續了六個月的酷刑——被宇文淵摟着睡!
我當初怎麼會聽信他的片面之詞,相信他說的「孕婦需要時刻細心照顧」,然後就讓他大搖大擺的騙上了我的床?
和他一起睡不是人做的事!剛開始是他摟着我睡;一個時辰后就變成他壓着我睡──還專門壓我肚子!我懷疑他是不是想把我肚子裏的『東西』人工壓出!而且,他會打呼嚕,時常磨牙,十天裏有九天要說夢話……
六個月了,六個月來我就沒睡過一頓安穩覺!
於是,我又是一夜睜眼到天亮,然後被震北王挖起來塞進廚房,再然後被娃娃臉拉去做「運動」,最後又被宇文淵在床上荼毒……周而復始,這樣非人的生活我整整過了六個月,終於要到了盡頭!因為,我的產期終於到了!
***
雷閃電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狂風摧殘着可憐的扶柳,左搖右擺,顛顛倒倒,卻總是不倒。金龍皇朝都城九王府外,被御林軍重重包圍,荷槍實彈的擺足了架勢。
都城裏的百姓疑惑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九王爺要謀反了?
……什麼?!九王府有人生孩子?早說啊!可是生孩子用得着這樣重兵把守嗎?
因為生孩子的是九王爺?!
九王府內,ㄐ三位超重量級人物,此時正在大雨中焦急的等待,每隔不半盞茶的時間,就要抓着穩婆惡狠狠的問:「怎麼還沒生下來?」穩婆往往嚇得兩眼翻白,昏倒了事。
自從龍雨情被送進產房,王府里已經請了十六個穩婆了,個個有進無出!因為什麼?昏倒了還出得去嗎?等到第十七個被塞進去之後,龍雨情的叫聲已經響徹都城四個時辰了,急得三個令諸國聞風喪膽的霸主直跳腳!
雖然他們都不是第一次當爹,可是生平還是第一次經歷男人生子這個驚險場面!
「為什麼不能直接刨開肚子把孩子掏出來?」
ㄖ剛說完,幾個御醫當場就要解腰帶上吊,偏偏個時候,產室內又傳出了龍雨情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叫罵聲:「龍雪融——你這個萬年老狐狸精!老子總有一天要煮了你!啊——痛啊!」
「好!本王這就去燒好開水準備調料!九兒,你忍着點,本王這就去砍柴燒火!」震北王掄開膀子,當即開始摧殘王府內的大樹,不用砍刀直接用手拔,一拔就是一棵,乾淨利落!
嗚……那可是我的財產!你等會一定要給我種回去!要拔就去拔你府里的……「娃娃臉!你這個花心鬼!老子要砍死你——哇——!」痛死我了啊!
「成!朕現在就去幫你磨刀!愛妃,你一定要堅持住!來人,磨刀石伺候!」王府內開始響起了的磨刀聲!
「死狐狸——老子要扒了你的狐狸皮!哇啊——我不要生了!誰來一刀給我個痛快吧!」
「這個有點困難,親親,你再忍耐點,等你平安生下來后,我送給你十件白狐披風怎麼樣?啊?」宇文淵還算正常,既沒去拔樹也沒去磨刀,只是在原地不停的轉來轉去,不一會就踩出一個剛好適合養魚的大坑!
「龍雪融!我要毒死你——」
「好!本王這就去買砒霜,還是你更中意鶴頂紅?」他說話的當口,又一棵大樹慘遭毒手……辣手摧樹啊!
「娃娃臉——」
「愛妃,你省點力氣先把你肚子那東西生出來再說!」
赫!我疼到快把床拆了你還不准我發泄一下!「娃娃臉你個沒良心的!老、老子在這拼死拼活,你、你還不准我叫!我要休夫——」
「好!親親!我這就去幫你準備紙筆——赫!你刀什麼時候磨好的!」宇文狐狸還沒說完,就開始被黑着臉的龍浩持刀追殺,邊跑邊說:「親親,你口述,我這就幫你記下來——」
娃娃臉一聽,揮起西瓜刀就砍了過去。「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死狐狸!朕先滅了你再說!」
此刻的震北王還在考慮砒霜和鶴頂紅哪個口感更好,不知不覺間又有幾棵數慘遭毒手。
直到九個時辰后,一切終於隨着一聲洪亮的哭聲而終止,不管是王府內的,還是王府外的,同時鬆了一口氣──終於生出來了!
然後就皆大歡喜了。
皆大歡喜?做夢去吧!告訴你,事情大條了!因為,孩子雖然生下來了,可是卻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震北王陰沉着那張美人臉死瞪着剛從內室出來的產婆。
「是、是啊。」產婆臉色開始脫色——煞白。
「你確定?!」娃娃臉的西瓜刀已經架到了產婆那條可憐的脖子上了。
「確、確定啊。」煞白升級到了蒼白。
「你確定不用再進去仔細數數?」宇文狐狸狠笑着揪住了產婆的領子。
「要不,我再進去數一下?」穩婆一句話說完,終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拎着昏過去的穩婆,三個人陰沉的互瞪着。經過一陣劈哩啪啦的眼光較量之後,終於達成了共識:
好你個毛線球,你死定了!
***
「郭閑!你這個老混球馬上給我滾出來!」
伴着能震暈烏鴉的狂吼聲,三隻雷霆萬鈞的大腳齊刷刷踹向了太醫院的大門,兩扇挺立百年的銅門光榮就義在三隻腳下。
娃娃臉怒火衝天,一把拎起了正企圖埋向西瓜堆里的郭閑狂吼:「你這個庸醫,還敢在這啃西瓜啊?朕先把你當西瓜結果了怎麼樣?!」
毛線球抬起了一張充滿哀怨與懵懂,同時也沾滿了西瓜籽的臉,委屈的和ㄌ對視着,可憐兮兮的問道:「陛下,臣做錯了什麼?」
「你還敢說啊你!」
眼看着毛線球就要被當成西瓜砍了,一隻雪白的手一把將他搶了過去。「老大,先別急,本王還有話要問他;問完了,本王和你一起切磋砍西瓜的獨門刀法。」說完,還對毛線球閃開溫柔的一笑,露出滿口陰森森的白牙,嚇得郭閑差點真縮成一個毛線球。
「爹,你幹嘛要這樣說,嚇到郭神醫怎麼辦?」
毛線球連連點頭。
震北王陰笑的拎着毛線球的領子:「西瓜哪有這麼皺巴巴的!要砍他,起碼要損失五六把西瓜刀……浪費啊!」
「……我說三位大爺,祖宗,天老爺!您們究竟有什麼問題,就問吧!老臣絕對說不知道!」
「什麼?!」震北王瞪大了狐狸眼。
「不、不!是不知道說知道!」
「你敢!」娃娃臉舉起了西瓜刀。
「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才對嘛,乖。」宇文淵笑眯眯的用狐狸爪子撓了撓毛線球的腦袋。
於是,金龍皇朝的三巨頭就聚集在太醫院的西瓜堆上,開始了對神醫毛線球的集體審問。
「朕問你,你給朕的葯是真的嗎?」
「真的啊!」原來是這回事啊,簡單嘛!擦擦汗先。
「那本王的呢?」
「也是真的啊!」
「那就是給本丞相的是假藥了!?」
「這是哪的話啊?老臣豈敢?」
娃娃臉又一次拎起了毛線球的領子,「你當初告訴朕:吃一顆你祖師爺的葯就會有個兒子對吧?」
「對啊,沒騙人!」
「那吃三顆葯就該有三個對吧?」震北王又一爪子把毛線球搶了過去。
「也沒錯啊!」掰掰手指,一個加一個再加一個是三個!
「那為什麼現在吃了三顆葯,卻只生了一個?你解釋給我聽聽吧。」宇文淵又笑着撓撓毛線球的胖腦袋。
「這個嗎……」稍微一猶豫。
「說!」脖子上馬上架了三把西瓜刀!
「是!馬上說!立刻說!這個可能和服藥時間太近有關係,老辰也沒想到您們是給一個人吃,否則會提醒各位的。」
「那孩子究竟是誰的?」
「老臣也不知道。可老臣敢肯定,絕對是九王爺的!」這絕對是真話!
可面對那瞬間又架到脖子上的西瓜刀,毛線球終於拼進全力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流傳千古,卻俗到極點的方法——滴血認親!
說句實在話,真不是一般的……蠢啊……
***
這個世界上最蠢,最沒腦子的東西是什麼?哪,最符合這兩個條件的東西現在就在我眼前──一個娃娃臉加兩隻狐狸外帶一個毛線球!
為什麼?因為他們的腦袋只有擺設功能,裏面裝的都是漿糊──對了,那個毛線球連個擺設都構不上,他的腦袋塞的都是棉花!實心的!根本一點容量都沒有!
滴血認親!如果不是蠢到家了,誰會想出來這種沒腦子的主意!
着睡眠不足造成的雄貓眼,我打了個呵欠,不滿的嘟着嘴:「你們一大早把我挖起來,就為了這事?」
「是啊,九兒。我們向給我們葯的郭太醫確認過了,他說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分辨出孩子究竟是誰的。」震北王一臉媚笑。
自從我生下懷裏這個小東西之後,地位是乘火箭似的往上非升!還真是「母」憑子貴啊!至於目前是到達什麼境界了?還真不好說。
我看向那個被拎在娃娃臉手哩,幾乎快皺成一團的毛線球,眼中閃過一抹陰險──好啊,原來就是你這個老混球陷害我!害我受了將近一年的荼毒,還差點痛死在床上!於是,我雙眼開始冒火,惡向膽邊生……
我倚向娃娃臉的懷中,食指在他胸前划著圈,甜膩膩的問道:「皇上,我問你,你和震北王他老人家是什麼關係?」
「他是朕的六叔公。」說罷人一愣。
呵呵,知道不對勁了吧?一個搞定!
「王爺,人家問你,你和宇文淵是什麼關係?」我假裝嬌羞的扯扯老狐狸袖子。
「他是本王的兒子。」說完也是一愣。
嗯,還沒蠢到和毛線球一個等級,有救!
「淵,那你和娃娃臉又是什麼關係?」我又向賊ㄏ拋了個媚眼。
「我爹是他六叔公,我老娘是他老娘的姐姐……啊!」說完刷的向毛線球射去一個必殺眼神。
呵呵,還是賊狐狸聰明!我滿意的轉向那個企圖土遁的毛線球,悠閑的點點懷中孩子的額頭。嘻嘻,笑了,好可愛唉!
「郭太醫,這樣子的話,你怎麼能肯定,用這個方法就一定能知道這個東西是誰製造的?」我指指懷中從早上起來就傻笑到現在的龍行運──名字是我起的,因為那三位從他一落地就光顧着確認所有權,忘了給他貼標籤,所以我這個又當爹又當娘的就只好自己來了。名字還不錯,對吧?誰敢說不對,老子就讓他衰百八十年。
「這個嘛……」
呵呵,說不出來了吧?我看向那個汗流得像下雨的毛線球,心裏那個爽啊!我怎麼說也是堂堂21世紀的新人類,被那三個成精的欺壓,我認了!可是還要被你陷害?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我叫你後悔到想上吊都找不到繩子!
「啊,老臣一定會想盡辦法的!」
看到猙獰着面孔逼近的三尊瘟神,再看到那三位手裏亮的刺眼的西瓜刀──一看就是鋒利無比,砍人不沾血……毛線球開始渾身發抖。
「那等你想出來再告訴我吧。兒子,走,陪你小爹我睡個回籠覺去。呵──」
呵呵,當壞人的感覺真好!難怪歷史上那麼多的聰明人,都明智的選擇做奸臣!大智慧啊!
「啊!王爺,您別走啊!啊啊啊!救命啊──」
這個中氣十足的喊叫聲在九王府回蕩整整一天,還沒變調,真是高手!
但都城的百姓卻陷入了困惑中──
「王頭兒,怎麼今天的聲和往常都不一樣?」
「是哦,就跟要被剁脖子的鴨子似的,叫的真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