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連着幾天,電視不斷打出預告,說韓國影視歌三棲天後金荷莉將為她的新戲來台灣宣傳。
「又在宣傳,真搞不懂,現在大家怎麼都瘋狂欣賞韓國人?只要打開電視,韓國的連續劇幾乎佔去所有頻道。」花嬌斜倚在西門洌的肩上,無聊地說著。
「嗯。」西門洌翻閱經紀公司送來的行程表。
「你這次工作對象就是她嗎?」眼睛鎖着電視畫面撇着嘴。
「嗯。」心不在焉地敷衍響應。
「她明天就到台灣是嗎?」又問。
「嗯。」
她斜看他一眼,瞧他聚精會神翻閱手上那本快翻爛的行程表,「你看起來好像很擔心?」
「嗯。」微皺着眉,目不轉睛盯着手中的行程表。
她蹙着眉瞥他一眼,「這工作對你來說應該是駕輕就熟,可是你看起來一副憂心仲忡的樣子。」
「嗯。」
又是這種敷衍的響應聲!花嬌火大地怒哼了一聲,「嗯嗯嗯嗯,敷衍我?」
她從他身旁跳開,腳還沒跨出沙發,腰上突然多了一隻大手,硬是將她拉回了沙發。
他將頭貼上她的粉頸,清楚感受到憤怒跳躍的脈動,「生氣了?」
「當然生氣。」花嬌氣嘟嘟地將雙臂環在胸前,鼻子裏故意噴着氣。
他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貼進他的胸前,「我在想明天要注意哪些事情,所以一時忽略了妳,我又不是故意,好了嘛,別生氣。」
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花嬌轉了身子面對着他,「你想事情不希望我打攪你,你大可明講,幹什麼要用冷漠的態度敷衍我?」
西門洌微微吃驚,「我的態度很冷漠嗎?」
「何止是冷漠,我好像對着一面牆講話!」她揚高聲音表明自己的怒氣。
「牆!?」他摸摸自己的臉,「假如有人將牆做成我的臉,我也不得不佩服這師傅的工藝。」
「你——」她氣得瞪他一眼。
「好了,彆氣了。」將她拉進懷裏,用極溫柔的聲音寵着她。
「不行,哪能這麼輕易饒了你!」趴在懷裏嬌嗔。
「那妳打算怎麼懲罰我?」扮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嗯……這個嘛……讓我想想……」她翹起嘴,故意刁難。
「不行,妳想得太久。」西門洌抗議。
她挺直肩膀,直直地看着他,「受懲罰的人是你耶,怎麼可以抗議?」
他詭譎的邪邪一笑,貼近她耳邊低語:「要不這樣懲罰……」
當她明白他的意思,要抽身時,鋼鐵般的臂膀倏忽攫住她的纖腰,饑渴的唇磨蹭柔軟的唇瓣,用最美妙的柔情蜜意愛她。
「洌,金荷莉她好美。」她在他的唇上低語。
「是很漂亮。」
她訝然推開他,胸口隨着喘氣不斷起伏,「你真的認為她很漂亮嗎?」
那雙美眸正在傳達一抹疑猜。
「妳想說什麼?」他的表情好嚴肅,但是那雙黑眸泄露了淘氣。
「在你的眼裏,她長得很美嗎?」她仰起頭直視着他,眼裏激動得燃起火光。
瞧她咄咄逼人,毫不退讓之姿,他有着爆笑的衝動,但還是暫時忍了下來,「妳在擔心,還是吃醋?」
「我才不是擔心也不吃醋。」她說謊。
「是嗎?妳臉上寫了……」他兩眼閃爍,不懷好意的手指點着她的額頭,「說謊,兩個字。」
「才沒有,你胡說!」她哇哇地激動大叫。
他的雙手早已緊緊環住她的肩膀,溫柔地揉搓着、按摩着她緊繃的肌肉,為她撫去所有的不安,「不要胡思亂想,妳是知道,我的心裏只有妳。」
在他的眼裏,她看到溫柔的笑意,原本想掙脫他的她,又無力反抗了,「你真的不會變心?」
「不會的,放心。」輕聲地立下保證。
可是疑慮依舊在她心裏激蕩,這世上能有多少男人會實踐自己許下的承諾,真心真意只愛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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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荷莉踏上台灣土地的那一秒起,西門洌便開始執行保全的任務,他寸步不離地守在金荷莉的身旁,就連記者會上都不難看到他英挺的身影。
電視裏的西門洌穿着深藍色西裝,臉上掛着雷朋飛行員墨鏡,高挺魁梧的體格、氣宇軒昂的氣勢、無與倫比的高貴氣質……他太帥了,帥極了!跟着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學生,站在他身邊都顯得黯然失色。
花嬌的雙眼晶亮,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起,甜滋滋地微笑着緊盯電視屏幕。
鏡頭倏忽出現金荷莉貼着西門洌說話的畫面,花嬌斂起笑容,眼睛逐地睜大、睜大,氣呼呼地跳到電視前,對着屏幕楓怒,「喂,妳這個高麗妹,離洌遠一點!」吃味地噘起小嘴。
愈想愈惱!
事後想了一想,拿電視出氣也是無濟於事。
雙手往腰上一抆,朝着電視嗤哼,「只是暫時讓妳借用幾天,妳最好別打他的主意,哼!」
關掉電視,轉身走到走廊上望着院子,不安的思緒逐地沉澱,頹然地深深吐口氣,「我是怎麼了?」
沒接受西門洌的愛時,她的心是沉靜的,儘管身陷紅燈綠酒中,但是她的心絕不會有一絲不安與牽挂,然而現在的她完全不同。
他的愛在她心中烙印深刻的痕迹,永難磨滅。
回頭環視屋裏,靜悄悄的……
以前她從來不覺得一個人是孤獨寂寞的,但自從西門洌為這個家注入了幸福與甜蜜后,今天突然少了他,她感覺好怪,甚至有點害怕,害怕孤寂從四面八方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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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踏上台灣土地的外國明星,都要走上一趟鼎泰豐,鼎泰豐儼然成了台灣的觀光景點之一。
金荷莉也不例外,今晚的晚餐她就選上鼎泰豐的小籠包。
為了不讓她用餐時受到影迷的騷擾,經紀公司特地包下二樓的貴賓室,讓她能安靜地享用晚餐。
西門洌心裏挂念着花嬌,思念如潮奔涌又如烈火灼心,整整一天,一顆心在半空中懸宕。
金荷莉手握着茶杯,面露一貫的嬌柔微笑,「西門先生,讓你辛苦一天。」
西門洌微微一怔,瞅着突然說出字正腔圓的國語的金荷莉,「妳怎麼……」
整整一天包括記者會,她似乎都是靠着翻譯為她解說……
「很訝異嗎?其實經紀公司知道我會聽、會說,甚至還會寫中文。」金荷莉毫不介意實話實說。
掩嘴呵呵地竊笑,彷彿在笑他後知後覺。
「噢。」西門洌淡然莞爾,「幸好我和我的學生沒說妳一句壞話。」
「那也沒關係,一個公眾人物本來就要有接受批評的肚量。」金荷莉坦率聳聳肩。
西門洌默然不語。
金荷莉以一抹研究的眼神掃過那張俊顏,「西門先生,你結婚了嗎?」
「這跟我的職責有關嗎?一西門冽以冷漢的口吻反詰。
「你別誤會,我只是隨口問問,絕無惡意。」金荷莉連忙澄清。
低頭喝握在手中的茶,偷偷地用眼角餘光掃視這個男人,十足的冷靜與自信,高大的身軀散發無限的壓迫感。
西門洌突地起身離座,低頭與在一旁的服務生耳語,只見服務生頻頻點頭。
金荷莉的身體偏靠身邊經紀人,「西門先生看起來好酷。」
經紀人斜睨身後高大身影,隱隱笑着,「他不僅大有來頭,名氣也絕不亞於妳,不過我可是醜話先撂在前面,妳最好不要招惹他。」
「招惹他?」金荷莉連忙坐直身體,壓低聲音反擊:「我幹嘛要去招惹他!」
「最好是這樣,妳在台灣的時間只有短短三天,我可不想在這二天內出現任何不利妳的新聞。」經紀人語帶威脅警告她。
金荷莉不悅地低下頭,啜飲手中的茶。
西門洌坐回位置,偏着頭,目光越過金荷莉直掃經紀人,「今天的行程就到此結束,等一下我會派學生護送金小姐回飯店……」
「你不陪我去飯店?」金荷莉訝異打岔。
西門洌的目光剛烈地轉至金荷莉的身上,「飯店我都安排好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明天一早我就會去飯店接妳。」
「可是……萬一……」金荷莉眉頭微蹙,尋求他的垂憐。
「沒有可是,也不可能會有萬一。」西門洌語氣冷冽地打斷她所有假想。
金荷莉感覺受到莫大的羞辱,失望地抽口冷氣。
不論在韓國或其它國家,從未遭受隨扈冷酷的拒絕,他是頭一個。
經紀人似乎沒將她的失望看進眼裏,一味對着西門洌咧着嘴笑嘻嘻,「既然西門先生你都安排好了,你也該回去休息,明天飯店見。」
金荷莉詫異地瞥經紀人一眼,今天應該是以她為主,可是經紀人諂媚阿諛的模樣,不禁讓她覺得西門洌篡奪了她的角色。
西門洌傲然起身,推開椅子,「那我先離開。」
金荷莉傻眼,一股怒氣在全身蔓延,「不準離開!」
西門洌蹙緊着眉,瞅着發號命令的女人,「妳是在跟我說話?」
「我當然是在跟你說話!」金荷莉惱羞成怒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以挑釁之姿面對着他,「既然你接下這份工作,你就要忠於職守,怎麼可以半途撇下僱主離席?」
他的眼神如鷹梟般銳利地注視着她,然後徐徐地掀動唇瓣,「金小姐,我並沒有半途撇下僱主離席,不如我現在跟妳說明,妳台灣之行,隨扈中並沒有我西門洌的名字,我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全是因為妳的經紀人再三懇求我,妳沒理由要求我留下來。」
「這……」金荷莉當場愣了一下,狐疑的眼神瞥向經紀人求證,「這是真的嗎?」
經紀人緊抿着嘴,無奈點頭,「沒錯,因為我們擔心影迷的秩序大亂,所以懇請西門先生出面。」
金荷莉挫敗地跌回椅子上,「好吧,你請回吧。」
西門洌拉開椅子,轉身——
「你明天真的會到飯店接我嗎?」
身後不安焦慮的嬌聲拉住他的腳步,他回頭冷冷一笑,「既然我答應妳,我就會做到。」隨即昂首闊步離開貴賓室。
金荷莉臉上的失望瞬間散去,嘴角彎起一抹詭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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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洌拎着剛才吩咐服務生準備的外帶,迫不及待駕着車,奔回花嬌的住所。
車子緩緩駛靠大門前,西門洌訝異地蹙緊眉頭,屋裏一片漆黑……
花嬌去哪兒?
西門洌納悶地跨出車外,大手輕易地推開大門,惴惴不安的心緊揪成一團,她該不會又暈倒?三步並兩步奔向屋內——
「嬌!嬌,妳在哪裏?」朝着烏漆抹黑的屋裏嘶叫。
屋裏突然出現一絲氣弱回聲,「我在這兒。」
西門洌急煞地伸手摸向牆壁,將屋裏的燈全都開啟,瞬間的明亮讓他找到她,蜷縮在椅上的她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你回來了。」
原來她是睡着,他重重地釋出一口氣。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妳出了什麼事!」坐在椅子邊,凝視那張剛睡醒的容顏。
花嬌不解地皺起眉頭,「你怎麼會以為我出事?」
「一回來只見屋裏屋外一片漆黑,任誰都會擔心。」溫柔地輕撫她的臉,將她從椅子拉起,「妳一定還沒吃飯。」
「還沒……」她皺起鼻子用力吸口氣,「是什麼東西?好香。」
「妳的嗅覺愈來愈厲害。」他將買回來的小籠包放在桌上,「我從鼎泰豐帶回來的,快趁熱吃。」
哪需要他催,飢腸轆轆的她聞到香味,早已不禁食指大動,伸手抓起一粒,「哇,好燙。」又連忙丟掉手中的小籠包,燙到的手指捏住耳朵,「不燙、不燙。」
那俏皮可愛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縱聲大笑,「是誰告訴妳燙到要捏耳朵?」
「我媽媽說的,燙到手指時馬上捏着耳朵就不燙。」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西門洌一笑,「是哪只手燙到?」
花嬌約右手放開右耳,憨直地伸出來,「這隻。」
他的唇湊近她的手指輕輕吹拂,呼呼呼呼呼——
「還痛嗎?」
從他嘴裏呼出的暖氣彷佛春風般輕輕柔柔的,搔得她心癢難耐,靦腆不安地抽回手指,「不痛了。」
「我去拿雙筷子給妳。」隨即起身奔進廚房,很快地拿着一雙筷子出來,「快吃吧。」
她握着筷子瞅他一眼,「你不吃嗎?」
「我已經吃過,我特地吩咐服務生另外準備。」他連忙解釋。
花嬌突地噗哧笑出聲,「你以為我會認為這些是吃剩下的嗎?」
「當然要說清楚。」他理直氣壯揚高聲音。
花嬌仰頭露出嬌柔笑靨,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龐,「不管是另外買的或是你們吃剩的,我都很高興,至少證明你的心裏有我。」
他微微偏着頭,輕吻撫上臉頰的柔荑,「我的心裏始終都有妳。」
性感誘哄的輕語化為一股甜蜜,湧上她心頭,嬌美的眸子盛滿歡愉,收回手,「愈來愈油腔滑調。」
痴痴地凝視令他魂牽夢縈的俏臉,「這些話我只會對妳說。」
「哦,我應該感到萬分榮幸嘍。」嬌俏地斜睨他。
他的微笑溫柔甜蜜,「不要萬分,只要一顆心就行了。」
花嬌忍不住仰頭大笑,笑聲宛如銀鈴般清脆迷人。
倏然,西門洌感覺口袋裏傅來陣陣震動,不由得蹙緊眉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什麼事?」
花嬌戛然上住笑聲,屏氣凝神直視着西門洌。
「不見了?」西門洌驚怒地從沙發上彈起。
誰不見?花嬌仰起頭盯着他臉上的怒氣,發現他的神情里有一絲急躁。
「分頭找!」西門洌怒不可遏地關上手機,「可惡,第一次出差錯。」
「洌,誰不見?」花嬌小心地輕問。
西門洌迅速收起怒氣,眉宇間卻釋不了一分憂慮,「就是那位韓國天後金荷莉。」
忿忿的語氣隱含冷諷。
「金荷莉不見?」
僱主不見這還得了……花嬌頓覺事態嚴重,神色惶然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她會去哪?」
「誰知道她會去哪裏?她就像被寵壞的女孩一樣。」西門洌憤怒、焦急齊集於心。
「洌。」花嬌溫柔握住他氣得顫抖的手臂,「先不要急,或許她只是一時好奇,偷偷溜出去,她應該知道自己這趟來台的目的,她不會笨得斷送自己的演藝事業。」
緊繃的下顎逐地和緩,「也許妳說的對,可是她應該要顧及其它隨扈的心情,她的舉動太自私。」
她依稀記得電視上出現的那張姣美臉孔,「或許是她太年輕。」
「這與年輕無關。」他諷刺。
「你的主觀意識太強。」
驀地從屋外傳來一陣拍打木門的響聲,花嬌和西門洌面面相對,莫不感到疑惑,目光不約而同移向屋外。
「這麼晚,會是誰?」花嬌納悶地瞥着和她一樣滿頭霧水的西門洌。
「我去看看。」
西門洌穿過走廊走到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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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在這裏?」金荷莉仰起被棒球帽遮去大半的臉。
「是妳?妳怎麼會找到這裏?」西門洌錯愕地看着驀然出現門前的金荷莉。
「你前腳一走,我就偷偷溜出來,一路上尾隨你的車……」
大手突地拽住她的手臂,怒氣沖沖地連吼帶咆:「我送妳回去!」
「我不要!我不想回去!」金荷莉心急地揚聲叫嚷,試圖掙脫箝住她的手臂。
「洌。」
花嬌的喚聲從背後響起,西門洌微微低哼,放開手。
金荷莉臉上的表情,好像被雷擊中似的僵住。
這屋裏竟出現女人!?
越過西門洌,瞅着迎面而來的花嬌,她的美令金荷莉倉皇的眼神忽上忽下地偷覷她。
花嬌靠近西門洌的身邊,雙眼緊盯着訪客,「這位小姐是……」
縱使被帽子掩去半張臉,花嬌仍可以很確定她是個女孩,因為她無法隱藏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西門洌很快地伸出手圈住花嬌的肩膀,態度冷漠地介紹:「她就是金荷莉。」
金荷莉?就是在電視上不時貼着西門洌說話的高麗妹!?
「是妳!」花嬌惱在心底,臉上卻掛着笑,擺脫西門洌定向金荷莉,「妳怎麼會找到這裏?」突然間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我怎麼忘了,妳是韓國人,聽不懂我說的話。」
「她聽得懂。」西門洌怒瞪金荷莉。
「哦,原來妳聽得懂。」花嬌漾起甜美笑意,心裏的酸澀只有自己知道,不過看在她現在是西門洌的僱主份上,她該以禮相待,「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
「不,我馬上送她回飯店。」西門洌雙唇緊抿,露出一臉厭惡。
「我還不想回去。」金荷莉急忙尖吼。
看來不僅年輕,還挺鴨霸……花嬌抿嘴溫淺一笑,輕撫西門洌強壯臂膀,輕聲細語說道:「就讓她進來坐一下。」
「可是……」西門洌百般不願意。
「記得打個電話給你的學生們,讓他們安心。」眼神暗示西門洌。
西門洌五官憤怒地緊繃著,刺耳地喘口氣,「我知道。」
他們之間的互動,全看進金荷莉的眼裏,同時也發現剽悍、不可一世的西門冽,似乎完全臣服於他身旁那個柔弱的女人。
花嬌微笑地邀請金荷莉,「請進。」
西門洌感覺好似一盆冷水潑下,掙扎了好半天才擠出聲音:「只能坐半小時,妳就必須乖乖回飯店。」
金荷莉開心地欣然接受,「答應你。」
「進去吧。」花嬌再度邀請。
金荷莉喜笑顏開地走進屋裏。
「她簡直被寵壞了!」西門洌既生氣又無奈地低罵。
從他尖澀的語氣中,花嬌知道他極度不高興,可是人家已經到了家門口,又怎能讓對方難堪呢?
「來者是客,做主人的就大方點。」花嬌極力安撫他的怒氣。
西門洌關上大門,摟着花嬌一起走進屋裏,只見金荷莉站在屋子中央,梭巡四周。
「你們家看起來好簡單。」
「是簡陋一點,請坐。」花嬌毫不在意地露出微笑。
金荷莉摘掉頭上的帽子,手指輕輕撥弄頭髮,「我還以為他會住在高級住宅區,沒想到會住在……」不屑的眼神往上一翻,抖動肩膀。
花嬌依然不以為意,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請用茶。」
金荷莉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瞬間皺起眉頭,「這是什麼茶?我不喜歡這味道,能不能換別的?」
花嬌微怔,「很抱歉,我家只有……」
居然挑剔她的茶!?
「噢,那就算了。」金荷莉立即截斷她的歉意。
在一旁的西門洌已經捺不住滿腔的怒火,多看那張狂妄的小臉一眼,心裏的氣憤愈強烈,真想一把抓起她丟出這個家。
「妳說夠了嗎?今天我沒邀請妳,是妳不請自來……」
太棒!
罵,罵,罵,多罵幾句,還是西門洌懂她的心,替她出口鳥氣。
「洌。」
花嬌嬌聲一起,西門洌立刻閉口不語,生着悶氣撇開視線。
金荷莉頗感訝異,他之前在餐廳不可一世的氣勢哪裏去了?
花嬌面帶微笑看着金荷莉,「別在意他的話。」
「妳能告訴我,妳是怎麼征服他的嗎?」金荷莉好奇地問。
聽到征服兩個宇,西門洌馬上轉回頭。
「我和洌之間沒有所謂的征服,我們只是很用心的對待對方,他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而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我好。」花嬌深情的眸子不顧外人質疑的目光,深深看進他的瞳孔里。
她的眼神和語氣使他無法別開視線,那種深刻悸動的感覺在體內湧起,無聲地吟唱一次又一次:花嬌,花嬌,花嬌……
長長地、深情地凝視着花嬌,「謝謝妳。」
金荷莉這一刻才恍然大悟,她不該來這裏,本以為有機會可以接近他,但是見到他們之間鶼鰈情深,她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對西門洌心存一絲妄想。
金荷莉長長地吐口氣,「我想我該離開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花嬌和西門洌驚訝。
「才來就要離開?」花嬌訝然地瞅着金荷莉。
「沒什麼意思,我還是回飯店好了。」金荷莉抓起帽子往頭上一戴,小心翼翼地將散在帽子外面的頭髮塞進帽里。
「妳怎麼突然想要回飯店?」花嬌睜大眼睛盯着她不放。
「我本來想接近西門先生,最好能順利色誘他,因為之前在餐廳他讓我難堪,我想報一箭之仇,但現在看來我已經沒機會,所以又何必留住此地自取其辱?」金荷莉起身,坦然面對花嬌。
她只是想調戲西門洌!?
花嬌又驚又惱地看着她,「妳竟有這種想法?」
「其實我也沒別的惡意,只是想戲弄他。」這種事在她的眼裏沒什麼大不了。
「可惡!居然厚着臉皮說沒惡意?」西門洌的眼神冷如北海,表情僵硬像北極的冬天。
這個女人豈止是被寵壞,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別說西門洌發火,花嬌也忍不住打顫,在她的目光深處有股怒火蠢蠢欲動,她兩手撐着桌面,傾身逼向金荷莉,「妳真是個被寵壞的女人,妳怎麼可以拿自己的美貌戲弄男人?」
金荷莉不由得愣住。
柔弱的女人轉眼間竟變成兇猛的老虎……
「洌,馬上把這個女人帶離這裏!」花嬌斷然轉身走進卧室,砰地摔上門。
「妳可以走了。」西門洌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金荷莉當場傻眼,說實話竟會惹惱了花嬌?
「你會送我回飯店嗎?」她毫無把握。
「我會送妳回去,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妳。」西門洌將一肚子的怒氣爆吼出來。
金荷莉完全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