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這是一份什麼樣的幸福?

花嬌終於體會什麼是愛情,愛情就是心裏放不下對方,不見面時多了一分帶着甜蜜的期待,又有點折磨人的思念。

自從出院之後,西門洌堅持要她在家休養,不讓她踏入紅樓,甚王不惜撂下狠話,如果她再踏入紅樓一步,他勢將紅樓鏟為平地。

紅樓可是他親兄弟西門沁的財產,他居然……唉!

男人的霸道她見多了,不過他的霸道透出痴情與執着,令她甜沁入心。

「好了,好了。」霸道的男人身上兜着圍裙,手裏端着一碗稀飯走進她的房間。

斜倚在躺椅上的花嬌,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瞅着他令人發噱的模樣,忍不住噗哧一笑,「你這是做什麼?」

「快來嘗嘗我煮的豬肝瘦肉粥。」他不理會她臉上的笑謔,將忙了一上午的成品端在她面前,「醫生說妳現在最好吃稀飯,所以我弄了一上午……妳嘗嘗。」

「這是你煮的?」她詫異地看着他。

多稀奇,堂堂西門三少居然會下廚!?

「當然是我煮的,外面煮的東西我不放心,萬一是死豬肉那怎麼辦?還有外面的味精放太多,對人體也是一種負擔,所以還是自己煮才放心。」

花嬌傻眼盯着他。

這是她所知道的西門洌?西門三少?

「別淨髮呆,快吃呀!冷了不好吃又會傷胃。」西門洌一個勁催她吃。

「我不知道你會煮東西,而且你會下廚?」

「這年頭有樣東西可以教人煮東西,就是食譜!」手指在她面前一彈,「而且更令人傻眼的是,現在的食譜多的令人眼花撩亂,妳不知道分得有多細,中西餐甚至意大利麵,還有分海鮮類、肉類、豆腐類,簡直是應有盡有。」

一股暖甜的氣息包圍着她,花嬌低頭瞅着面前的豬肝瘦肉粥,眼眶逐地泛紅,淚水一滴一滴沿着臉頰滑落。

西門洌愕然止住長篇大論,怔怔地凝視眼角邊淌下淚的她,「妳怎麼了?不喜歡豬肝瘦肉粥嗎?」

花嬌用力吸一下鼻子,眨眨眼抑住奪眶而出的淚,盈盈微笑,「我怎麼會不喜歡,只是……」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滑出,「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為我煮東西……」

「傻瓜。」疼愛地拭去她臉上的淚,「這有什麼好哭?只要妳喜歡,我可以每天抽空煮東西給妳吃。」

溫柔的手指輕拂着她的臉龐,她感到一股暖流撫着她的心。

花嬌愣愣地、懷疑地望着他。

可能嗎?

原以為像他這種英悍威武,還是出自飯來張口的家庭的男人,多多少少有着大男人主義,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富家子弟的陋習,還體貼入微,不過話說回來,像他這樣的多金帥哥,肯定有一卡車的女人搶破頭要俘虜他,他怎麼偏偏會看上她?

「那個……呃……洌。」雖然硬性強迫她要喚他的名字,但是仍然感到不順口。

「不要說了,快點吃吧。」他的唇邊勾起溫柔的淺笑。

他的溫柔與貼心讓她粉唇漾出甜美的笑,拿起湯匙一勺一勺送進嘴裏。

「好吃嗎?」

「很好吃。」綻開笑容,熱切地點頭。

看着她很給面子的吃下一大碗的粥,他開心的一個勁的笑着。

倏然房間外的電話聲打斷他們的笑顏。

花嬌納悶地皺起蛾眉,「會是誰?」

他更想知道是哪個程咬金這時侯打電話來。

「我去接。」轉身走出花嬌的房間,走到依然尖聲不斷的電話前,拿起電話,「哪位?」

對方半晌沒出聲。

西門洌本來想開口罵人,霎時頓了一下,想清楚——這裏不是他家而是花嬌家,對方可能被他的聲音嚇住。

「對不起,這裏是花嬌小姐家,她現在人不舒服無法接聽電話,請問你是哪一位?」

這樣詳細解說,應該沒問題了吧?

「你……是洌?」對方終於有聲音。

雖然才短短几個字,他卻認得出來這聲音。

「沁?」眉頭瞬間打了褶。

西門沁訝然驚呼:「真的是你,洌!」

那又怎樣?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是我,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語氣不耐。

「你怎麼會在花嬌家?」西門沁懷疑的問。

「我為什麼不能在花嬌家?你打電話來到底有什麼事?」語氣冷得像冰柱。

西門沁有自知之明,哪敢觸怒這頭獅子?他還想多過幾年安逸的好日子。

「花嬌在嗎?」小心的試探。

「我剛才說過,她現在人不舒服無法接聽電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蠢弟弟!

「洌,就算花嬌不舒服,你也好歹讓她接一下電話嘛。」西門沁放低身段哀求。

「不行!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我說。」強硬拒絕西門沁的哀求。

面對強硬的西門洌,西門沁無奈地嘆口氣,「我想問問花嬌,她打算什麼時候進紅樓,紅樓少不了她……」

「她不打算再進紅樓。」他極為不悅地緊鎖着眉頭。

「不進紅樓!?」西門沁驚慌大叫,「那怎麼成?她想跳槽嗎?」

西門洌瞇起眼,眉頭緊擰,「她不是跳槽,她不再上班。」

「不再上班?她什麼時候決定的?」西門沁訝異地抽口氣。

「是我不讓花嬌再上班,有什麼問題嗎?」眉頭皺得更緊,眸底瞬間烏雲密佈。

「你……」西門沁驚疑。

縱使早已察覺西門洌對花嬌有着一抹令人訝異的情愫,可是還沒發覺他們有交往的跡象,怎麼這會兒他已經能堂而皇之為她作決定了?

「你還是趁早物色一個可以代替花嬌的媽媽桑。」兄弟一場,提醒他另謀他人。

「好歹要讓花嬌做到我找到新的媽媽桑。」這樣不過分吧?

「不行!我不答應。」

沒商量的餘地,西門沁不由得惱怒,「洌,這種事怎能你說了算!」

「就是我說了算,你再胡鬧,當心我會撤掉駐守紅樓里的學生。」嚴厲警告。

西門沁愣了一下,為了花嬌居然不顧兄弟情?

「好吧,那能不能告訴我,你幹嘛這麼護着花嬌?」威脅奏效,西門沁的語氣緩和。

「她是我這輩子唯一要守護的女人。」

一句話證實了他的揣測,西門沁震驚得噤聲好久好久,驀地喜極而大叫一聲:「是真的嗎?」

西門洌聽出西門沁喜不可抑的笑聲,他的怒氣也隨之一掃而空,「是真的。」

「好好好,就沖你這句話,放心,我不會再讓花嬌到紅樓上班,也不會再催花嬌。」西門沁笑逐顏開保證。

「謝了。」

「對了,你說花嬌人不舒服,是不是和前幾天在紅樓里暈倒有關?」西門沁這會兒關心起花嬌。

「醫生診斷她犯了胃潰瘍,是因喝酒過量引起,所以我不想讓她再去紅樓上班。」西門洌放寬心地說出原因。

「噢,原來是這樣。」西門沁應了一聲,「我懂了,我會儘快物色新的媽媽桑,不過請你轉告花矯,恭喜她擄住你的心。」

西門洌登時臉上浮現一片暗紅,對着話筒怒吼:「好了啦,哪來那麼多廢話!」

喀嚓——慌忙掛斷電話。

望着電話,彷佛看見西門沁由衷的祝福,他的心裏盈滿幸福的甜滋味。

轉身踅回花嬌的房間。

「是誰打來的電話?」花嬌探詢。

「是沁。」擺在她面前的豬肝瘦肉粥幾乎見底,薄唇漾起一抹笑,「看來妳不排斥我的手藝。」

「四少?」花嬌感到愕然,「他找我有什麼事?」

「現在已經沒事。」他不想多說。

「沒事?沒事四少不會打電話來的……」

「他問妳什麼時候要回紅樓。」不想隱瞞。

「噢。」花嬌幽幽地吐口氣。

「我已經替妳回絕並告訴他,妳不再回紅樓上班。」

當——

湯匙從顫抖抖的手中滑落地上。

不再去紅樓上班……

那建元在美國的生活費哪來?她甚至還想幫建元在美國買間房子定居,沒了工作,這些錢要從哪裏掉下來?

可惡!居然沒徵詢她的意思,就擅自做主辭去她的工作……

柔美的臉龐轉眼變成冰冷、嚴厲,碗往旁邊一擱,霍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誰告訴你,我不再去紅樓上班!?」

凝視瞬間轉變的容顏,他依然不改強硬的作風,「是我說的。」

「你說的——」花嬌的眼裏冒着火,氣沖沖咬着牙,「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我什麼時候說了不去紅樓上班!」

對她的怒氣,西門洌視而不見,「我就是不想讓妳去紅樓上班,還特別囑咐沁儘快找新的媽媽桑。」

「新的媽媽桑……」花嬌被震得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安的種子在內心逐地發芽,先前累積的幸福感一點一點消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恐。

「從現在起,妳只要安心的在家裏養好身體……」

怒火中燒的花嬌哪聽得進他的好意,捺不住滿胸的怒氣衝上前——

啪!

西門洌忍着臉上火辣辣的刺痛,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地瞪大雙眼,愕視她的怒氣。

花嬌驚訝自己抑不住的怒氣,握住隱隱作痛的手掌,「我……」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動手打西門洌,摑了一個用心去疼愛她的男人。

「這麼做全都是為妳好,我不懂妳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難道妳眷戀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他用着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瞪着她。

「不,不,不是……」搖着頭,蒼白着臉往後退。

「如果不是,妳為什麼要發脾氣?」充滿柔情的眼神化為寒冰。

一個出生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他當然無法體會錢對她的重要。

忽然消失的怨與怒又衝上腦門,「對!對!對!我就是眷戀那種紙醉金迷的日子!」

「妳——」他的表情一僵,攫住她的上臂,雙眼冒出怒火,粗嘎的叫吼:「再說一遍!有種再說一遍!」

「不要說一遍,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我不能沒有這工作!」她吼回去。

他很受傷地放開她的手臂,「我看錯了妳,我以為妳不是一個如蠅逐臭的女人,原來我錯了。」

不!

她心裏痛苦地吶喊辯解——我本來就不是!我也知道錢不是萬能,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

她顫抖地抽着氣,「幸虧你發現得早,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西門洌傷痛得全身顫抖,瞪着她的臉,好像從不認識一樣,「沒想到妳是一個喜歡作踐自己的女人。」

作踐——

這字眼深深地刺痛了她,悲痛地輕搖着頭,強迫自己面對他,「隨你怎麼說都行,我就是不能沒紅樓這份工作。」

「妳已經註定失去這份工作。」他發出忿忿的嘶吼聲。

花嬌駭然地張大雙眼,「你……」

他冷冷的瞪着花嬌,「沁已經說了,不會再讓妳回紅樓,如果妳堅決要繼續做媽媽桑,最好另起爐灶。」

「你你你你……」花嬌氣憤得說不出話。

「該說的我都說了。」憎惡地撂下話,轉身準備離開這裏。

花嬌一臉驚慌,茫然、無助地跌坐在地板上。

沒了工作,接下來的日子和一大堆需要錢解決的問題該怎麼辦?

西門洌極力想做到鐵石心腸,但是心如刀割地走了兩步,又有一絲不舍與不安,稍稍別了頭,瞅着跌坐地板上的花嬌,她低垂着頭,飄逸及肩的長發散亂在臉上,茫然空洞的眼神凝視在一個點上,眼角淌下一串淚珠。

她惶恐無助的模樣,不禁令他心疼,欲要回頭……

不!

心底有個聲音怒吼。

她是一個不值得同情的女人,她承認眷戀紙醉金迷的生活,她是一個自作踐的女人。

當他極力壓抑那股恨不得掐死她的強烈慾望,再度轉身欲要逃離這裏的剎那,腳步突然變得重如千斤,幾乎拾不起來。

慢慢地回復自製,開始回想她說話時每個眼神,那每個充滿怒火的眸底,似乎有着痛苦、驚懼還有焦慮。

他在氣急敗壞中忽略了,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走回她的面前蹲下來,伸出手指撥開散在臉上的散發——

她沒想到他會再踅回,拾起眼,異常嚴肅地直視着他,「為什麼又回頭?」

「告訴我,為什麼在乎紅樓的工作?」沉重陰鬱地問。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搖着頭,甩掉纏在髮絲上的手指,「沒什麼好說……」

她的閃避突然令他無名火三丈高,粗暴的怒吼:「該死!明明有原因為什麼不說?難道妳感覺不出來我對妳的愛嗎?」

「愛我又怎樣?就因為愛,我就應該將自己透明化嗎?」她也怒吼。

「除非妳不愛我,當我只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傻子。」額頭皺起深深的紋路。

她搖着頭,汩汩而下的淚水浸濕臉龐,任由悲傷的情緒撕扯她的心。

「嬌,求求妳,我受不了眼睜睜看着妳悲傷受苦,告訴我是什麼事,好讓我幫忙。」

他知道現在追問,也是無濟於事,因為她根本恍若未聞,他只好摟住她,讓她哭完為止,才抬起她淚痕斑斑的臉,「好了,怎麼了?」

她避開他的眼睛,推開他,「沒有什麼……對不起……有時候女人會鬧情緒,我可能是湊巧碰上最軟弱的時刻,呃……或許是……我無法應付你的溫柔。」

她又逃避問題。

他忿忿地握住她的雙臂搖晃着,頑固低吼:「我不想見妳一人獨自哀傷,我只是想知道妳難過的原因。」

眼淚又一次泛濫而出,「我……」

天啊!他無法忍受自己看到強隱着悲痛的她,他把她摟向自己,掬起她的臉,他的唇溫暖需索……

她輕聲啜泣,鹹鹹的淚水沾濕了他們的唇。

半晌過後,他捧住她的臉,用拇指擦拭她的臉頰,「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我願意分擔妳的苦。」

她還是一直掉着淚,伸出手摸着他臉部的線條,每一個動作都帶着款款柔情。

他感覺到她的撫摸里有愛,這令他的心悸動,她分明愛着他,為什麼不能說出來?

「妳不是一個會受紅塵誘惑的人,一定有什麼原因讓妳不得不深陷其間。」

她緩緩地挨進他的胸前,淚水宛如纏綿的雨絲,浙浙瀝瀝下個不停,絲絲點點浸漚着她苦不堪言的心。

「我有一個弟弟……目前在美國留學,我之所以甘願墜入紅塵中,全因為弟弟,家裏只剩下我和他相依為命。日前他告訴我,他接受矽谷一家公司的聘書,決定要住在美國,我想多賺點錢讓他在美國無後顧之憂。」

終於知道原因。

她凜然的傲骨深深吸引着、震撼着他,「讓我幫妳。」

她用力推開他,「不!我不需要任何幫助!」

他粗重的喘着氣,握住她的肩膀,「任何人妳都可以婉拒,唯有我,妳不能!」

「不,不……」她對他猛烈搖頭,「我不能因為你愛我,就自私地將擔子分給你。」

他再度把她摟進懷裏,將她的頭倚在他的胸前,「這不是自私,完全出自我心甘情願。」

「洌……」她嗚咽地深吸口氣,無聲地吐出來,一顆淚珠滲出眼角。

「如果要說自私,我比妳還自私,之所以不讓妳回紅樓上班,全出自於自私,我無法忍受妳周旋在男人之間,更無法忍受我以外的男人碰妳,這輩子妳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忽地她笑了,眼中還有淚光,雙臂緊緊擁住這個醋勁強大的男人。

她含淚、明艷的笑容令他屏住呼吸,她緊緊的擁抱使他心頭的暖意漲得幾乎滿溢,「答應我不要再想回紅樓。」

「好,我答應你不再回紅樓,可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她飛快地看他一眼。

「說來聽聽。」他微笑以對。

「我可以不去紅樓,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去找其它的工作。」她堅定表示。

「其它的工作……」他誤解,嚴肅地凝視她。

聽出他話中的擔憂,她半惱半笑地看着他,手指調皮地劃過他的鼻尖,「放心,不會再找讓你擔憂的工作,我會找一份正當又正經的工作。」

西門洌放心地長長吐口氣,苦澀地笑,「可以答應,不過找工作的事要留到養好身體之後。」

花嬌想了一下,淡然一笑,「好吧,等身體復原再找工作。」

他詭譎的竊笑。

就算她身體復原后,他也絕不可能輕易放她出去找工作,除了無法忍受其它男人碰她外,就連多看一眼他也會受不了。

這就是愛吧,愛本來就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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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西門洌在廚房裏忙着為她燉補品,花嬌則無所事事地坐在走廊上,觀賞院子裏的花。

聽見廚房傳出菜刀噠噠落在砧板上的聲音,花嬌將目光移向廚房,抿着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微笑。

不知道今天又燉什麼樣的雞湯?

「嬌,妳有沒有看到我買回來的枸杞?」在廚房直接扯着喉嚨問。

「枸杞?」她思索,猛地拾起頭回應:「在冰箱的冷凍庫。」

接着聽見像大象狂奔急促的腳步聲,「有,找到了。」

看着一個一百九十幾公分高的大男人,穿着圍裙在廚房裏打轉的樣子,花嬌覺得好好笑,不過看他為了她的身體健康,心甘情願窩在廚房裏,還刻意擺出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花嬌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試問世上有幾個男人肯為女人進廚房?

光憑這一點,若是要以分數來評定,他是一百分。

倏然,屋裏的電話拔尖響起——

「嬌,接一下電話,我的手油油的。」他從廚房門邊探出頭喚着花嬌。

「好,我來接。」她立即從地板上跳起來,衝到電話旁,「喂。」

「花嬌?好難得妳會接電話,洌在不在?」西門沁不改逢人調侃的毛病。

「他在,只不過他正在廚房裏忙。」

「廚房?」西門沁頓了一下,遲疑半晌,「在廚房裏幹什麼?」

「嗯……不太清楚,好像忙着燉雞湯。」

「燉雞湯?」西門沁無法置信地驚呼。

「有什麼不對嗎?」聽到那口氣,花嬌心裏有數,細眉一挑。

「一個向來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大男人,居然會下廚燉雞湯?」他真的很懷疑。

西門洌雙手往圍裙上一抹,低着頭從廚房走出來,看見花嬌仍拿着話筒,「是誰打來?」

「是四少。」花嬌伸長着手將話筒遞出去,「找你。」

西門洌從花嬌手裏接過電話,花嬌從他身邊而過,倏忽一條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攔阻她的去路,她順勢伏進他的懷裏,西門洌將嘴湊在她的臉上趁機香了一口。

「什麼事?」雖然問着西門沁,卻用着柔情的眼神愛撫着花嬌。

「你還真行,為了替美人燉湯就不捨得開手機。」西門沁極盡譏諷的語氣劈頭傳來。

他才不理會西門沁的嘲諷,用臉頰磨蹭她的髮絲,吸取她的發香,「到底有什麼事?」

奇了!這樣糗他,他都沒生氣,若是以往他早就翻臉,破口大罵了!

西門沁納悶地愣了一秒,「你的學生找不到你,所以找上我,要我通知你,成達傳播公司說過兩天有位韓國天後要來台灣做宣傳,他們指名要你負責天後的保全。」

他對着她盈盈一笑,看到她額前落下一綹髮絲,大手輕柔地為她撥開,「噢。」

暖暖的微笑,體貼甜蜜的舉動,觸動她那股排山倒海而來的情緒,剎那間激得她心狂意亂,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臉頰上回報深情的一吻。

她的主動惑亂他的心,縮緊腰上的手臂,用力往上一提,親吻她的唇……

「喂,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西門沁頓覺怪異,疾吼。

溫柔的大手在她背部遊走,他的手像會魔法般,在她身上撩起驚濤駭浪的激情……

「洌,你說句話,好歹我可以轉告你學生要怎麼應對……」

不對呀,西門沁發現電話的彼端傳來似嬌吟的喘聲……

「洌,你們在幹嘛?嘿咻嗎?」

「拜託你也幫幫忙,要嘿咻至少跟我講完電話。」

「喂喂喂……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

隨即他聽見電話落下撞地的聲音。

「算了,算了,等你們辦完事再打電話給我,拜。」

西門沁認栽,死心的掛斷電話;躺在地上的電話,發出無奈的嘟嘟嘟聲;至於這對戀人,早已將電話之事拋到九霄雲外,衣服凌亂地散在一地,兩人火熱地緊緊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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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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