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方展羽和趙星慈的戀情很快地傳遍醫院,而且還出現各種不同版本的說法,使得趙星慈原本的眾位愛慕者紛紛扼腕不已。

中午,兩人在醫院中庭的咖啡座用餐時,也會有人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眼光。

“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方展羽感覺到周圍好奇的目光,忍不住蹙眉說道。

他並不喜歡被人打擾,即使只用目光也一樣。

“這是他們茶餘飯後的樂趣嘛!當做沒感覺就好。”趙星慈笑道,悠閑地繼續吃她的便當。

方展羽撇撇唇,過一會兒又說:“對了,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舉辦一個小小的雞尾酒會?就在下個星期天。”

“雞尾酒會?”聽起來好酷,她以為只有名流或演藝圈的才會舉辦酒會,“為什麼?”

“那是柏軒的點子,利用這個酒會把我介紹給藝術界的其他人,順便炒個新聞,為下一次的展覽鋪路。”方展羽解釋道。

最近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貢獻在醫院裏面,別說是創作了,連先前答應人家的作品都交不出來,對他的名聲造成不小的傷害,因此當柏軒提出這個補救的辦法時,他並沒有立刻拒絕。

趙星慈想了想,說道:“好哇!對我來說是挺新奇的,可是雞尾酒會要怎麼辦?在哪裏辦?”

“這些留給柏軒操心就好,你只需要負責在雞尾酒會的當天現身,讓我把你介紹給大家。”方展羽微笑。

撇開那些討人厭的繁瑣社交禮節不談,他倒是很樂意將她介紹給眾人認識。

“會請哪些人去?”星慈已經開始興緻勃勃了。她從來沒有參加過雞尾酒會,只在餐廳喝過一次雞尾酒。

“柏軒會邀請一些藝術界的朋友,還有一些我的主要顧客群。剩下的由你決定,你想邀請誰都可以。”他說。

“醫院的同事也可以?”

“當然。”

“好,我下午一邊打報告,一邊想想要邀請哪些人。”她興奮地說道,“展羽,你下午不用陪我,先回你那邊和柏軒談談雞尾酒會的細節好了,我下班后再去找你。”

“也好,我先跟他計劃計劃,等你過來后再和你討論。”

趙星慈點點頭,催促道:“快吃!吃完我要回辦公室,趕快把一些事情處理完,可以早一點去找你。”

說罷,她低頭努力解決她的便當。

方展羽好笑地送一口飯到嘴裏。他本來還以為她會覺得為難,沒想到她竟然雀躍得像個孩子似的。

看來她還有些地方是他不認識的。

不過沒關係,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去熟悉。

晚上,在方展羽和張柏軒合租的公寓裏,趙星慈和他們兩人一邊啃着漢堡,一邊籌劃酒會。

“今天下午我問過慧芬他們,我這邊大概有十個人會去。”趙星慈說道。

以前都是慧芬約她參加活動,這次換她禮尚往來。不過慧芬也真是夠朋友,想也不想就答應。

“十個?沒問題。”張柏軒在他的便條紙上記下,然後數了數上頭的數字,“這樣加起來,大概有七十幾個人吧!”

“怎麼那麼多?”方展羽蹙眉問道。

他們只計劃到飯店租一個小場地來辦酒會,如果人那麼多,恐怕會太擁擠。最重要的是,他實在不喜歡場面太大的社交活動。

“這樣就算多?”張柏軒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你得罪過的人比這還要多。”

趙星慈不禁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方展羽一臉受到冒犯的表情,望向她。

“沒什麼,只是覺得柏軒說得很生動,我幾乎可以勾勒出你得罪人的模樣。”她又逸出一聲輕笑。

方展羽拿她沒辦法,於是轉頭狠狠地瞪張柏軒一眼。

“話是星慈說的,你瞪我幹嘛!”張柏軒立刻喊冤,“星慈,你有免死金牌,可別隨便害我這無辜老百姓。”

方展羽根本懶得理他,淡淡地說道:“我們討論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你應該可以處理,我要送星慈回家,今天不回來。”

事實上,從那個大雨的夜晚之後,他每天晚上都留在趙星慈那邊。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她不受那個精神病患的騷擾,另一方面,是他捨不得離開。

“從你們開始交往後,哪一天晚上回來過?”張柏軒一臉委屈無辜的模樣,“好吧!你們儘管去享受兩人甜蜜世界,剩下的瑣事,就讓我這孤單的光棍承受。”

趙星慈聽了,俏臉微紅。

她望向方展羽,看看他的反應。

誰料,方展羽卻嗤之以鼻,“你也能算是孤單的光棍?那世上許多男人都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了。星慈,別理他,我們走吧!”

他朝趙星慈伸出手,一點都不給好友面子。

“呃……柏軒,麻煩你了!”星慈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牽起方展羽的手。

張柏軒看着他們兩人雙雙離開,對着已經被關上的大門搖搖頭。見色忘友的傢伙!虧他以前還真的擔心他會變成和尚!

他認命地拿起擱在茶几上的便條紙。

沒關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智……辦個小小的雞尾酒會又算什麼?

拿起電話,他開始聯絡一切相關事項。

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地擴展層羽的社交圈。

接下來的一星期,張柏軒積極地籌劃酒會的細節。有時趙星慈下班之後,也會到方展羽的住處參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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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很快地到來了。

“展羽,你看我這樣還可以吧?”站在她鮮少用到的穿衣鏡前,星慈挑剔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再次確定道。

“我這輩子沒見過比你更美的美女了。”方展羽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認真地說。

前幾天她拉着他逛遍大街小巷,好不容易才買到她身上這件嫩黃色的小禮服,還有雪白頸項上那串珍珠項鏈。

他一再地跟她說不用那麼麻煩,她不管怎麼穿都很美,可是當她打扮好站在他面前時,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平時的她的確很美,但現在站在眼前的她,卻更是美得足以讓任何人屏息。他幾乎不想帶她出席酒會,讓其他人看見她的美。

她的秀髮典雅地盤在頭頂,俏臉化有淡淡的彩妝,耳珠上掛着與項鏈同款式的珍珠耳環,柔軟的緞面禮服合身地貼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配合低領口上方綴着的些許白色蕾絲,使她看起來既清新又誘人,一如初春的嫩芽。

趙星慈嬌嗔地橫他一眼,笑道:“沒想到你那麼會甜言蜜語,可是我是在問你的意見,不是要聽你讚美。”

話雖那麼說,但方展羽的稱讚還是讓她心頭甜滋滋的。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雞尾酒會,而且她還算是主人之一,當然想打扮得美美的,讓方展羽有面子。

“我剛剛說的就是我的意見,你會是全場最美的女人。”方展羽朝她走近,低頭在她裸露的香肩印上一吻。

“小心!別弄皺我的衣裳!”趙星慈轉身,輕輕捶一下方展羽的胸膛。

“遵命!”方展羽似笑非笑地說道,雙手微舉,做出投降姿勢,往後退一步,“請問趙醫生,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趙星慈被他的舉動逗笑,回頭又照了照鏡子,做最後一次的審視,才滿意地點頭,伸出手勾住他的臂彎。

“我們走吧!主人遲到總不好意思。”她拎起擱在一旁的皮包,扯着他往玄關走。

方展羽任她拉着,她慎重其事的模樣讓他覺得又好笑又感動。好笑的是她像小女孩般雀躍興奮,感動的是,她之所以會答應辦這場酒會,全是為了他。

趙星慈不讓他有任何發獃的機會,催促着他出門。

在酒會開始的半個小時前,他們抵達了會場。

“我還擔心你們遲到呢!”正在指揮飯店服務人員佈置會場的張柏軒,看見他們出現,不覺鬆了一口氣。

酒會的場地位於飯店的頂樓,約莫可容納百人。會場外頭還有一個頗大的露台,露台周邊種有幾株桂花,芬芳四溢。

張柏軒的視線移到趙星慈身上,眼睛一亮,“星慈,你今天好美。”

“謝謝。”趙星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方展羽往前跨一小步,擋住張柏軒望向趙星慈的視線,“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展羽,你也太小氣了!我連稱讚一下星慈都不行?”張柏軒埋怨道,“會場已經差不多佈置完成,過一會兒賓客就要上門,到時會有更多人對星慈感興趣!”

哼!重色輕友的傢伙,把他氣死最好。

方展羽沒有做任何錶示,淡淡地移開目光,轉向趙星慈說道:“星慈,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可能有你忙的。”

“沒關係,我現在已經有點緊張了,如果不找些事情做,可能會更緊張。”趙星慈微微苦笑。

方展羽聞言,眉頭微微一蹙,“如果你不想留在這邊,我們可以現在離開。”

趙星慈的感受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他才不理其他賓客怎麼想。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都驚訝地瞪着他。

半晌,張柏軒先開口:“展羽,你腦筋是不是有問題?這可是一個絕佳的露臉機會,你竟然想丟下所有賓客,現在離開?你、你、你……真是會給你氣死!”

“展羽,我只是有點緊張,這是很正常的反應,我們不需要離開。”趙星慈也說。

他對她的關心令她非常感動,但也誇張了些。

方展羽先看看一臉激動的好友,再看看趙星慈,丟下一句,“隨便你們!”便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兀自生着悶氣。

不知怎地,他突然很不希望星慈參加這場酒會,那純粹是一種直覺,沒有任何理由。

“生氣啦?”趙星慈走到椅背後面,往前摟住他,輕聲問道,“我真的很高興你那麼為我着想,但這次的酒會對你很重要,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也讓我為你做些事情,好嗎?”

方展羽抬起手臂,握住她環在他頸項上的縴手,“我沒有生氣,只是沒來由地焦慮,想把你藏好,放在只屬於我的地方。”

“我本來就只屬於你。”趙星慈微笑地保證道,“即使我身處公共場所,還是屬於你。”

好半晌,方展羽都沒有說話。

此時,第一位客人踏人會場。

“有客人來了!我們快去吧!”趙星慈眼尖,瞧見張柏軒正和那人寒暄,立刻在方展羽耳邊低聲道。

方展羽無奈地回頭看她一眼,極度不情願地離開椅子,挽着趙星慈,往門口走去。

客人一到,他現在想走也走不成。唉!真希望這個無聊的酒會趕緊結束。

一個小時之後,趙星慈雖然仍面帶微笑,周旋在人群之間,和每一張新面孔不斷地點頭寒暄,但其實到最後,每一張臉孔在她眼裏看來好像都差不多。

她看了會場另一端的方展羽一眼,微笑地想起剛才他拉着她上台,跟大家說她是他的摯愛的情景。

雖然她站在台上,但還是可以清楚看見台下賓客的震驚。當然,有些女賓客也露出了又妒又羨的表情。

一種甜滋滋、輕飄飄的感覺浮上心頭。

“星慈!”有人從後頭拍她的肩膀。

趙星慈認出那個熟悉的聲音,微笑回頭。

“嗨!慧芬!”她隨着彭慧芬往會場的角落走去,乘機圖個半晌清靜,“你男朋友呢?”

“他說他都沒有藝術界的朋友。所以跑去認識新朋友了。我對認識新朋友沒太大興趣,所以就來找你嘍!星慈,你今天真漂亮!”彭慧芬手上拿着一杯雞尾酒。

“哪裏!一下子要認識太多人,我的頭都開始發昏了!”趙星慈俏皮地吐吐舌頭。

“我剛剛在人群中,聽見許多人都為了你被展羽搶先一步感到扼腕。”彭慧芬笑道,“看來這次的酒會辦得很成功,連新聞記者都來採訪。不過,你難道不但心上回那個躁鬱症病人看見報紙,又來找你麻煩?”

“我聽從你上回的建議,現在隨身都帶着鎮靜劑,以備不時之需。”趙星慈拍拍手腕上勾着的小皮包,說道,“而且,這個鎮靜劑是從獸醫那邊拿來的,用吹管的方式,遠距離也可以注射。”

這陣子和方展羽陷入熱戀,她幾乎快忘了那個病人帶給她的威脅,那一管鎮靜劑是她在遇襲的隔天跟獸醫要來的,現在隨身帶着,意思一下。

“那就好。”彭慧芬點點頭,視線越過趙星慈的肩膀,說道:“我男朋友在向我招手,我先去看看他找我什麼事,等會兒有機會再跟你聊。”

說罷,她逕自離去。

趙星慈無聊地四處張望,在會場中尋找方展羽的身影。

她很容易就看到了他的身影,因為他的身高比大多數的人高出了半個頭以上,讓她一眼便瞧見他。

顯而易見地,在張柏軒軟硬兼施之下,他正努力認真地聽着對面那個中年男子談話。

趙星慈悄悄推開會場底端的玻璃門,走到露台上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雞尾酒會並沒有她想像得那麼好玩,她還以為應該能夠認識許多朋友,結果卻是一大堆人擠在一個空間裏,手中拿着一杯調酒,四處與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寒暄,總覺得缺少一份真誠,難怪展羽不喜歡這類場合。

走出戶外,她才發覺裏頭的空氣有多麼混濁。

趙星慈倚着欄杆,居高臨下地凝視市區的街景,深吸一口氣,桂花的清香盈滿鼻端。

她放鬆地閉起雙眸,享受片刻的孤獨。

忽然,某個人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

星慈猛地睜開眼,往那人望去,她呆愣了半晌,才認出那個人是誰。

她驚喊一聲,但很快地被截斷。

“我上次警告過你,如果我得不到你,就要把你給殺了!”那人一手捂着她的唇,一手反剪住她的雙手。

趙星慈驚恐地看着那人,發現他的眼神有着瘋狂的駭人光芒。

好在她那一聲短暫的喊叫引來了一些注意,會場內有人往外瞧去,發現情形似乎有異,而這些人之中,還包括彭慧芬。

“展羽!展羽!星慈在露台被抓住了,快來!”彭慧芬認出抓住趙星慈的人正是上回大鬧醫院的病人,心中一急,扯着嗓子朝會場另一頭的方展羽喊道。

方展羽一聽,丟下正跟他說話說到一半的男人,拔腿跑來,看見露台上的情形,立刻衝出去。

“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我除了殺她,連你們也一起殺!”那人發覺越來越多的人從室內湧上露台,立刻移開按在星慈嘴上的手,從腰后拿出一把匕首。

方展羽擔心他會傷害趙星慈,只有停下腳步。

“展羽,怎麼辦?”彭慧芬站在他身後,低聲問道。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只要放開她,一切都好談。”方展羽盡量保持聲音平穩,冷冷地問。

“我要她嫁給我,可是她不但不嫁給我,竟然還跟你在一起,我要她死!”他咬牙切齒地說。

趙星慈臉色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空白的腦袋忽然想起她放在皮包里的鎮靜劑。

“慧芬……”

“閉嘴!”那人在她耳邊喊道,把匕首架上她的頸子,聲音之大害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她盯着方才掙扎中掉落地上的皮包,彭慧芬立刻理解,靠近方展羽,低聲說道:“星慈的皮包裏面有一管鎮靜劑,我們得拿到她的皮包才行。”

方展羽點點頭。

“有什麼話,我們到屋子裏面談。”他對那人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和她一起跳樓殉情。”說著,他開始把趙星慈拖往頂樓邊緣的方向。

方展羽幾乎要衝上前搶人,彭慧芬感覺到他的企圖,立刻伸手阻止他。

她往前一步對着那人說道:“哪有人像你這樣追求女生的?難怪會把星慈嚇跑。如果你肯溫柔地問問星慈,說不定她會接受你。不信,這裏那麼多人,你可以隨便找個人問問,女人是不是需要哄、需要寵?”

那人的動作暫時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移動。

“你們一定又在騙我!”他瘋狂地說。

“只要你保證不讓她受到傷害,我願意把她讓給你。”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方展羽靜靜地說道。

雖然明知道他在胡謅,但星慈還是忍不住埋怨地看他一眼。

“真的假的?”那人有些心動。

“你問問別人,我方展羽有沒有說過謊?”他的黑眸冰冷,顯然已是怒極,但是,一個精神病患卻無法看出這點。

他押着趙星慈,慢慢地往會場走去,匕首仍然抵在她頸側。

圍攏的人群自然地讓出一條通路讓他們過,方展羽謹慎地與他們保持約莫三米的距離,跟着進入會場。

彭慧芬則乘機撿起趙星慈的皮包,摸索出那一管鎮靜劑。

“趙醫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嫁給我?”那人退到會場中心,警戒地看着眾人,問道。

“你拿着匕首抵在我脖子上,要我怎麼回答呢?”她刻意用撒嬌的口吻說道,眼睛卻注意着彭慧芬的動靜。

她看見彭慧芬手中拿着鎮靜劑,隱身於周圍的人群之中,慢慢地往他們背後的方向移動。

那人被她嬌嗔的模樣吸引住,眸中的瘋狂暴戾慢慢地褪去,浮現迷戀的神情。

“而且,我的手也讓你抓得好疼!”星慈眼見此法有效,於是繼續說道,還委屈地眨眨長長的睫羽。

這一眨眼,完全征服了他,他緩緩地把匕首從她脖子上移開,但仍沒有鬆開她的手。

此時,彭慧芬也走到他們的正後方,擠到人群的最前面,把鎮靜劑的針頭對準那人。

那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襯衫,針頭應該可以輕易穿透襯衫才是,她暗自估量。

“我要你嫁給我,我比那個男人更好!”那人開口說道,還不屑地瞄了方展羽一眼。

星慈乘機看了看方展羽,曉得他恨不得把這個人碎屍萬段,於是不着痕迹地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後,她轉向那個病患,給他一個炫目的微笑,說道:“這我得問問我的顧問……慧芬,你覺得呢?”

“我看……還是別問的好!”說話的同時,彭慧芬用力按下手中的鎮靜劑,針頭往那人的背部激射而去。

由於事發突然,那人根本沒有迴避的機會,鎮靜劑的針頭準確無誤地扎入他背部的肌肉。

那人感到背部一陣刺痛,登時怒吼一聲,抬起手中的匕首便要往趙星慈刺去。

在一旁準備多時的方展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撲倒在地,連帶地,被那人制住的趙星慈也狼狽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痛呼。

方展羽的膝蓋壓在那人的胸口,一手按住他拿刀的手,另一手奪下他手中的刀,摔往遠處。

接着,他狠狠地朝那人的臉揍了兩拳。

不知道是鎮靜劑的關係,還是因為他下手太重,那人似乎喪失了反擊的能力。

“展羽,別打了!”趙星慈看見他又舉起拳頭,連忙阻止,“他只不過是個病人!”

方展羽恨恨地放下手,動作輕柔地扶她起來。

“你有沒有怎麼樣?”他關心地問。

“還好,手有點扭到就是了。”她撫着紅腫的手腕,上頭傳來一陣陣刺痛。

彭慧芬也來到趙星慈的另一邊關心。

“慧芬,謝謝你。”

“別謝我,幸好你隨身攜帶鎮靜劑,否則我也幫不了你。”她呼出一口氣。

剛才真的好險,她的手一直到現在都還在發抖。

此時,張柏軒領着兩位警察來到那人的旁邊。方才他一發現事情不對勁,便立刻打電話報警,沒想到在警察來之前,他們就把事情搞定了。

“這裏出了什麼事?”其中一名警察問道。

一時之間,在場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地描述剛才的驚險畫面,好像他們才是人質一樣。

方展羽不耐地皺眉,拉着趙星慈退到一旁。

“我去跟警察先生做個筆錄,然後我們就回家,好不好?”趙星慈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方展羽說完,忽然緊緊地摟住她。

剛才他真的好害怕會失去她,尤其是那個混蛋拉着她往頂樓邊走時,他真的快抓狂了!

“展羽,你真的會把我讓給別人嗎?”趙星慈靠在他胸前,小聲問道。

方展羽愣了一下,才露出微笑,說道:“不會,這輩子,我絕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走,我們去把該說的事情講一講,然後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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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酷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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