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衣衫不整的她拉好衣服,往全身赤裸,僅以一條薄被覆蓋下半身,露出結實胸膛的季凡緋靠了過去,纖細的手臂攬住他。

在她手碰觸到他的一剎那,季凡緋突然坐起身,自被丟在地上的褲子拿出煙盒,取煙點上,緩緩地吞雲吐霧。

她從不知道季凡緋會抽煙,在煙霧迷濛中,她突然覺得她的季哥哥其實離她好遙遠。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不解。他們兩個不是剛剛才結合,照理該是最接近的時刻,怎麼她覺得他看起來竟讓人無法捉摸?是因為大鬍子掩住了表情的原因嗎?

在她納悶思考的時候,季凡緋平聲問道:“你要跟我去美國嗎?”

他終究是放不下她。他把心裏的意志解釋為報恩,他得代替她父親照顧孤苦無依的她,當然,這並不表示他就會給她合法的做愛許可權。

“你要帶我去美國?”路語童雙眼陡地睜大,亮晶晶的訴說心裏的喜悅。

如果是十二年前,他要她跟他走呢?怕她不會是現在的喜悅表情,而是嫌惡了。

錢財,果然是決定一個人社會地位的最大要素。

“嗯!”他再次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我會買一棟房子安置你。”

“那你呢?”為什麼是買一棟房子安置她,而不是他跟她一起住呢?

“我也會在美國。”

“不,我是說,你要住在哪裏?不住我那裏嗎?”

她才不要又自己一個人孤伶伶的住在一棟房子裏呢!而且季哥哥已經跟她有了親密的接觸,他沒有理由會放她一個人才對。

“我偶爾可以住你那裏。”

“為什麼是偶爾?”她噘起嘴。

“我總得顧全我太太的心情。”

青天霹靂!路語童全身僵直,無法動彈。

“你結婚了!”她難以置信的訥道。

如果他已經結婚了,又為什麼要與她……

“我結婚了!她是當我在美國最落魄的時候,惟一肯照顧我的女性。”他帶着嘲諷的意味說著。

“如果你已經結婚了……”她的聲音好虛軟無力,“為什麼你要跟我……要跟我……”

他沉默了會,“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路語童抓起枕頭打他,委屈的淚水狂奔,“你把我當什麼了?發泄的工具嗎?你好過分……”

季凡緋抓住她攻擊的手,狠狠扯下枕頭,“所以我說要接你去美國,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想要怎麼樣?”他嗤笑,“難不成你想嫁給我?”

路語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倔強的回道:“我……我才不想嫁給你!”

“既然如此,你哭什麼?”

哭什麼?他竟然這樣問她?!

“我是第一次耶!我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耶!”季凡緋明顯的震顫了一下,“你竟然問我哭什麼?你有沒有良心?”

他大吐了一口氣,煩躁的說:“我沒有強迫你。”

她的胸彷彿被刨挖了一個大洞,清楚的看到他殘忍的將她的心臟狠狠拉出來,無情的踐踏、蹂躪。她蒼白一張臉,彷彿所有的生命力在剎那間抽離。

她等了十二年,等到的是什麼?

她終於等到了他,卻沒想到她時刻擔心害怕的絕望竟是以此等面貌與她相見!

她痴!她傻!她笨啊!

“我不會跟你去美國的!”她咬牙切齒地道。

他吐了口煙,淡道:“也對!反正我會給你兩千萬!”

路語童含淚憤恨的瞪着他。

她的季哥哥,她昔日溫柔體貼,總是將她捧在手心上疼,不忍見她受到一絲一毫委屈的季哥哥,為什麼今兒個卻變成無血無淚的冷情之人?

盯着佔據大半臉部的鬍子,路語童突然轉身沖了出去,再衝進來時,手上多了一把刮鬍刀。

“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她揚起手,刀鋒往他的臉揮去。

“你做什麼?”季凡緋怒而揮手制止她。

“我要看你的臉!”路語童憤怒的吼道:“你一定不是我的季哥哥!我的季哥哥對我最好、最疼我了,他絕對不會說這種無情的話來傷我!”

“對你最好?”季凡緋冷哼一聲,“他就是當初對你太好,所以你一點也不珍惜,甚至把他當個下人看待!”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把季哥哥當下人看待?你……”她朝他怒目而視,“你說‘他’?你對季哥哥說他?你真的不是季哥哥?”

“是或不是又如何?”他再抽出一根煙,點火的手一時失了準頭,直打了兩次才點着。“我有把錢送到就行了。”

“我不要那兩千萬,我要我的季哥哥!”

“說得也是。”季凡緋轉頭看他,雙目冷然,剎那間,路語童彷彿跌人了寒冷冰窖一般,“你季哥哥現在的身價不是用千萬為單位可數得清的,你當然不宵那區區的兩千萬!”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為什麼一直強調那兩千萬?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想拿那兩千萬。

花瓶是她打破的,她害季凡緋年紀輕輕就離鄉背井,心裏對他的愧疚隨着時間流逝而一天沉重過一天。她之所以等他回來,為的是表達對他的一句抱歉,可不是為了那筆只會讓她喘不過氣來的兩千萬。

“哪裏不懂?”彈掉煙灰,季凡緋的手輕浮的扣上她纖巧的下巴,“你打破花瓶不就是要讓他在路家當一輩子下人嗎?”

說起她當時的愚蠢想法,路語童不由得赧然,“我當時沒有想要讓季哥哥當一輩子下人,我只是想留他在路家……”

“好一輩子供你驅使?”

“不是驅使……”她咬咬唇,不知該怎麼解釋。

“不然呢?”

“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路語童摔開捏着她下巴的大手,“你又不是我的季哥哥……”路語童小臉蛋倏地一片慘白。

他不是季哥哥,可她卻把清白給了他!

天啊!怎麼會這樣?這人與季哥哥有同樣高大魁梧的身材,同樣的寬肩、厚實的胸膛、相似的聲音、精銳的雙目,可是他不是季哥哥啊……

“我可以幫你轉達。”

“不用!不用!”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你是大騙子,你騙了我!騙了我!”她哭喊着轉身衝出去。

“童……”他一咬牙,隱忍下來。

他本打算將兩千萬送到路世豪的眼前,證明他是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也算是給眼睛掛在雲端的路語童一個教訓!

可悲的是,他曾被她傷得體無完膚,他的情仍是放在她身上,十幾年不變。

嘆了口氣,眼睛瞥到被棄置於床上的刮鬍刀,他隨手拿了起來,望着對面梳妝枱里的大鬍子,他毫不猶豫的揚高了手——

既然絕,就絕到底。

絕了他的情,絕了她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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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下樓的路語童一路跌跌撞撞,直到乾涸的噴水池前方才停住腳,坐在池邊像要把所有的不滿與委屈傾泄出來般的嚎啕大哭。

那個人好可惡!不僅冒充了季哥哥,還騙了她的清白,更可惡的是,他把季哥哥貶得好低好低,更把她說得如此不堪,好像她打心眼裏看不起他一樣!

如果她真看不起他,她會在此苦苦守候着不知何時歸來的人嗎?

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能有多少個十二年揮霍?!他不懂是他家的事,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

抹着眼淚的手移向隱隱發疼的下腹,想起她曾赤裸的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她全身不由得簌簌發起抖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所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個人好可惡!可惡透了!她不甘心被騙,就算下地獄,她也要拉着他一起!

她站起身來,先到廚房裏去,拿了一把菜刀,再怒氣沖沖的回到二樓,衝進房間,瞄準背對着她的季凡緋,“去死吧!”

在她大喊的同時,由鏡中察覺她動作的季凡緋立刻往旁邊一閃,路語童的攻勢落了個空,菜刀砍進了梳妝枱里,好半天拔不出來。

可惡!可惡!人的運氣背到極點時,連想殺人都會出槌!

“你想殺我?”季凡緋不可置信的嗓音自背後傳來。

她不只心機深沉,心也一樣的狠。

“想殺我滅口嗎?”他輕蔑的一笑,“怕你季哥哥知道我們的好事後,就不要你了?”

“我只想殺了你……”她猛一抬頭,赫然見到鏡中的影像,霎時她整個人呆愣住了。

她以為欺騙她的大鬍子此刻下巴潔凈,看不到半點鬍渣。那方正的下巴,寬廣的唇,配上直挺的鼻樑,單眼皮……除非是雙胞胎兄弟,否則沒有人能長得這麼像。

她倏然轉過頭去,激動的望着每晚在她夢中出現,教她魂縈夢牽,是支撐着她度過寂寞夜裏的力量——

“季哥哥?”

她的手遲疑的往他臉上伸去,季凡緋頭一轉,避開了她。

“你是季哥哥?”

季凡緋別過眼,連瞧都不願多瞧她一眼。“我買下你這棟別墅,不過你仍然可以住下來。”

她對他說的話置若罔聞,整個人仍處在季凡緋出現在她眼前的震撼里。

“那個大鬍子是……”

“就是我!”

“是你?”她一呆,“那你為什麼騙我說不是?”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我是不是季凡緋,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測的。”

“那……”她好怕她是不是眼花了,弄不清楚了,“你是季哥哥嗎?”

“我當然是!”

他面無表情,他眼神冷淡,他跟她記憶中的季凡緋差了十萬八千里,可她絲毫不放在心上,她以為他會故意捉弄她、欺騙她,全是因為他仍對她生着氣。

“你還在生氣嗎?”她惴惴不安的問。

“生什麼氣?”

“我害你被我爸打,還被趕出去……”

他揚手打斷她,“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說。”他自帶來的背包里拿出支票本,在上頭寫上數字簽名后遞給她。

“五千萬?”她傻眼,“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錢?”

“兩千萬是我答應你爸要還的。”

“這筆錢你不該還!”路語童將支票還給他,“花瓶是我打破的。”

“我答應過你爸,而我季凡緋說到做到。”他將拿着支票的手推回去。

路語童的手僵在半空中,慌亂的她已經不知道除了誠心誠意道歉,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求得季凡緋的原諒了。

“那……那另外的三千萬呢?”就算是生利息,也滾不出這麼一大筆吧?

“買別墅的錢。”

“這棟別墅值不了這麼多錢,而且……”

“還有你的初夜費。”

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你剛說……”

“其他的是你的初夜費。”

“初夜……費用?”她一定是聽錯了。“我又不是出賣身體的……”

“我沒說你是出賣身體。”他嫌惡的撇撇唇,“妓女的開苞費也沒有此種天價。”

她更不懂了,“那……”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微揚的唇角有着輕蔑,“我買了你這棟別墅,並把它送給你,現在的你和十年前的有錢人家女兒已經沒有什麼差別了,有沒有高興啊?”

她怎麼高興?她完全弄不懂季凡緋此刻的意思,她搞不懂他心裏到底是何想法,她的腦袋裏一片混亂,季凡絨的所作所為,全都超過了她目前所能理解的範圍。

“我不懂……”

“難道你一定要我說明白嗎?”他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我今天是看在你爸的分上,不忍見他的女兒過得如此凄慘,所以才給你五千萬。事實上,你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價值廠他手一甩,路語童立刻摔跌在床上,“懂了沒?”

路語童的臉色慘白,連唇上都不見血色。

她曾想過,他是否有可能會愛上她:她曾想過,有沒有那麼一天,她可以不再當他的妹妹……她想了很多、很多,卻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一天,在季凡紛的心裏,連當妹妹的資格都沒有。

早知道……早知道她該安分地當個妹妹,而不要妄想將他拴在身邊一輩子……

“我……不要錢……”

“不然你想要什麼?名分嗎?”他嗤笑,“很抱歉,永遠不可能!”他字字清晰,斬釘截鐵。

她面白如紙,幾乎看不到任何生氣。

她當然知道不可能,因為他已經結婚了,已經有太太了。

“我沒有這麼想過,我並不想……”她咬住唇,淚已泛濫。

“你不想?”他哈哈大笑,“你跟我上床的目的不就在此嗎?”

路語童渾身一顫。

他……是這樣想她的!

他拽起背包,“我還清了當年欠你父親的債務,現在我對路家已經沒有任何虧欠了,再見,路妹妹!”

“等等廠她還有話要說啊!

“不要碰我!”季凡緋嫌惡的甩掉她的手。他將背包甩到肩上,險險打到了她的臉。“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廠他絕情的說完,轉頭離去。

“如果,”路語童用盡最後的力量,對着他的背影喊道:“如果我跟你上床可以彌補我的錯,那我無悔!”

季凡緋未因她的話而回頭,連腳下的速度都不曾稍緩。

結束了……

路語童跌坐在地上,施不出任何氣力站起來,連眨動眼睛都顯得無力。

她知道,不論她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她的季哥哥恨她、討厭她,她不再是他親愛的小妹妹,因為她連當個小妹妹都不夠格了。

支票飄落地面,50,000,000長長的數字映入眼帘。

十二年後的復返,他是為了吐一口氣而來,他是為了證實他的價值而來,卻不是為了她,從來都不是為了她!

如果她安於一個小妹妹的位子,就算她永遠無法得到他的相伴,他仍會將她當個妹妹般疼愛。可就因為她的痴心妄想,想把他綁在身旁,所以她打破花瓶,試圖以父親的責罰將他一輩子牢牢綁住,卻不知也在同時,永遠失去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好天真,天真的好愚蠢啊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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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去跟鬼照相了?”趙剛瞪着靈異照片,不敢相信的望着齊子傑兩人。

“對……對啊!”傅岳想起昨晚的情景,仍心有餘悸。

“一定是騙人的啦!”當初提議的小嘍啰鼻腔冷哼一聲,“他一定是隨便找個女人在自己家裏客廳拍的!”

“才不是!”齊子傑大吼,“我們真的進入鬼屋了,而且,我們還忘了把相機拿回來。”

“就是啊!你們看那照片裏頭,是不是有一組綠色條紋的沙發?那是鬼屋裏的沙發!”傅岳連忙說道。

“那是你們家的沙發吧?”不相信兩人說辭的趙剛拿起照片煽風。

“如果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去鬼屋對照。”順便把他的相機拿回來。齊子傑心中打着如意算盤。要不然被他哥發現他把相機弄丟了,他就算有十條小命都不夠賠。

雖然他很怕再進去鬼屋,可是如果把趙剛他們也一起拉去了,人一多,膽子自然也會大些。

“還要……還要再去啊?”傅岳心裏毛毛的。

“好啊!”趙剛自桌上跳卜來,“反正現在大白天的,鬼也不會出來,我們就去看看那棟別墅有沒有沙發。”

“現在去?”傅岳臉倏地嚇白了,“可是再十分鐘,午休時間就結束了。”

“少廢話!”趙剛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如果不去的話,就表示你們是拿假照片騙我們,到時……”趙剛嘿嘿笑了兩聲,其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去就去!”齊子傑二話不說拉住傅岳的臂膀,拖了就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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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孩戰戰兢兢的翻過銅門。

烈日當空,白天的別墅因為沒有夜晚簾幕的掩護,看上去不過是一棟殘破的屋子,嚇人的氣勢退了一大半。

“好大的庭院喔!”跟在趙剛後面的小朋友忍不住欣羨的讚歎,“我家連這個庭院的一半都不到!’’

“你不會搬來這住嗎?”趙剛呻道:“如果你敢的話。”

老大出聲,眾人皆噤口不語,連眼睛都不敢亂瞟。

“你說你們在哪裏照的相?”

“在一樓客廳。”齊子傑指向大門方向。

“帶我們過去。”趙剛頭一撇,一伙人往大門行去。

“鎖上了耶!”傅岳轉動門把卻轉不動。

“如果鎖上的話,你們昨天是怎麼進去的廣趙剛疑問的眉揚起。

“昨天晚上沒有鎖啊!”傅岳同樣百思不解的抓抓腦袋。

“我們從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可以進去的門。”齊子傑提議。

他們在屋子外頭繞了一圈,查過每一扇門,但沒有一扇允許他們進人。

“你們兩個其實沒有來吧!”繞了一圈,回到大門口的趙剛怒而轉頭質問,卻發現齊子傑跟傅岳兩人竟然不見了。他氣得眼睛差點噴出火來!“X!竟敢溜?!把他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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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被拉進屋子裏的齊子傑跟博岳,張口結舌地瞪着面前的路語童。

沒想到鬼也會在白天出現的他們,差一點就口吐白沫、倒地昏厥。

“你們在幹什麼?”路語童問。

夜晚的光線昏暗,看這女鬼就已蒼白的可以,想不到白天的她臉色更是憔悴,雙眼下一片暗影,要說她不是鬼,還真沒人相信。

“他們……”冰冷的手就抵在頸子上,傅岳冷得全身打顫,“他們說要來看沙發,”

“他們不相信你們真的跟我照相了?”

“對……”傅岳點點頭。

“比照過沙發他們就會走了嗎?”

傅岳再點點頭。

“為什麼你白天也會出現?”齊於傑顫聲問道。

路語童聳聳肩,“我們不分白天夜晚都會出現啊,只是你們看不看得到而已。”

“那……那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看到?”傅岳大着膽子問。

他有一天真的會被這女鬼給嚇死。

“決定權是在我身上喔!”路語童一臉惡作劇的笑,“我要給你們看,就是要給你們看!”

兩個小男孩快哭出來了。

她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表示,她隨時有可能會出現在他們面前?萬一她跑到他們家……他們緊緊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幫你們教訓那些壞同學好不好?”

兩人倏地睜開眼,不敢置信的張大眼,“你要幫我們?”

“不過你們也要幫我做一件事。”

“好!”連想都沒想,傅岳一口答應。

“喂……”齊子傑擔憂的拉拉他。

誰知道鬼會要他們幫什麼忙啊!

“放心啦,絕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而且對你們沒有任何傷害。”

兩人對看了一會,當趙剛叫喚他們的怒吼聲傳來時,立刻用力點了頭。

十分鐘后,以趙剛為首的男孩子們,眼淚鼻涕齊飛,驚聲尖叫着以百米賽跑的速度狂奔出別墅。

“來!”路語童遞給他們幾張照片,兩人定睛一看,其中一張竟是趙剛嚇得尿濕褲子的照片,“有了這個,以後換他叫你們大哥!”路語童得意的彎起嘴角。

“哇靠!太帥了!”齊子傑高興的大嚷,“以後他們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對啊!對啊,”傅岳抓着照片又蹦又跳。

“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換你們幫我了。”

一提到那不知內容為何的任務,齊子傑與傅岳互相交換了不安的眼神。

“我希望你們幫我找一個人;”路語童將一封信放到傅岳手中,“他叫季凡緋,信封上有他的名字,找到他,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他。”

“他是誰啊?”傅岳問。

“我們不認識一個叫季凡緋的人耶!”齊子傑面有難色。

好傢夥,她昨晚說得口沫橫飛,口渴得要死,他們這兩個竟連男主角的名字都沒記起來。

“那個人就是我等了很久的那個人。”提起他,路語童的雙眼黯淡了下來。

“怎麼可能!”傅岳喊道:“你等了那麼久都等不到了,我們怎麼可能找得到他。”

“他回來了。”

“啊?”兩人面面相覷,“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路語童搖搖頭,“他不會見我的。”

“你不是鬼嗎?你不是說只要你想給誰看到,他不想看都不行嗎?”傅岳奇怪的問。

路語童揚起眉,沒好氣的說:“他不一樣啦!”

“為什麼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可是……”

“你們答應我的喔!做不到的話,當心我晚上跑去你們家喔!”路語童威脅道。

“這不公平啦!”傅岳大喊:“我們又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住哪裏,怎麼可能找到他!”

“我這裏有一張他的照片。”路語童自口袋裏拿出一張十二年前的生活照,“他其實變得不多,你們只要看到本人應該可以認出來。”

傅岳接過了照片,“只要把東西交給他就可以了嗎?”

路語童點點頭。

“那他住在哪裏?”齊子傑問。

“我不知道。”

“那我們要上哪去找他?”

“反正他在鎮上啦!”這兩個小傢伙真噦嗦,“你們趕快去找,免得他走了,就真的找不到了。”

“萬一找不到他呢?”齊子傑問。

“那……”路語童咬咬下唇,“這東西就送給你們。”

傅岳拿起信封看了看,“這裏頭不是只有紙嗎?”

“很貴的紙喔!”路語童一臉神秘。

紙會有多貴?一張大張的計算紙不過兩毛錢。何況信封裏頭的紙小不拉嘰一張,拿來當計算紙也寫不過兩題數學題就扔進字紙簍了。

“好吧!”齊子傑點頭,“我們找找看。”不管她是人是鬼,她幫了他們是事實,他們總該完成她託付的任務。

“如果找不到就算噦?”傅岳不放心的再次確定,以免她晚上跑來他的房間嚇他。

“嗯!”路語童笑着點點頭。

“那如果找到他,要不要跟他說你在這裏等他?”

“不用了。”路語童搖搖頭,“幫我把東西交給他就行了。”

“好吧!”

反正找不到就算了,這可是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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