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明月在沉沉夜色中綻出清柔之光。
唐凝踏着月色,思忖着該送什麼樣的生日澧物給子擎大哥,她散步至花園,赫然發覺段水霄已先她一步到達涼亭。
“水霄,你在做什麼?”唐凝走近一看,涼亭桌上擺滿長條狀的彩色紙,她十分好奇。
“我打算折九百九十九顆星星。”段水霄一邊回答她,一邊將折好的星星放人玻璃罐。
唐凝拿起玻璃罐,裏面的小星星七彩繽紛,多得不可數,就如天上繁星。
“你折那麼多星星做什麼?”唐凝還是不明白。
“我要許願。”段水霄又折好一顆藍色的星星,丟人唐凝所捧的罐子中。
“許願?”唐凝興味盎然的問,她從沒聽過折星星也可以許願。
“嗯。”段水霄點點頭,“我聽別人說,只要折好九百九十九顆星星,就可以向星星許願。”
唐凝含笑睨着她。“你確定只要折九百九十九顆星星,就能實現願望嗎?”
被唐凝這麼一問,段水霄突然愣住,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呢。”
“既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折?”唐凝覺得好笑。這種一旦興起、不懂得三思而後行的作風,就是她那俏皮又可愛三嫂會有的行為。
“我只是想試一試,說不定我的願望就實現了。”
她的想法十分簡單,既天真又單純。
唐凝眨眨眼,好奇的問:“水霄,你許的是什麼願望?”水霄平日衣食元缺,不必為生活奔波勞累,又有個愛她,疼她的老公,唐凝不明白,處處受眷愛的她會有什麼心愿尚未達成?
“我想許三個願望。”段水霄高輿的在唐凝面前伸出三隻手指頭。
“你好貪心喔,一下子許三個願望,不是一次只能許一個嗎?”唐凝笑道。
“可是我想星星看在我折得這麼辛苦的份上,會願意多給我兩個願望。”她擅自替星星作決定,她才不管星星是否同意她的說法,反正她三個願望是許定了!
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只有她三嫂段水霄才說得出口,難怪她二哥常說水霄是個與眾不同,思想奇特的女子。
“這是你自己說的,星星可沒這麼說。”唐凝半是揶揄半是調侃。
“我說了就算!”段水霄雙手叉腰,對她瞠目而言,“小凝,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願望?”
“當然要。”唐凝當然想聽。
段水霄怒氣立刻消去,一談起她的願望,臉上就喜氣洋洋。“我的第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冽能身體健健康康、永遠平平安安。”愛老公的心在她第一個願望上表露無遺。
嗯,星星一定會幫她達成這個願望的,唐凝心中如此認為。
“你和三哥的感情那麼好,我好羨慕你們。”
段水霄漾出輕笑,不回應她的話,直接說出下個願望。“第二個願望,我希望小凝能找到你的幸福。”
唐凝聞言,眼眶浮現淚光,內心十分感激段水霄。“謝謝你,水霄,我會好好努力的。”
段水霄點點頭,十分滿意唐凝的回復。“好好加油,星星一定會幫你達成願望。”“嗯。”唐凝有信心。
段水霄笑笑,接着又繼續說她的第三個願望,“第三個願望,是我最重要的願望。”
唐凝納悶,什麼是她最重要的願望?
段水霄溫柔的將雙手輕放在肚子上,眼中閃動母性的慈愛光輝。“我希望寶寶能平安的長大。”她道出腹中新生命到來的喜訊。
“寶寶?”唐凝一頭霧水,等到她理解“寶寶”兩字的意思時,她高興的拉起段水霄的手,替她感到驚喜。“水霄,你懷孕了。”
段水霄含笑帶羞的點點頭,她也為自己將為人母感到興奮。
“三哥知道嗎?”唐凝追問,三哥若知道,一定樂翻了!
“他還不知道,我要等他今晚回來才告訴他,我要給他一個驚喜。”段水霄頑皮一笑。
“他一定會很高興。”唐凝說。
段水霄燦爛一笑,她也是這麼認為。
“水霄,我們趕快進去吧。”唐凝忽然趕段水霄進屋裏。
“為什麼要進去?”現在月色正美,又有涼風次來,多舒服,她不想進去呢。
唐凝對她又好氣又好笑。“你忘了,你現在是孕婦,不能着涼的。”唐凝睨她一眼,提醒她現在的身體狀恍不同於以前,“我們還是趕快進去,要不讓三哥知道了,他一定會罵我。”
“好,我聽你的話。”段水霄莫可奈何的嘟起嘴,誰教她是孕婦,等我把這些星星收好再進去。”
“我來幫你。”唐凝幫她收拾時,腦中忽然闖人一個想法。
她要送子擎大哥的生日禮物有着落了?
她打算折九百九十九顆星星,送個能許下願望的禮物給他。
只不過要她在短短三天之內折好九百九十九顆星星,真是一件難事。
看樣子,她得努力的折星星了。
隔天一早,唐凝強忍身體不適,打電話給宋子擎。
“我是唐凝,子擎大哥嗎?”她的聲音沙啞低沉。
“你是凝凝?”宋子擎一聽到她不太對勁的聲音,心裏非常擔心,急急忙問:“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感冒了。”唐凝將話筒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用一手抽出面紙,邊說邊排鼻涕。“今天我不舒服,所以不能去上班。”
昨晚她熬夜折星星,可能因此受了風寒,今天早晨她一起床,滿臉通紅,有些發燒,喉嚨疼痛,聲音極為沙啞,最慘的是鼻水流個不停,幾乎感冒該有的癥狀她全有了。
“凝凝,你有沒有去看醫生?”他擔心她的病情,恨不得馬上飛奔過去看她。
“有。咳咳……醫生已經來過了。”她有氣無力的。
知道醫生看過診,他心裏踏實多了,“凝凝,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聽到她這麼說,宋子擎寬心不少,心裏卻想去看看她。“凝凝,是水霄在照顧你嗎。”
“我不準水霄照顧我。”讓孕婦照顧她,萬一感染到她的感冒病毒,她可會內疚自責。
“為什麼不讓水霄照顧你?”宋子擎心裏疑惑。
“水霄懷孕了,我怕會把感冒傳染給她,所以……咳咳咳!”她話還沒說完便咳個不停。
“水霄懷孕了?”宋子擎驚喜的說道,難怪凝凝不讓水霄照顧她。
“嗯……咳咳咳!”
“凝凝,你要不要緊?怎麼一直咳個不停?”她咳成這樣,讓他好擔心。
“我不要緊,喝口水就好。”唐凝拿起杯子喝了門水,順順喉嚨。
“我看這樣吧,我過去照顧你好了。”他想去探望她,並且照顧她,省得他在辦公室替她操心。_“不用了,子擎大哥,已經有人要來照顧我了。”她婉拒他的好意,她並不希望他來,他如果來家裏,她的秘密禮物不就提前曝光了?
“是誰要照顧你?”宋子擎想不出有誰能去照顧她。
“是傑克。”
“范傑克?”宋子擎心中立即不悅,他痛恨這個名字。“為什麼范傑克要去照顧你?”一想到范傑克有機會和她共處一室,范傑克將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他的醋子全都打翻了。
“是水霄打電話告訴傑克我生病了,傑克二話不說,馬上就答應水霄要過來照顧我。”唐凝簡單的說明。
“那為什麼你不先打電話通知我呢?”宋予擎生氣的怒吼,他難掩心中的怒氣,他氣她為什麼沒想到找他幫忙,反而去找一個外人——范傑克?他實在氣不過!
“有啊。”天真的唐凝不懂他的憤怒從何而來。“我現在不就是打電話給你?”
宋子擎翻一個白眼,“凝凝,我說的不是這個!”
“要不然你的是哪個?”她頭昏昏的,實在懶得去思考事情的前因後果。
“總之,你不能讓范傑克照顧你,我會馬上過去照顧你的。”宋予擎霸道的決定一切,他絕不許范傑克再有機會親近她。
“可是……我……”唐凝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拒絕他,她並不要他來啊。
“沒有任何可是!”宋子擎語氣如石頭般強硬,不容她拒絕。“我現在馬上就過去。”說完,“佧嚓”一聲,他掛上電話,匆匆的拿起外套及車鑰匙,準備前往唐凝家。
唐凝將話筒拿離耳邊,呆愣住了。
看樣子,他真的要過來看她,並且照顧她,這麼一想,唐凝臉上不自覺浮現笑容,心裏暖洋洋、熱烘烘的。
其實在子擎大哥心目中還是有她的存在空間,要不然他不會在意,擔心,甚至為了她吃傑克的醋。唐凝的笑容越來越深,也許再過不了多久,她那遠放的“風箏”就可以緩緩收回線了。
不過.在她想收回宋子擎這個風箏之前,得先收好另一項東西。
她趕緊把秘密禮物藏妥,免得待會兒被他瞧見了,那可不行!
經過兩天休養,唐凝的感冒大致痊癒,現在她正在折最後一顆星星。
此時,房夕傳來一陣輕敲聲。
“請進。”
房門被打開,進來的人是段水霄,她身穿鵝黃色的晚禮服,雍容高雅,看樣子準備去參加一場晚會。
“小凝,今天晚上有場為貧窮兒童募款的國際性晚會,你要不要去參加?”
“太好了!”唐凝高興的大叫一聲,她終於完成九百九十九顆星星了。
“小凝!”
段水霄瞠目瞪,她說東,唐凝答西,根本沒在聽她說話。
唐凝眨眨眼,不懂她為何生氣。“水霄,你怎麼生氣了?”她有做錯事惹她生氣了。
“小凝,我剛剛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段水霄覺得她好像多此一問,她光看唐凝茫然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唐凝搖頭,她什麼話也沒聽到。“你有說什麼嗎?”
段水霄嘆口氣,“我說,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參加今晚的募款晚會?”
“今天晚上?”唐凝想去,可是又不能去,她打算利用今天晚上到宋氏企業,偷偷的將生日橙物放在子擎大哥的辦公桌上,好讓他明天有個驚喜。
“子擎大哥也會去,還有……”段水霄使壞的睇她一眼,故意不把話一次說完,存心吊唐凝的胃口。“還有韋君儀也會去喔。”
唐凝聞言立刻跳下床,打開衣櫃,開始挑選禮服。“既然他們都要去,我也要去!我馬上更衣打扮。”她不能讓他們兩人有機會單獨相處。
段水霄莞爾一笑,“你別急,我來幫你。”
不到半小時,唐凝在段水霄的幫忙下迅速的裝扮完畢。
“小凝,你美極了。”段水霄自嘆弗如,唐凝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穿任何衣服都好看。
唐凝輕輕一笑,“謝謝。”
“你們兩個女人可以走了吧?”唐冽突然出現,他斜倚在門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要他這種性子暴躁的男人等女人打扮妥當,簡直是件耗時又無聊的事。
“冽,你看小凝是不是很漂亮?”段水霄一看見唐冽,蹦蹦跳跳橄進他的懷中。
“水霄,別忘了,你現在是孕婦,不能用跑的!”唐冽皺起眉,對他的寶貝老婆耳邊命令。
段水霄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她老是會“自動”忘記她是個孕婦,真是對不起肚中的小寶寶。
“對不起嘛。”段水霄撒嬌的拉拉唐冽,要他息怒,通常她這招一出,立即見效,唐冽臉上的怒氣剎那問消失得無影無蹤,段水霄繼續撒嬌的問他:“冽,你還沒小凝是不是很漂亮?”
唐家有女初長成,窈窕之姿動心弦,唐冽如是認為,也不吝嗇他的讚美之詞。
“當然漂亮。”唐冽低下頭,在老婆的臉頰上輕輕一吻,“不過,水霄,你也很美。”
段水霄甜甜一笑。“我們走吧。”
唐冽右手挽着美麗動人的老婆段水霄,左手則牽着明亮嫵媚的妹妹唐凝,他笑了笑,“我想只要我一進入會場,大家一定會用恨死我的眼瞪着我,羨慕我有兩位舉世無雙的美女為伴。”
唐凝和段水霄莞爾一笑,異口同聲大聲答道:“那是當然的!”
當唐冽挽着段水霄和唐凝抵達晚會現場時,立即攫住在場所有男士的目光,眾人無不利用各種管道打探兩位美女和唐冽的關係。
不過在得知段水霄是唐冽的老婆時,現場一片哀嘆聲,在失望之餘,他們趕緊轉移目詢問另一位身穿銀色露肩禮服的美女,在他們獲知銀色美女是唐冽的妹妹,國際當紅的模特兒唐凝,他們重新點燃了希望,將今晚的目標鎖在唐凝身上。
唐家老大唐凌和老二唐凜見到他們三人,立即走過去與他們打招呼。
“你感冒好了嗎?”唐凜見唐凝容顏有些消瘦,急忙的問。
“好了。”唐凝笑咪咪的說。
范傑克一看唐家的俊男美女全聚集,立即走過來。
“嗨,大家好。”范傑克向他們五人打聲招呼。“唐凝,你真是厲害,不傀是當紅模特兒,你一出現就風靡在場男士的心,有人正利用各種關係想要認識你,有的還跑來賄賂我,要我幫忙呢。”
“我才不感興趣。”唐凝十分不以為然,這種現象她見多了。
“那我呢!”段水霄指着自己問。她也想知道自已的美是否也和唐凝一樣席捲在場男士的目光。
“他們一聽說你結婚了,老公是唐冽,哪敢再妄想?”范傑克笑着。那些男人又不笨,哪有膽去招惹唐冽的老婆?
“喔。”段水霄低低的應了聲,“早知道我就不要那麼早結婚。”她小聲的呢喃,語氣充滿沮喪。
“你說什麼?”唐冽雙眼眯了起來,她的話他一字不漏全都聽見了。
“沒什麼。”段水霄搖頭否認,又使出她最厲害的功夫——撒嬌,讓唐冽忘記生氣。“冽,我肚子好餓,帶我去吃束西。”
唐冽二話不說,牽着段水霄先行離去,而唐凌和唐凜也趁此時離開。
范傑克見狀,不禁哈大笑,“你哥哥唐冽真的可以當上愛老婆俱樂部的會長。”
“這有什麼不好?”唐凝不滿范傑克的挪揄。“愛老婆的男人,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你說誰是男人中的男人?”宋子擎聞聲來到。“是不是指我?”
唐凝一聽是宋子擎的聲音,高興的轉頭,但見到宋子擎挽着韋君儀,兩人狀似親密,笑容立刻沉下來。
范傑克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對韋君儀怒目而視,韋君儀只好躲避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小凝,你的感冒好了嗎?”韋君儀躲開范傑克的眼神,關心的詢問唐凝。
“不用你操心。”唐凝冷冷的說。
“小凝,你樣太沒有禮貌了。”宋子擎要她注意禮貌。
唐凝生氣的將臉別向一邊,她討厭看見他們親密的樣子。
“唐凝,我要過去那邊和吳董事長打聲招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還是你要留在這裏當別人礙眼的電燈泡?”范傑克意有所指。
所謂眼不見為凈,唐凝當然接受范傑克的意見。“我當然——”
“她當然不去。”宋子擎打斷唐凝的話,他不會讓范傑克有機會再接近唐凝。“凝凝不過去了,范先生要過去的話,請自便。”他在范傑克面前擺出“你請吧”的姿勢。
范傑克不理會宋子擎,他看着唐凝再問一遍,“唐凝,去不去?”
“我當然——”她要去,可是她的話又被宋子擎打斷。
“她不去!”宋子擎伸手拉住唐凝,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范傑克聳聳肩,“那我先走了。”臨走前,范傑克低下頭,附在唐凝耳旁叮嚀,“如果待會兒受不了的話,就過來找我。”
唐凝朝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君儀,快去向他解釋。”宋子擎見機不可失,推着韋君儀向前。
韋君儀回頭看着宋子擎,她明白他的用意,她提起裙擺,立刻快步跟上范傑克。
唐凝不解的眨眨眼,“子擎大哥,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他要君儀姊去向傑克解釋。
“他們有事還沒解決。”宋予擎語帶玄機。
“是不是傑克向君儀姊借錢不還?”傑克老是喜歡四處向人借錢,常常欠債不還。
“嗯,差不多,以後再告訴你。”以另一個角度來看,范傑克確實欠韋君儀一筆情債末還。“你餓不餓?”他轉移話題,含笑問她。
“有一點。”
“我去拿點吃的過來,你站在這別亂跑,我馬上回來。”
唐凝粲然一笑,點頭應允,她的子擎大哥越來越體貼了。
她的眼直追着他的身影,跟着他四處遊走,她看着他為了幫她拿食物穿梭在人群之中,她好感動。
可是她的感動持續不了多久,在她看見韋君儀跑到宋予擎面前,哭倒在他懷中,宋子擎柔聲低慰她的樣子后,她的好心情不再有,反倒被壞心情所取代了。
她想,她還是應該眼不見為凈……
一輛黑色的車子在暗夜中呼嘯而來,停在宋氏企業辦公大樓的門口。
“快去快回。”面容冷酷的車主叮嚀身旁的人。
“我會的。”身旁的人回應一句,立即下車。
身穿銀色晚禮服的女人踏着輕步,搭上電梯,抵達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
她從皮包中拿出鑰匙,打開辦公窒的門,走至總經理的辦公桌旁。
她拿出禮物,放在桌上,心想,明天一早他就會發現這個禮物。
可是,她覺得這樣的喜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她想了想,翻翻皮包,還好,她有把識別卡帶來。
她拿起禮物,繞到一旁,按下牆壁上的鈕,暗門開了。
她進入暗門,輸人電腦的通行密碼,經過電腦層層關卡檢測,平安的到達放置綠翡翠項煉的保險室。她將生日禮物放在綠翡翠項煉旁。
“這樣就行了。”她展顏笑了。
只要明天他進人保險室,就會有個生日驚喜!
她按着剛剛來的路線打算退出保險室時,眼角餘光,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咦,那是什麼?”她朝黑影消失的方向探頭張望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她揉揉眼睛。“可能是我眼睛太疲勞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她關好辦公室的門,搭電梯下樓,然後回到黑色車上。
“二哥,我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