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趙羽與夏子衍商討、擬定了所有發佈消息的所有程序,風永雁沒多久便與趙羽、趙翾一同回到趙羽的寢宮裏繼續模擬皇帝密詔的內容與順便討論人選。
瞥望着風永雁與趙羽那依偎在一起商討大事的身影一眼,趙翾不服氣的在暗地裏擰着眉頭,乖乖聽話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發起愣來,被下令不準向前去干擾他們商量事情的他,難得乖順地遙目遠望着兩人之間的動靜。
哼……那傢伙要跟我搶紅衣哥哥,還早得很哪!紅衣哥哥是我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我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更何況,紅衣哥哥配上那像伙實在是太浪費了!
趙翾稚氣的努着嘴、轉動着十歲小孩才有的無邪眼瞳,邊望着風永雁與趙羽正對皇帝候選人名單傷腦筋、互相不時交談着,緊接着,他突然靈機一動的撇撇唇,徐緩的露出一抹詭笑來。
雖然羽叔叔極力反對立我為帝的這件事,但是我不想放棄,因為我要好好修理那傢伙一頓,再當著他的面把心愛的紅衣哥哥搶過來,最後得意的看着他哭喪着一張臉色,再來嘲笑他!呵呵呵……
趙翾露出詭譎到極點的算計微笑,那顆精明腦袋瓜子裏早已經儲備了一計,就是他要當上皇帝、坐上寶座的絕妙計策!
深夜,寢宮裏仍舊是一片等火通明的狀況。
哄睡了小趙翾的風永雁趁夜與趙羽商議好,三天後就對外發佈皇帝病重的消息,然後再隔兩日後發國喪,接着便宣佈繼位人選,而,繼位的帝王是宰相最疼寵的么兒——南宮華月,據聞他自小便天賦異稟,三歲會說話、五歲會讀經,今年二十歲的他還是神醫的傳人;這樣的賢者是他們可遇而不可求的,於是兩人很快快成了共識,然後由風永雁提筆寫下詔書的內容封入一隻木匣子裏頭,貼上國徽青龍紋。
“這樣……就可以了!”風永雁在封好木匣子的那一刻抬頭來,笑着對着趙羽說。
“是啊!”趙羽隨之點點頭,雙手緊緊握住風永雁擱於木匣子上的縴手,柔聲道:“一旦把王位交給了此人之後,我們便可以安心了……”
風永雁睇着趙羽,燦爛的微笑着,“到時候,我們離開這兒好不好?”仰起絕麗的小臉,風永雁對着趙羽撒嬌的噘起柔唇,接着窩進趙羽敞開的懷抱里,“因為,我想回我娘的故鄉去看一看……”
趙羽微笑的答應了,“當然好!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接住懷裏的纖纖身軀,趙羽感到滿懷香馥四溢,忍不住伸出手來、心猿意馬地微微捧起風永雁的小臉就是一陣輕柔的吻。
“唔……嗯……”
被趙羽的熱吻給軟了身子的風永雁忍不住閉眼發出甜甜的輕輕呻吟,感覺到趙羽那熾烈的大掌正悄然滑入他的衣襟裏頭輕柔撫觸着,在他身上燃起多簇的火焰,接着,趙羽不舍地離開風永雁那張柔軟唇瓣,低首望着風永雁已然粉臉通紅、垂着眼睫的害羞模樣,仍然與他剛戀上他這名美人皇帝一樣,對於這種兩人間的私密情事仍舊是那樣青澀而純潔,仍然教他動心。
趙羽輕然一嘆,將風永雁輕如羽的身子懷抱上床,擱於柔軟的衾上,溫柔替他揭開衣衫;柔順而不反抗的風永雁眨着翦水大眼,眸底仍舊泛着一抹羞澀,他半閉着眼不敢與趙羽對目相望,因為趙羽那雙總是泛着一抹溫柔的眸子總能讓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趙羽明白風永雁心底所想的,微笑着伸出一隻手撫上風永雁白皙胸前的一隻茱萸溫柔地揉弄,引得風永雁受到刺激的一個仰首甩頭、一個睜眼發出輕吟,那雙媚眸也如趙羽所願的沁着氤氳的水氣望着他,丹唇微啟、衣襟半褪的誘人模樣……
“唔……”
眯着眼的風永雁抖着手,儘管腦子裏一片空白,但他還是半舉着手扯下床柱邊的紗帳掩去一室春光。
殊不知,一抹小小人影不知何時潛進宮來順手盜走了剛才風永雁親封的木匣子,然後換上一個與原來相差不遠的木匣子……小影子一直懷抱着那盒重要的木匣子往沒人的御園裏奔跑而去,耳畔的蟲鳴與整片的寂靜無聲都讓小黑影暗自慶幸自己這樣鬼祟盜物行為有了黑夜的掩飾,應該是沒有被誰發現。
要不是為了紅衣哥哥與替自己扳回一點機會,我也不會想要冒這個險,如果我這種行為被雁哥哥發現還好,但是……羽叔叔的話……大概會罰我罰得很重又很慘吧!
努努嘴的小黑影奮力抖落當自己計謀被揭發之時的慘況臆想畫面,刻意放輕足聲悄悄踏入御園裏的那座小亭子裏頭,頭頂着一片漆黑等待着,其實他與一個人約好了要在這兒把木匣子交給他。
獃獃坐在石椅上的小黑影望着面前那片在黑夜裏波光閃閃的湖面發著愣,沒多久,一雙腳步聲音便隨之而來,小黑影察覺到了的動了動小身軀,把頭往足音傳來的方向一撇去,就見一抹高大的黑影正朝着他與小亭走來。
“哦……這樣快就到手啦?”那抹人影踩着愈來愈近的腳步,最後便踏入亭子裏與小黑影一同落座,輕鬆回問着。
拋給那抹大黑影一個白眼的小影子連忙將手裏的木匣子丟給大黑影,聽得木匣在大黑影懷裏發出“喀——隆——”一聲,小黑影譏諷道:
“說來說去還不是哪個不要臉的傢伙要我替他偷這木匣子的啊?哼……現在還敢嘲笑我咧!”
大黑影在模糊的夜裏輕聲笑了出來,表情顯得很朦朧不明,“嘿!你這是抱怨嗎?我記得好像是某個死小孩要我替那紅衣美人想一想,這才願意與我合作去盜那樣物品的,不是嗎?”
小黑影不服氣的高高噘起小嘴來,無可辯駁的劣況使他很是不悅,鼻翼一掀一闔的。
“你這無賴!”小黑影氣得咬牙,罵道。
大黑影終究還是咧嘴直微笑,不否認也不承認,忍不住嘖嘖有聲,道:
“憑你這個模樣還想當個九五之尊啊……也不怕半途被人扯下皇位來……呵呵呵!”
小黑影氣得直咬牙外加全身打顫,但是一思及他的計劃即將成功,反而望着大黑影笑了出來,輕哼一聲。
哼哼!等我坐上帝位之時你可就慘了!臭傢伙……我才不把紅衣哥哥讓給你!
小黑影一想到他即將要痛宰這個臭傢伙,便稱心的仰起小臉、目光如獸的盯着大黑影,唇邊還帶着一抹詭異到極點的微笑。
你這次可低估我了,臭傢伙……
大黑影還是笑着,即使他隱約明白自己這麼做會替自己引來潛藏的危機纏身不放,但是他寧可如此,因為……
我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想必我那親親娘子定會先我一步,為了成全美人皇帝風永雁與監國大臣趙羽,他犧牲太多了!
“好吧!既然東西到手了……那我就要快點回去了!”小黑影如是說著,身影與腳跟隨着一旋,便要離開。
大黑影華逍遙睜大眼仔細望了望那抹小小身影,彷彿他的背後長出羽翼般的微詫,其實在這樣一片幽暗的地方應該是無法看到半點微光的,但是華逍遙竟然在小趙翾轉身的那一剎那間,看見了一抹光團籠罩於小趙翾的發頂上,一抹淡淡的金黃色光芒正自他的頂上照下,打亮了他的上半身。
因而驚訝的華逍遙,在小趙翾注意到他的目光正緊盯住自己而發愣時,一臉不解的脫口問出他的疑惑,“怎麼?我身上有什麼嗎?”炯然的眸光接着一個掃到華逍遙身上。
華逍遙望了趙翾半晌沒說話,因為趙翾那於瞬間揚眉輕問的臉色實在是太過正經了,而
使他微怔了一下才緩緩搖起頭。
“不,沒事……”
趙翾狐疑的眸光只瞥了華逍遙幾秒時間便再度回過頭去,忍不住咕噥一句。
“真是怪人……”
華逍遙無語望着趙翾奔離小亭子、連忙轉身踏入一旁的迴廊間隱沒身影。
“奇怪了……難道是我眼花啦?”
自我懷疑着的華逍遙撇着唇,不想再去思考問題,把目光低下來注視着懷裏的木匣子半晌,然後於椅子上緩慢起身,笑了笑,瞬間揚高拿着木匣子的手,往外一擲……
“噗、通”一聲,木匣子就這樣順勢自華逍遙手中滑了出去,飛出亭子后的木匣子的命運就是落入一片漆黑冷湖裏,完完全全沉沒……
“喏,湮滅證據了!”華逍遙聳聳肩,恍然一笑后也轉身離去。
三天後,風國上下的軍、臣、民皆陷入一片黑暗與陰霾裏頭,沒想到國宴才過沒多久的時間裏竟然傳出新皇帝有隱疾一事,所以眾人皆憂心等待着新帝的病況快快好轉,然後才能好好為人民做事。
沒料見的,據宮裏的人傳來的最新消息在市井裏流傳,說是新帝因為隱疾太過難纏而病危,現在宮中是一片哀哀凄聲,人人皆不敢怠慢的守住新帝身邊為他祈福,連闔眼一下都不敢地一直注意着新帝的病況有何轉變。
天際的灰色雲朵慢慢自遠方飄來,掩蓋了烈日的光華,瞬間籠罩了一整片青藍蒼蒼,刮著冷風的陰灰天氣在不多時候便飄下絲絲細雨來……
當夜,宮裏的太醫們皆束手無策,據說新帝已經脈象微弱、不久人世;眾朝臣一身官服備守在宮門之外,每人皆一一跪坐於灰塵散佈的地上,在深夜裏的幽暗微光下一臉悲痛地替新帝向上天喃喃祈禱着。
黑雲漫漫覆蓋整片天空,沒多久便下起雨來,那彷彿傾盆的雨勢教一直跪坐於地上的百官全身濕透、個個狼狽不堪,雨水打着他們的發頂、肩與衣,然後染濕整件官服。
望着矗立在他們眼前的那扇大紅朱門緩緩打了開來,自裏頭踱出一位撐着油紙傘的黑影,他跨過宮門門檻,低首望着由宰相領引的眾位百官們一片忠心赤誠地專心替新帝祈禱模樣,不忍的在大雨之中開口。
“請各位回府吧!雨大、風冷,皇上若是知情了也不會高興的……”
宰相抬起被雨水打濕的臉龐,望着眼前蹲下身來的男人,“趙監國……老夫希望帝的病快點好轉……希望上天憐憫我風國的人民與帝,更同情老夫一片赤誠忠心,既然聖上有難,我等絕對不能忽視……”
一聽,趙羽臉色一片複雜。
“宰相……”
“趙監國,上回老夫在書房所說的話你可別介意、放到心上,那時候老夫會那麼說也是為了皇上好、為了黎民百姓好……”
趙羽點頭,“我都明白……”
“那麼,皇上可同意新帝的人選了?”宰相憂慮的仰頭望住趙羽,其實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趙羽瞬間明白宰相為何這麼問的用意,但是他也不就此揭開,回答說:
“是,人選已經備好了……”
“那老夫就安心了……”宰相微笑,再度低下頭去,“趙監國,就麻煩請你陪在皇上身邊吧!他一定覺得很孤單……”
趙羽無奈望了眾人堅定的神色一眼,只好緩慢起身、撐起傘,轉身離開原地,旋踵踏入宮門裏頭。
煙霧裊裊的內室里坐着兩個人與一名孩童,這兩個人便是託病的夏子衍與風國暫時代理者風永雁,那抹孩童的小小身影便是趙羽的侄子趙翾。
三個人的臉上都呈現着不安,坐立難安的他們雙眼一直望着門外,似乎是在找尋什麼;沒多久,三個人便神色一喜的互望一眼,然後對着門外的一抹人影呼喊:
“羽!”
“羽叔叔!”
“……”
趙羽收好紙傘再踏進門之後瞥望着他們,遂冷不防的在突然間撇頭一嘆,“宰相他們的人還在外頭守着……”
風永雁與趙翾連忙皺起眉頭來,夏子衍仍舊一語不發,“他們……”
趙羽找了靠近風永雁的位置同他們一起在桌沿邊坐下來,“沒事!他們執意要替新帝向上天祈禱……”呼了一口氣的趙羽淡說道,身邊的風永雁一臉愧疚地低下頭去,似乎是在自責,趙羽察覺了便安慰地拍着他的纖肩。
“這都是我害的……”
“沒那回事,雁兒,你只是做你能做的事情罷了……”趙羽微笑着。
夏子衍反而攢起眉尖,輕聲說:“這些原因其實歸咎起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答應你的要求的話,今日便不會有這些麻煩……”而且還得把華逍遙拖下水去假扮那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
風永雁聽見了便趕忙抬起頭來注視着夏子衍一臉的無精打采,急道:
“不!不!不是你的錯,子衍!其實是我太心急了……”
趙羽望着兩人為此皆怏怏不樂的神色,只好出面道:“反正立新帝一事已經勢在必行,你們別想太多了!忠於自己是件好事,不是嗎?這種事若是勉強的話,也只會造成問題再度出現……”拙於表達的趙羽此話一出便讓夏子衍臉上的灰更加陰暗,風永雁只好跟他使眼色,要他別再說了。
因此,趙羽也就瞬間沉默了下來,然而,一邊的趙翾卻轉着眸光,笑着幫腔道:
“是啊!這位子不是隨便的人都可以坐的,它還得找個適合的主人呢!要是太胖了擠不進去或是太瘦了塞不滿的話,可就很麻煩了啊……”
夏子衍望了一眼認真思考的趙翾這麼戲謔着說,忙不迭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一旁的風永雁和趙羽見了也忍不住笑了。
真有趙翾的!我們以往似乎太小看他了……
“噢……好無聊喔!”
夏子衍踱離趙羽的寢宮,轉而來到無人看守的寢殿裏,不慌不忙的走進內室,望見的便是一具頎長男體正放鬆地仰躺在偌大的能床上休憩、直喊着“無聊”的男人,那人一見他踏進門之後便趕忙直起身來。
“起來!都沒人了你還裝什麼……”夏子衍雙腳踩進門檻里后,淡道。
“嘿,親親娘子你來啦!”欣喜地自床沿起身走到床前那張桌前落座的華逍遙一臉微笑着,然後忍不住抱怨道:“剛才我已經順利打發太醫了……他還以為他自己誤診了,繼續不信地按着他以為是接着我脈搏的那條紅線診了又診,真是笑死我了!那條線綁住的可是一床被子,被子會有脈動才怪咧……”華逍遙憋咧嘴,“不過,這樣一直躺着可真是累人啊!話再說回來,其實趙翾那小子想出來的計策還真是妙極了!”
夏子衍不言地聽着華逍遙一個人嘟嘟囔囔的,舉步也隨着坐到桌邊,托腮。
然而,華逍遙在他說了這樣多的字之後,眼角不意瞥見了夏子衍那正在思索什麼的神色,而且也沒聽見夏子衍開口嫌他聒噪,所以感到有點不對勁的他便在瞬間安靜下來,瞟了自家娘子一眼。
“你怎麼啦?親親娘子?”疑惑地歪着首的華逍遙忍不住傾身把整張臉都端近到夏子衍面前只有幾寸的短少距離,那如鹿般的大眼怔怔地望住他煩悶的皺眉模樣,不解,“是你突然間有身孕了,還是美人皇帝要大婚啦?”
夏子衍聽了馬上翻翻白眼,這種玩笑話實在令他笑不出來,於是把眸光移至正在此時說著冷笑話的華逍遙身上,瞪住他。
“你那是什麼愚蠢笑話?你說出來的那幾個字竟然比雪還冷……”
華逍遙被夏子衍的一串話給刺得感到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嘿嘿笑了兩聲之後望着娘子那沒力的白眼正瞪住自己直瞧。
“我只是想你心情好點而已……親親娘子啊!我看你那樣煩悶着,我覺得心疼嘛……”
夏子衍望着華逍遙無辜的低垂着首,然後努起嘴來認真替自己辯駁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傢伙有時候還滿可愛的,於是露出一抹無聲微笑,不過,當華逍遙抬起眼來的時候又盡數斂去。
“貧嘴……”夏子衍故作冷淡的沒轍瞟了華逍遙一眼,其實心底是甜孜孜的。
“嘿嘿……娘子啊!你不要不相信,因為這些都是我對你的一片心意啊!”
夏子衍瞥了華逍遙一眼,轉眼間又默不作聲。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係的話,華逍遙可以安心地回到麟國去當他的王爺,這一切的風波似乎都是因為我而起。
垂着睫的夏子衍懊惱的思考着;華逍遙定定瞅着娘子一眼,接着好像看懂了夏子衍在煩惱着什麼事情一般,微笑的伸出雙臂來擁住夏子衍,原先還感覺娘子在他的懷裏掙扎了那麼幾下,最後卻沒有反應的任他抱住,這點小改變讓他很是感動。
我的親親娘子似乎已經學着在慢慢接受我了!
“會沒事的……娘子啊!老實說,你還真不適合當個皇帝呢,哪有皇帝像你這樣只會打殺的呢?何況,要是你當了風國的皇帝我才要傷腦筋……”華逍遙忍不住沉聲取笑着。
夏子衍似乎也覺得這個說法很中肯,微微撇了撇唇,睜着那雙盈然美眸帶着抹疑問一仰,望住他的華逍遙也跟着俯下首,對他輕笑道:“因為你如果成了風國皇帝的話,你離我就會更遠了,我的國家在麟國,雖然我們只是隔鄰的國家,但是如果我一日見不着你便會害相思……”輕聲語畢,華逍遙便垂眸斂目將燙熱的唇貼上夏子衍的芙頰上,烙下一抹輕吻。
夏子衍還不太習慣華逍遙對他剖白的心意,因而赧顏的撇過頭去,但是卻讓華逍遙察覺了他的逃避而伸出手來扳正他的小臉蛋與他對視。
“娘子啊……我有沒有說過你實在很美?”
望着夏子衍那張微紅的可人粉臉,華逍遙輕聲一嘆后便欺上夏子衍那似着了火的絕麗臉蛋和那瓣正緩和蠕動着、好像要出言抗辯的唇上。
“……”一片溫暖與火熱同時湧進了夏子衍的腦底,瞬間讓他無法思考地雙手緊緊攀着華逍遙的頸,生澀的回吻着。
孰料,以為夏子衍的讓步是種鼓勵的華逍遙,大掌不規矩地緩慢游移在夏子衍的胸前,然後把衣結輕輕那麼一扯,輕慢伸掌撫上夏子衍衣內里的紅萸上;夏子衍冷不防的感到身軀一涼,接着瞪圓了眼,微微推開正沉淪於他那抹撩人香味裏頭旋轉的華逍遙,想也不想就將他硬得與石頭沒兩樣的拳頭轟上華逍遙的肚腹拜訪去……
最後,滿室只聽得見華逍遙的慘叫聲……
***
五天後,風永雁和趙羽一同對臣下們發佈了皇帝的駕崩訊息,然後再傳達予全國的人民、廣貼皇書,只見一時之間朝野儘是一片惶惶然,京畿內的家家戶戶皆懸挂起白色喪布以示弔唁,那片片隨風飄揚的白幡在大街上隱隱凄涼地晃蕩着。
京城內一片哀聲,風國經歷了美人皇帝風永雁的退位讓賢,接下來的新君又無端因隱疾而駕崩,接連着讓風國一連損失兩位君王而人心惶惶,因為連環的巧合而猜臆、惶惑着,眾言謠傳着是上天要結束風國的富庶與美好。
就在國喪的此時間,風永雁與趙羽見時機已經成熟,便在皇帝入殯之後的第七天讓眾臣們齊聚在大殿上,正要公佈皇帝先前寫好、封入木匣子裏頭的密詔,準備向眾人提出下任新君的名諱。
眾臣們在一大早就紛紛入宮來,在美人皇帝風永雁和趙羽還未到達殿上之前就已經按照順序與官位大小,依序排列在大殿上的兩側邊邊上,往等待的時間裏頭,眾人不時對望着,百官們偶爾也望了望正列席在殿前、一語不發的麟國王爺華逍遙和監國大臣的侄子趙翾幾眼,然後各個神色緊張的張大耳朵,準備聽清楚繼任風國的新帝究竟會是誰。
當朝陽由東方升起的剎那間,風永雁捧着遺詔與趙羽在外頭朝陽射進大殿的光束里雙雙踏入殿前的那道大門前,在百官一片鴉雀無聲中慢慢緩步踱上紅毯,往殿上的方向走去。
並且,當兩人在經過殿前的台階之時,風永雁與趙羽似乎是刻意望了旁邊的華逍遙與趙翾一眼,接着便走上台階,兩人站在金黃色的龍椅前方俯視着眾臣,趙羽瞥了朝他點頭的風永雁一眼后,發言:
“……我們都很遺憾前皇帝已經殯天的事實,但是風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今日要公佈前任皇帝手寫的這封遺詔……”
語畢,趙羽轉眸瞥了風永雁一眼,見他已經伸出手來當眾打開這個密封的木匣子。
殿前的趙翾的眼瞳轉了轉、唇邊詭異的漾出一抹微笑來,而他身邊的華逍遙則是一臉的“不干我事”的處之泰然。
探入的縴手自木匣子裏拿出一張黃色詔書,風永雁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文武百官那僵凝的眼神底下攤開了那張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