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幸福其實不遠，只要你肯踏出步伐追尋……
放學時分，成群的孩子們集結在操場上，李翩然領着五年八班的學生們，隨着大家進行降旗典禮。
“噓!吳天梁、陳明，你們不要在隊伍里嘰嘰喳喳的，要唱國歌了。”她忍不住要制止他們繼續說話。
這兩個問題兒童，總是讓她感到十分頭痛，她發現整個班級就屬他們最難搞定。
不過，相對地也激起她的雄心壯志，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她相信只要能好好教導他們，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的。
儘管如此，但那些調皮的小鬼頭們，卻一點也不打算領這個情。
拿今天中午的一場紛爭來說，就讓她亂了分寸，頑強如她，電差點被他們氣到哭了。
記得那是從一聲驚叫開始的惡夢。
“啊……”長長的尾音回蕩在空氣中，讓正趴在講桌上睡覺的她忽然驚醒了起來。
原來她睡著了是嗎?
本來打算利用午休時間，多少看點書的，可是還是逃不過周公的呼喚啊!
最近實在太累了，睡眠嚴重不足。
誰叫她利用下班后的時間，跑遺了各大圖書館，市面有關兒童心理學的書，幾乎都出現在她的書桌上了。
用功的程度，遠甚於還在當學生的時候，這讓她不禁感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只不過有些事情，書本上的知識是幫不上忙的，她知道自己需
要更多經驗，畢竟她也只個剛出校門的老師。
她揉揉猶自惺忪的睡眼，整個腦子還沒恢復運轉，卻看到整個班級已經亂成一團。
先是吳天梁追着一個小女生跑，後頭則是一群女生拿着各式掃除用具追打，而陳明則在一旁加油添醋。
天啊!她連睡個午覺都會出事，他們是不是存心要累死她啊?
“別再鬧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李翩然在他們撞倒三張桌子、兩張椅子后，逮住了那個麻煩製造者吳天梁，開口向他要一個解釋。
“變態!他拉我的裙子!”那個被追的小女生急忙說道，淚水早已盈滿眼眶。
“吳天梁，你要怎麼解釋?”她偏過頭看着這個頑童。
“我高興、我就愛，你能拿我怎樣?小心我跟我爸爸說，他可是立法委員哦!到時候可以讓你們吃不完兜着走!”吳天粱壓根兒就不將這個新來的老師放在眼裏，連校長都得巴結他老爸了，更何況是她?
完全是一副人小鬼大、沒什麼家教的模樣，看來他的老爸也不會是個多講理的人。
也難怪!原來這小子有靠山，才敢這麼猖狂!
但李翩然偏不吃這一套，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如果這樣就不處罰他，那她的英名不就一夕掃地了嗎?
她絕不容許自己的班級有特權分子存在，她相信身分、地位和財富，都不是評論一個人的標準，唯有高尚的人格才能高人一等。
她或許沒有力量改變這個社會。卻有義務要教好眼前的這群孩子。
也許有一天，他們之中會有人能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她總是如此期許自己。
“吳天梁還有其他的同學們，我希望你們都能記住，人與人之間需要充分的尊重，唯有尊敬別人的人，才能受到別人尊重。”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只希望他們都能聽進心裏。
“才不呢!我老爸說這世界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錢才是真的，沒有錢誰都不會看得起你!難不成你看過誰尊重一個乞丐的嗎?”吳天粱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你是白痴啊!”的味道。
他父親是這樣教小孩的嗎?如此地財大氣粗，也難怪這孩子的價值觀會如此扭曲!說實在的，她很為這孩子的將來擔憂啊!
雖然現在社會風氣比起她小時候是差了不少，但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她不禁嘆了一口氣，仍然好言勸道：“沒有錢就會被人家看不起?我倒不這麼覺得，至少很多人都活得很好啊!人的價值是不應該用金錢評估的。”
“我不跟你們說了啦，反正說再多你們這些窮人也是不會懂的啦!”他可不認為這麼深奧的道理，眼前這個老師會懂。
“金錢不過是身外之物，只要夠用就好了，不該拿來作為評訖一個人價值的依據，這世上有比那個更重要的東西，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而且對於女性，要多一份禮貌與尊重，紳士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李翩然不想長篇大論地說教，但這個孩子嚴重扭曲的觀念，還真不是普通地深啊!
錢?很重要嗎?她從不這麼認為!
雖然她們家也算得上是富豪世家，錢應該是不算少了吧，可是她總覺得那是她爸爸努力賺來的，她要花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去賺才是!
雖然父親常擔心她錢不夠花，所以老是會在她的衣服里，東塞一些、西藏一點的……
不過她知道這是爸爸表達疼惜的方式，她也就不好拒絕了。
她知道父母對小孩的影響很大，但這樣教小孩的父母，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唉，老師你因為是女人才這樣說啦，我老爸說有錢就會有女人跟着啦!只要有錢，自然會有女人靠過來，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像我老爸啊，包了好幾個小老婆，我也沒看過他尊重過哪個女生，就說你不懂了嘛!”吳天粱覺得這個老師實在有夠笨的，怎麼教都教不會。
他可真是辯才無礙啊!可是思想卻偏差得很嚴重，李翩然愈聽火氣就愈大!
瞧瞧，他說這是什麼話?這哪裏像是個小學生說的話?簡直就像黑社會的流氓說話的語氣一樣!
偏偏她又氣得說不出話，幾乎就要哭了出來。
她好恨，恨自己為何如此不善言語，竟辯不過一個小學生!
這時忽然有一個人，出聲打破了僵局。
“你這樣說就錯了，愛情是買不到的，錢或許可以買到一個人，卻下一定買得到她的心。這位小朋友，你的觀念很不正確哦!這樣以後會很辛苦的。”高傑剛好巡邏經過，見到他們之間的爭論，立刻走過來幫腔。
“你們都一樣啦!一個比一個笨!”吳天梁撇了撇嘴角，不想理會他們。
“別哭，千萬別認輸，矯正小孩的錯誤觀念是需要時間和精神的，要勇敢點!”他輕輕握住李翩然因情緒激動而顯得顫抖的肩膀，低聲為她打氣。
“嗯……”
“先讓他們進教室吧!上課了……”高傑提醒她。
進門前，她朝着他微微點頭致意，由衷感謝他再次替她化解了一次危機。
而他恰巧也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鼓勵的神態。
李翩然心頭猛然跳了一下，那一瞬間的眼神便牢牢烙進腦海，有點溫柔、有點灼熱，要不是他扶着她的肩膀，她還以為自己身處夢中呢!
不過那種感覺，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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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已經一個多月了，對於教師的職責所在，李翩然也漸漸得心應手了。
雖然班上那兩個麻煩分子，還是不時會替她製造一些問題，但他們似乎已經收斂了不少，翩然也就不想計較那麼多了。
後來才知道，五年八班在學校里，可是出了名的難教。
連續氣走了幾個班導師后，整個學校再沒有人願意接下這個爛攤子。
而她很不巧的是最資淺的老師!
自然而然的，這個重責大任就落在她頭上了。
算了，她告訴自己別想太多，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雖然已經進入十一月分，南台灣的艷陽卻依舊讓她忍不住要皺起眉頭。
此刻已經接近中午用餐時間，她快步穿過中庭，額頭上沁出滴滴汗水。
十二點半了，她得快一點，晚了他說不定就吃飽了。
不知怎麼的，她很喜歡和高傑一起吃飯，有種很輕鬆、自在的感覺。
她剛走進餐廳，高傑就看到她了，嘴角不禁揚起笑意。
她其實不是那種會令人感到驚艷的美女，至少不是俗艷的美。
在她沒有任何人工色彩的臉上，透着健康的嫩紅色，那是任何化妝品都無法取代的顏色。
吸引人的是她的唇瓣，若有似無的笑意，和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眼真誠得讓人不禁想窺讀其中的秘密，卻偏偏又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蕩漾着。
他看得出李翩然有些急迫的神態，而他差一點就剋制不住自己，硬是將涌到了喉嚨的話語給吞了回去。
深埋在內心深處的情感，是難以在這種暖昧不明的情況不說出口的!
而他更不想嚇着了她，畢竟他們都需要有更充分的時間了解他向著猶在東張西望的李翩然揮了揮手，出聲喊道：“我在這兒!”
李翩然看到他了，原來他還沒走!
她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跑了過來，餐廳的地板有些滑，如果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因此摔個四腳朝天，就像現在……
高傑瞪大了雙眼，簡直難以置信，她連這樣也會滑倒。
呃……這也算是樂極生悲吧?
她還是一樣迷迷糊糊的，不過這樣的她，很可愛。
高傑扶起了她，開始打量起她來。
“你在作什麼啊?”她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幫你檢查身上有沒有少了什麼零件?”他可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什麼嘛!這麼笑話我，你以為我喜歡自己這麼倒霉啊!”說著說著，她的臉頰竟有些紅了。
高傑看着她臉上浮起的兩朵紅彩，心裏更添了幾許愛憐。
“幹嘛那麼急?有事找我嗎?”他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卻偏偏有種明知故問的味道。
“沒，只是怕……沒免費的滷蛋吃!”李翩然企圖掩飾，然而事實證明，這個理由簡直爛得可以!
什麼跟什麼嘛!她怎麼會開始胡言亂語了?這種事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簡直成了每次見到他時，都會發生的事了。
她也很無奈，幾乎到了有點痛恨自己的地步!
她只是想好好地和他吃一頓飯、說幾句話，可是怎麼每次都會發生“意外”?
不是摔倒、就是被跑過的學生撞得滿頭包。
天啊，她知道自己很倒霉、容易出糗，但可不可以不是在他面前?
雖然說她的臉早不知在幾百年前就丟光了，但她還是希望，至少能在他面前保持好的形象。
她不要自己被討厭，尤其是被他!
她愈想愈覺得委屈，臉上的那道柳眉都快扭成一團了，更別提那瀕臨決堤的淚腺。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高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嚴重的錯事，頓時滿懷歉疚與不舍，可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可什麼都設做啊!
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兒快要哭了!但是他到底該說些什麼呢?
他從來就不懂哄女孩子開心，以前是沒有那個必要，而現在卻是手足無措!
只能輕輕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慰她。
她的表情似乎是被嚇到了，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嫌棄?
但下一刻，笑容卻已爬上了她的臉頰，像一朵初綻的玫瑰，讓高傑再也無法將視線自她的身上移開。
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很舒服，彷彿再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值得挂念。
他只知道春天的腳步似乎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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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深夜，高傑哼着歌，緩步走進一條小巷，背上則是好大的一個包袱，讓身材魁梧的他也顯得有些渺小。
不過沒關係，這裏面可是他寶貴的生財工具，對他來說甜蜜的負擔也不過如此，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累!
每逢六、日的晚上，他都得自六合夜市走上一個多小時的路回家，好省下一筆交通費用。
天曉得，他有多麼喜歡夜市這東西，簡直可以說是喜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如果可能的話，他恨不得親吻那個發明夜市的偉大古人!
倒不是他有多麼喜歡逛夜市。
買東西、消費?光想就知道不可能了。
拜託，那要花多少錢?
浪費!浪費!實在是太浪費了!
在這世上，他再也想不出有比“付錢”更悲慘的遭遇了。
所以，要他逛夜市?還不如殺了他快一點!
說穿了，他之所以喜歡夜市，不過是因為多了不少打工的機會。
是的，因為學校實施周休一言這項德政，讓他有時間到夜市去擺擺攤子，賣賣自己閑暇時候做的手工藝品，而其中最受歡迎的莫過於他自己設計的銀制飾品了，從髮夾、耳環到手飼等大大小小的東西，簡直是應有盡有!
誰叫他在研究所里，主修的就是冷金呢?
各式各樣的合金與加工方式，無一不為他的作品注入新的生命，而最特別的是每個作品都是獨一無二的，他不喜歡重複做相同的作品，這是他一貫的風格，也是最大的堅持!
不過，除了賺錢之外，他最大的興趣居然是文學，而且精於文學批評。
當然，也曾有朋友問過他，為何不讀中文系?
他的回答倒是跌破了眾人的眼鏡!“如果讀中文系能發財的話，我早讀了。”
是的，他很節儉、也很愛賺錢，甚至有些嗜錢如命!
但他相信這些都是值得的。
畢竟只有錢，才是最好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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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不短的路程后，他爬上一棟老舊公寓的頂樓，然後呈現在他面前，正是他目前棲的地方，一間超級破舊的違章建築。
別看它如此破舊的樣子，好歹一個月也得花上他兩千元大鈔心疼，實在太心疼啦!
雖然他並不是住不起更好的地方，但在這大城市裏，實在不可能找到，比這裏更便宜的地方了。
他放下包袱，憑藉著月光從口袋中掏出鑰匙開門，再用肩膀大力一擅，有些腐朽的大門才勉強脫離門檻，其搖搖欲墜的程度，就算它下一秒終究掉了下來，也不會讓人覺得訝異!
高傑走進黑暗中，隨手點亮桌上的枱燈，他的房間裏沒有電視、沒有音響、沒有多餘的傢具、甚至沒有可以稱作休閑娛樂的東西。
除了書之外，他似乎再沒有嗜好，桌上是書、床上是書，就連地上都堆滿了書。
他涉獵的範圍很廣，從天文、地理到中外文學，但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理財方面的書了。
沒辦法，他的錢包就像女人的衣櫃，永遠少了那麼一張鈔票!
所以羅!有時間還不如多賺點錢。
環顧家徒四壁的房間，只有一張隨時可能垮下來的床，一張既是餐桌也是書桌的矮桌外，就剩牆角窩着的一具老舊冰箱，就連為數不多的衣物都是掛在一根鐵絲上，這幾樣傢具還都是他從垃圾場撿來的，大概也只有老天爺才知道它們還能撐多久吧?
這倒無所謂，反正他本來就不是注重物質生活的人。
他坐在門邊仔細地脫下，他那一百零一雙的球鞋。由那早已沒有鞋紋的鞋底來看，沒有個數年光陰絕難成就。
他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好，雖只是普通的路邊攤貨，蒼白的布面也顯露出歲月的痕迹，他卻未曾想過要換。
因為掏出那張紅色紙鈔時，那種心痛的感覺，至今仍讓他印象深刻，或許真的將它穿到開了口，他才會考慮換一雙新鞋吧?
呃，也許他可以打聽哪裏有在賣二手布鞋，也就是人家穿過不要的啦，那或許會比一雙新鞋來得便宜一點吧?
但真的有人在賣這種鞋嗎？哦!那只有天知道!
一整夜的忙碌叫賣，雖然讓他小賺了一筆，卻也讓他累得幾乎暈頭轉向，直到此刻他才能喘上一口氣。
窗外的月色讓略顯昏暗的房間裏，有了些許光芒，這卻讓他感到心神不寧。
他依着矮桌坐下，拿起桌上的書，試圖從上次沒有讀完的部分看起，但心中卻有一個影子慢慢浮現，一開始是小小的一點，後來卻慢慢、慢慢地變大，直到心中再充斥不下其他的東西。
呼……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心情怎麼如此地浮躁?
難道是她?是她讓自己無法保持正常的嗎?
高傑愈來愈覺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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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翩然很苦惱，這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於是她約了林雲柔。
“哎呀呀……好煩啊!”她不禁叫苦。
咖啡館裏，一個女子優雅地望着另一個煩惱不已的女人。
“你看起來很不好哦!”林雲柔打量着翩然，“黑眼圈都跑出來了，連額頭都長了好多小痘子。”
“我……失眠，這幾天以來都這樣子。”她哪說得出口，自己是為了一個男人，吃不飽睡不好的呢?
“你到底在煩惱什麼呢?你約我出來，不會只是想看看我吧?說吧，沒什麼事情不能解決的，一個人或許沒有主意，兩個人就可以集思廣益羅!也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呢?”
她實在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學妹!這個女孩總是那麼開朗、快樂，是什麼原因讓她也有了煩惱?林雲柔很好奇。
“我認識了一個男孩子，感覺很不錯。”翩然的臉上忽然湧現紅潮。
“哦?為愛睏擾嗎?那你一定喜歡上他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林雲柔很能體會，畢竟情字這條不歸路可沒那麼好走。
“啊?這樣就算喜歡嗎?我不知道啦……”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只是叫她這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分辨這種事的確有些困難。
“呵呵，原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啊?那可真糟!不過，幸好有我可以充當你的軍師，可是……你要怎麼報答我呀?”林雲柔忽然覺得這樣逗她玩，真有趣!
“雲柔姐……幫幫我啦!我知道你人最好了……最多這一頓我請嘛!”李翩然放軟了聲調撒嬌。
“唉，真拿你沒辦法!用這一招去追男孩子，還怕追不到嗎?你真是用錯地方了。”
雲柔笑着搖頭，伸手招來服務生。“那我要多叫幾份點心哦?”
“沒問題，沒問題!雲柔姐想吃多少都可以。”
“那我就不客氣啦!我要起司蛋糕、重乳酪蛋糕、藍莓泡芙，還有這個看起來也不錯哦?”她拿着menu比畫，還拉着李翩然出主意。
“點這麼多哦……”李翩然覺得很不可思議，雲柔姐這麼苗條，怎麼可能吃得下?
“怎麼?你心疼了?”開玩笑，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怎能不好好祭拜一下自己的五臟廟呢?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雲柔姐還是說說看怎麼分辨啦!”
“那我問你，每天早上一起來，你會不會馬上想要見到他?”雲柔挖了口蛋糕，放進嘴裏。“好棒哦!我先吃蛋糕，你慢慢想。”
“好像會……”李翩然猶豫了好久回答。
“嗯!”林雲柔口裏還有一大塊蛋糕來不及吞下，差點沒有噎到，“那你在他面前，會不會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耶?你怎麼知道?我每次都很緊張……”翩然愈來愈佩服學姐了，果然約學姐出來是正確的選擇。
“還想表現自己好的一面給他知道?”林雲柔趕緊喝了口紅茶，順順喉嚨，又接着問道。
“是啊，可是我反而會弄得更糟!怎麼辦啊?”在他面前出糗的次數，多到連她自己都算不出來了，簡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哪!
“那還說你不喜歡他?在喜歡的人面前難免都會這樣的啊，但是記得要作真實的自己哦!每個人都有優點，你也不例外，要秀出
來，讓他知道你的好。當然，也要讓他知道你對他有好感唷!”
這會不會太難了啊?她實在很懷疑自己有沒有能力做到?
“可是……可是……人家沒什麼好的啊!又倒霉又迷糊的……”這是事實，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這時她才領悟到，如果沒有高傑的出現，面對生活中接踵而來的“災難”，她可能無法安難度過，只能回家乖乖等着出嫁了。
“哎，翩然，怎麼這麼說自己呢?你也很有女性魅力，總讓人覺得很心疼，不要太妄自菲薄哦!”
“可是該怎麼作啊?我不懂……”翩然表現出虛心求教的態度。希望能學到訣竅。
“死纏爛打!”林雲柔一語中的。
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大家閨秀耶，這樣的方法她可能做不來吧?
“其實還有更快的方法，只是你可能不行吧?”林雲柔賊兮兮地看着她，連連搖頭。
人不會突然改變想法，至少李翩然這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快說、快說!說不定我可以呢!”如果這個簡單一點，她也許辦得到。
“翩然，人還是要實際一點，別想着一步登天。”林雲柔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行。
“說嘛，說嘛!不要小看我哦!我可是超有韌性的小草，不會那麼輕易被打倒的，放心啦!”她拍胸脯保證。
“那就是……爬上他的床，硬把生米煮成熟飯啊!”雲柔丟出一句勁爆到不行的話，大有語不驚人誓不休之感。
這年頭已經大不相同了，女人也該站出來爭取自己的幸福，如果只是等着男人來追，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林雲柔堅信，愛要靠自己去獲得，而不是期盼它憑空降臨，那太傻、也太不實際。
“耶?”李翩然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之聞還回不過神。
“不難的，首先來個燭光晚餐，接着是葡萄美酒，一旦將他灌醉，還怕不任由你擺佈嗎?”林雲柔愈說愈高興，開始計劃起詳細的步驟來。
“只是你確定他會負責嗎?”林雲柔忽然想到這件事。
嗯，這點倒不可不防……現在的男人啊!
林雲柔搖搖頭，值得信賴的可沒有幾個。
而且她未免低估了這件事本身的困難度。
“不……不會吧?這會不會太前衛了?”李翩然聽了學姐的回答，不禁大吃一驚，這簡直是個不可能的任務嘛!
“呵呵……就說你不行的!”林雲柔笑得可開懷了，卻還是很熱心，“還是用正常的方式吧!這種捷徑不適合你的。”
林雲柔太了解翩然了，叫那個小迷糊去勾引男人?還不如指望老天下紅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