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鬼了！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凌織雲萬萬沒想到會在緊要關頭碰上一票山賊，他們一行人經歷了千辛萬苦，越過了許多城鎮，眼看就快到涼州，卻在中途冒出一群山賊。

顧不了身分問題，她二話不說立刻加入陣容，與山賊們纏鬥起來。

她沒拜過師、學過藝，不過骨架天生就比別人靈活，學習能力也強，加上努力不懈、勤練有加，甚至經常會自己領悟招式，並加以創新，因此她的武功可算是數一數二的！

但是，光她厲害沒有用，因為——

宮廷護衛和保鏢全都掛了彩，倒地不起，而她的嫁妝與行李全都被山賊們搶去，情勢危急。

凌織雲本想與他們繼續交手，可惜當阿三與小珍被人用刀子架住脖子后，她就立刻停手了！

「不要傷害他們！」她喘着氣怒吼。

阿三與小珍的左右各自佇立着持刀的山賊，兩人臉色蒼白，一動也不敢動，連大氣也不敢隨便喘一口。

「不想他們受傷就給我乖乖地聽話，不許再動手，聽見沒？」數名山賊里，一名看似帶頭者出聲喝道。

凌織雲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還有被挾持的兩位好友，心知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她將會失去這輩子最重要的親人。

「我不會再動手，你快放了他們！」她投降了！

帶頭者來到她面前，勾唇一笑，「來人！把他們綁起來！」

不消片刻，凌織雲三人已經被五花大綁地壓制在大岩石下，他們肩並肩地靠在一起，山賊們則圍在一起討論事情。

「討厭！人家還沒嫁人耶！不想這麼早死啦！」小珍不甘心地說道。

阿三嘆了口氣，「我也不想，早知道就別跟來了！」

「就是嘛！咱們兩人沒事幹嘛跟老爺毛遂自薦，現在連命都賠上，想來好不值得啊！」

凌織雲瞠目結舌地看着他們，「喂！你們太過分了吧！居然在這節骨眼說後悔跟我……咱們不是打小就發誓要同生共死的嗎？我……剛才可是為了你們才不跟他們動手的耶！」

阿三與小珍一同苦笑出來。「我說大小姐，小時候不懂事，胡亂說的話，你現在還記得啊？」

「就是嘛！螻蟻尚且偷生，做人還是別跟自己過不去，能多活一點還是多活一點比較好啦！」

「你們……沒志氣！沒良心！」凌織雲受不了地罵道。

「別這麼說，志氣又不能當飯吃！」

「要有良心，也要有命活着啊！」

「唉！真氣人！早知道就別念書，多學點功夫了！」阿三抱怨道。

小珍點頭，「就是嘛！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及時逃走呢！」

凌織雲不顧被綁住的身子，奮力地離開岩石，用力轉身對着他們吼道：「阿三、小珍，你們都給我住口！真是氣死我了！虧我還那麼為你們着想，你們現在居然在這抱怨。拜託你們有點出息好不好？」真是太丟人了！

阿三與小珍兩人明白凌織雲是真的生氣了，於是十分識相地不再開口，並將視線移開，佯裝反省。

突然，一道渾厚的男聲自大岩石上方傳來。「你就是皇上挑中、準備嫁給龍將軍的揚州才女凌織雲嗎？」

「誰？」凌織雲抬頭，朝上方喊道。

由於對方背對着陽光，以聖於她無法在瞬間將對方的容貌瞧清楚；但光從那與眾不同的威嚇之聲聽來，對方想必來頭不小。

果不其然，山賊們一聽見那個聲音，一宇排開，大聲喊道：「老大！」

山賊頭目終於現身了！

修長的身影躍下大岩石，越過凌織雲的頭，輕鬆自然地落於眾山賊與三人之間。

他背對着凌織雲，但當她瞧見他那比任何人都要碩長的體型，不自覺地屏住了氣息。

頭目豪邁地轉過身子，露出了真面目。當場，阿三與小珍不約而同地倒抽了口氣，凌織雲則是受到震撼，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這山賊頭目還真是出乎凌織雲意料之外，她發誓，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英俊又帥氣的男子，剛毅輪廓、高挺鼻樑與深邃雙眸，還有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彷彿就像是畫師筆下的傳奇人物。

如此完美男子竟是山賊頭目，怪不得會讓凌織雲等人吃驚。

「哇！這頭目還真是『年輕有為』啊！」阿三忍不住讚歎。

「而且好英俊，好有威嚴哦！」小珍的眸子裏不但瞧不見害怕與恐懼，居然還出現迷戀。

聽見兩人的對話，凌織雲差點昏過去！這兩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被山賊包圍啊？弄不好連命都不保，現下居然還有閒情逸緻對山賊頭目評頭論足？真搞不懂，是他們少根筋，還是她緊張過頭了？

其實，凌織雲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袋瓜也出現了和兩人同樣的想法，不過她及時回過神，以冷靜的態度看着他。

「你就是他們的老大？」

頭目嘴角勾起一道冷笑，「你剛也聽見他們怎麼稱呼我了！那我還需要回答你的問題嗎？」

那笑容真討厭！凌織雲對他的第一印象由好轉壞。

「既然是老大，那就好說話，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捉我？」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揚州第一才女凌織雲嗎？」

才女？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加上「才女」二字。

凌織雲才想開口，後面的阿三與小珍就大笑出聲。

「才女……小珍，咱們剛才沒聽錯吧？他說大小姐是才女耶！」

「而且還是揚州第一才女……哈哈哈……」

凌織雲當然明白他們為何大笑，紅着臉轉身，瞪視着兩個少根筋的損友，沒好氣地說道：「你們……笑什麼啦！」

阿三笑彎了腰，小珍亦是，這兩人的舉動引起山賊們的不解。

「不行了……老天……我快笑死了……」阿三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抬頭朝山賊頭目喊道：「喂！山賊老大，我們大小姐是叫凌織雲沒錯，不過她不是揚州第一才女。」

小珍也忍住笑意，用力點頭，「對啊！揚州第一才女是石金財的千金石雅風小姐；而我家大小姐也是揚州第一，只不過是『揚州第一野蠻女』。」

家醜不可外揚，這兩個笨蛋真是快氣死她了！若不是雙手被反綁於後，凌織雲真想立刻揍昏他們。

「龍哥！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咱們攔錯人了？」原先帶頭的男子來到頭目的身旁低聲問道。

頭目雙眼微眯，慢條斯理地打量起凌織雲。「你不是揚州第一才女？」

如果可以，她也想當啊！她從小就渴望讀書，可惜趙氏存心跟她作對，不但不讓她念書，還不許其他人教她。

「沒錯！本小姐不是什麼才女，怎麼樣？不行嗎？」

「但你確實叫凌織雲，是凌寶山的千金吧？」

「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凌織雲！你們這些山賊究竟想做什麼？」凌織雲受不了地問道。

山賊頭目微挑起眉，沉思起來，一旁的屬下輕聲問道：「龍哥，現在怎麼辦？會不會咱們搞錯了！」

「不可能！京城傳來的消息，是叫凌織雲沒錯！」

「但是那兩個人剛不是說了，她不是才女而是野蠻女，說實在的，瞧她說話的粗魯樣，確實不怎麼像才女。」

凌織雲當然聽見這段，心遭刺痛。「既然你們想捉的是才女，那就表示你們搞錯人了！還不快放了我們？」左一句才女、右一句才女，越聽越火大！

頭目再次打量起凌織雲，眼裏染上一抹特殊的欣賞。「算了！無所謂，說不定才女只是誤傳，那不是重點。」他笑了笑，後方的屬下亦不再多說。

凌織雲看着他們，緊張起來，「喂！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頭目哈哈大笑，「其實我們想捉的不是才女，而是涼州龍將軍的末過門媳婦凌織雲。」

什麼！那……他們要捉的人真是她啰？

「我……又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捉我？」凌織雲緊張得手心都發汗了。

頭目一個上前，冷不防地伸手就扣住她的下顎，逼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露出邪惡的笑意。「因為我們恨死那個糟老頭，沒事老愛找我們的麻煩，前陣子帶了一票人馬衝進我們山寨，害我們一票弟兄們全都掛了彩。現在知道他即將有個過門的媳婦，我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太好機會啰！」

他的臉是如此靠近她，有生以來，她還沒和男人如此親近，近到只要他的頭再朝下一點，一定會碰到她的唇！

燥熱忽地竄起，凌織雲覺得好丟臉，她怎麼會對他的碰觸起了反應？趕忙將下顎用力一甩，迅速脫離他的手。

「你們這一群卑鄙無恥的山賊，活該！」凌織雲終於明白他們的目的，心中對龍將軍升起了一絲尊敬。看來傳言不假，龍將軍年紀雖大，但能力極強，連山賊頭目都怕他。

頭目沒生氣，愉快笑道：「你這丫頭膽子挺大，都這節骨眼了還敢跟我大小聲。有意思！看來我這半路攔截的主意還真是用對了！修文，把她帶回去吧！」

「那其他兩人呢？」

頭目朝阿三與小珍兩人望去，「嗯……他們啊……該留活口嗎？」他故意用遲疑的語調說話。

聞言，凌織雲立刻退到兩人前方，以身護道：「我不許你傷害他們，誰敢對他們出手，我就殺了誰！我說到做到。」

頭目與其他人對於凌織雲一番舉動都感到訝異，沒想到她都自身難保了，還一心想保護下人。

阿三與小珍看着保護自己的凌織雲，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

「老大！你千萬別殺我們，我們願意投靠你。」阿三突然大聲喊道。

「是啊！老大，我們願意當你的手下，請你讓我們跟隨吧！」小珍也忙道。

「喂！你們……」凌織雲不敢相信地轉過身子看着他們。

「大小姐！你別怪我們，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和小珍還年輕，不想那麼早死啊！」

「就是嘛！大小姐，人家還想活着嫁人，所以你千萬別害我們。」

凌織雲傻眼了！雖然知道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志氣，不過沒想到他們競如此貪生怕死。

「你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凌織雲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哎呀！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先保住一條命最重要羅！喂！老大，我們投降，請你讓我們跟隨你吧！」

「是啊！請你放我們一馬，我和阿三哥別的本事沒有，就服侍人這點最厲害了，所以請你一定要讓我們投靠你啊！」

阿三與小珍這兩個牆頭草當場就倒向山賊那一邊，讓凌織雲只能愣在原地，感受陣陣冷風吹過。

山賊們似乎也被阿三與小珍的行為嚇到，接着，眾人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頭目也跟着笑出來，他搖着頭，一瞼被打敗的模樣。「修文，把他們也一塊帶回去吧！」他下令道。

齊修文忍着笑意，明白地點頭，「是！」

就這樣，凌織雲落進了山賊們的手裏，命運就此產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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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夢，就快點讓她清醒過來吧！

凌織雲進入山寨里，原本以為會見到許多山賊；然而事實卻不是如此。

除了前去攔截他們的頭目和七位山賊外，只有十位待在山寨里，這數都數得出來的人數，令她百思不解。

凌織雲被帶進一個寬大的房間，光從內部的佈置就能清楚地明白這間屋子是屬於頭目的，這點令她不安起來。

「這山寨明明如此大，人數加起來卻連二十個都不到，真是奇怪，你是不是這麼想啊？大小姐！」山賊頭目笑得十分討人厭，似乎是從凌織雲的表情猜中她內心的想法。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稍微將視線栘開，沒想到卻瞥見角落的大床，一時間怔住了！

頭目來到她身邊，微低下身子，在她耳畔說道：「我可以回答你心中的想法。我這山寨的人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少，這都拜那老頭將軍所賜，所以……你覺悟吧！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她斜瞪他，此時的心情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抱有害怕與恐懼，她冷冷說道：「這是你們應得的報應！」

她的回答在他預料之中，惹得他輕笑起來。「說得好！既然這是我們應得的報應，那我想你會落進我的手裏，就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好讓我能為那些弟兄們報仇。」

報仇二字讓凌織雲的身子稍微瑟縮了一下，「你……究竟想做什麼？難不成……要拿我去威脅龍將軍不成？」她真懷疑自己是否有那個價值。

一路北上，她聽見許多關於龍將軍的傳聞，他是國家最重要的棟樑，是個為百性着想的大好人，若失去他，將會是朝廷一大損失。

起初，她心中還對龍將軍這個人無法接受，然而經過長時間的冷靜思考和觀察，她終於了解自己的丈夫是多麼偉大的人物。

她都還沒嫁給對方，就成了對方的累贅，光是想到即將發生的後果，她就混身打顫，她不想成為國家的罪人啊！

「拿你去威脅龍將軍這法子似乎挺不錯的。」頭目忽然一本正經說道。

凌織雲慌張叫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這種蠢事，我坦白告訴你吧！人家將軍壓根兒沒意思娶妻，我啊！只是皇上一時多管閑事的犧牲品。」

他看着她，「言下之意，你是皇上隨便挑的女人嗎？」

這話還真是有夠難聽！凌織雲心頭有些着急，說起話不禁吞吐起來，「也不能……說是隨便挑……人家我好歹也是出身揚州富商之家的千金，只是……不小心被皇上身邊的人推薦，然後又很得皇上的意，所以……才會被挑中！」

她在說什麼啊？亂七八糟，連她自己都搞不懂，都這時候了，她居然還在維護自尊問題。

她的表情太有趣，讓他有點忍俊不住，「你的事情我問過阿三和小珍，他們說你從沒念過書，也不識字，根本不是什麼才女；不過卻擁有一身好武藝，在揚州大家都叫你『野蠻女』，是不是有這回事？」

他轉移話題，令她雙頰忍不住泛紅。不會吧？那兩個沒良心的混蛋，還真的出賣她啦？！

「是又怎樣！反正……我就是粗魯又野蠻。」她不甘示弱，悻悻然道。

「我還聽他們說，你是被陷害，才會被皇上挑中，其實你自己本身根本沒意思要嫁給龍將軍，對吧？」

可惡！他們幹嘛連這種事也講給他聽，難不成真要投靠他當山賊不成啊？凌織雲真是搞不懂阿三和小珍在想什麼！

「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我勸你還是放了我吧！因為就算沒有我，多的是後補千金小姐們等着被皇上挑中，嫁給將軍當夫人。」她自暴自棄地說道。

反正逃不掉，現下只能想辦法與龍將軍擺脫關係，好讓他明白，她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

他挑起一邊的眉，問道：「你……討厭當將軍夫人？」

她哼了聲，「我只能告訴你，沒人會討厭當將軍夫人，除了我！」若不是逼不得已，她寧願當一輩子的老姑婆。

這一回，他擰起眉，「為什麼？」

這頭目真啰唆，一直問，有夠煩的！凌織雲受不了地瞪他，十分火大地說：「喂！你到底想知道什麼，直接問算了！別一直套我話。還是你認為我在撒謊嗎？拜託！我老實告訴你，我對將軍而言，真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越說越氣，越說越急，急得她快跳腳了！

她的脾氣還真是火爆啊！但他非但不生氣，還覺得很有意思。

「有沒有利用價值我是不知道啦！不過我知道那老頭子對於你的存在……可是非常在意的！」他似乎話中有話。

「什麼意思？」

「意思是那老頭子很中意你，所以……」他突然將她攔腰抱起，朝大床走去，愉快地道：「我決定要讓你成為我的人了！」

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情勢急遽改變，他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話令她大感錯愕。

「不要碰我！」一被甩上床，她就用力朝他喊道，身子死命掙扎，一心只想快點起來，離開這張可怕的大床。

他大手壓住她雙肩，笑得更開心，「你就別掙扎了，乖乖地成為我的人吧！」

「你作夢！」她怒瞪他，想用腳踢他，卻輕易地被他壓制住。

他靠近她，壓低音量，「其實你不會有損失的，因為就算你跟了我，同樣也能當龍夫人啊！」

她不懂！

「無巧不成書，我正好跟那老頭同姓，我叫龍騏煌，山寨里的人都喊我龍哥！」他開心地解釋道。

意思是同樣都是成為「龍夫人」，只是由將軍夫人變成山寨夫人嗎？凌織雲覺得這真是太諷刺了！老天爺怎麼可以這樣待她呢？

「我不要！什麼將軍夫人、什麼山寨夫人，我統統都不想當！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掙扎得更厲害。

「放開你當然沒問題，不過若你打算逃走，離開這個山寨，那就等着替你的兩位好友收屍吧！」他說得輕鬆自然，一點都不在乎人命。

她抽了口氣，身子一怔，真的被他的話嚇到了，尤其見到他冰冷眼眸和邪惡唇角時，讓她更加明白，那不是一句玩笑話。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嗎？他們兩人對你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他笑着繼續說：「你可以為了他們不顧自己的性命，而他們也挺聰明，假裝出賣你，如此一來就能保住你的性命。可惜，你們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清楚地知道你們三人之間的重要牽絆。」

她的背掠過一抹寒意，雙腳隱約發顫。

「你……不要傷害他們，算我……拜託你……」她的氣勢一下子全沒了！滿腦子都是好友們的安危。

他的手指輕畫著她的瞼形輪廓，表情十分輕佻，「那……就要看你的態度啰！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我自然……會好好地待他們。」

他的碰觸令她的心顫了一下，她緊張地咽下口水，「真的嗎？你沒騙我？」

「你別擔心，我這個人一旦感興趣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過相反的，一旦讓我失去了興趣，我就會丟棄不要了！」

她思考着他的話，「你的意思是……等你厭煩后，就會讓我離開了嗎？」

他看着她，「嗯……如果……你要這樣解釋也是可以。」他沒有給她正面的回答。

原來如此！他的意思只是想玩玩罷了！因為對她感興趣，所以才想玩玩而已，只要等他厭倦了，自然就會放了她；如此一來，她就能獲得自由了！

凌織雲試着理解龍騏煌的話，忽然有種悲哀染上心頭，她的心受到一股打擊。

原以為擺脫了凌府就能自由，如今反倒落進惡人手裏，而且還逼她成為他的玩物……

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待她？難道這些都是命中注定，她根本沒有得到自由與幸福的資格嗎？

往日種種如過往雲煙閃入腦海，緊接着消逝無蹤，她的心漸漸冰涼，血液彷彿快要凍結，思緒慢慢地沉靜下來，整個人就像不再屬於自己。

此刻的凌織雲在短短的時間裏，無可奈何地看破了一切。既然無法擺脫成為階下囚的命運，那何不利用這點，讓她重要的好友們保住性命呢？

「好！要成為你的人也可以，但是我要你跟我保證，當你厭煩我的時候，一定要讓我們三人平安地離開山寨。」她心灰意冷地說道。這是她能幫好友們的最後一個方法。

龍騏煌滿意地笑了笑，「好！我答應你！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們三人平平安安地離開這山寨。」

他的話暗藏玄機，可惜凌織雲滿腦子都是好友們的事，所以沒有多留心去思考，因為他的點頭，代表阿三和小珍的性命將不再受到威脅，而且還能平安無事地在這裏待下來。

為了他們，她什麼都願意做，反正她的存在本來就沒什麼價值；她也不認為自己擁有能吸引龍騏煌的魅力，等他嫌棄她之後，她就能獲得自由了！

於是，她在沮喪與灰心的複雜情緒之下與他達成協議；而當她不再掙扎時，唇辦也順勢遭到掠奪。

終於，她意識到，一切都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