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寒飄雪怔怔地望着他，抓住了他的衣衫叫道：「風雲，我……」
「你還不明白嗎？我要你做未馳城的城主夫人。」風雲笑道。
飄雪粉頰一紅，不知該回些什麼話。
「雲兒，你已是一城之主，別任意行事，這終生大事，要問姑娘的意思。」
「爹，寒家滅門之仇已報，你忘了寒大俠臨終的託付嗎？所以我照顧她是理所當然的事，難道你要地再回朝天寺那個尼姑庵嗎？我可不要。」
「照顧她是當然的，不過……」
「有嵐兒還和霜兒呢！而且，無愁奶奶對我們三姐妹有養育之恩，找怎能說走就走。」
「這樣吧！咱們回朝天寺一趟，讓我跟無愁道姑商量商量，若成，你們三姐妹就是未馳城的人。」風雲說道。他頓了一下，又轉向風火。「爹，寒家遺孤已找到，難道你不問未馳城，還要繼續流浪嗎？」
「我還需要你操心嗎？」風火笑道，拂袖而去了。
「爹！」風雲趕緊在他背後叫了聲。
「爹！」
「哈哈哈……我找無心大師下棋去了，總有一回，我非贏他不可！」
他的笑聲還回蕩在山林，人已失去蹤影。
寒飄雪看着出神的風雲，望向了風火消失之處，她隨即明白，風前輩的責任已了，這麼多年來他始終背着這個黑鍋，痛苦……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承受啊！
「前輩終於可以退隱了。」
風雲低下頭看她，握住了她的柔荑，送到唇邊吻着，將她攬入臂彎里。
寒飄雪貼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強勁結實，敲打在她的心頭上，是那麼悅耳有節奏，她當下有了決定。
「我要隨着你，風雲。」她柔聲啟口。
風雲微怔，以手托起了她柔美的下巴，望進她那雙翦翦秋眸。
飄雪一手貼在他胸口，那裏是他未愈的傷口；一手托着他的手輕覆在她平坦的腹間，那是她受創的傷痕。
她的星眸染上了笑意，柔柔淡淡地勾繞住他痴戀的眼畔。為這一笑，他拋名棄武都可以。
「我們身上，都有彼此所留下的烙印。這傷口是我印在你身上；這傷口是你印在我身上。我雖被命運捉弄，卻依然相信命運，相信是宿命讓我的生命有你。」
「是冬天了，但還不到下雪的時候。」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他對她的名字所生的心疼無奈。他深深望着她續道：「而此刻，雪該停了，不再那麼冷了。」
寒飄雪投入他懷中，環抱他的腰身，埋首在他溫暖的胸懷中。
「不冷，不冷了，你陪着我，我就不冷。」
風雲一把將她抱起，給她一個天旋地轉的熱吻，許下情重如山的承諾：「陪你，一輩子我只陪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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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恩仇終於解開，化解了彼此心結，兩姐妹自是歡喜不已，趁風雲與無愁道姑暢談之際，古靈精怪的飄嵐把飄雪和飄霜拉到房間裏，故作神秘的把門窗全關上。
「嵐兒？」飄雪不知她又在玩什麼把戲。
「姐姐，雲哥哥不是我們的仇人，我們當然很高興。」嵐兒拉着飄雪往椅子坐，霜兒也靠了過去。
「現在他想帶我們回未馳城那更好不過，只是，這樣讓他坐享齊入之福，未免太便宜他了。」
霜兒眨眼看着飄嵐，有些不安地說道：「二姐，你不是答應我，要真心祝福姐姐和雲哥哥的嗎？」
「是啊！」她點着頭，立刻挨進飄雪的身上，一臉的機靈，「姐姐，妹妹我可是真心真意希望你們有結果的，只是我耽心雲哥哥花名遠播，會傷了姐姐您的心呢！」
飄雪真是哭笑不得，扶正了她的身子，笑道：「嵐兒，你想趁機整人就明說。」
飄嵐鼓起腮幫子，噘高了小嘴叫道：「沒錯！我要整他，你們都得幫我！」
霜兒偎進了飄雪懷裏，她可不敢想像她調皮的二姐會出什麼鬼點子。要她整人，她最不會了，而且還是整雲哥哥，她才不要成為共犯。何況以雲哥哥的智慧，別反被他整就萬幸了。
「霜兒，你躲什麼嘛！這事你也有份耶！」
「什麼？」霜兒慌張的睜大了眼。
飄嵐起身，開始在房中打圈圈，她義振訶嚴的說：
「想想，當初咱們三姐妹因為雲哥哥的介入差點戚情破裂，反目成仇，不管今天雲哥哥選擇了誰，對其它兩人都造成了傷害。我承認，我非常喜歡雲哥哥，但我明白，雲哥哥是不適合我和霜兒的，所以姐姐，我絕不是嫉妒或報復，只是要讓他更珍惜姐姐你呀！他害我們傷心，非要他吃點苦頭不可！」
飄嵐又撲到飄雪腳邊，一雙燦爛的星眨閃閃閃爍爍，似乎認為可以整倒風雲是多麼令人雀躍的事。
「何況，姐姐，雲哥哥那麼風流，最近聽奶娘說我才知道，原來雲哥哥在江湖名氣那麼大，是什麼四絕的，可是傳言他是四絕最花心的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呢！姐姐，萬一他惡習不改，你不就吃虧了。」
「雲哥哥不是那種人！」霜兒倒十分信任他。
飄雪也點頭。其實飄嵐也相信他不是這種人，只是心裏難以平衡。
她又嘟起了嘴，重重地往椅子一坐，托起腮不耐地叫道：「是，是，是，他是完美無瑕的聖人，是我小心眼。」
「嵐兒。」飄雪起身走近她，輕撫苦她的秀髮回道：「你不提議，我還是會找機會整他的。」
兩個妹妹一楞，睜大眼睛看她，她們這才發現，十年來，她們從沒見過姐姐這般悠然自在地笑着，而且那笑意始終不曾褪去。
「誰叫他害我兩個可愛的妹妹傷心了呢！」她攬着兩個妹妹笑道。
飄嵐與飄霜怔怔地望着美目帶笑的她，她們同時感受到她雪融的朝氣與美麗。
這樣的寒飄雪，是那般自信生氣，眩麗奪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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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終於收回他浪跡的腳步，回到未馳城。
為此風海可真是樂上了天，他虛弱的身體終於不用再受緊繃的壓力所苦了。更讓他驚訝的是，雲弟此行回來不但換了個人樣，過去那種輕率散漫的態度也一掃而空，還帶了三個美若仙人的姐妹，風海一時頭昏目眩，呆若木雞。
「他是我大哥，風海。」
飄雪向他微笑頷首，無瑕的美貌秀雅精緻，謙和的態度又溫柔有禮，讓憨直單純的風海一時俊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她身旁的兩個小妹倒是十分大方的同喚一聲：
「海哥哥！」
這一聲熱情的呼喚可把風海嚇退了兩步，直按着因承受不了這麼親熱招呼的脆弱心臟。
「大哥體弱多病，你們可別頑皮，尤其是你！」風雲的赤簫指着飄嵐。
飄嵐朝他扮了個鬼臉，隨即往飄雪身上靠過去，笑得甜膩膩的，瞅着不知所措的風海看。
「姐姐，海哥哥長得比雲哥哥還好看呢！海哥哥身體不好，準是常被雲哥哥欺負！」
風海一聽面紅耳赤，簡直快站不穩了。
「你在說什麼啊？」風雲則是氣極敗壞的跳到飄嵐面前。
「海哥哥貌勝潘安、溫文儒雅、斯文有禮，的確是姐姐以前喜歡的類型，是不是呀？姐姐。」飄嵐欲罷不能，存心要氣死風雲的揪着飄雪的手續道。
風雲的眼睛簡直快噴火了，沒想到飄雪竟也沒否認，還直衝着臉快燒起來的風海微笑。
她再這麼對他笑下去，風海大概會因血液逆流腦部充血而中風了。
「夠了，夠了！」風雲全把她們推出去，「你們先隨下人到房間休息，我還有事跟大哥商量。」
「碰」地關上大門，飄嵐就得意的大笑起來，不忘佩服起寒飄雪來。
「姐姐，你的演技真是好啊！霜兒，接下來該你發揮了。」她淘氣的朝霜兒直眨眼，而霜兒已經方寸全失，任憑她們擺佈了！
風雲一關上門，反身就是送上一雙充滿威脅恐嚇的眼神。
「大哥，飄雪可是你未來的弟媳，未馳城的第一夫人。你，可別打歪主意！」
「我，我，我當然不會，雲弟，大哥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他嚇得一身哆嗦，連忙搖頭晃手說。
說的也是，他大哥書獃子一個，哪可能博取美人芳心。不過！他整個人貼近了風海，害他又是一顫。
「那你在臉紅什麼？」
「雲……雲……」他舌頭都打結了。
風雲退了一步，使壞的笑。
「算了，大哥是君子，我絕對相信你的，你快把自己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免得嵐兒又說我欺負你！」
本來就是欺負人！風海真是有苦難言啊！
「城內這陣子有無異狀？」風雲步上台階，取出書柜上一本冊子，議起正事。
風海趕緊告之未馳城近況。只要他不再把他跟那三姐妹扯在一起，他就安心了，他這輩子最不會應付的就是女人。
風海總覺得，風雲這次甘心回來乖乖做他的城主，固然可喜，但這三姐妹似乎又會將未馳城掀起不可預知的狂浪，他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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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商談，與幾名親信會議，又處理一些大小事宜，已耗去了一個白天的時間，當他終於有空可以找飄雪溫存時，天已入夜。
飄雪的閨房被他安排在他房間的正對面，而飄嵐、飄霜的房間則是在她後方。只要他推開房門，穿過魚池的小拱橋，就可以進入她的閨房了。
反正那只是她暫居之所而已！想到愛人，他整顆心都快飛了起來。
他的腳步才要踏上拱橋，忽地一楞，橋上的纖小人影正惆悵地望着夜色下流水中漫遊的魚群，那不是霜兒嗎)
「霜兒？」他一喚，人已來到她身旁。
霜兒仰起頭，一見是他，露出幾乎要沁出淚的愁眸，急忙要逃。
「霜兒。」風雲立刻抓住了她的手，霜兒神色有異，肯定有事。
「雲哥哥。」霜兒無助的輕喚，羞怯地抽回自己的手，背對着他。
風雲看着她微顫的小小背影，疼惜地啟口：「霜兒你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雲哥哥，這衷是雲哥哥做主，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如果……是雲哥哥你呢？」霜兒低垂着頭，哽咽啟口。
風雲微怔，隨即一笑。「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欺負你呢！」
「雲哥哥！」她倏地反身，在風雲錯愕之下撲進他懷裏，一向柔順乖巧的霜兒，還不曾有如此激動的時候呢！
風雲一時失措，連忙哄着：「怎麼了？怎麼了？你快告訴雲哥哥呀？」
「雲哥哥這麼做，無疑是將霜兒推入痛苦的深淵。」霜兒抱着他哭道。
聽的風雲一頭霧水。「我做了什麼？」
仰起淚眼，霜兒尚帶稚氣的臉龐掛着晶瑩的淚，竟也有令人迷眩之美。
「雲哥哥……你明知道霜兒的心意，卻將我們三姐妹全接來未馳城，你以為這樣是照顧我們嗎？看着你與姐姐相愛，你認為我和二姐會快樂嗎？雲哥哥，你真殘忍……」霜兒又伏在他胸前哭了起來。
原來如此啊！風雲有些失笑地扶正了她的身子，垂首正色地望着她說：
「霜兒，我很感謝你對雲哥哥這份心意，是雲哥哥配不上你，你是這麼美麗善良的好女孩，雲哥哥只會傷你的心而已。」
他溫柔的言語讓霜兒為之一楞。或許她的眼淚，她的心碎都是真的，但也都被他安慰了，她分不清她是在作弄他，還是真心話了。她感覺，風雲似乎知道了一切。
「霜兒，我不知道你懂不懂那種感覺，我也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份量到底重要到什麼程度？可是在雲哥哥心裏，除了你姐姐飄雪，誰都不存在了。」
霜兒仰起頭看着他，此時的雲哥哥眼中，流露着太迷人的光采，那光采幾乎讓她的心痛了一下，那針扎的痛苦，她明白是清醒所承受的痛。
「我想你應該會懂的。」風雲對她露齒一笑，拍拍她的頭，拭去她頰上半乾的淚續道：「以前雲哥哥很花心，因為我的心是空的，我實在怕了那種空虛的感覺，所以在外人眼中，我似乎很放蕩，但這陣子相處下來，你應該很清楚雲哥哥的為人。」
「就是這樣，所以我喜歡雲哥哥。」這是真心話，她第一次這麼有勇氣的脫口而出。
風雲保持着他完美的笑容，誠摯地回道：「我只能謝謝你，霜兒。」
是很殘酷，但又多情溫柔的婉拒。霜兒的美目似乎有新的淚涌了出來，這不是二姐想像的整人遊戲，是發自內心的真摯告白，但她仍高興自己這麼做了，因為她可以徹底的死心了，真心的祝福了，也清楚的明白了！
或許她的初戀結束了，但她得到的絕對是最好的親人，她的姐夫，她永遠的雲哥哥！
「我也謝謝你，雲哥哥，你要好好愛着姐姐。」霜兒含淚笑的柔美。
風雲堅定的頷首允諾，霜兒作揖告退，一直退到了後院，她才轉身跑向花園前的兩個身影前。一衝到飄雪面前，她就握住了她的手叫道：「姐姐，你聽見了嗎？雲哥哥……」
「我都明白。」飄雪撫着她的髮絲，心疼地望着霜兒泛着淚光的眼睛，她明白的不只是風雲的真心，還有兩個妹妹傾注的感情，讓她倍感自責。
「姐姐。」嵐兒也走來，握住了飄雪的手，彷彿看穿她的心思似的，她有些霸氣地啟口：「姐姐，不許你覺得對不起我們。我們這麼做是要試出雲哥哥的真心，雲哥哥的前科實在太多了，他若敢有二心，我們就鬧翻未馳城！」
「嵐兒、霜兒。」她感動的望着兩個貼心的妹妹，口語還是自責。「是姐姐不好，不但沒好好照顧你們，連你們的心情都給忽略了。」
「姐姐，只要你跟雲哥哥能永遠相愛，我們就開心了。」霜兒回道。
「是啊！憑我們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比雲哥哥條件好的人嗎？」嵐兒也大方的說。
「莫非二姐看上了海哥哥？」霜兒笑了起來，狹促地盯着她的俏臉看。
嵐兒粉頰一熱，立刻揚聲叫道：「你別胡說，我最討厭書呆了，他連陪我玩的體力都沒有，那多無趣啊！」
「既然無趣，你何必如此激動？」說話的聲音突如其來，嚇了三人一跳。
風雲現身而來，看來是剛才到飄雪房間找不到人，尋聲而來了。
三姐妹一驚，他不會聽見她們的對話了吧？！
首先作腔的是飄嵐，她大發醋勁的回道：「我不喜歡書呆就是不喜歡，就算是你也無權干涉。」
「我怎敢幹涉呢！」風雲笑道，並沒被她激怒。
他望向默然的寒飄雪，柔聲問道：「還習慣這裏嗎？」
「雲哥哥，你無視我和霜兒的存在嗎？怎不也問問我們的感覺？」嵐兒伺機發飆。
「你可以現在告訴我。」風雲還是好脾氣的笑着，這個嵐兒本就潑辣任性，他根本懶得跟她計較。
沒料到嵐兒竟逼紅了眼眶，怒聲一喊：「我討厭這個鬼地方！」轉身奔去。
霜兒一嚇，立刻追了過去。
「嵐兒！」飄雪也追了兩步，卻被他拉住了手。
她別過頭，看見他柔柔帶笑的黑眸漾着濃郁柔情，她心頭怦然一震，隨即跳的猛烈。
「由她去吧！」
風雲將她拉入懷中，俯頭就是一個深深長吻，幾乎令飄雪無法招架地軟伏在他胸前，她透紅的雙頰、急促的呼吸，把他泛濫的情絲挑動地密麻混纏。寒飄雪被他吻得快要窒息，禁不住嬌吟。
「停……我……」
風雲不舍地離開她誘人的朱唇，眷戀地嗅着她嬌澀的氣息，他撫着她滾燙的臉，他溫熱的柔唇自她唇邊移上她的粉頰，來到她小巧的耳畔，輕啃着那輕晃的翠玉耳墜。
「你知不知道一刻不見你，我就如萬蟻蝕骨，疼痛難挨。」
「風雲……」飄雪被他吻得酥麻細癢，火紅的粉頰忍不住染上笑意，更添柔媚。
她欲迎還拒的掙扎更撩起風雲按捺不住的熱情，如火焰竄燃的舌尖更肆無忌憚地蔓延至她纖白的玉頸。寒飄雪一嚇，立刻別過頸，反身要逃。
但風雲的動作比她更快。他的手環住了她的纖腰，由后將她攬向自己，貼在她耳邊呢喃：
「你們三姐妹想整我？沒那麼容易！」
寒飄雪猛地轉身，雙手抵在他寬闊的胸膛，睜大了眼望着他。
「你……」
風雲的笑容連黯夜冬寒都為之明亮，迷人的笑靨里藏有一份邪魅的危險氣息，那正是他致命的魅力焦點。
他一雙鐵箝似的手臂正緊緊圈着她，她動也不能動；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頓時讓她失去了力量，她才發現到，一匹狼可怕之處不在於它於外的狩獵狠勁，而在它那雙不可預知的野性瞳眸里，正盤算着如何獵之於無形。
他是如火的赤狼，而她……只是寒冬中飄零的雪花！
寒飄雪的美眸剎時變得柔軟，甚至無助，那種任誰見了都會心碎的無助，讓風雲的笑容一頓，隨即不舍地皺了一下眉頭。
「雪兒……」
「我們並不是想整你。」
「我知道。」
「你知道？」她的美目又一亮。
「你在試探我的真心。」他笑道：「不過就算那兩丫頭不演戲，我還是會對她們說清楚。我並不想等娶了你，她們心裏還存有疙瘩。」
寒飄雪臉又一紅，生澀地垂下頭：「你……你在說什麼？」
「說真心話。」風雲托起她纖細的下巴，迎着那雙璀麗的星眸：「我在向你求婚呢！雪兒。」
飄雪面紅如火，閃爍的美眸掩不住純潔的羞澀，她半掩着長睫毛，壓抑着狂亂的心跳，這樣的心情她從未體驗過。雖然她早已是他的人，此生也非他不嫁了，但仍不曾感受過像此刻如此令人迷眩的心情。
「雪兒？」他喚回她的注視，不讓她左顧右盼，他愛極她那雙原本冷傲的美麗雙眸，如今盛滿了熱情的天真。
「你娶我，嵐兒和霜兒怎麼辦？」
「我會把她們當親妹妹一樣疼，」
「你明知她們不只想當你的妹妹而已。」
風雲微楞，甚至有些委屈地望着她。「雪兒，怎麼我費盡唇舌，你還是不信任……」
他的話被她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按，她如水芙蓉般的微笑，讓什麼話都變得多餘。
「我們三姐妹相依為命，情深似海，難道你要我獨享幸福，不理妹妹的傷心嗎？
」
風雲握住她的手，緩緩移下貼在他的胸口，自她手心傳遞而來的心跳，每一次跳動都牽引着她的生命，她送上了柔嫩的朱唇和一抹燦爛的笑容，勾走了風云為她痴迷的魂魄。
「雪兒……」怎奈她的吻總是點到為止，每每都挑逗他的心，又不讓他越矩。
飄雪一雙盈盈水眸瞅的他呼吸困難，一語驚人地更讓他差點就岔着了氣。
「如果你娶我，你願意也納嵐兒、霜兒為妾嗎？」
「什麼？」風雲大叫了聲。他不禁震驚的差點跳起來，連一直躲在花叢后的兩姐妹都差點尖叫出聲，趕緊搗住了驚嚇過度而張啟的嘴互望着對方。
「雪……雪兒，你在開玩笑吧？」風雲自認腦筋還算靈活，但被她這麼一問，竟也亂了方寸。
能讓赤狼風雲手足無措，慌了手腳的，也只有寒飄雪而已！
「你考慮后，再回答我吧！」
寒飄雪看起來絕對不像在開玩笑，而且是相當認真，這可真把風雲嚇壞了。
他急忙握住了她的雙肩：「不用考慮，我……」
「風雲。」她又一次打斷他的話。
不知怎的，她瑩亮的星眸此時卻湧現一股哀愁，風雲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你累了一天，去睡吧！我要回房了。」
不待他回答，她緩緩反身離去。
風雲整個人似被掏空般的虛弱，他退了兩步，背倚在木欄上，簡直不敢相信她會提出如此荒謬的建議。好個容易雪停的寒夜，此刻又突然覺得冷了起來……
走回廂房的寒飄雪，中途就被兩個心焦情急的妹妹給攔了下來。
霜兒一衝上前急道：「姐姐，你真的是跟雲哥哥開玩笑吧？」
嵐兒竟然閃着黑亮亮的大眼睛叫道：「姐姐，你這招真高明，把雲哥哥嚇壞了，這下可真探出他真心來了。」
飄雪望着一喜一憂的妹妹，笑的溫柔凄瑟，柔聲回道：「我不是整他，我是認真的。」
「你真要我們陪嫁啊！」嵐兒先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嵐兒，我知道你們是真的喜歡雲哥哥……」
「還沒喜歡到嫁他的地步！」嵐兒搶話接口，急的在她身邊打轉，「姐姐，你昏了嗎？你能得到幸福是我們最開心的事，你犯不着為我們操心呀！」
「是啊！姐姐。」霜兒也附和。
飄雪含笑道：「你們別急，姐姐自有打算。」語畢，她直接步入房中關上精緻房門。
嵐兒急的跳腳，忍不住喊着：「什麼打算嘛！這哪能開玩笑！」
「二姐，怎麼辦？」霜兒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根本是放心不下我們。誰叫我們都愛上雲哥哥了。」飄嵐噘高了嘴。
霜兒有些委屈的回道：「喜歡就喜歡了……能怎麼樣呢。」
「霜兒，你還不死心？」飄嵐盯着她。
霜兒猛搖頭。「我是真的希望他們在一起的，而且……我還小啊！」
「好，找雲哥哥去！」
飄嵐拉着霜兒就跑。今夜的未馳城，人人都不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