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沒法不演下去的戲
潘甜兒從天聚閘飄着一般回來以後就全身乏力地癱在了床上,死去一般地趴了一會兒。這幾天睡得太多了,以致走這麼一趟就已經體力不支。忽然想起再毅看到留言也許會來,潘甜兒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要清洗一下自己。
潘甜兒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慢慢脫下來,一直脫到就像她剛出生時的樣子。她對着鏡子無比愛憐地看着鏡中的自己,慢慢地、小心地擦拭着。溫熱粗糙的毛巾擦過皮膚,有些蒼白的皮膚因毛巾的摩擦而出現了淺淺的紅色,鏡中的潘甜兒變得有一種妖異的嬌艷。
**很飽滿,呈一個半圓的球型;腰肢依然纖細,因為這一段時間幾近絕食的生活腰肢更加纖細了;就是臀部稍微有點寬,不過不要緊,再毅好像很喜歡。
潘甜兒閉上雙眼用雙手撫摸自己,她想像這就是再毅的手,從臉龐開始慢慢地滑到脖頸,然後向下滑到那溫軟又有彈性的**,她感到那對蓓蕾也像正在得到男性的愛撫一般挺立起來,她的手在這裏眷戀地停留了一會兒,想像着這對**在再毅手中的手感一定也是這麼柔軟溫暖滑膩又有點沉甸甸的質感。她的手繼續往下,她的腰肢一樣地柔軟而有彈性,完全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腰肢,還有平坦的小腹,潘甜兒暗暗有些得意又有些哀傷,這麼年輕美好的身子竟夜夜獨守空房,沒有男人享用。當她的手滑到那茂密的黑森林的邊上時,潘甜兒害怕了,她不敢繼續下去,就像再毅以往所做的那樣。她感到了墮落、感到了羞恥,冰冷的淚水從臉上滑落。
潘甜兒把窗栓拔開,把窗戶虛掩上,她要讓再毅自己進來,然後看到海棠春睡的她。潘甜兒懂得,要想留住再毅手段必須是全方位的。只要再毅要她,懷孕就有可能弄假成真。
潘甜兒全裸着鑽進被窩,一心一意等着再毅的到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再毅該來了吧?遠方傳來了狗叫,潘甜兒的心跳加了,她彷彿聽到了再毅的腳步,可是一會兒又靜了下來,連狗叫都聽不到了。窗戶好像有響動,哦,好像有人在窗外,再聽聽,原來是風。
潘甜兒就這麼風聲鶴唳地聽着,神經綳得都快斷了,最後都分不清到底是幻聽還是真地聽到聲音了。可是再毅還是沒有來。
是再毅沒看到還是再毅看到了不來?這兩種可能對潘甜兒來說是一樣地可怕。如果說是再毅沒看到,那是因為再毅根本沒有去看,說明再毅不再理會潘甜兒那壓在大石頭下的等待。雖然以前有很多時候再毅沒有隻言片語的回復,但是潘甜兒的字條已經不在那裏了,那至少說明再毅去看了。從天天留言到有時留言到偶爾留言到不再留言最後到不再去看,就算潘甜兒是個傻子也會明白到底意味着什麼。若說到再毅看到了也不來的可能,那就更可怕了,那說明再毅連潘甜兒的死活都不管了。
潘甜兒忽然沒了信心,下午的時候,不,就算是剛剛她還信心滿滿,她還為再毅的到來擦洗了身子。
溫暖的被窩忽然變得充滿了寒意,潘甜兒縮成了一團。這寒意卻不依不饒,又擴散到了整個房間。
幸虧電熱毯還沒有撤下,潘甜兒打開電熱毯,開到最高檔。不一會床單就熱得燙手,潘甜兒覺得快要被烤成乾魚了,可渾身還是在哆嗦。黑暗中好象有什麼潛伏着,這回不是小晴,小晴鬼魂是要掐死她,但至少是一種銳利的恐懼。現在黑暗中的這東西卻是慢慢地向她逼來,幾乎是溫柔地覆蓋她,然後一點點地把她逼到牆角一寸寸地地讓她窒息死去。
潘甜兒不讓自己再想了,潘甜兒要睡覺,要睡得昏天黑地,一直睡到再毅來看她。為了能睡得時間長一點這次潘甜兒一次就吃下去了六片硝基安定。上一瓶已經空了,潘甜兒把空瓶丟到一邊又重新打開一瓶。
沒日沒夜地睡,潘甜兒靠藥物維持着她靈魂的安寧,靠餅乾和清水維持着**的生存。連小晴也不來驚擾她了,和小晴比起來潘甜兒自己更像個死不瞑目無法安寧的幽靈。
也不知什麼時候,睡夢中潘甜兒好像聽到有敲窗的聲音,聲音是那樣地輕,潘甜兒不知自己是做夢還是在清醒。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潘甜兒又仔細聽了聽,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潘甜兒以為又是幻覺。
這時潘甜兒聽見窗戶被輕輕推開了。是再毅,再毅真的來了,潘甜兒一陣眩暈。她不想動,她要做出一副為情人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樣子讓再毅來愛憐她。
她聽到再毅從外面進來了,她躺着不動。再毅拍她推她,她裝作沒知覺。後來再毅又輕輕地呼喚她加力地搖晃她晃得她差點休克過去。不過潘甜兒聽出了再毅聲音中的焦急,那焦急讓潘甜兒十分地享受,原來再毅是關懷她的。
正當她想抬起手臂勾住再毅的脖子時,再毅忽然火燒了似的直跳起來,把她重重地摔在床上摔得她眼冒金星。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再毅已經衝出門去大喊:“救命啊!快叫救護車!”
幾乎同時,潘甜兒聽到有人衝進了屋裏。潘甜兒渾身一絲不掛,上半身還裸露在被子外面。
潘甜兒正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候聽到進到屋裏的人殺豬一樣叫起來:“潘老師自殺了!”
是電工老婆,潘甜兒現在不想裝死都不行了。
外面早就亂成了一團,人聲鼎沸,不知道多少人來看熱鬧了。
“看什麼看!還不給我死回家去!”好像是顧玲的聲音,就在門口。
老天!不知多少人看着潘甜兒的**,不知多少人在議論!潘甜兒和再毅通姦被人逮了個現行,而且潘甜兒還不得不**示眾,潘甜兒羞愧得恨不能真的死了!
緊張、恐懼、勞累......潘甜兒昏死過去。
等潘甜兒醒過來時已經在救護車上,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潘甜兒還記得暈倒前生的一切。潘甜兒身上蓋了床被,可是被下的潘甜兒依然不着一縷。她覺得有人握着她的手,是再毅!再毅在一旁抓着潘甜兒的手,潘甜兒就算瞎了也會知道那是再毅!潘甜兒感到一陣溫暖,她不敢回握再毅,就這麼軟塌塌地任他握着,好像沒醒來一樣。
救護車停下后潘甜兒知道是到了醫院了,這時再毅的手離她而去,她被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抬到了一個什麼地方。沒有了再毅手的安慰潘甜兒失去了依傍,她不覺得是被抬去救治,她覺得是被抬去屠宰。
“怎麼了?”一個沙啞的男聲漫不經心地問道:“還脫光了死,太有個性了!”掀了掀潘甜兒的被子,好像潘甜兒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說是服了硝基安定。”一個女聲說。
“洗胃嗎?”另一個女聲問。
“當然要洗,先洗了再說。”沙啞的男聲回答,聲音不帶一點感情。
接着是叮叮噹噹地一陣響,潘甜兒恐懼得恨不能跳起來告訴他們自己沒事,沒有必要洗什麼胃!但潘甜兒不敢,都裝到這份上了怎麼可以不裝下去?再毅呢?再毅哪裏去了?一直沒有再毅的聲音,但是潘甜兒知道再毅一定是在某個角落裏關注着她。
接着潘甜兒感到鼻中一陣冰涼,一條管子插了進去。潘甜兒覺得一陣噁心,但她硬是忍住了,她沒忘了她是個服藥自殺的病人,決不能讓再毅看出破綻。
然後潘甜兒感到**的手臂上被套上了兩隻袖子,她的頭被人扶着側掛在床邊。潘甜兒是被穿上了一件反穿的衣服,就是醫院裏專門給病人穿的那種,但是沒有人為潘甜兒繫上後面的帶子。
潘甜兒覺得胃部越來越漲,漲得都快要脹死了,她忍不住嘔吐起來。她知道是被護士灌了洗胃液,要她把吃下去的藥物吐出來。
好像是怕潘甜兒受的痛苦還不夠似的,護士們灌完了讓她吐,吐完了又灌,沒完沒了地折騰了無數次。門口和窗戶外面都擠滿了人,他們圍觀着肆無忌憚地議論着她,有的罵她不要臉、有的說她可憐,有的乾脆連躲在角落裏的再毅一起議論,好像他們都不是人、都不該有廉恥。
潘甜兒只是被人勉強套了一件衣服,由於後面的帶子沒有系她整個的後背還裸露着。每當她側身嘔吐的時候,整個後背就暴露在眾人眼前。不過潘甜兒已經沒有感覺了,反覆地灌洗嘔吐折騰得她已經麻木了,已經毫無羞恥之心了。
不知過了多久,洗胃的過程終於結束了。潘甜兒覺得不是被人救過來了而是這次真的要死了,這時她才感覺到**底下冰涼,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尿失禁了。
潘甜兒覺得渾身火燙、意識模糊,不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