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山小村（一）

第二章半山小村（一）

小青峰半山村，依山傍水，山前一泓碧波繞村緩緩流過，河上石橋路人匆匆，河面鵝鴨嬉戲捕食，名兒也簡單，清水河。岸邊青草野花，黃澄稻田，翠碧菜地，碩累果園，三三兩兩的房屋茅舍掩映蒼翠樹間，綿延至小清峰半山腰，夾雜雞名蟬唱，呈現一派悠然自得的農家風貌。村不大，四十餘戶，二百多人。

半山村最頂端有一私塾，教書先生是個外地人，五十來歲，人瘦，挺有精神，學識淵博也不知道名字，大家都叫他范先生。范先生在這也教帶孩子三十餘年，主要教孩子學習成洲歷史，文學，數數計算，都是些基本的知識。薪金不高，除了村裡一年給三枚紫貝（成洲的一種貨幣，按價值分紫、黃、白三種），負責一日三餐，另外就是年底各家有師承的叫娃娃帶些白貝、黃貝，提些自產的食物、老酒了。平時有什麼良辰吉日，也都會叫上范先生暢飲吃肉，談天說地。半山村的娃娃們常在學余看見范先生拿一本極厚而黃的書卷自娛，那書倒精實，看他翻了三十多年，只見泛黃，沒見破爛。可是沒誰能看懂，卷上儘是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很像我們用的字典），問他，不答，只是手出一指，嘴邊“噓”下。也有例外，謝繼和李子清就是，這倆孩子聰明善記，平常范先生授教學算，其他孩子還在蹙眉冥思時候，他兩個早早便記住消化。范先生看他們天資過人，便時不時的拿些古怪文字從簡到繁的給他們習記。

謝繼和李子清鄰居，平時就是好友，在學堂由於老師的格外恩寵，儼然便成了最好的兄弟，兩人都是六歲入學堂，雖多有競爭，但關係極為融洽。謝繼，父親十八歲逃難到半山村，娶了村裡最窮人家的女兒，白手起家，辛苦操勞半輩子，建房開荒，養兒育女，不說困難，但也沒盈餘。李子清就不一樣了，他家也是外遷進來，但是父母遷至這裏時就帶了許多財帛，頗有些根底，加上他父親為人精明，在半山村裡，說他家境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了。據李子清跟謝繼聊起，他爺爺是個能天上飛的神仙，十五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把李子清剛成親的父母送到了成洲的，就飛走了，從此杳無音信。謝繼聽習慣了李子清牛皮，當然沒把他爺爺能飛放在心上，不過到也知道他家也是外遷的，半山村這除了他兩家，其他全姓史，且都是一個族的，有些許排外。

“謝繼哥，下午去釣魚吧？”“汪、汪、汪。”，“大黑別吵！”李子清叫到，“我不去了，下午要跟我姐姐去山上打柴呢，快入冬了，不多打點，大雪紛飛的時候就進不了山了。”兩個好朋友邊走邊聊着，路旁黃燦燦的稻田散出陣陣稻香，微風一吹，沙沙作響。“那好吧，我把范先生給我的古字記熟來，《玄文典》中的字那麼多種類，運筆方法，間架結構，迎讓分合完全不一樣，還沒音節，太難記了。幸好我們天資絕頂，要不，天天都得挨先生罰了，右手拿毛筆書空古字，筆頭掛半塊磚頭，左手掌放一張薄紙還不能給風吹了。唉，娘喲。”，李子清好無辜的樣子讓謝繼一笑：“呵呵。沒聽范先生說嗎？他朋友說過有個叫地球的地方，那裏人的學習、練字才苦呢。‘頭懸樑，錐刺骨’，比我們好多了！”“那裏人怎麼那麼傻，估計沒我們聰明吧，要不怎麼要拿錐子刺自己呢！死讀書罷了。。。。。。”。汪汪，大黑似乎也為倆人得意，兩人默默了下，李子清又說了：“范先生實在是博聞多學啊，雖然他老是那麼愛懲罰我們，但是八年來，我們比村裡其他學娃多學了不少東西，古文字，地球上的毛筆書法，為人處事的方法，最厲害的是還學了鍛煉身體的功法。嘿嘿，我都羨慕我自己了，除了范先生，半山村就是我倆最牛皮了，哈哈。。。。。。”。“范先生說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們不能驕傲的。”謝繼勸道，轉又尋思：“最後四個月了，我就要離開學堂了，多想再跟着范先生、子清一起學習，鍛煉啊！”

謝繼顯得比李子清成熟沉穩，源於家庭的困難，更加上范先生的教導，謝繼比李子清大一歲，也比李子清早一年入學堂，私塾九年為限，讀完即止。故而謝繼只有四月私塾生活，而李子清還有一年。

深秋晴午，天極為高遠，艷陽高照，微風輕拂，怡人至極。兩人說聊間帶着大黑便下得山腰，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