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榛,怎麼樣了……對方已經在催了。」電話那頭的沈魟說道。
「我還在想辦法要怎麼對付莫言,師父你也知道,要是對方是個很好對付的人,那委託人就不用花這麼大筆的錢來找我們了吧。」
「你的話是沒錯,可是我不是要你速戰速決嗎?拖的越久只是越容易出問題而已。」
「這我當然知道了,我先前兩次全都失手了。」
「什麼?」沈魟揚起了聲音,「竟然兩次都失手!?不然我看這樣好了,還是我去吧。」
失手可是不祥的預兆,雖然這三個徒兒都不是他親生的,不過他可是視如己出呢,他不想王榛就這麼失手被捕。
「不,我去。」
「可是……」
「師父,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是我要去的。三枚金幣,一人負責收回一枚,我怎麼可以丟下這個責任呢?更何況媮心及小曈兩個人不都是在為了取回金幣而努力嗎?身為大師姊的我,絕對得以身作則。」
「小榛……」
「你年事已高,不適合再當殺手了!師父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很平安的。」說完,王榛便掛上了電話。
看着剛才7-11買回來的報紙,那上頭可是有莫言的新聞,就是因為有他的新聞,所以她才會買了這份報紙。
她仔細的閱讀了裏頭的內容,莫言解釋了發生車禍的原因,很明顯的,警察及他的經紀公司都是想壓下這則新聞,所以才用單純的車禍來形容。
看着上頭的照片,王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他輕薄過的唇。
那時他吻她,她有的只是憤怒的心情而已,而現在想起來,他那溫熱的唇瓣讓她的心起了一股小小的悸動。
她閉了閉眼,想甩去那不該有的情緒,不願讓這種複雜的情緒干擾到她,她現在要的就只是莫言的命而已,其他的她什麼都不該想。
***
古敕這幾天精神都很好,原因就是他在期待王榛的到來。
他相信以她那種驕傲的個性來說,她絕不會跑掉的!她一定會遵守與他的約定來找他。
他這些日子的行程就如同以前一樣,並未做任何的改變,除了走秀、背劇本、上上健身房,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家裏頭。
「殺手小姐,你怎麼都不來呢?」古典音樂在偌大的房子裏頭播放着,古敕的面前放了一本書,口中則是喃喃的念着。
嘖……都怪這個殺手小姐長得太過於迷人了,讓他腦中就只有她的存在而已,什麼都不想去想、不想去做。
幸好他的自制力很強,方文幫他安排的事情他都做的很好,否則除了被他狠削一頓之外,還得背上要大牌的惡名,這可就不好了。
他看了看錶,晚上十一點了,他通常都是這個時間洗澡然後睡覺的。
今天她可能也不會來了吧!古敕有些失望,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會再見到她。
從一樓的客廳走上樓,他走入了卧室拿出了睡袍之後便轉身走入了浴室。
輕巧的身子再度的進入了這棟豪華的住宅里,王榛由三樓走到了二樓,輕輕推開了二樓客房的房門,就聽到浴室里傳來了水聲。
在洗澡嗎?也許是個好機會吧!
她會這麼久才來就是要讓他消除戒心,她躲在牆壁旁準備莫言一由浴室裏頭走出來,就一槍要了他的命。
水聲在五分鐘之後停住了,浴室的門也被緩緩的推開。
就在這個時候——
王榛看到古敕的身影,她就要扣下扳機了。
不過,眼前的景像讓她愣了一下,等到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整個人已經被古敕給制住了。
「你……」王榛羞紅着臉說道。
他……他……
她知道他現在正在洗澡沒有錯,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古敕竟然連浴巾都沒有圍,就這麼光溜溜的走出了浴室。
就是他光溜溜的身體讓她一下子無法反應,所以才會再度的失手。
該死的!早知道會見到男人的裸體,她就先買幾本男人全裸的寫真集回去看,才不會因為一時慌張出了錯。
看着她的手指頭不停的指着他,嘴巴半晌都吐不出半個字來,古敕真的覺得挺好笑的。
她這麼訝異的表情,該不會是因為看到他的裸體才會這個樣子吧!?
心裏頭起了惡劣的想法,他想整整她……想再看看她那種驚慌失措的表情。
「怎麼樣?滿意你所看到的嗎?我的身材應該還不錯吧?」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不過說實在的,你的運氣也挺好的,平常人想看都看不到,沒想到你竟然就這麼看到了……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
「你是故意在這個時候要等着看免費的猛男秀吧!」
「無恥!」
胡說,她才不是這種人呢,她怎麼可能會故意守在這裏看男人出浴啊,市面上這麼多男性的寫真及錄影帶,她若是真要看的話就去看那個就好了。
「你現在說的話該不會是違心之論吧!?」
「哪有——這是不可能的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恥啊,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竟然連條毛巾都沒有圍上,你覺得這麼光溜溜的在外頭走動很舒服嗎?」
「小姐……」
「什麼事?」
「容許我提醒你,這裏是我家,我高興光溜溜在家裏頭走來走去也是我的事好嗎?我可是自認為沒有凝着人啊!」
若是在外頭,他才不會讓人看免費的呢!
「可是、可是……萬一……萬一你們家突然來了個客人怎麼辦?」
她氣得要咬掉自己的舌頭,自己怎麼這麼可憐啊,竟然連說一句話都會結結巴巴的,真是窩囊!
「客人?」
「是啊……萬一有客人來你這樣就太不禮貌了。」
「殺手小姐,你說的話是有點道理,不過……」他看了王榛一眼,「容許我再提醒你一次,我朋友很少在晚上十二點造訪我的寒舍,而且……」
「而且什麼?」
他那雙富有深意的眼看得她心裏頭毛毛的,不知道他那張惡毒的嘴又會說些什麼來刺激她了。
「而且他們要是來找我的話,一定會按電鈴、走大門,根本沒有人會直接翻牆進入。」他笑咪咪的說道。
「不……應該是這麼說吧,他們的身手沒有像殺手小姐這麼俐落,所以沒那種能力可以翻牆。」
「你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在損我。」
「不,我是在佩服你翻牆進入的功力,這應該可以說是無人能及吧!你應該為了自己的這個能力感到自豪。」和她這麼聊天真的是挺有趣的。
「謝謝你喔……」王榛拉長了尾聲說道。給了他一記衛生眼之後,她轉開了視線。
沒想到視線落在下方卻又見着了她不該見的「東西」,於是她又尷尬的抬起頭直視着他的臉。
現在除了他的臉之外,她的視線真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
「你要這麼光着身體和我聊天嗎?」
「我是不介意啦,不過呢……我怕我的小弟弟會着涼,你可以允許我穿上我的睡袍吧?」
「當然。」
古敕迅速的套上了他的睡袍,「好了!我們現在應該可以好好的談談了吧!」
「談什麼?」
「談什麼……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當初的協議吧,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場賭注是你輸了……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嗎?這是個民主國家,我容許你有上訴的機會!」
王榛倨傲的搖着頭,「沒能取下你的命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
「其實你的優點真的是挺多的,很少人能像你這樣直接承認自己技不如人的。」
「謝謝,說出你的要求吧!同時我也會遵守我的承諾,不會再向你下第四次的手。」
「殺手任務失敗會有什麼下場?你們組織會對你不利嗎?」古敕突然想起了這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個都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就算我失手得面對組織的懲罰,也是應該的。」這個問題她拒絕回答他。
「你這樣我會很擔心耶!我怕你回去後會被做成水泥柱,然後丟到太平洋裏頭……屍體就永遠都沉在海底。」
「也許吧!不過我剛才說過了,這些都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說出你的要求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話,我就一定會照做。」
「好,這可是你說的……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因為你吸引我、我喜歡上你了,所以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他說的話可是認真的,在摘下她臉上那大眼鏡之時,他真的被那張清麗的容顏給迷住了,她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腦中打轉,知道她並不會脫逃,所以他並沒有綁住她的手,他雙手叉腰的看着她。
他的話真的是對王榛造成很大的震撼,他……他剛才說什麼?他說她吸引他,而且他也喜歡上她了……
這麼可能呢?而且這也太瘋狂了吧!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當然。」他點頭,給了她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我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要的是什麼。」
「你不會忘了我是個殺手吧?」王榛再繼續的問道。
「這一點我當然也知道,瞧……」他望向了她手中拿着的那把槍,「你的槍正提醒我你是個殺手呢!」
「既然如此,那你……咳咳……為何還開出這個令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條件?」他這個人不只有病,想必還病的不輕吧!
「會嗎?我不會這麼覺得。我們要在這裏談嗎?不然下樓去談吧!小姐先請。」他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到這個時候了,王榛也不怕古敕會對她做出什麼舉動,她率先往樓下走。
走到了一樓客廳之時,古敕從冰箱裏頭拿了罐可樂遞給了她,「說了這麼多的話應該口渴了吧。」
「你讓我覺得很懷疑,也許你並不了解你自己在說什麼。」王榛緊緊的皺眉。
「我剛才說過了,別讓我再將說過的話重複一次,我開出來的條件你覺得如何?如果你做得到的話,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的本名了?」一直殺手小姐、殺手小姐這樣叫總是不好,人家也是有名有姓啊。
「王榛,我叫王榛。」
「本名?還是隨便編個名字來騙我的?」
「我自認為還不會無聊到那種程度。」
她拉開了可樂的拉環,啜了一口可樂。
「我想也是。」
就在他們談的十分愉快之時,一名大漢和方文分別沖了進來,打斷了這難得的閑聊時間。
「古敕,你有沒有怎麼樣?」方文關心的問道,他有古敕家裏頭的鑰匙,所以能很輕易的進入他的住宅里。
「你……方先生,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來?他是——」古敕不解的望着他及他身後的大漢。
「他是我幫你請的保鑣,他通知我有人進入了你家,所以在第一時間裏我就趕來了!」方文望着坐在沙發上的王榛,「就是她嗎?」
王榛同樣用着戒備的眼神看着兩人,她已經站起身,手中的可樂也放了下來,改握住她的槍。
「她是殺手沒錯,不過我們現在談的很好……」
未等古敕說完,那名保鑣已經先一步行動了。
他走近了王榛,而王榛則是轉身想走。
「別想離開這裏。」保鑣的話一說完,立即對王榛動手了,一瞬間整間客廳鬧烘烘的。
「方先生,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快住手啊!」古敕緊張的看着纏鬥的兩人說道。
「她是個殺手,不管你到底怎麼想的,我一定要將她拿下交給警察。」
「住手!」
王榛彎下腰躲過了保鑣的一拳,但隨之而來的踢腿便沒有這麼幸運了。
她的腹部結實的挨了這麼一腿,整個人被保鑣踢到酒櫃旁,頭撞上了酒櫃的角。
對於武術或者是射擊、暗器,她一向都不是很拿手……沒錯,她可以說是三姊妹裏頭功夫最好的,但是那始終還是比不上專業的保鑣。
「唔……」
在撞上酒櫃的那一剎那,王榛因為疼痛而尖叫了聲,隨後整個人便倒在地板上,此時她的額頭也開始流出了鮮血。
「該死的,給我住手!你們到底在做什麼!」看到王榛的額頭受了傷,古敕擔心的怒喝。
保鑣見到王榛暈了過去便停了手,方文則是想拿起話筒撥電話叫警察來。
「方文,別叫警察。」古敕將王榛的身子給摟在懷裏。
「怎麼可以,她是個殺手啊!」
「我說——別——叫——警——察!」他再重複了遍剛才說的話。
「可是……」
「就算你是出於好意,不過我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如果你希望我們還能像以前那麼愉快的合作,這次就聽我的。」古敕將話說的很硬,意思也很明顯。
「古敕,她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沒錯!」古敕點頭,「我和你說過了,我要她!」
「就算她是個殺手,要你的命也無所謂嗎?」
「我相信她。」
這四個字說明了古敕的想法,既然如此的話,方文還能再說什麼呢?
「好吧!你的事情我全都不管了,我們走吧。」他向保鑣揮揮手之後,兩人便離去了。
「王榛、王榛……」古敕拍了拍王榛的臉,希望她能睜開眼。
「王榛……」
任憑他怎麼喚她,王榛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古敕十分心急。
看着她額頭上的傷,這個傷真的太重了,也許她會暈一陣子吧。
抱着她上三樓之後,撥了通電話,古敕找來了醫生幫她治療。
***
王榛緩緩的睜開了眼,覺得自己的額頭疼的要死,她眼前的一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焦距慢慢的集中,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這間房間就像是童話故事裏頭白雪公主住的地方,美的令人無法轉開眼。
幾近七、八坪的空間裏頭有個掛在房間中央的水晶燈,然後是整組的衣櫃及梳妝枱,窗帘的顏色就像是天空般那麼湛藍。
她怎麼會在這裏……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她的頭會疼的就像要裂開一般?
她忍不住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碰觸到的卻是裹在額頭上的紗布。
下了床,她忍不住好奇的四處走動着。
就在她左翻、右看之下門被推開了,王榛睜着好奇的大眼望着來人。
「王榛,你醒了啊!沒想到那個醫生真的挺厲害的,他說你差不多幾個鐘頭就會醒來,我原本還不怎麼信,不過看到你清醒我就放心了。」古敕笑着說,手中還端了一碗剛從外頭買回來的鮮魚湯要給王榛。
「你……」王榛看着他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昨夜的事情真的是很對不起,我沒想到方先生會幫我找來了保鑣,甚至還向你下手了。」他扶着王榛到一旁坐下。
「你現在感覺如何?還好吧?」
看到王榛一直不說話,古敕以為她生氣了,他連忙的陪着笑臉,「真的是對不起,笑一個好嗎?」
王榛不解的看着他,不曉得眼前這個一直對她吱吱喳喳的人到底是誰?
「這湯是我剛才買回來的,快趁熱喝吧。」
見到她還是沒反應,古敕拿着湯匙喂她。
「我……」
「你先喝完這碗湯,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談好嗎?」
「嗯。」雖然有滿肚子的疑問,不過王榛還是點頭,照他的話做了。
十餘分鐘過後,整碗魚湯全被喝完了!古敕滿意的將碗放在一旁,看着她。
「好吧,湯喝完了!我准許你開口了。」
「我真的可以說話了嗎?」
王榛的反應讓古敕覺得很奇怪,但還是點了頭。
「我……我是誰?你……你又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呢?先生,你應該知道吧?可以告訴我嗎……」
王榛像個小孩一樣,小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浮木,她抓的又牢又緊,此時的她就怕他將她給揮開了。
「小榛,你在說些什麼?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怎麼可能啊……她該不會失憶了吧!?
醫生說她可能有腦震蕩,但卻沒有說她會失憶啊!
她是裝的嗎?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好端端的一個人沒必要裝什麼失億。
「小榛,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也有可能,因為她的頭撞上了酒櫃不是嗎?
「是!」她的眼就像是無助的小狗一樣,「你如果認識我的話,就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好嗎?」
「這……」
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可憐,不像在他面前那個倨傲的女人,可是以她現在的模樣說實話真的好嗎?
她純潔的像張白紙,他說什麼她就一定會相信……這樣的她能接受自己的身分是個殺手嗎?
也許,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機會。
沒錯,他是不該乘人之危,不過他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王榛而已,也不知道她的身分背景,更何況她動手要殺他,失敗回去之後可能得受到組織的制裁,他這麼做雖然自私,但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
「小榛,你再看我一次!想想你到底記不記得我。」
「這……」王榛仔細的看着古敕一眼,最後還搖了搖頭,「先生……很抱歉。」
「算了,沒關係。」古敕優雅的笑了笑,既然已在心裏頭決定了要騙她,他就不會猶豫不決,「你要是不清楚的話,我告訴你吧。」
「嗯。」她感激的看着古敕。
「別用那種小鹿斑比的眼神看着我,有可能只是暫時性失憶而已,過一陣子你應該就會想起來了。」
希望她恢復記憶之後可別怨死他才好。
「你的本名叫王榛,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一直以來都是一起生活的,昨日你下樓時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所以才會這樣。」
「我是你的未婚妻?」
「是啊。」他點頭。
「那我今年幾歲?是做什麼的?」雖然古敕這麼和她說,不過她的內心仍是十分的不安。「你可以再告訴我多一些嗎?包括我的事及你的名字甚至於你的身分……」現在的她只要能多知道一些,對她來說都是好的。
「不,你才剛剛清醒而已,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們過幾日再談這個好嗎?」他需要一點時間來編造劇本。
「我想現在就知道,我們可以談完了之後我再休息。」
古敕挑了挑眉,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不過她骨子裏頭還是那個倨傲的女殺手。
「頭不痛嗎?」
「現在不痛!」她笑笑,「剛才有一點。」
「真的要現在談?」
看到她肯定的點頭之後,古敕嘆了口氣,不給他充裕的時間編一本好的劇本,萬一他說出來的話有許多破綻,這不是很糟糕嗎?
好吧!就算是在考驗他的能力吧,以王榛現在這個樣子,他說什麼她應該都會相信才是。
「如果等一下你的頭會痛,就得馬上休息。」
「遵命!」她恭敬的點頭。
「呵呵……」她俏皮的這一面是他完全沒見過的,也許王榛的失憶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他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我的名字叫古敕,職業是模特兒。」
「模特兒?」
「你該不會不知道模特兒吧?」有可能,她不是失憶了嗎?真糟糕,他該不會還得向王榛解釋什麼是模特兒吧!
「我知道、我知道。」王榛意外的點着頭,「我當然知道模特兒是在做什麼的了,就是穿着漂亮的衣眼在伸展台上走台步對不對?」
「對!」真令他意外啊,「沒錯,你還真聰明。」他的手再度的撫了撫她的臉,「除了模特兒的身分之外,我還和朋友合夥開了一間小公司,平時這間公司都是交給我朋友打點的,他下次來這裏我再介紹他給你認識。」那個朋友就是方文了。
「你朋友會常來找你嗎?」
「會。」他點頭。
「那他認識我嗎?」她興奮的問道。
「當然。」關於這一點,古敕會和方文好好的談談,套好招才不會出錯。
「還有呢?」
「我的藝名叫莫言……」
「還有、還有呢?」
「還有就是我們談的已經夠多了,你現在真的得好好休息了,我還有事情要做。」既然騙她說他們一起生活,那他就有很多事情得打點。
例如她的衣物、個人用品什麼的,王榛雖然失憶了,不過這可不代表她是一個笨蛋,只要稍稍不對就可能讓她起了疑心。
「可是我還想聽更多!」她嘟着嘴說道。
「以後有的是機會好嗎?我剛才不是說過了,我們是一起生活的未婚夫妻,在家裏要聊天有的是機會。」
「好……吧!」王榛的聲音有些無奈,「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啊!對了……」
「什麼事?」
「你說我們兩個是未婚夫妻,我們一起生活的話,應該有很多生活照還是什麼的吧?我想看看那些東西,也許那些可以幫助我想起些什麼來。」
所有的事物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非常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的這種感覺,只要能快快恢復記憶的話,辛苦一點也無所謂!
真糟糕!她還不是普通的精明呢!
要不是她這麼和他要求的話,他真的會忘了生活照什麼的……該編什麼謊來騙她呢?
古敕向來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人,但是今天他卻對王榛說了這多的謊言,說一個謊還得圓更多的謊……唉……
「怎麼了?我……我是不是給你出了什麼難題了?」王榛囁嚅的說道。應該是吧,否則他為何看起來一臉為難的樣子呢?
「沒有,你怎麼會給我出難題呢?就如你所言,我們是未婚夫妻,所以有生活照是應該的不是嗎?」
「那……那我可以看嗎?」
「當然可以,可是不是現在!那些照片都沒有放在這裏。」
「咦?」王榛聽到古敕的話之後張大了眼。
「那些東西都收在另一個地方,因為那是我們之間的寶貝,所以我租了保險箱將照片全都鎖在裏頭,你若是要看的話我就得去保險箱裏頭拿。」
「將照片鎖在保險箱裏頭?」
好奇怪唷……他真的很奇怪耶,沒有人會將照片給鎖在保險箱裏頭才是。
不!不能這麼說……正確的說法是,奇怪的人不只他而已,還有她,古敕會將照片鎖在保險箱裏頭,一定是兩人互相商量之後所作的決定,所以奇怪的人有兩個
他與她!
「是啊。」
「有必要將照片鎖在保險箱裏頭嗎?」
「當然。」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你失去了記憶所以不曉得我們那時為何會這麼做,那些照片可是無價之寶,有着我們兩人之間最甜美的回憶,怎麼可以隨便亂放呢?」他怎麼會說出這麼噁心巴拉的話呢,他說的自己都想吐了。
「原來我們是這麼浪漫的人啊……」王榛雙手合十,雙眼露出了憧憬的光芒。他說的沒錯,回憶是用錢買不到的。
「這就是為何照片不在這裏的原因了,如果你要看的話我明天就開車去拿,不過說真的挺遠的……」
「這樣啊……那改天吧。」
「你要看我去拿沒關係啊……」
「不了、不了。」王榛搖搖頭,「不用特別為了我去將那些照片給拿回來,你拿回來之後還不是得將照片送回去?」
「沒錯。」
「那改天我們有經過再拿好了。」她不願太麻煩古敕,雖然他們兩人是未婚夫妻,不過這真的是太任性了。
「好吧……」
真是謝天謝地啊,他不用現在就去生這麼一堆照片出來。
其實要有那些照片還不簡單,現在合成的技術這麼好,他只要將平常王榛的表情拍下來,然後合成到另一對男女情侶的身上就可以了。
可是……這些事畢竟得花一段時間,而且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要找誰幫他做這些合成照呢?
真是好佳在。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好奸休息吧!」說完,古敕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