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陰謀

第059章 陰謀

何浩川終歸回來晚了,拖着一身傷痕,讓驅車到雙流機場的何夏風暴跳如雷,連砸了三座玻璃檯子,才被機場的保安及執勤警察架住。結果耽誤了近半個小時,等錄完口供出來,一直沉默的何浩川終於開口:“哥,我走的這幾天,家裏沒事吧?”

何夏風臉上抽搐一下。有事,自然有事,一幫不明身份的高大漢子夜闖川南會館,敲暈幾個值班的保安,順着排水管道直闖七樓,幾乎就突破到存着三件寶貝的保險柜前,所幸人馬趕到,數量優勢下壓退了幾人的猛撲。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何夏風笑道:“會館保安那麼多,又有幾十個攝像頭看着,誰會吃了雄心豹子膽到咱那兒鬧事。”

何浩川還想再問,卻被何夏風打斷。

“浩川,等會兒我給老嚴打個電話,讓他把秦三思叫來,給你看看傷,順帶談一下事情。”何夏風自然不會提到已經失蹤許久的姜慶飛。

何浩川微微搖頭,提議道:“那邊只有三個人,喊老嚴和秦兄弟過來怕是不合適,不如我們到人民飯店去。”

何夏風心思一轉,意在放鬆,便有些八卦意味問:“浩川,我看你對喬家那丫頭挺有意思,秦三思沒動手前你怎麼不去追她?”

何浩川心裏有苦自知,當初喬為霜對秦三思說過的話,也原原本本跟他說過。平心而論,若何浩川是個跟秦三思一樣的孤家寡人的話,他多半早抱得了美人。對於哥哥這個問題,何浩川除了苦笑再無其他,總不能說為了哥哥的基業之類的話吧!即使這是事實。

“不說算了,你就是這樣,不想說的話任人問上一萬遍,你也不會吐出一個字。”何夏風笑道。

過了一會兒何浩川才略帶疑惑問:“哥,一環堵車?”

何夏風何等精明一個人,怎會不明白弟弟的疑問?頓時解釋道:“飯店人多手雜,不是個理想的地方。秦三思等人現在住在喬代蓉的四合院中,這條路直走,沒多遠就是。”說完嘀咕一句,“也就宇文泰能在鬧市中保住一個大四合院,可惜了那片草場!”

何浩川聽的分明,勸解着:“哥,說到底宇文泰和你不是一類人,他追求的是逍遙快活一生,無拘無束。你不去惹他他斷然不會找你的麻煩。而哥你是個生意人,所以看事物的一貫思維是利益為先。機場路那片地的所有權終歸在你手中,原先還有幾個人盯着,現在有宇文泰在枱面上頂着,那幾個人倒是早打消了這個念頭,也算塞翁失馬吧,哥你就不要再耿耿於懷了。”

車子由大路拐進一條並不窄的衚衕,直走進去便是一道青磚碧瓦門樓,風格迥異於方才的高樓霓虹,讓人直疑惑到了古代。門樓上掛着一對大紅燈籠,燈籠上金色細線綉着吉祥圖案,白熾燈光被紅黃燈籠一染,便透出朦朧紅光。門樓側牆斷面上鏤空刻着兩尊門神,字體到不難辨識,左邊是敬德,右邊是秦瓊。

左邊的滾綉獅子邊有兩個人,一個蹲着,正是秦三思;一個站着,卻是嚴國飛。下車,秦三思便給了何浩川一個熊抱,分開時又錘了何浩川一拳才道:“等你好幾天了,回來的好!”

何浩川痛的齒牙咧嘴,笑罵:“你小子不能輕點,太陽的,幾日不見手勁見長啊!”

何夏風卻帶着疑惑,不動聲色把嚴國飛拉到一邊問:“老嚴,你們怎麼知道我和浩川要來?”

嚴國飛老實道:“剛才小六子打電話說的。”看何夏風臉色陰沉了下來,嚴國飛忙道:“老闆,小六子用的是公用電話,另外我再三詢問下他才隱晦提到二爺今天回來的,都是我的錯!”

何夏風臉色稍霽,轉而問:“是秦三思讓你在這兒等的?”

嚴國飛不敢隱瞞,一五一十道:“秦爺近來忙着找一些資料,二爺知道一些,所以他早等急了。我聽到二爺要回來的消息后就讓一個保鏢跑了一趟圖書館。吃了晚飯秦爺就等在門外,到現在剛好三個小時多一點。”

這邊秦三思查看了何浩川的傷勢,心頭一塊石頭落地,慶幸道:“你運氣好,下刀之人留了力,嘖嘖,這傷口,一刀下去整齊劃一,這要去賣肉能連秤都省咯!”

邊說邊往裏走,跨過第二進的院門,只看到三個女人,一個是國內外赫赫有名的喬代蓉,另外兩個一個是劉青,一個卻不認識。

何家兄弟點頭問好,幾個人進屋繞着一張八仙桌坐好,何浩川才側頭低聲問旁邊的秦三思:“你把媳婦藏哪兒了?這個漂亮小姑娘不是你私生女吧?還有姜盜帥,怎麼不見他人影?”

一絲不自然快速閃過臉龐,秦三思朝着何浩川傷口上打了一拳,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吃菜吃菜,吃完后再告訴你。”

何夏風關心弟弟,所以沒提他走後成都生的一系列事情。何浩川孤身去上海,一去近十天,歸來時傷痕纍纍,但顯然有所斬獲,雖然內心有所憂慮,但見到秦三思后卻高興起來。秦三思心有愧疚,知道這些事情瞞不住,但至少得讓何浩川高高興興吃完這頓飯後才能說,也算秦三思的一點小補償。

幾個漢子喝酒,喬代蓉識趣的叫走了劉青和寶兒。酒過三巡后,秦三思才打開話頭,把近來成都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只略過了泰巴莫上師相關那段。

聽完,何浩川並未如秦三思預料般拍案而起,而是平靜講起上海之行:

送走揚大少后,何浩川當即採購了一瓶茅台,自己喝了半瓶留了半瓶,決定第二天去拜訪一下青幫老大刁一刀。而事實上他正是這麼做的。第二日一大早何浩川便起了床,用一根細繩系在茅台白瓷壺口上,提溜着乘車到刁一刀別墅前。

禮物收了,人卻沒見到。說刁一刀心情不好,建議何浩川過兩天來拜訪。何浩川又等了兩天,去時依舊是半瓶茅台,令人費解的是答覆依舊。

何浩川強忍了不快,度日如年的又等了兩天,這回順利進了別墅,見到的卻是一個老人。老人暴跳如雷,二話不說摸出一把刀只一招便斜劈了何浩川一刀。何浩川以為這是什麼考驗,強忍着巨疼並未還手,老人在何浩川身上劃出十幾道傷口后才停了手。

何浩川神色鎮定,拱手問好:“見過刁前輩,前輩好刀法!”

老人臉色陰晴不定,卻斷然道:“我不是刁一刀,娃兒來的不是時候,若不是老朽被繩子捆的時間長了,第一刀就要了你的命!”

何浩川突然意識到自己捲入了一樁陰謀中,內心頓時警覺,小心翼翼道:“我是蓉城何浩川,多謝前輩後面幾刀手下留情!”

老人跑出別墅,來迴轉了兩圈,哪裏還有其他人?再回到屋子裏時,何浩川正將衣服撕成長條包紮傷口。老人直接問:“娃兒可知道刁一刀去了哪兒?”

何浩川茫然。

老人這才頹然坐下,神色兀自陰晴不定。

許久,老人才道:“前不久有人放出消息,說當年的第一刀李欲翔在滇南一帶出現過,刁一刀那傻小子難道去了雲南?”

何浩川這時才醒悟,問老人道:“前輩是刁一刀的長輩?”

“呸!自己師傅都被人捆了半個月,老頭子沒這樣的徒弟!”老人火氣旺盛,口頭上雖然罵刁一刀不成器,但那股關心任人都能看出來。

秦三思眉頭緊鎖,“這麼說青幫這次行動的指揮的確不是刁一刀了。”

何夏風點頭,分析道:“估計青幫內部不太平,刁一刀被騙到雲南南部,怕是也要面臨諸多兇險,那裏的深山老林可是險地啊。策劃這一切的人是個厲害角色,若非陰錯陽差,浩川早做了不知誰的替死鬼,那還有命回來?”

不后怕是假的,但能生還豈不更值的慶幸?何浩川洒然一笑,反過來安慰秦三思道:“親秦老弟別太擔心,古語說人心齊泰山移,咱們一定能找到救醒你媳婦和救出姜盜帥的辦法。”

秦三思心裏感動,臉上卻輕鬆,笑罵:“虧你說的出來,咱要真把泰山移走,丈母娘可就要飆咯,沒準連女兒都得要回去!”

何浩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略一琢磨才露出笑臉,“你見過你哪位泰山大人沒?”

“沒有!剛討媳婦沒幾天為霜就被人算計了,我哪兒敢去觸這霉頭!”秦三思說的豁達,言語中那股凄涼卻滲透出來。剛討媳婦沒幾天就面臨這樣的事,不說難受,笑對眾人,秦三思在忍啊!

何浩川從沒想過這些事,但自認經歷了這些事後不會像秦三思這麼鎮定,或許他會直接帶人綁了日本人,不給解藥就統統陪葬。到了那時,絕不做郭嘉而要做毒士賈詡。

商談中,夜色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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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鵲後人秦三思的現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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