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你可來了!

小朱,你可來了!

轉眼就到了我的生日。

王天說把弟兄們都叫來,開個生日派對。

而我老娘早對我說,讓我回家過生日。她許多次眼裏流着淚對我說,兒啊,別幹缺德事,要遭報應的啊!我與你爸都是老實人,從沒欺負過外人……

煩不煩!我總是甩腚就走。因為煩,我也很少回家。耳根清靜。

我老爸更是對我不理不睬。我拿回家的煙酒,他從不希罕,不沾。寧肯自己花錢去買。有時候,我就把煙酒讓我哥帶回去,就說是他買的。

我卻在過生日那天,有了新的打算。我要在這一天去芒種,找春柳。

我想看看那個痴情的絕世女子是否還記得那個讓她等了十多年的負心漢的生日。

地址我早打聽好了。

是春柳父母的家。

我站在屋外聽到了裏面的爭吵聲。我敲了敲門。裏面安靜下來。春柳媽給我開了門。

你找誰?老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在她身後,“叔叔”也是瞪着一雙詫異的目光看着我。“叔叔”老了,滿頭的白。

我趕緊說,我是春柳的中學同學,並報了姓名。

只見“叔叔”一副怒衝冠的氣勢,彷彿要把我吞下。

春柳媽趕緊把他推走:你先去書房坐會。

小朱,你可來了!這句話一出口,春柳媽的眼淚就像奔流的長江與黃河,洶湧而下。

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就為這一句“小朱,你可來了!”還有那張一塌糊塗的老臉。

小朱,你可來了!彷彿是億萬年的盼望,終於等到了,終於變成了現實。

阿姨--我只能說出這兩個字,再無下文。

唔唔--春柳媽哭出了聲,並用手捂住了臉。她的哭聲如一場風暴,只見得窗帘被颳得漫天飛舞。廚房裏的瓶子罐罐的也跟着乒乒乓乓地亂響。

我嚇得急忙把禮物放下,像主人對待客人般把春柳媽扶到沙上坐下。

我差點喊她老人家媽--

春柳媽終於停止了號啕大哭,一邊流着淚,一邊講述着春柳這十多年來對我的痴情等待。

老人家老多了,滿臉的滄桑。聽的我心疼,看的我心酸。

老人說,剛來芒種的時候,春柳的性格就慢慢改變了,曾經那個歡快活潑的春柳不見了。她天天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每當看到她呆立窗前,眼望南方,默默地流着眼淚,我就知道這個倔強的丫頭在想你。我就心酸,眼淚也總是抵制不住地往外流。

老人臉上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咳!書房中傳來了“叔叔”的咳嗽聲。接着是一聲“啪”,彷彿是一本書被扔到了地上。

春柳媽沒管乎,繼續講述着春柳的故事。

那一段時間,春柳奮地讀書,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放學后從不出門,也不與任何人交往。中學畢業后,她如願以償地考上了一所中專。念了兩年,分配到了現在這家公司。

她一直在等着你,她曾多次去穀雨找過你,可每次回來后,她都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但我常常聽到她傷心地哭泣。老人家說著說著,啜泣聲又大了起來。

那邊屋子裏又是“啪啪”的聲音,不知有多少書本被扔到了牆壁上,又落到地上的聲音。樓房被震得直搖晃。

春柳媽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望了書房一眼,嘆息了一聲幽幽說道,我們兩個也是吵了一輩子架。從結婚到現在。唉!後來因為孩子,更是鬧得不可開交。她爸火氣爆,好衝動。那兩個丫頭也不爭氣,沒一個省心的,沒一個不讓人操心的。上輩子不知做了什麼孽啊!

春柳媽告訴我,雖然春柳在芒種,我在穀雨,但我的一切春柳都了如指掌。包括我在高中時與安娜,下學后與娟子,後來去了陽春時與那個什麼斯琴。但這些事情,春柳從不向父母說,還是她妹妹偶爾與姐姐談心時得知的。姐妹倆雖然不和,但春柳總是讓着妹妹,任憑妹妹粗暴地侮辱。

只覺得來自家鄉的海的潮氣一個勁地瀰漫,我淚流滿面。

我曾以為春柳傻,她為什麼不去找我,哪知我卻時時在她那顆受傷地心上捅刀子。

我把她的那顆痴情的心,刺軋得鮮血淋淋。

我的眼前出現了春柳在陽春的大酒店裏時的情景。當她將要離開的時候,惡狠狠地詛咒道:你去死吧!

她受到了怎樣致命的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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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解開你的麻花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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