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什麼?”鬼冢雄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怎麼可能!?”聽完英司的一番話,他簡直快懷疑自己真的病得耳不聰、目不明且有痴呆症了。

“是真的……”英司一臉沉痛,“是她親口說的……”

“不,我不相信。”鬼冢雄三搖搖頭,“她不是那種女人,絕不是。”

“父親,”英司懊惱地說:“面對事實吧,她……她沒俄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他也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但一切已經擺在眼前了,由不得他不信。

鬼冢雄三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道:“不對勁,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英司,”鬼冢雄三打斷了他,“我不會看錯人的,知里她一定有苦衷。”

“希望是……”英司懊喪地一嘆。他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個玩笑,只是……他不能自欺欺人,因為知里真的已經離開了,她已經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里了!

知里一到土屋的地方,就遭人軟禁在一間小套房裏,而她的父親也並未如約定的被釋放。

“我要見土屋!”她說。

中島怪怪地一笑,“你放心,大哥馬上就來看你了。”

“我想見我父親,我要見他,”

“還不是時候,”他冷冷地說:“該讓你見的時候,一定會讓你見的。”說完,他逕自離開了這間小套房。

約莫半小時后,土屋來了。

“我爸爸呢?”一見到土屋,她就急着詢問父親的下落。

土屋哼地一笑,“別一見到我就急着問他的事嘛!”說著,他一步步地接近知里。

“不要靠近我!”知里本能地防禦着他。

“我們就快成為夫妻了,你害羞什麼?”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輕佻地說:“你不可能還是處子吧?鬼冢英司那小子一定疼過你了,是不是?”

“別碰我!”知里撥開他的手。她惡狠狠地瞪着他,斥罵著:“我答應幫你拿到四代頭目之位,可沒說要成為你的人!”

“哼……”土屋冷哼一聲,“別那麼死心眼了,我沒嫌棄你是那小子用過的女人就已經夠寬容了,你還不知好歹……”

“住嘴!”知里怒喝着。

土屋狠狠地掐住她的臉頰,“該住嘴的是你!”

“混帳!”

“我是渾帳,我會讓你嘗嘗渾帳的滋味……”他邪笑着逼近她,“等下我玩膩了,就把你丟給弟兄們使用。”說著,他開始上下其手,十指脫着她的衣服。

“住手!住手!”知里如發火的母貓般抵抗着,“不!你這該死的東西!”為了保住自己的貞節,她狠招出盡。

“賤人!”被她又抓又咬,土屋的火氣也一下子竄升。他用力地甩了知里一巴掌,怒罵著:“惹毛了我,我就馬上送你去和森川那老小子作伴!”

“作伴?你……你把我爸爸怎麼了?”知里恍然回過神,似乎聽出了什麼端倪。

“哼,他已經被我灌水泥填海了!”土屋目露凶光答道。

“什……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滿臉猙獰的土屋,“你把我爸爸……他……他……”她一時鼻酸,什麼話都哽在喉頭。

她萬萬想不到土屋竟是個泯滅人性的禽獸,她真是太單純了,居然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你不講信用!你沒人性!”知里憤怒的狂喊。

土屋狂妄地大笑起來,“你別忘了我是黑社會呀!”話罷,他如餓虎撲羊似的襲向知里。

“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跟你拚命!”她嘶叫着朝他的手臂一咬,狠狠地啃出個血印。

土屋疼得擰開她,殺氣騰騰地怒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正當他即將對她做出更殘暴的事情時,門板突然砰砰地響起。

“誰!?”他不悅地問着。

“大哥,時間到了。”門外的中島稟報着:“鬼冢已經出門了。”

土屋若有所思地睨着她,“等我回來再好好招呼你。”

聽見中島提及鬼冢,她敏銳地問:“你想對英司做什麼!?”

“哼!我要送他入獄、殺了鬼冢老頭,然後我就可以坐上四代頭目之位。”話落,他得意地背身離去。

知里仿若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般呆坐在地,在鬼冢家生活的這段日子如電影畫面一樣,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浮現。

嚴肅卻慈祥的鬼冢老爺、天真無邪的鐵也,還有她唯一深愛着的男人英司……天呀!難道這是老天爺對她的背叛所做出的懲罰嗎想到這裏,她悲慟得趴在地上嚶嚶哭泣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奇怪的聲音,突然,門板被人從外頭踹開,一個壯碩的中年男人十分威風地走了進來。

“你……就是森川小姐吧?”他劈頭問道。

知里警覺地瞪着他,什麼都不說。

中年男人似乎明白她為何會帶着敵意,“別擔心,我叫梅崎,是來救你的。”

“梅崎?”這個姓氏有點耳熟,她好像聽英司提過。“你不是南青山會的人嗎?”他怎麼會來救她呢梅崎一笑,“沒錯,我是南青山的人,但也是鬼冢家的朋友……”說著,他牽起了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英司的車離開總部不久,便在路上遇到警車攔檢。

“停車!”數名警察攔住他的座車,樣子十分緊張戒慎。

“警察大哥,有什麼事?”勝久探頭問着:“我們趕着到公司去呢,”

“我們接到線報說你們藏毒賣毒。”

“藏毒?”勝久一怔,“開什麼玩笑!?我們從不碰毒的!”

警察荷槍實彈地趨前,“請下車受檢,並打開後車廂……”

當勝久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坐在後面的英司出了聲,“勝久,別刁難人家,開後車廂吧!”他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但他並不打算逃避。

“是。”勝久遵照指示地打開後車廂,並先行下車察看。

數名警察在後車廂翻找了好一會兒,竟然在備胎里查獲了數包古柯鹼。

“這……這怎麼可能?”勝久難以置信。

“鬼冢先生,請下車。”一名刑警步至車門外,“請你和我們走一趟警局,我們在你的車廂里取出大量的古柯鹼。”

“古柯鹼?”英司陡地一震。尊王會從不碰毒,他的座車中怎會有古柯鹼?難道是有人故意栽賦嫁禍“這一定是有人栽贓!”勝久極力為自己及主子辯白。

“有什麼問題,我們回警署再說吧!”那名帶頭的刑警說道。

“勝久,別說了。”雖然知道事情並不單純,英司還是十分配合地,畢竟在他車廂內找到古柯鹼是不爭的事實。

他逕自下車坐進警車裏,而警方對他也相當禮遇。

英司一被帶到警署,就見到特地從新宿區警署趕來的鬼貫金八。

“鬼貫叔?”英司微愣,“您怎麼會在這裏?”

鬼貫金八笑咪咪地望着他,“我是特地來救你的。”

“呃?”他更加疑惑。

“事實上,我幫你帶了一個人來——”說著,鬼貫金八朝門外喚着:“你該進來了吧?”

他話剛說完,知里嬌柔的身影乍然出現在門口;她羞紅着臉,看來有點忐忑不安。

“你……在這裏做什麼?”他擰起濃眉,情緒有些複雜。

“她被上屋軟禁了。”鬼貫金八替她回答着:“土屋利用森川來控制她,而森川已經被土屋給殺害了……”

“什麼?”英司震驚地望着知里,滿心的抱歉及不舍。

原來她突然“琵琶別抱”是因為遭人威脅控制,原來……天呀,他居然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

“知里……”他難掩激動地步向她,“對不起,我……”

“別說了……”知里抬手掩住他的嘴唇,眼泛淚光地說:“一切都過去了。”.英司知道自己無須再多說什麼愧疚之辭,他只要在往後的日子更愛她、更信任她便已足夠。

“對了,”他轉而望向鬼貫金八,“是誰把知里救出來的?”

“是梅崎。”

“梅崎?”英司困惑不解。雖說他和梅崎也算是有交情,但梅崎怎會插手他尊王會的“家務事”呢?

覷見他疑惑的神情,鬼貫金八瞭然一笑,“其實應該說是英器救了她。”

“英器!?”聽見這個名字,他更是震驚了。

鬼貫金八呵呵一笑,“嗯,如果你想知道得詳盡一點,現在就馬上回家去吧!”

就在英司帶着知里返回鬼冢家之際,土屋一行人也來到了總部。

“我要見老頭目!”土屋帶着兩名親信未經通報便直衝內室,連護院和老管家都擋不住他們。

他刷地拉開內室的門,一眼就看見端坐在室內的鬼冢雄三。

“老爺……”尾隨而來的護院及管家近藤一臉未盡職責的心虛樣,“土屋先生他……”

“沒關係,你們出去吧!”鬼冢雄三神態自若、穩如泰山。

“是。”近藤和護院應聲退出。

“信一,”他沉聲地喚着土屋,“你帶人直闖內室。有什麼事嗎?”

“我今天來只為了一件事。”看他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土屋不禁一陣嘩笑。

鬼冢雄三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如果你是來談你和知里的婚事,我……”

“哈哈哈……”土屋笑着打斷了他,“我才不稀罕那賤人,他可是被你兒子用過的。”

聽見他如此不莊重的狎語,鬼冢雄三有點慍怒地喝道:“你說什麼!?”

土屋冷哼,“我今天是來叫你讓出頭目之位的!”

“頭目之位是英司的,就算不給英司,也輪不到你!”

土屋一聽,更加猖狂地說道:“英司那小子藏毒,就快吃牢飯啦!而你……也即將“因病驟逝”,你不懂嗎?”

“什麼?”他震愕不已。

“你們還摩蹭什麼?”土屋瞪着一旁的兩名親信,“還不替我解決他!”

“是!”兩人應聲趨前,一人押住鬼冢雄三的雙臂及搗着他的嘴巴,一人則是手戴手套地掐着他的頸子。

鬼冢雄三驚愕地瞪視着土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別留下指痕,我要他看起來像自然死亡,明白吧?”土屋在一旁觀賞着這出他一手策畫的謀殺篡位劇碼。

“土屋——”倏地,門外傳來一個低沉森冷的聲音。

土屋一怔,猛地回過頭去。不回頭還好,一回頭,他可嚇傻了。“英……英……”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昂然站立在門口的不是別人,竟是離家多年的鬼冢英器。

“土屋,你的野心可真不小!”英器帶着兩名持槍手下,如鬼魅般出現在門口。“還不鬆開三代頭目?”他冷冷地喝令着土屋的兩名親信。

土屋的兩名親信顫抖地鬆開了手,臉上的表情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英器?”鬼冢雄三怔愕地望着他久未謀面的兒子,既驚又喜。

英器神情平靜地步向土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土屋,謀害頭目可是很大的罪喔!”

迎上英器嚴峻冰冷的懾人目光,土屋嚇得當場腿軟;他向鬼冢雄三屈膝一跪,哀求着:“老爺子,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種事,我……”

“夠了。”鬼冢雄三沉聲打斷了他,“看在你死去的父親份上,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不過——”頓了一下,他接口又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要你即刻交出土屋組的所有資產及相關事業,永遠離開東京。”

“是,是!”土屋如獲大赦地磕頭答謝。

“慢着!”倏地,門後傳出了英司憤怒森冷的聲音。

當紙門刷地一聲被拉開,就看見英司昂揚的身影動也不動地矗立在那裏。他手上抓着一把短的武士刀,臉上是一種教人望而生畏的可怕表情。

“英……英少……”覷見他眼底的殺機,土屋嚇得倒退三步。

“知里,”英司將身後的知里拉了出來,“你的仇由你自己來報。”說著,他將武士刀交到她手中。

知里驚悸地看着手中的刀,“我……”

“他殺了你父親,你要他一隻手,很公平。”英司狠瞪着土屋。

想起她輿土屋之間的恩怨,知里的確是有一種想報復他的念頭;舉起刀,她一步步地走向土屋——土屋屈膝一跪,卑微而愧疚地說:“森川小姐,我對不起你……”

看他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知里突然有點猶豫起來;就在她遲疑之際,土屋倏地一躍而起,迅速奪走她手中的刀,並挾持了她。

“不要過來,不然我殺了她,”土屋做着最後的困獸之鬥。

“土屋,別做傻事!”鬼冢雄三怕他傷害知里,急忙做出妥協,“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你快放了她……”

因為已經歷過不少生死交關的事,知里顯得非常鎮定。她定定地望着英司,臉上無畏無懼。

“哼!”就在此時,英司忽然冷笑,“殺了她吧!”他眼底迸出一道駭人的寒光,直直射向土屋。

“英司?”鬼冢雄三驚愕地望着他。

英司冷傲地盯着土屋,“你儘管殺了她,不過……我會教你“生不如死”!”說著,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土屋。

“你……”土屋難以置信地望着他,捉着武士刀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他萬萬沒想到英司不但不受他威脅,還反過來威脅他。

他知道英司不是在嚇唬自己,他是真的會教他生不如死……他才一個恍神,英司已經一個箭步逼前,攫住了土屋的手腕。他將知里拉開,倏地奪去土屋手中的武士刀。

“你還欠知里一條命!”說著,他刀起刀落,砍下土屋一隻手掌。

“啊,”土屋疼得哭爹喊娘,就差沒昏死過去。

英司提起他的衣領,冷傲地說:“人總是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啊……”土屋臉色慘白地望着他,驚駭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帶着你們老大滾吧!”英司睨着土屋的兩名親信,語氣冰冷而無情。

“是,是……”那兩名親信扶着土屋,沒命地奪門而去。

待土屋落荒而逃,英司憤怒的心情也較為平靜下來。

“父親,我來遲了。”他向鬼冢雄三一跪,十分歉疚地說。

“我沒事,你起來吧!”難得他們父子三人齊聚,鬼冢雄三早就高興得忘了土屋叛變的事了。

“英器,你這小子……”他站起身來,緩緩轉頭凝睇着多年不見的英器,眼底滿溢身為兄長的思念之情。

英器沒有回答,只是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你終於回來了。”話落,他難掩激動地緊緊抱住了英器,“你終於肯回來了!”

英器撇唇一笑,瀟洒地說:“你越來越狠了……”說著,他略微推開了英司,並斜覷着地上血跡。“看來,黑道已經把你教壞了。”他說。

英司豪邁大笑,再一次抱緊了他久別重逢的弟弟。

“知里,你快過來見見英器。”英司喚來一旁驚魂未定的知里,熱心地為兩人介紹着。

“啊!”一睇見英器,知里便驚呼出聲,“你是——”剛才情況危急,她一直沒仔細地看看英器,現在一看,她才發現——原來他就是上次替她解圍的年輕人,這真是太巧合了。

“知里,你認識英器?”英司一怔。

英器勾起一抹不甚在意卻又迷人的微笑,“未來嫂子,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是呀!”她盈盈淺笑地注視着他,“所以說我們不用講什麼初次見面,請多指教的客套話了。”

鬼冢雄三和英司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說:“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一個月後,英司和知里在總部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婚禮;婚禮上冠蓋雲集,黑白兩道都有重要人物列席,就連和尊王會在關東地區並駕齊驅、不分軒輊的南青山會會長——仁科京一郎,及底下幾名角頭都在邀請名單之中。

不過和尊王會一向楚河漠界、不相往來的南青山會會列席其中,也是因為英器與南青山會會長千金——仁科繪梨相戀的關係。

在外人看來,尊王會與南青山是早晚會結為親家的。

婚禮過後,在英器的攙扶下,被灌得醉醺醺的英司回到了新房。

“來,來,再喝……”帶着一身酒氣的他還對着英器直嚷嚷。

“老哥,”英器蹙眉一笑,“新婚之夜讓新娘子獨守空閨可不太妙唷!”

說著,他便將英司推給了嬌羞的知里。

“嫂子,不打擾了。”他若有所指地衝著知里眨眨眼。

知里意會到他話中涵義,不禁羞紅了雙頰。

“走啰!”英器撇唇一笑,旋身離去。

望着癱在床上喃喃自語的英司,知里的唇角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她輕緩地在床沿坐下,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髮鬢。

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一種置身夢中的感覺,不過這種似夢如幻的感覺還真不錯!

“嗯……”英司翻了個身,眼神迷離地睇着她,“知里……”

“什麼事?”她輕聲地回應。

他抬手輕撫她醉人的秀麗臉龐。語聲低柔地說:“你今天真美……”

“你——”她嫣然一笑,“你醉了。”

他淡淡一笑,“我是有點醉……”

“豈止有點醉,你忘了自己是被英器扛進來的呀!”她掩嘴而笑。

英司迷人的唇片突地勾起一道狡黠的弧線,“我是裝的……”他翻身坐起,倏地將毫無防備的她壓在身下。

知里一聲嬌呼,“你……你裝的?”

“當然。”他眨眼一笑,“要不是裝醉,他們哪那麼容易就放我回來!?”

“你好詐……”她輕啐。

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難道你希望我們的新婚之夜,被一群臭男人破壞?”

她沉吟片刻,沒有回答。

見她因矜持而猶豫,英司存心捉弄她,“既然你無所謂,那我再去喝吧!”說著,他作勢要起身。

知里急急揪住他,滿臉通紅。

“怎麼樣?”他故作糊塗地瞅着她。

“你呀——”她嬌嗔一聲,接着在他結實的臂膀上一掐,“既然都回來了,就別再去喝了……”

他嗤地一笑,“捨不得我走?”

“才不是呢!”她死鴨子嘴硬地咕噥着,“我是怕你再去會被罰酒捉弄!”

她話還沒說完,英司已迫不及待地將她的唇封堵住。

知里覺得渾身發燙,腦門充血,幾乎要窒息。

“唔,你……”她推開他垮下來的胸膛,嬌嗔着:“你做什麼?”

“做什麼?”他壞壞地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討厭啦!”她羞色迷人地瞪着他。

他低下頭,在她耳際低聲說道:“鐵也昨天要我趕快生個小寶寶給他作伴呢!”

“鐵也會說那種話?”她有點不相信,“他才五歲耶!”

“你懷疑?”他挑挑眉頭,“他可是我鬼冢英司的兒子唷!”

知里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喔,大小不良。”

“真正的“不良”才剛要開始!”他在她耳邊吹氣,無限撩撥。

在他的挑逗之下,知里開始回應着他的熱吻及擁抱,不多久。她便沉溺在他熾烈溫暖的懷抱之中。

英司想,以他的“能力”,應該能讓知里在一年之內生出個“小鬼冢”來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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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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