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香港國際珠寶展示大廳
孕婦裝扮的果凍隨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進來,輕蔑地瞧瞧四周的警衛,她的臉上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奸笑。
“哇噻!這麼漂亮大顆的鑽石啊!”猛吞了幾口吐沫,果凍的眼睛簡直都不夠用了,望着琳琅滿目的鑽石飾品,她禁不住開始浮想聯翩——
賣掉鑽石后,她將大把大把的鈔票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想着想着,果凍的口水都流了出來,一滴滴地滴落在身前保安的衣服上。
“太太、太太?您沒事吧?”保安難堪地提醒着眼前大腹便便的婦人,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令她這麼“情不自禁”地大流口水。
“呵呵、呵呵,對不起、對不起啊!呵呵——”果凍假笑着拭了拭長長的口水,轉身來到展廳的一側隱蔽處,狡猾地挑了挑眉毛,不露聲色地從“大肚子”裏面取出一系列師父的高科技成果,並將它們輕而易舉地放到了展櫃的邊上——
她得意地用左手拋了粒果凍扔進嘴裏,然後右手輕輕按動手中的遙控器——
“砰!砰!”爆炸聲伴着濃濃的綠色煙霧迷漫在整個會展大廳內,眾多保安還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就紛紛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嘻嘻,想不到竟然這樣順手,哪裏有師父說得那麼兇險吶,看來我果凍馬上就會成為最受人矚目、最最富有的新一代神偷咯!”於是乎,果凍裝滿了自己手中的大布口袋,準備等師父回來時和他好好理論一番,讓他不要再和自己慪氣離家出走了。
想她師父“百變神君”那可是堂堂一代神偷,卻一時糊塗心軟收留了在街上流浪行乞的果凍(當時果凍企圖偷他的錢包被他抓了個正着)。於是乎,就多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徒弟賴上了他,她的學習成果若是傳了出去,那一定讓他在道上顏面掃地、威信無存。其實也不是果凍學藝不刻苦,只因為她有兩個最大的弱點:一,方向感不強——其實就是根本沒有方向感啦;二,比較喜好美味的食品——其實就是嘴饞得要命,看到美食就不顧一切啦。所以,出於對她的安全負責和自身名譽的保護,師父從不肯——也不敢讓她出手。
直到上個月,他因為經不住果凍苦苦哀求,再加上自己年事已高,希望儘快有個接班人,所以他決定再冒險考驗一下這個劣質徒弟。訓練目標就是讓果凍去偷一位普通富豪家的一盆極平常的花兒;可哪知道他那精明的徒弟——果凍,在順利進入人家屋子拿到花兒之後,竟然嘴饞地偷喝了主人珍嘗的紅酒,剛開始是一小口,禁不住又嘗一口,接着再品一口——最後一頭栽進了人家飼養的大狼犬的窩裏呼呼大睡。害得他為了拖出人事不醒的她,被那隻訓練有素的巨型獵犬追咬得傷痕纍纍、狼狽不堪,好不容易將她拖出來放到車上吃了醒酒丹,還指望着她能將受傷的自己送到醫院,可是毫無方向感的果凍竟然將他送到了火葬場。而事後果凍竟然振振有詞地對他說,“師父,其實那兒和路標上指的地點也就差那麼一點點啦!人去那裏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把您送早了些嘛!”對於此等惡劣徒弟,“百變神君”一氣之下心如死灰地離開了香港,到澳洲旅遊散心去也。
這下可樂壞了果凍小姐,於是就上演了眼前的一幕,瞧她沾沾自喜的模樣,就像她已經看到師父大跌眼鏡、對自己大加讚賞的表情了。
心花怒放的果凍打開車門將到手的東西隨便地扔進車內,再向嘴裏面拋了粒果凍,然後大咧咧坐進車裏,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從車的另一側上來一位冷艷的女人,她的右手握槍,左手拿着象徵著她警察身份的證件。
“嘿嘿,阿SIR,我上錯車了、上錯車了,您別激動,我這就下去啦!”果凍獻媚地欲轉身離去,卻被女警官一把抓回到車上。
“想跑?沒那麼容易,敢在我韓箬霜眼皮下作案,你膽子不小嘛!”
“豈敢、豈敢,一般般啦,念我是初犯,師姐你就高抬貴手啦——”
果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卻冷不防沖她扔出了一枚煙霧彈,然後倉皇地跳到路邊停泊的另一輛汽車旁,三兩下撬開車鎖,發動引擎揚長而去,身後,女警官也咳嗽着發動了汽車追趕了上去。
兩輛汽車在公路上狂飆亂竄,毫無方向感的果凍慌不擇路地跑到了碼頭貨輪的場地上,一架私人油輪正緩緩駛離岸邊,一不做二不休,果凍停下車一咬牙縱身跳了上去。身後,緊追而至的韓箬霜也奮不顧身地也跳上了船尾。
船上,幾十名美艷、妖冶的妙齡少女正擺首弄姿地在甲板上左顧右盼,果凍倉皇地竄梭在她們中間,不僅掀翻、碰倒了許多桌椅,也把整個甲板弄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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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窄小的船艙內——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和你回警局了呢!想不到竟然碰到這群專門為上流人物招攬色情交易人的手裏,這次不死也難逃厄運啦,也不知道他們要將我們帶到什麼地方賣掉,說不定半路把我們丟到海裏面餵魚滅口呢。都怪你啦,非得追,這下可好,咱們倆成了自動送死上門的。”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的果凍垂頭喪氣地埋怨着韓箬霜。
“你還說!要不是你四處亂竄打草驚蛇,還拚命衝著我大呼小叫,‘女警官救我!女警官救命!’我怎麼會被他們發現?說不定現在我已經找到機會制服他們呢!”同樣被捆成一團的韓箬霜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哎,你是警察噯,我不喊你喊誰?再說我又不知道他們是進行色情交易的組織,那麼多的保鏢來抓我,我不叫才怪!何況我這也是給你創造立功的機會嘛。”果凍不示弱地沖她嚷,“當時我被好幾個人用槍抵着,我以為你會救得了我嘛,怎麼知道你那麼不濟嘛!早知道還不如不求你,倒讓你找到推脫奚落我的借口,自己沒本事抓大賊就只好欺負我這樣的小毛賊嘍。”
“你!”韓箬霜被她氣得柳眉倒豎,“你試試和四五十個有功底的保鏢打打看,還被你喊破了警察的身份,他們這種勾當哪裏見得了光,當然會殺我們滅口的啦——哼,還來埋怨我,要不是你做了違法的行為,我幹嗎要追你?也不瞧瞧自己的三腳貓功夫,也敢來我的眼皮底下作案!”
“三腳貓功夫?!”果凍不服氣地幾下子從繩子裏面掙脫了出來,然後得意地沖她揚了揚下巴,“怎麼樣,不給你露一手,你還真當我這個‘百變神君’的徒弟是白當的?”
“百變神君?你是他的徒弟?”韓箬霜先是一愣,接着露出個諷刺的冷笑,“嘁,你是他的徒弟?少吹牛啦!像他那樣劫富濟貧的高人怎麼會有你這樣不濟的徒弟。再者說就憑你這點兒小把戲,也敢說是連整個警界都佩服的‘百變神君’的徒弟?”
“我——”果凍預言又止,自知學藝不精,理虧的她只有負氣地來到她身前,開始為她鬆綁,“我不管你信不信啦,反正我果凍幫你鬆綁你就欠我一個人情。也不知這次能不能大難不死,不過,要是我們能順利逃脫上岸的話,你得放我一馬喔。”
卻不料她的話音剛落,被解開束縛的韓箬霜立刻一個利落的反剪將她按倒在地上,“你想得美!”惹得果凍慘叫連連。
“不過——”韓箬霜眼波流轉,輕輕一笑,“要是你肯幫我,讓我掌握他們色情交易內幕的話,我會考慮在法官面前為你求情。”
“什麼?!我們怎麼逃命都成問題,你還想讓我幫你搜集證據?再說這些組織者可都是有背景的黑社會噯,和他們交易的應該也都是些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傢伙,拿他們的證據——我看你是想找死吧?我才沒你那麼笨,幫你?你做夢——哎呦!我答應、我答應你就是了!”果凍想要反抗,韓箬霜卻加重力道,只能應承。
“無論怎麼說,我都要掌握他們的違法證據,回去以後將他們一網打盡!”韓箬霜這才猛地放開她,獨自思量起來。
“瘋女人,你以為我真會那麼傻?還幫你搜集證據——我呸,到時候有機會我不溜才怪呢!”果凍委屈地跌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肩膀,嘴裏不服氣地小聲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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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果凍的慘叫聲立刻把門口把守的兩個傢伙引了過來。
“臭三八,嚷什麼嚷!什麼事?”其中的一個打開門走了進去,果凍立刻擺出自認為最迷人的造型,還衝他一個勁兒拋媚眼,那人被果凍誇張的翻白眼模樣弄得愣住了,果凍忙乘機冷不防向他舉起手中的噴劑,與此同時,另一個則被躲在門邊的韓箬霜一下子勒住了脖子。
韓箬霜領着果凍小心翼翼地躲過了許多看守,潛伏到了油輪的大廳里,幾十名少女穿着性感的內衣整齊地站在一旁,臉上流露出無比的期待和神往。
油輪此刻已經停泊在浩瀚無際的海面上,有四五艘豪華的遊艇相繼靠了過來。每艘遊艇上都下來了幾位男士,他們都是來自東南亞各個國家的巨富。
井田智號被二哥金野從遊艇上拉了出來,後面緊跟着的老大管原和老三大石都誇張地笑着,他們四人的出現立刻引來船上的一陣騷動,要知道,這兄弟四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日本的海運幾乎有三分之二都必須經過他們的手中,因為,他們正是掌管日本海運命脈的井田家族的四位兄弟。
“智號,你幹嗎這麼女人氣?你難道真的想到結婚當天才敢碰女人嗎?還是你也和老二一樣對女人不感興趣啊?人家老二是整天忙得顧不上,不像我們有玩樂的機會,你可不要向他學呦,沒有女人的生活可是最乏味的。待會選個漂亮的妞找個房間逍遙一番,包你樂不思蜀。”大哥管原神采飛揚地教訓着,有些發福的臉滿是紅光。
“真不愧是爸爸的乖兒子,只知道一心學習經營我們家族的事業,大有金野君第二的感覺嘛,說不定還想成為井田家族的接班人吶!”三哥大石略微嘲弄地冷笑着。
“三哥!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井田智號的娃娃臉立刻羞得通紅。
“別緊張智號,大石只不過和你開玩笑呢,覺得你都二十三歲的大男人了,卻還不知道女人的滋味,男人嘛——你和我不同,我呢,是忙於經營家族的事業而無心找女人,也對這類的女人不感興趣,可你不同,你都已經訂婚啦,再要是不抓緊時間風流一下,恐怕以後——”金野友善地摟着弟弟的肩頭,俊朗的面龐微微露着笑意。回眸間,他的眼角不悅地掃了一眼身後的大石,雖然只是那短短的一瞥,但那眼裏充斥的警告含義卻令大石心虛地打了個寒戰。
井田家族的資產和大權都掌握在父親井田一夫的手中,妻子是中國人,前幾年已經病逝。老爺子最信賴和器重二兒子金野,認為他為人沉穩、處事冷靜,做事果敢,於是讓他掌握着公司的管理運作、並享有許多特權。金野為人處世冷漠幹練,只是對伴侶的要求十分苛刻,也很少流連於煙花之地,外界甚至傳聞他根本就是性無能或是同性戀。
同時老爺子還深深寵愛着四兒子智號,雖然他剛剛大學畢業,可他卻擁有着溫和的性格、過人的智慧與穩重,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和日本工業首富滕野家族的女兒雪子訂婚,今後的前途和對井田家族的發展都同樣不可限量。井田一夫便嘗試着讓他學習更多高層的管理工作。
至於大兒子管原,由於過於沉迷於玩樂,脾氣浮躁,所以只是在公司中掌管一些微不足道的差事。三兒子大石,老爺子一直覺得這個兒子凡事處心積慮,處世也過於偏激,所以他在公司里也沒有掌握到什麼大權。
擁有不同膚色、不同國籍的達官顯貴們就這麼三三兩兩來到了遊艇的大廳里,除了相互的寒暄外,這些男人的眼睛都色眯眯地緊盯着台上風情萬種的女人們,她們的身上都編排着號碼,有的男人已經選好了號碼告訴前台,然後領了房間的鑰匙去等着了。而井田智號純情俊朗的外表更立刻吸引了女人們的注意,要知道有錢的男人們要麼已經很老,要麼模樣一般,像他這麼年輕俊美的男孩子實在是很少見,於是媚眼和飛吻紛紛向他們的方向拋來,希望能夠得到這位富豪公子的青睞。
韓箬霜躲在吧枱後用偷來的相機悄悄地不停拍照,而她身後果凍的雙眼則直勾勾地盯着不遠處餐桌上的食品,嘴裏流出了長長的口水。
拍好照的韓箬霜小心翼翼地四處望望,拉着果凍混在人群中逃出了大廳,準備到外面找救生艇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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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大家都忙着選女人,井田智號悄悄地退出了大廳,來到了甲板上吹風,實際上他的頭腦並不像他外表上那麼單純,他更習慣利用這張娃娃臉來卸掉身邊人對他的防備。多年來他的周圍不乏有許多名門富家小姐的追求,但他卻奉行只做朋友不做戀人的準則,因為受母親的影響,他在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能夠找一位中國女孩子做朋友,也因此在眾多傾慕自己的女孩兒中接受了雪子,因為她在大學學的是中文;雖然他希望結交中國的女孩子,但對象卻絕不能像船上那些女子。
身後,井田金野微笑着跟了過來,“怎麼,沒有你喜歡的類型?你不是一直對中國女孩兒有好感嗎?這裏的可是各個美艷異常,錯過了機會可就會被別人選走哦。”
智號立刻大男孩兒般地羞紅了臉,有些尷尬地偏過頭,正巧瞧見不遠處鬼鬼祟祟的果凍,瞧着她機靈而警惕的樣子,他的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好了智號,我能理解你的顧慮,這些年我又何嘗不是討厭應酬這種場合,卻因此引來許多非議。但我們依舊要融於這種場合,因為有許多和我們一樣來的客人都是我們的大主顧,以後的許多筆大買賣都可能在今天埋下伏筆。”金野無可奈何地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準備將他帶回到船艙里,卻在轉身之即注意到弟弟示意的眼神,他略微回頭望了一下,在嘴角處露出一抹冷笑,然後對智號使了一個會意的眼神,兩人緊緊跟了過去。
井田家族的孩子都是受過特殊培訓的,雖然管原和大石由於怕苦、偷懶而身手平平,但智號和金野在擒拿格鬥方面卻是極為出色。饞嘴的果凍趁韓箬霜去找救生艇的空當摸到了油輪的儲藏室,想到裏面找些吃的,就在她搜羅了一大堆食品手拎一瓶紅酒轉身想逃離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門口站着兩個超級帥的男人。
身材魁梧、臉上酷酷的傢伙冷冷地打量着果凍,相反,身材修長、長着娃娃臉的傢伙則是滿臉的陽光笑容,眼睛裏的笑意和他的神情彷彿對果凍的勾當已經瞭然一切。
“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做什麼?”井田金野質問着。
#$%@^&——果凍根本聽不懂日語。
“啊?哈哈嘿嘿——怎麼這麼帥氣的兩個傢伙竟然是小日本,該死的。”以為他們也聽不懂自己罵的漢語,果凍虛假地沖他們笑着,思量着怎麼應付他們,“嗨嗨!我的好人的幹活,你們讓路的幹活,我哈腰你他媽就得死的幹活——”果凍滿臉堆笑地點頭哈腰,嘴裏嘰里咕嚕地講着在電視裏聽過卻記不太清楚的“日本話”。
井田智號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不是一般的滑稽,使他越發對她產生濃烈的好奇心。
韓箬霜在找不到果凍的人影后,也急急忙忙地潛了過來,當她發現果凍與兩個男人打哈哈的時候立刻緊張得偷偷靠了過去,準備出手偷襲。
井田智號首先察覺了身後的異常,沖金野使了個眼色,金野的臉陰沉沉地掃了掃身後,然後不動聲色地將身子讓了讓,轉身雙眼冷冷地盯着蓄意待發的韓箬霜。智號依舊錶現出對果凍濃厚的興緻,他雙手環胸、好笑地研究着眼前的小女人。
以為他們上當放過了自己,果凍索性壯起膽子衝著韓箬霜揮揮手,“嘿,沒關係,兩個小日本。我已經用日語騙過了他們,快過來幫忙拿吃的東西,咱們趕緊逃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韓箬霜埋怨地瞥了眼果凍,將信將疑地慢慢向前走去,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的兩個傢伙氣勢很不一般,尤其是與自己對視的傢伙,他的眼神讓人覺得充滿了霸氣,冷酷的外表透露出他身上濃濃的殺氣。
“快點溜啦大姐,就算他們是超級的酷哥你也得挑個時候着迷嘛,要不你不是有相機嗎,一會兒偷偷給他們多拍兩張不就得了!你把偷來的救生艇放哪邊啦?”果凍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她一些,然後焦急地四處張望着,完全忽略了井田智號眼中的那抹恍然。
“你亂說什麼!”韓箬霜惱羞成怒地回頭瞪果凍,“救生艇就在他們身後的方向——”然後她望向不遠處。就在她轉頭的瞬間,一道身影快速地閃到她的身側,她剛剛察覺便被對方擊中脖子昏了過去,偷襲得手的井田金野順勢將她接在懷裏。
“我亂說什麼啦,被我說中了不好意思啊——哦拷!沒那麼誇張吧!竟然這麼快投懷送抱?”四處張望轉過頭來的果凍不明所以地張大嘴巴,驚訝地瞧着倒在那位酷哥懷裏的韓箬霜,然後她才發現韓箬霜——昏了,再看摟着她那位帥哥酷酷的神情,果凍立刻警惕地猜到發生了什麼。
她馬上心虛地滿臉堆笑:“嘿嘿、嘻嘻——他媽的小日本,別是把我們當成了船上的妓女吧?對不起了阿SIR,我可顧不了你要先溜了,你還是自己多保重吧,反正對方你也喜歡,這回用不着緊盯着他看了,說不定一會兒——嘻嘻——想不到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擺脫了這個纏人的女警察!”
望了望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救生艇,果凍轉了轉眼珠,虛情假意地衝著井田智號假笑着。井田智號也若有期待地微笑着歪着頭瞧她。看來那個酷哥一定棘手,倒是面前的娃娃臉看起來一定好對付,想逃跑必須出奇不意,果凍決定就從他下手,然後她不加思索猛地撲過去抱住他,把嘴像鯰魚一樣硬生生貼到了他的雙唇上——眼睛卻偷瞄着救生艇的方向。
井田智號做夢也想不到面前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竟然會對自己這麼做,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得大大的,不禁為自己精心保留的初吻哀悼起來,想不到自己一直苦心保藏的東西竟然就被這個丫頭就這麼糟蹋了!
果凍趁着他發愣的空當猛地推開他奪路而逃。
突如其來的狀況也讓井田金野傻了眼,一時也反應不過來地呆在原地。
意識到果凍逃走的意圖,井田智號本能生出一股留住她的強烈慾望,於是他的身形快速地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想要開溜的果凍。就在他抓住果凍后脖領兒的時候,果凍絕望地嚷了起來:“不要殺我啊!我真的不是有意來這兒偷東西的,就算我吻你你也不吃虧啊,我那也是初吻吶!日本帥哥、日本大爺、日本俠士您就發發慈悲放我一馬吧——”
智號一愣,望着果凍滑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不知為什麼,眼前這中國丫頭真的讓自己很開心,然後他利落地一擊重劈——大呼小叫的果凍立刻安靜下來,癱倒進他的懷裏——昏死過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