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命難違
有細小的聲音。
那像是自他與那個麻煩傢伙同行以來,常常聽到的一首曲子。
那傢伙說這曲子是自己作的。
「左左,你要是再不醒你就是豬。」討厭的聲音從上頭傳來,左岳很想叫他閉嘴,所以慢慢的張開眼。
除了那傢伙之外,是個完全沒看過的地方。
「醒啦!我想說要是你打算睡第二天也無所謂。」斷箏取過桌上的乾果,自顧自的啃起來。
為了不讓他中途起來壞事,所以他唆使那個殺手一對他下昏葯,讓他直接睡到塞北來。
「這裏是哪裏?」左岳揉着疼痛的額際坐起來,不尋常的昏睡讓他知道自己絕對有給人下藥。
「塞北呀!不過很可惜我們可能不能分手啦!現在連房間都不給出一步。」他也很乖的配合他們,就是想知道『送命堡』在玩什麼把戲。最好幕後所有的人都和當年滅門有關,這樣他復仇會痛快一點。
「我們進了塞北?」
「對啊!你知道為什麼嗎?」斷箏歪着頭問道,「為什麼你們都要來塞北?這裏釘比較好玩嗎?」
「塞北……算了,既然已經將你牽扯進來,我想有必要告知你一些事情。」他想,或許和他將接觸的日輪劍有關,但是為什麼他的行蹤會暴露?還是先將部份的事情讓他知道,避免危險,「你聽過日輪劍嗎?」
「聽過。」而且應該擁有過,「日輪已經消失挺久,對吧!一把凶劍。」
「是,而我是奉皇帝的命令來取回日輪劍,聽說日輪劍已經在塞北出現,而且行人要用它來叛朝。」中間的內情略過,他沒必要知道這一些,包括皇帝所隱瞞的內幕。
「哇,那挺危險,皇帝就放你一人弧身來此?」喔!好皇帝。
「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我身上的兵符。」塞北一帶有駐軍,他可以請援。
斷箏沉默了一會,事實上與他猜想的幾乎無異,他曾想過左岳應該也是尋找日月的眾多人之一,不過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又對日輪不以為意,而只是一項任務罷了。
「你知道日輪劍之外還有月見刀吧!」那同樣消失的凶兵。
左岳看了他一眼,「知道,不過不在我的取回責任範圍,我只要帶回日輪劍就可以了。」一把劍就讓他夠麻煩了,他死也不想和那把刀打交道。
「若有機會也不想要?」斷箏笑笑的問。
「不想,我有風劍就足夠了。」風劍多好,又輕又利的,那莫名其妙的兩隻刀劍說不定還比不上風劍這般好使。
「這樣啊!」撫着手上的弦,然後下意識的波動,流泄出熟悉的音符。
那曲子強而有力,彷彿是想將自己所有的不快都拋出去一樣。斷箏急速的舞動着雙手,讓那音樂又快又急的,像是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斷箏,住手!」給那聲音迫的幾乎窒息的左岳按住他的手,那箏琴上的弦受不住力量隨即綳斷。銳利的弦劃破兩人的面頰,滴落的血珠化開成圓在箏座上。
斷箏訝異的望着他。
「對不起,我一時……」左岳尷尬的放開手,然後看見他臉上的血痕,「我不是故意的。」趕忙的用袖擦去那血,他好像時常不經意傷了他。
看了他半晌,斷箏突然笑了起來,原本只是輕笑,後來卻演變成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你笑什麼!」給他笑的更加不知所措,左岳喊道。
「沒什麼,只是想到這舉動也有個人作過。」眼淚都笑出來了,斷箏重新站起身子,依樣畫葫蘆的幫左岳拭去血漬,「弦利如刀,痛嗎?」他問,似乎看見那日師父落淚的影像。那冰山上,是報仇血恨之外他最牽挂的地方。
「不會。」
一片沉靜,斷箏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眸中有着緊復紛擾的思緒。
有那麼一點時間,左岳想抬手抹去他眼中沉重的神色。
那不適合他。
門外突然傳來聲響,然後霍地打開。
「欸,你們進門不敲門的啊!」斷箏對那兩人喊道:「沒禮貌的傢伙!出去重來!」
那剛進門便給突然喝了一聲,那兩人當真出去。但沒多久就立即踹門進來,兩人都是給整了一臉鐵青。
他們做啥那麼乖聽他的話?
「左左,你看他們好聽話。」看着旁邊忍笑忍的很辛苦的那個人,斷箏一臉看似疑惑的表情轉向那兩個給他耍的人,「兩位大哥,你們又來做什麼,昨天我不是才去過,結果你們主人根本沒出來嘛!」這兩人很煩,昨天莫名其妙帶着他去一個房間整整站了一個時辰,然後什麼人也沒見到的又把他送回來了。
「我們主人請你過去。」其中一個人冷硬的開口。
「你們主人是誰?」左岳將那還笑嘻嘻的傢伙護在身後,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意圖,但是他得設法兩人的安全。
「與你無關,我們要找的是他。」那人看也不看左岳一眼,伸手就是要抓後面的斷箏。
「欸,君子動口不動手。」抱着箏琴晃了一圈,就是沒給那人抓到,「左左,我去去就回來好吧!」他奉出笑容。
「我與你去。」他們的意圖不明,他擔心斷箏會吃虧。
「不用啦!他們要是想怎麼樣幹嘛等你醒來。倒是你睡這麼久一定餓了吧!」眸中波光流轉,他看向那兩個人,「喂,如果你們不請左左吃飯,那我就不跟你們去,看誰無法交差。」而他,最自豪的就是可以讓這兩個人抓不到他。這點昨天在屋子裏他們已經用兩個時辰的時間應證過了。
只見那兩人一副咬牙切齒的精采模樣,然後低聲不曉得交談的什麼,其中一個人便走出去了,「我兄弟已經去幫他張羅飯食,請你跟我走吧!」要不是主人有交代他要完整如初的人,他們兩兄弟說不好已經動手掐死這白痴了。
「也好,不為難你們。」斷箏整了整手上的琴,「左左,別輕舉妄動啊!他們人多。」一眼看穿左岳的意圖,他微笑的交代着。這人雖然謹慎,但是他對天命堡明顯的似乎沒用處,所以要小心看好他以免被宰。
「我知道。」左岳也顧忌他的安危,「兩個時辰沒回來我就自己找去。」撇眼見到風劍安然無恙的擱在一邊,他想大概是斷箏不知道又玩什麼把戲才得以留下的。
「好。」
微微一點頭,他含着笑容說道。
房門發出一聲響,然後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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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主人這次不會又藏頭藏尾不敢見人了吧!若是他長的實在不堪入目也沒幹系,只要戴張面具或什麼遮醜不就行了,幹嘛老要別人來他房間罰站,難不成站久一點他就會變得比較帥嗎?還是他根本在準備易容工具,先將自己弄好看一點才不會嚇到人。如果是這樣我等無妨,反正為了我的眼睛安危起見嘛!不過若是他易容的手段不夠精巧,那我覺得他還是不要出來的好,不然……」
他實在是很想將身後那個比鴨子還聒噪的傢伙一掌打飛。
「進去。」走到中央那大房,那人冷着一張臉將房門打開。
那是個很大的房間,說的明白一點,裏面裝飾的豪華令人瞠目,珊瑚碎玉的四處排點;尚有價值千金的明珠金玉等等隨處可見。
難聽一點就簡單多了:奢華沒用。
斷箏自動自發的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最近怎麼老是遇到這種沒節沒制的暴發戶?
說著,就想起他的鷹,左岳說那鷹看來還不是很好,怕帶着上路不方便所以先寄放在當地的軍處,等回程時再取回便可以了。
「主人。」後面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喔!見不得人的傢伙果然出現了,斷箏涼涼的回過頭。
是熟面孔。
「我們又見面了,小兄弟。」來人笑的挺獗。
「是又見面了,我想遲早的事。」斷箏回笑給他,然後抱着箏琴站起來,「果然給我說中了對不,明人之前說暗話呀!張大哥。」都說他不會是甘於平淡主人了,還裝。
張晏又笑了,他遣退那個手下,「那麼你應該也知道我大費周章把你們弄來這裏所謂何事了。」那日房中一談與白日放鷹之舉,他確定這小兄弟不簡單,而且有過人的才能,不過見他涉世未深像個初出江湖之人,他便有了私心想將這千里馬給留在身邊,更別說另一個更重大的目的……
「一個是看上我,一個自然是你手上的凶劍。」輕輕動了一下琴弦,斷然蹦出一點高音。
「聰明。」張晏激賞的看着他,「在我說出遊說前,我先問你,你當真光拆字就能知道我張某人的意圖?」
「兩個月一次鷹賽,黃金五十兩,就算你當真已經退隱江湖,那先前絕對非奸即盜。不過你看來又不像傻子能這樣舉辦好幾年,所以你絕對尚未退出江湖,而且還能準確的利用鷹賽作出障眼法遮掩你真正的目的。」他注意到的就是賞金方面,高到有點不合理,「還有就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不順眼,所以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
「你果然很聰明,是一塊良玉。」
「哼!」
那男人繞到他旁邊,「你知道嗎?你同你的母親簡直如出一轍,個性就像你爹一樣傲慢惡劣。」他開口,果不期然立即接觸到一道又凶又狠的殺人目光,「你說的沒錯,日輪劍在我手上,不過卻是我以低價向一個獵戶收取而來。」
「你知道我爹娘。」斷箏眸光一冷。
「你的本名叫做恪玦泛,恪家第二子,當年所遺漏下的那個小兒子,有人見到你入了火場所以也當你死了,但是沒想到你有命從那大火中殘存下來。」張晏一字一句的說的清楚,「不過事後我要人再去探查,卻沒點到第二具孩子的屍體,手下只帶回象徵恪家夫婦與大兒子的玉佩。」他走過一個書架,從最底下的暗櫃取出一個錦盒拋給他。
斷箏打開那錦盒,神色更冷。
「那日放鷹我第一眼看見你,宛若恪夫人重生似的,雖然有些許不同,但是我張某從不看走眼。」他說道:「恪玦泛,我沒說錯吧!」
「你與當年的事有關?」取出盒子中的三枚玉佩收回袖中,斷箏慢慢的浮起一抹笑容,噬血的笑容,「老實說,我會讓你死的更痛快。」
「你誤會了,當年的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何況我與你父母還有一點交情,不然怎麼會清楚你的事。」眼見他毫不遮掩的殺意濃升,張晏立即否認掉,「那之後我也四下追查日輪的下落,終於給我在一個經過拾起的獵戶手上找到……」
「那與我無關。」眸光一轉,屋內並沒有那柄劍,「你尋找日輪是因為你的私心,聚兵反叛朝廷,所以你身後應該有個更大的人物對吧!不過看來那人似乎沒什麼用處,就算當真和你稱霸天下大約未來也只是個娃娃皇帝。」這樣就與左岳的說辭有相近了。
「你的確很聰明,讓我不得不好奇當年救你及養育你的人是怎樣的厲害之輩。」說話一針見面,絲毫不會給人擾亂。
「的確厲害,你們永遠也比不上的高人。」斷箏哼了哼,「如果你只是要我來聽廢話,恕不奉陪。」他整了整手上的箏琴,打算扭頭離開。
張晏按住他的肩膀,「何必心急,你難道不想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還有日輪劍到底在哪裏。」見他回眸,他笑了,「我知道月見刀十之八九在你手上,不如我們可以合手,你報你的仇我也可以當我的王,等所有的事都解決之後我可以將日輪劍給你。」不過到時他相信也沒辦法離開了,男人在心底這樣想道。
「憑什麼我要聽你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帶着月見,早在十多年前它就已經和日輪一樣失落,說不定它現在也剛好給哪個獵戶拾到等你去買呢?至於兇手愛說不說隨便你,我遲早會找出來……然後一個不留的全殺了。」斷箏揮開他的手,語帶個屑的哼着,「一開始我便說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不順眼,所以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想利用他,先去找棺材相風水再說吧!
張晏沉默了一下。
野馬總是難甽服。
「我可以說兇手是誰。」
斷箏挑起眉。
「既然你決意不與我合作,日輪劍我也不會讓給你,而你已經知道我們天命堡的秘密,所以在我說出消息前你必須答應一個條件。」他從架子上拿下一個瓷瓶放在桌卜,「你只要有膽子喝下去,我不但說出幕後策動的兇手是誰,還放你和左岳兩人離開……」
話還沒說完,斷箏已經抄起桌上的瓷瓶一仰而盡。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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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打開。
就在左岳算好兩個時辰不見人影歸來正想抽劍殺出去的時候,那門咿呀一聲給人推開。
「斷箏?」先前那兩個被整的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前頭那人將手上已經昏厥的人扔給他,而後面那人一臉鐵青的將手上的箏琴毫不愛惜的隨意棄置在地板上。
房門又被關起來,從聲音上聽是給上了好些鎖。
不過重點都不在這邊。
「斷箏,你醒醒。」他用力拍着懷中那人的面頰,不過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接觸肌膚上傳來的溫度高的嚇人,像是燒灼似的。
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甩去腦中的想法,他將他抱起放到床上,然後從一邊水盆打濕毛巾放在他額上。
「左左……」斷箏微微睜開一點眼睛。
「醒了?你到底又做了什麼,為什麼會燒的這麼厲害!」他按住他的手腕,脈相不似中毒,但血氣行走卻異常混亂。
「我的琴呢……」他說,聲音微弱。
那是師父親手給他做的東西。
「在地上,你現在必須要看大夫,我去叫那些混帳。」雖然他不覺得這些人會理會他們--不然斷箏就不會這樣子回來。
「不用……你只要在我手上劃一刀……就會好一點……」該死的張晏,他原來是猜想那瓶中不離毒藥,反正有小藍的解藥護身還不至於傷到,但沒想到那心機深的傢伙竟然給他吃這麼歹毒的東西。
逆息,血氣回沖。
「你又在說什麼笑,你發燒與劃一刀哪裏相關,找死我可以成全你啦!」實在是很想給他一拳,看能不能將他的腦子打正常一點,「我先帶你離開這裏,然後找大夫。」他將風劍別到腰上,然後走出小廳撿起那張箏琴。
然後他又愕住。
那箏琴遠比他想像來的重幾十倍。
看來樸素簡單的箏琴足足花了左岳大半的力氣才拾起來。
要是這琴如此沉重,為何斷箏帶着它會如此輕鬆?
左岳詫異的將視線轉向房裏。
那令他詫異的人緩緩起身,沿着床緣想下床。
他立即衝過去眼明手快的扶住他,斷箏腳步不穩的差點從旁邊的桌子給他撞下去。
「謝啦……我就知道左左……不會棄我不顧……」扯出一個虛弱的大大笑容,「那主人答應兩個時辰後放我們離開……你耐心一點吧……」之所以必須等兩個時辰,斷箏猜想那張晏必定是謹慎到會將屋內所有的東西都撤走,免的讓人看出蛛絲馬跡。果然是心機重的傢伙,他必須好好想想張晏與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兇手是……
他微微抬了眼看了身邊的左岳。
他究竟是知不知道,若是知道為何還要幫皇帝取劍?
「兩個時辰,到時你要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左岳怒吼。然後將他攙回床上。
「所以我說……你在我手上劃一刀……別讓血氣逆流大急……」他伸出手腕,然後看着他,「左左……你不做我真的過不了兩時辰……」他又勾出笑容。
事實上是兩天,不過左岳這人實在是龜毛到欠砍,若是照實說他必定會磨蹭,不如馬上刺激他算了。
「我知道了,你忍耐點。」抽出風劍,讓那銳利的劍尖在白晰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
「嗯,」斷箏閉上眼。
手上傳來刺痛灼熱,然後是液體從他體內流出的感覺。
令人發昏的痛楚和熱力感隨着血液流失慢慢減緩。
逐漸清明的腦袋也沒剛才那樣渾沌。不知道該不該聯絡往京城去的小藍,小藍對葯類精明的很,這種東西百分之百不會被他看在眼底,不過他並不想放棄左岳這條線:
這條殺皇帝的線!
沒錯。張晏說兇手是皇帝。當年的暗詔他手上也有一份。
好一個張晏,暗詔都拿出來還敢說與自己沒關係。他肯定也是參與的殺手之一,莫怪要他先喝下那葯,原來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沒關係,早死晚死都一樣要死,他到時會將他們全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照他所說,他們也打算刺殺皇帝,原來只是想利用他,不過既然不相為合,那便表示他們都會出現在京城等待殺皇帝的時間。
那好。很好。
所有人都到齊了,一同下黃泉作伴也不孤單。
身邊的人有了動作,左岳執起他的手點了幾個穴口,然後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塊衣科替他包紮起傷口,「好多了嗎?」
「嗯。」坐起身,他點點頭。這才瞧見半個床鋪幾乎都給染紅。
「你失血多,氣色很糟先別起來。」左岳皺着眉將他按回床上,「究竟他們對你做了什歷?」對一個沒什麼武功的人下手也太過於狠。
「他不喜歡我長得比他帥。」
「斷箏,我並不想揍你。」不過必要的時候他絕對會下手,一定會,肯定會!
「好吧!事實上是我不小心偷聽到……他們要帶着日輪劍去京城殺皇帝。」隨便掰了一個理由,果然看到左岳的臉黑了一半,「我又不是故意偷聽他們說話,他們還說什麼皇帝滅了守護族,一定也并吞了月見刀之類的,然後我就被發現了。」他相信自己的演技,還有左岳這個直腦子的一定會上當。
如他所料。
「出去之後我會將你安置在鎮上療傷,我必須回京城。」
殺皇帝的確是最直接了當的,問題是他們要如何下手?
直接殺是最不智的行為,因為他們要面對整個皇家軍隊,就算真正殺成功也必定要大傷元氣,此後整頓奪來的江山最困難。
也許是偷偷下手,然後宣稱暴斃之類的……就像以來後宮妃子經常爭位奪寵一般。
不過這手段必要的條件就是--
裏頭一定有一個人是皇帝最熟悉也信任的人,也許是皇親手足都有可能。等皇帝一死,那位子便會輕輕鬆鬆的接過,後續只剩下整頓問題。這是不傷兵損將的一個辦法,也是歷代最多人用的辦法。
「我同你一路。」
「不行!」左岳厲聲的拒絕。
斷箏泛出笑容,「可是,我怕死嘛!要先找一個高手巴着呀!」
「那已經與你無關,你待在這裏養你的傷,今後我們不會再一道走了。」他回京城之後一定是危險重重,這小子跟着一定很快就會喪命。
他只要好好活着,他是這麼想的。
「可是左左,我知道他們計畫喔!你想我要是不快點找高手跟着,我應該連傷都不用養直接躺棺材就行了。」明說就是他會給人幹掉就對了。
左岳果然如同他想的浮出難色。
「有危險我會乖乖閃旁邊,好吧!」
斷箏微笑的看着他,直到左岳點頭。
「我就知道左左不會拋棄我。」
這句是他的真心話,他的確很喜歡左岳,也不希望失去這個山下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的明友,但是他要殺皇帝。
所以,總有一天他們會對上的。
最後,留下來的只有一個。
他希望。不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