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拂光乍現
結果,左岳自然沒順利走成那條山道。
因為斷箏身上該死的傷。
等他傷勢稍好時已經是好幾天後,被大雨沖壞的路早就已經放行了。
「左左,你不高興嗎?」奇怪,這傢伙整天臭着張臉怎麼不覺得累,像他如果要這樣,他還不如同冰山上找一個最高的地方跳下去投胎算了。
「沒有。」
不是不高興,那是不是像小藍臭臉的時候一樣,「左左,你肚子餓嗎?」嗯,已經快晌午了,非常之有可能。
「沒有。」
「傷口痛嗎?」他記得他的肩膀有傷,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好一些了才對。
「沒有。」
「我知道了,一定是上個鎮上忘記買零食,所以現在不甘心。」
「斷箏,你閉嘴!」他差點剋制不住衝動拔劍將旁邊那個大嘴傢伙給砍了。
「小氣,說說話也不好,你越接近塞北一帶心情越差了。」他沉思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現在連跟他聊天都懶……呃,雖然本來就不怎麼勤快。
「我挺高興,我們終於可以分道揚鑣了。」再兩天,他就可以擺脫這個超級超級大麻煩了,這念頭使他心情更好些。
誰能想像,就連路過一個小村莊他都能惹出好幾件麻煩。其中還不乏多是看什麼人不順販,那傢伙欺負弱小之類的……
他並不是不贊同見義勇為,只是……罷了,不想也好。
「左左,我有這麼討厭嗎?」撫過琴身,劃出清亮的聲響,「好歹大家朋友一場,你也和我說以後要怎麼找你,若是我在江湖上給人怎麼了要找誰哭訴啊!」
「就算你想找也沒辦法找。」他在皇宮裏要怎麼找。
不過經過幾天下來,他發現斷箏真的是一個非常容易給麻煩纏身又不大會圓融解決的人,他只會將對方耍個半死。但往後他自己單身行走江湖時必定要吃虧的,更別說他的武功根本是不濟事的。
心念一轉,總算相識一場,他不該這麼無情小是,「我給你一個信物,以後若是遇上沒法解決的大麻煩時拿這東西去左家或分堂時自然有人會幫你。」他解下劍上的玉墜,塞到他的手裏,「我以後應該怎麼找你。」也許,他有一天會想起這沒大腦的奇怪朋友。
「你只要去第一次遇見我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我啦!」斷箏衝著他直笑。
「第一次?」那都是死人骨頭的地方?
「對。」
四周沉靜下來,只有馬蹄答答聲。
「左左,你到底要去塞北作什麼?」他問。
「這事與你無關。」他所擔心的就是進入塞北之後的事,應該由何處下手才不使人起疑。
「不不,絕對有關,至少和後面那些殺氣騰騰的仁兄一定有關。」又露出那樣傻傻的笑容,斷箏拍拍坐下的馬兒。
後面?
左岳心底一冷,急忙斂起心神。
果不期然,身後的確跟着隱隱若現的氣息,人數莫約七八個上下。要是他沒有兀自陷入沉思中的話,那群人一定早早給他狠狠教訓一番。
「左左,他們從我開始吃炸粿的時候就一直在後面了。」而他吃炸棵的時間大約是在兩個時辰之前,「會不會是你看起來很有錢,所以想搶你。」有可能,看看左岳的樣子。光是那一身行衣看來就是質料上等的樣子,氣質左看右看就是寫着:我不是-般人家。
反觀他斷箏,長期給大師兄「訓練」之下,穿着打扮自然不比他好,多是穿着方便輕快又不難看即可。
「他們是高手。」他已經懶得糾正他了。
「欸,世風日下啊!原來高手已經落魄到要成群結黨的搶劫了。」斷箏誇張的叫道。高手,他想想,光靠跟蹤和氣息的感覺,應該都不是小藍的對手了。
要是這種話給真正喜好名譽的高手聽到,旁邊這個白目傢伙肯定會……喔!是絕對會變得很慘,給人教訓的很慘,「他們是受雇的殺手。」在皇帝身邊,幾乎常常會碰上這種人,所以他亦司空見慣了。
問題是在,這群人為什麼會找上他?
左岳懷疑的看看身邊白目傢伙,不會是在碰上他之前得罪了某某某又某某某吧!所以現在人家才來報仇了。
想着,那群根本已聽到斷箏「大聲版」白目話的殺手決定棄暗為明,瞬時沖山團團的包圍住兩人。
「幾位高手,我們是外出入很窮,要是你們要搶劫請去搶別人好嗎?」斷箏笑笑的撫着琴弦,那音節一段一段的波動。
「你,跟我們走;他,要死。」那帶頭的人也很爽快的丟出了幾個字。
「左左,你的仇家?」
「不認識。」左岳眯着眼,要殺他的人必定知道他的身分來歷,「誰派你們來的。」他問,該不會是他此趟往塞北的目的已經給人發現了?不可能,知道此事的只有他和皇帝兩人,其餘皆以為他是奉命到邊關出詔的才是。
「左左,你很笨,他們都要殺你了怎麼會說,你應該問:『你們要綁我做什麼?』」正常來說他應該和左岳一起陪葬才合理,雖然他還沒有英年早逝的打算啦!
「左大人是一定要死、至於你,我們只是奉命於此,請你乖乖配合,」他們收到的命令是殺了帶劍的人,然後將帶琴的人綁回交差即可。
「也要看你們有沒有命拿。」果然知道他的身分,如斷箏所說,那人為什麼要綁斷箏?若非相識,就是另有圖謀。左岳抽出配劍,開始評估眼前八人的實力。
不高不低,但是應付起來一定會很吃力,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叫做斷箏的障礙。
是不是應該叫他滾遠一點才不會被劍招傷到?
斷箏露出看好戲的目光,不過他很小心沒讓左岳發現。
依他的觀察,原來山下人的武功也不過如此而已,怎樣也沒白雩那沉積上千百年的厲害。不過左岳看來應該也輕鬆不了,一對一他准勝,但是眼前有八個人,而他還要分心保護自己。「左左,我可以保護自己。」他輕拍琴尾,那張箏琴穩穩的翻了一圈落在他的懷裏。
「當心一點。」
「好。」他挑起眉,他倒是對那不知死活想抓他的人很感興趣,初次下山就有人如此愛慕他,非得將他綁回去不可嗎?
兩邊十個人開打了起來。
主要的幾個人牽制住左岳的行動,吃定斷箏看來武功微弱的三個人逼近他的身邊。
「請乖乖跟我們走,以免受傷。」僱主沒說不能弄斷他兩三根骨頭,必要時他們會下重手讓這個抱着琴的傻子逃也逃不了。
「要我乖乖的可以,你們要保證左岳的性命。」喔喔!給牽制住了,看來包着左岳那幾個人的武功有待重新評占,身藏不露啊!
「我們奉命要取回左大人的人頭。」
斷箏眯起眼,殺意掠過他的眼前。
**
左岳的確應付得有點吃力。
那五個人似乎踏着自己所不下的陣行輪流圍攻他,想藉此消耗掉他的體力。
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樣了。
才稍稍一分心,臉側立即閃過熱痛。
「不愧是為風劍的左家兄弟。」那當中有人說話了,「不過可惜我們兄弟此次是針對你們左家劍法所佈陣,所以你就乖乖下黃泉吧!」那人說的囂張。江湖上誰不知道左家三劍,除了玉劍目前下落不明外,其他兩劍都還是眾人紛紛想挑戰的對手哪!
「風劍,那你應該知道風是不為人束縛。」也許是他在皇宮待太久了,沒遇上好對手,所以劍招不似以往的迅速。可惡,回去之後非得練他個幾百遍來操死自己!
「死到臨頭還嘴硬。」
「是不是嘴硬看看你兄弟就知道了。」左岳收回劍,雖然費了很大一番功夫也超過他預計的時間,但是風劍可不是這樣隨隨便便就容易對付的。
他要是輸了,那沒義氣的兩個兄弟絕對會笑他一整年。
「什麼……」
才一轉頭,便看到令人啼笑皆非的場面。
不知道何時,左岳的劍招快到使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五個人的衣服就像早謝的花朵一樣,衣飾如花瓣般片片的剝落,而腦袋上綁好的頭髮也被他一劍削下,呈現腦袋中空型。
「自由自在的風,是無所不在。」他的劍招就是三人中最快,最迅速。
五個像是剛給人洗劫的殺手被削的連一件褻褲都不剩,活像妨礙風化似的呆站在原地。
接下來是斷箏,不知道他現在如何。
轉過頭,他幾乎要嘆息了。
那個白痴給人抓的穩穩噹噹,目前正往他這邊過來。
「左左,我被抓住了。」任由旁邊的人以刀抵住自己的脖子,斷箏一點危機反應也沒有的還是露出那笑容,「對不起。」
他早就有預感會這樣!
「放開他,不然左岳今日會開殺。」左岳按着劍柄說道。
那抵住斷箏的人看了他一眼,「此人我們勢必要交回復命。」
「左左,放心啦!他們都說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他剛剛可是先和這些人談過條件的。
「你白痴啊!他們說什麼你都相信!」他覺得自己的神經絕對又綳斷了一條。
斷箏沒說話,只是一勁的猛笑。
正當左岳覺得哪裏很奇怪的同時,他忽覺頸后給人一個重擊--然後連詫異和聲音都沒發出的便厥過去倒地。
「你看,我就說這樣就可以兩個都抓了,活口不是比較好嗎?」見到他確實暈厥過去,斷箏笑着說。
他剛剛與另三個人說過,若要他走必定要與左岳一起走。
「我有點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當殺手當這麼久,沒看過出計陷害同伴的例子,何況眼前的這傢伙原本看來不怎麼樣的。
「活人。」斷箏斂起笑容,「而這個活人覺得,運送昏倒的傢伙和不抵抗的傢伙應該不用八個人。」他眼神一凜,殺意赫然四現。
肅殺的氣息,瞬間攝住其餘的人。
那是毫不遮掩的死亡之氣。
「你最好乖乖的,不然這刀不會在你脖子上,看是要先手還是腳……」架着他的人說道,但是更令所有人膽寒的情景馬上出現。
只見那撂話的人沒了聲息。
「斷箏斷箏,果然是凶啊!」以沒人見得着的速度回過身,斷箏徒手攫住那人的喉嚨,然後慢慢的施力,「我正想知道殺人是什麼滋味,你們最好老實一點回答我所有的問題,否則是人人都有機會。」語畢,他也沒給手上那人慘叫的機會瞬間硬生生的將他的頸扯裂。
血花四濺,潑落一地黃土。
那喉嚨給撕開的人連聲音都發不出,倒在地上直直抽續着。
其餘七個人馬上噤了聲。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眼前的青年將會是殺人不眨眼的極端份子。
「何以緊張。」轉眼間,斷箏立即扣住第二人脖子,速度快的連他們都來不及有所反應,「你只要說,你是從哪裏來的。」他為加施力,指尖慢慢陷入那人的頸。
「塞……塞北……」那人幾乎要吐不出氣。
「誰派來的。」眼光一冷,果然他的直覺沒錯,左岳和眼前這些人前往塞北都有目的。
當初,他在舊宅見到左岳第一直覺就是如此,所以才纏上他。
若非與日月兩兵相關,誰會去拜訪已滅的守護一族。
更況且,他身上帶有象徵大內的金牌。
「我……我不知道……哇啊!」又一道血霧落下,第二人以相同方式血濺黃沙,沒死透的身體痛苦的倒地扭曲着。
「你,說不說。」他泛出森冷的笑容看着第三人。
那第三人見前兩個倒地甚慘,立即二話不說施展最高的輕功打算逃走,然後他也只能作到此,幾乎是事先知道他的行動,斷箏踢起左岳落在地上的劍直接將劍送往那人的俊腦杓。那逃走的人倒了下來,血液不停流出。
「若是你們以為五人連攻可以贏我,那可就是笑話。」冷眼看着剩下來的五人對着他排出陣式,他笑得噬血,「我不是左岳。」語畢,他衝著瞬間看出的破綻往右手的人一攫,那人當場和前面兩人一樣氣斷。
「我只需要一個人帶路,要是你們不回答我的問題,那就是無用。」他走了過去,單手抽出那死人腦袋上的劍。
當存活下來的人領悟到斷箏會有多殘忍對付他們的時候,滿地已經倒下六具的屍體。
「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殺手之一已經給眼前可怕的景象嚇的四神無主。
他沒見過這麼恐怖畫面。
斷箏不讓他們一招斃命,總是下手極殘卻又留下一口氣讓那人慢慢享受痛和死亡,然後任由他們抽搐很久后自生自滅。
「我們是塞北的『天命堡』來的。」殺手之二極為迅速的回答了剛剛的問題。
「天命堡?很沒創意又不入耳的名字,我看他應該改名叫做送命堡。」送一堆人來讓他取命,斷箏將劍拭乾凈,收回他原本的劍鞘,「我想想,以天為命是不,那人要不是野心份子就是打算起兵叛帝對吧!」從他要誅殺左岳的行動來看,那人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
「我們也只是受雇於他,所以並不知悉內情。」殺手之一回答的有些害伯,深怕等會兒自己立即喪命。
「好,最後一個問題,日輪劍是不是在那裏。」左岳來到守護家舊址,目標與此絕對脫不了關係,而兩邊的目標都針對塞北,所以可能性極高。
「我不知道,不過那堡主手上的確有一副造型奇特的劍。」
殺手之一的話尾才一落,立即聽到旁邊傳來的慘叫聲。
「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算是回答問題的禮物。」斷箏將手上的血腥拭凈,然後轉向已經嚇的說不出話的殺手一,「至於你,帶路吧!最好到了你僱主的前面別亂說話,只要說人都是左岳殺的就可以了。」他目前還不能出面,否則奪日輪的兇手會有所警覺。
「是,我絕對不說。」那殺手抖着聲音。
「希望你別讓我遵行,死人不會說話的誡條。」微微一眯眼,斷箏彎身將厥過去的左岳扶起來安置在一邊的馬背上。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二人知道。」開玩笑,他一點也不想死。
「嗯。」跳上了等待一邊的馬匹,斷箏又恢復一派自然的撫着琴,「帶路吧!往你僱主交代的地方。」他倒是要好好會見一下這個人。
至於左岳,目前還是讓他維持這樣好了。
「最好此事別和你有關聯,左左。」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
**
那一片雪白如昔的世界。
自從上面三個製造噪音污源的人消失之後,那冰山上又重斬恢復千百年來的寧靜。
「白雩!你給我滾出來!」怒吼聲響遍了整個冰山,然後颳起一道狂肆的大火。
每相隔一百年就會出現的畫面重演。
「死出來,冰妖!」那火焰般的人又開始狂吼,如烈火般妖艷的紅髮在他腦後囂張的飛舞。
半晌,他開始覺得奇怪了。
通常那白白的人會在他吼第一句的時候就慢吞吞的從房子裏出來,然後兩人就會開始每隔百年一次的過招。
但是目前情況,最高品質--靜悄悄。
好吧!他決定紆尊降貴的去看看那冰妖在磨蹭個什麼勁。
烈焰般的人一腳踢開那小房子的大門。
「該死的傢伙!老子在外頭等你多久,你這渾帳竟然在裏頭給老子睡人頭覺!」一撇見那卧在軟墊上的白色影子他就開口先吼。
三秒,沒動靜?
疑惑的走上去,「喂,你睡糊塗了嗎?冰妖。」他拉拉那白色的頭髮,才發現好像哪裏不對。
那白色的身上、發上都沾了紅,紅得比他的火更惑人。
「冰妖,別裝死了,你的血什麼時候變紅的了!」那人用力的拍拍他的臉頰,「你別再決鬥之前先死給我看,老子絕對會不甘心的!」
過了一會兒,那給拍來搖去的人終於稍稍恢復意識。
「照,很久不見啊!」白雩動了動,然後慢慢的撐着身體坐起來,「今天是……我都忘記了。」人老就是容易忘事,習慣約定也都沒記得。
這幾百年來固定找他挑戰的魔。
「看你這副鬼樣子,我一點也不想陪你玩了。」稱為照的紅髮男子一屁股坐下來,「把原因說清楚,不然我放火燒山,讓你的天地精元之地變成天地黑炭產地。」他說道做到,絕對不會留情。
白雩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小柜子取出另一套衣飾,然後褪去身上染血的衣服,「最近我可能沒辦法赴約了,我得下山去看看。」他將銀髮攏一攏,然後拭去上頭的血紅,「我的徒弟好像作了什麼。」
「你什麼時候收了鬼徒弟,哪一種妖怪還是精靈。」
「人類。」白雩轉過身,看向給他話楞住的友人,「吃驚?」
「人類沒什麼壽命。」男子發出聲音。
「但是很有趣,我將冰元一分為三給他們了。」
「你瘋了!」這次是直接跳起來,那男子抓狂的吼,「冰元不就是你的元神,你竟然分給人類!」他是神經病!絕對是,而自己竟然和神經病打了好幾百年的架。
「我就算沒了冰元還是可以藉著冰山的靈氣存在,所以請你手下留情別燒山了吧!」他與冰山是一體的,他是冰山而冰山也是他,雙方可以藉由天地靈氣相依。
「但是冰元只要有狀況,你本身……等等,剛剛那個就是你徒弟搞出的狀況!」好個徒弟!男子眯起了細眸。
「開殺戒。」白雩嘆了一口氣。
冰元歷經千年不曾染血,純凈如冰,但是看來如今要破功了。
那紛紛的冤靈所留下的冤氣會讓冰元的靈氣降到最低,他所佈下的逆天法會跟着逐漸消散的靈氣整個破滅,只要冰元一毀,寄主也會跟着死去。
「你沒告訴徒弟嚴重性?」這個冰妖是不是冰山住久惱子給凍壞了,這種事竟然沒告知以冰元為命的傢伙們?
「他們有自己該處理的事,我能幫助他們就是將冰元上的冤氣回返。」
「所以你要下山去將冰元上的冤氣都凈化掉,然後回返到身上?」這更嚴重,「等超過負荷你這個身體就會煙消雲散,靈魄回歸冰地?」
「對。」吸收的冤氣會慢慢蝕去他的身體,不過相對的冰元會純凈長存。
「你一定是神經病,不然就是天地初生時沒長腦子!」那男子聲音又大起來,「你乾脆直接取回冰元,管那些人類死活作什麼!」他火了,要是有人如此對待他的火元,他絕對會一掌打死那傢伙,然後將自己元神回歸。
反正他是魔,血不血什麼的他無所謂。
不過這隻冰妖的確是打從出現到此完全沒沾染過血腥,他懷疑他搞不好已經有資格晉陞那純潔的精靈境界,當只冰靈。
不過看來,是破功無用了。
「總有一天我的靈氣會再形成,生生不息的。但是人只要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雖然短暫,但卻沒有重新再來的一天。
「是啊!一千年後。」基本靈氣成型剛好一千年,不多不少,慢一點的可以更久,「你那三個徒弟叫什麼名字?」嗯,也許他可以給些小鬼機會教育一下,不然他以後打架要找誰打。
「皇朝、斷箏和藍海。」白雩笑笑的看着他,「不過為了不讓妖魔騷擾他們,我已經鎖住散發出來的靈氣。」言下之意:就是你絕對找不到他們。
「好樣的,冰妖,改天再來希望你別又打不起來!」
「好說。」
送走那急如火的魔,白雩再次返回屋裏。
那以往相處情景似乎還留在屋裏。
「斷箏……你還是看不開。」他輕輕的搖搖頭,自然知道是哪一方的冰元染血。
他只希望三個徒弟以後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如此而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