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前方吃緊，後方緊吃

第七十回：前方吃緊，後方緊吃

胡醒言協助曾從龍和阿里不哥簽約后即率部返回臨安進行換裝整編，他的部下有一部分將被編入皇家近衛師，工作重心也要轉移到這次整編之中。原來配屬他指揮的兩個獨立騎兵師另有任務，他們被派往東北謀取遼東。留下幫助阿里不哥防禦呼和浩特的是第二軍，說是幫助實為監視，畢竟阿里不哥那條約簽得太痛快了，這反倒讓人有些不放心，再則，現在阿里不哥和窩闊台干架的話還不是時候，他手下的兵馬都是剛剛連哄帶騙弄來的，還有那麼多俘虜要管理，一旦出現問題還真不好控制，因此第二軍的任務並不輕鬆。

為儘快穩定西北，英王被任命為甘夏省省長，蒙古在西北一帶統治時間不長，還有很多西夏的遺民在游擊，有他這桿大旗安撫當地，可以讓第七第八軍輕鬆很多，得知消息的英王李德誠非常激動，他明白復國是不可能的，但皇帝保留了那個夏字，這多少讓他安慰了很多。本來要讓耶律和當中興府的知府，沒想到這小子死活不幹，這也難怪，西夏並不是他的故國，再則他和英王主持編撰的《西遼通史》、《西夏通史》正在刊印準備出版，隨後還要着手編撰《西北風物誌》，一時也走不開，更重要的是，他親眼見證了大宋最近幾年那快得令人瞠目的變化，很多東西讓他新奇，他喜歡臨安，怎麼捨得離開，沒辦法，我只能另選他人了。

嵬名兆、籍辣楷吉、扎哈扎不、粘合這幾個西夏舊將如今分散在各軍，嵬名兆、籍辣楷吉如今已是騎兵旅長了，他們的部下很多是西夏子弟，如今都在第八軍孟垬手下，據報正是因為他們熟悉地形，作戰勇猛，孟垬部連克甘州、肅州、山丹、永昌、沙州五城，卻只用了短短兩個多點月時間，要知道永昌到沙州那可是相距兩千多里地啊，加上一路上戈壁沙漠路途艱難，兩個月光騎馬跑都夠嗆。後來得知，孟垬為了求快，沒帶山炮，只帶了一些迫擊炮，山炮、野炮這些要用馬拉的炮都丟在了永昌，由於地形熟悉，沒跑冤枉路，而這幾個地方的守軍大部分去支援中興府了，因此當地還沒來得及組織防禦就被輕鬆攻佔。

扎哈扎不和粘合在醒言的手下任騎兵團長，因為醒言的作戰特點，他們沒什麼表現機會，因此晉陞得比較慢，這次他們兩個被醒言分別調到完顏兀里和李建怒手下去了東北，就是為了給他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完顏兀里要去自己的老家作戰，手都癢了，李建怒還好，他本是漢人，但他手下也有很多金國的降兵，他們也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出兵后很快就拿下了錦州、廣寧。

正當完顏兀里志得意滿，以為自己帶兵殺過來，遼東女真部知道了一定會壼漿簞食、掃榻以迎，自己在當地女真部的幫助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光復黃龍府，掃平遼東。可這種情形並沒有出現，反而在攻打瀋州時遭到十餘萬蒙軍的堅決抵抗，他和李建怒帶的都是騎兵，只帶了少量振興壹型6o毫米輕型迫擊炮，該炮最大射程彈重2.35千克，每門炮攜帶3o炮彈。此時的東北已經天寒地凍，城牆被凍得邦邦硬，炮手在冰天雪地里操作笨手笨腳，加上帶的數量少，無法形成有威懾力的炮火覆蓋，而蒙古人仗着人多，三面包抄進行突襲，完顏兀里怕被包餃子，只能撤回廣寧。還好他們的騎兵馬上身手不賴，槍的射程和殺傷力又優於弓箭，蒙古人不敢追殺，但還是造成了我軍不少傷亡。

完顏兀里對此完全沒有思想準備，他納悶這邊的蒙古部怎麼還有這麼多兵，後來才打聽到，原來當年鐵木真征服遼東后，為徹底剿滅女真部落，在這裏設置了博庫江、脫翰憐、桃溫、胡里改、悍朵憐、南京、開元等近十個萬戶府，並把大興安嶺一帶分封給自己的鐵哥們哈赤溫、鐵木哥、兀良合，對遼東的其他各民族進行層層封鎖加以剿滅，其中被打得最慘的就是女真部，成吉思汗滅遼后，為籠絡遼國的降臣，不再針對契丹部，使得契丹部逐漸恢復，但對女真部的追殺一直沒有停止過。現在遼東一帶殘留的女真部基本被趕進了長白山的深山老林中了，他們哪知道有個叫完顏兀里的女真人帶兵打過來了。不過這裏蒙古各部領的輩份都比較高，基本各自為政，不要說拖雷、窩闊台使喚不動，就是當年成吉思汗的招呼也不太靈光，因此拖雷要打高麗只能讓兒子帶本部人馬去，不是他不想利用這邊的力量，而是實在指揮不動。還有就是這些部落之間並不團結，甚至還在暗中互相較勁，這次大宋氣勢洶洶而來，他們出於害怕這才聯合起來，打了完顏兀里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由於完顏兀里在我面前誇過海口，說他只要兩個師就能蕩平整個遼東，當時我居然鬼迷心竅相信他了，如今他吃了敗仗也不好意思向我要援兵，不過他和李建怒都不是草包，了解到這些部落之間的狀況后，他們決定用“拖”字訣，靜等蒙古人自己內部出現矛盾，到時候再各個擊破。吃了敗仗的事他也不敢隱瞞，如實上報了國防部，並給我遞了摺子請罪，既然他自己認識到錯誤，而且有了對策，我也不去深究，由他去了。

由於已經入冬，部隊行進不便，加上整編和換裝工作已經開始，我決定讓各部轉為守勢進行休整，我也想好好休息下，這天閑着無事，想起沈復在西湖邊的“豐樂園”最近生意極其火爆，這是沈復按照陳窈的設計蓋的豪華娛樂場所，集餐飲、娛樂、住宿、休閑於一身，深得臨安達官富豪們的歡心，甚至連江西、江淮、福建一帶的富豪們也常來這裏撒錢，據說梁王、福王、榮王甚至楊家兄弟，都在這裏入了股，很多政府部長、省長、侍郎都是這裏的常客，就連那個號稱“江漢先生”的文化大臣、儒學大家趙復也常來這裏飲酒作詩，狎妓**，尋歡作樂，“鎮南王”段祥興更是把這裏當成了家，我決定去一探究竟。

換上便裝，帶着幾個醒言送我的大腳娘們，坐上今年新款的馬車，穿過萬松嶺的密道，向清波門附近的“豐樂園”殺將過去，醒言是真不會辦事，每次送來的都是些黑不溜丟、粗手大腳的宮女，雖然身手了得，可相貌實在是看不下去。馬車是陳窈按歐式馬車的款式設計的，側面開門，用充氣的橡膠輪，加上使用了所謂的懸挂系統（狗屁，只不過在輪軸上按了幾片彈簧板），坐在裏面一點不顛簸，很輕快。據說上萬銀子一輛還是供不應求，梁王和福王各孝敬了我一輛，都是紅底金邊的皇家御用顏色，這種顏色的車只能皇族才能用，現在這輛藍底金邊的是沈從龍孝敬我的，專門供我非正式場合用。

走了大概半小時，過了清波橋就到了“豐樂園”，透過車窗，只見清波門前道路非常寬敞，路兩側是清一色的柳樹，柳樹后是兩個很大的廣場，停滿了一輛輛五顏六色的馬車，有幾個警察一手拎着拐子棍，一手指指點點在維持秩序，我的馬車沒停，一個穿着深藍色外套的人快步跳上馬車坐在車夫身邊，在他的引領下直接進入豐樂園，繞過一座假山穿過一個院門進入豐樂園的內院，車門打開，沈復已經候在門邊了，他現在越來越胖了，滿臉油亮紅光滿面，他快步搶上來將我迎了進去，原來近衛兵看我到了就先行通知了沈復，那個深藍外套的就是便裝的近衛兵。

沈復正要帶我往後面走，可一旁的樓里傳來的嬉鬧聲引起我的好奇，沈復介紹說那是一般人來消遣吃飯的大廳，我讓他帶我去看看，沈復連忙在前面躬身引路，帶着我繞過大廳向樓上走去，大廳里非常嘈雜，一邊有個小巧精緻的戲台，幾個騷相畢露，衣着暴露的年輕女子正在唱小曲，露骨的唱詞引得眾人興奮異常，大聲叫好，我不禁暗暗好笑。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睛裏，科技侍郎譚四譚德寶，這小子的名字都是我給改的，土得掉咋，即便當了侍郎還是土，堂堂三品大員居然坐在大廳里，色迷迷地看着幾個庸脂俗粉，聽着不堪入耳的小曲，這實在太丟人了，枉他是宗亮的得意門生。沈復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說：這個譚侍郎摳得很，雖然天天來，可是每次只要一壺小酒，幾個小菜，就在大廳裏邊喝邊看邊聽曲，喝完就走人，雖然很喜歡聽那些小調，可從不狎妓，真是怪人。

“他那點錢，恐怕不夠這裏開銷的吧。”我笑道。

“他才有錢呢，光是香肥皂、香水、機器油、熏蚊香、漂白粉這幾樣的專利費就夠他在這裏住上一百年的了，聽全部長說他現在註冊的專利有五六十樣，都很值錢，我看就是摳唄。”沈復的語氣透着不屑。

“啊”沈復的話讓我一下子愣住了，怪不得宗亮誇他聰明，認為是自己的得意弟子。

走上二樓，周圍一圈都是一間間精緻的小隔間，走廊頂上裝飾着一盞盞各式各樣的小吊燈，讓我新奇的是，在靠近地板的牆角我看到一個圓形小鐵桶，上面寫着三個字“滅火器”。我日，這太牛B了，沈復道：陳小姐說臨安幾次走火都死很多人，咱這裏人多，一定要小心。這個很好用，就是油着了也能噴滅了，鐵桶裏面的東西也是那個土包子的專利，宮裏也有的吧。”一旁的侍衛點點頭。

“一會他喝完了叫他來見朕。”我囑咐沈復，這個牛人我要和他聊聊，我還真沒注意宮裏也有這玩意。

穿過一道掛着很多名人字畫的長廊，就來到另一棟樓，，這邊就安靜許多了，沒有那麼嘈雜，從樓上看下去，大廳里也有個稍大的戲台，正在唱地方小戲，這裏的人顯得雅緻了些。沒有外間那麼粗魯，兩邊的隔間裏甚至有人在填詞作詩，有的還在彈琴吹簫。我們繼續往前走沒有上樓，沈復說道：樓上都是客房，隔壁那棟上下都是賭場，另外兩棟是洗澡和比賽的地方，現在是中午，還沒什麼人來，管家請到後面稍歇，我讓人去叫譚侍郎，估計他快走了。”

說著他吩咐人去叫譚四，自己帶着我下樓進了一個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