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粉紅色席夢思圓床上,結實精壯的男性體魄正與纖柔的女體交纏在一起,小麥色與白皙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羽……啊啊……嗯……人……人家還要……啊……好癢……」女人不時發出淫蕩的呻吟聲與嬌笑聲。
床上的女人是日本目前當紅的清純玉女偶像明星廣末朋美,不久前,她才剛過完廿歲生日。
大慨沒有人會相信,這樣一個笑容清純、歌聲甜美,堅持不拍露點寫真集的玉女偶像明星,在床上竟是如此淫蕩。
這一切的一切,大慨就只有他——八神黑羽知道而已。
「妳看妳,像餓狼似的……」會放電的迷人桃花眼肆無忌彈地飽覽眼前的春色,八神黑羽用着極度蠱惑女人心的性感嗓音似笑非笑地說著。
「人家……才沒有呢……明明就是你自己對人家霸王硬上弓的的……」女人咯咯嬌笑,不安分的手又爬上他汗濕的胸膛,饑渴似地撫摸着,同時雪白柔嫩的大腿也滑入他的雙腿間摩蹭。
「哦——原來妳脫光衣服把我撲倒在床上,就是叫我對妳霸王硬上弓呀?」他發出瞭然的應和聲。
在說話的同時,手掌也自然而然地罩上那豐挺飽滿的乳房,手指則頑皮地逗弄着那已然挺立的蓓蕾。
「討厭……啊!——」被他一撫弄,她又發出了極度需索的嬌浪呻吟。
「嘖——真是個小淫蕩女……不過——我喜歡!」八神黑羽哂然一笑,迅速反身壓住妖嬌的胴體。
「呀——啊……」廣末朋美隨着他激烈的律動,不斷地發出呻吟聲。
「少爺。」床頭冷不防地響起不屬於他們兩人的聲音。
剎那間,廣末朋美睜開情慾迷濛的雙眼,愕然地看着不知何時佇立在床頭的-身黑西裝、高塊頭的男人,緊接着伸手遮住身上的重要部位,扯開喉嚨尖叫出聲——
「啊!」
跨坐在廣末朋美身上的八神黑羽停下了動作,趕緊安撫受驚的美人兒,「小甜心,別怕,他只是我的保鑣,嗯?」
「羽……為什麼不鎖門?!」廣末朋美尖聲問道。
「鎖門?我鎖了。」八神黑羽無辜地地聳聳肩。
「那他——」
「偏偏他剛好有鑰匙,我也沒辦法。」八神黑羽攤了攤手,似乎沒有離開她身上的打算。
他只要稍微動一下,在廣末朋美體內的男性陽剛也會跟着抽動,逗得廣末朋美是心癢難耐,但礙於外人在場,使她不得不裝出矜持的模樣。
「至剛,你嚇壞我的小甜心了。」八神黑羽淡笑說道,再笨的人都聽得出來,他全然沒有責怪屬下的意思。
「少爺,抱歉。」名喚至剛的保鑣九十度的彎腰鞠躬,「老爺剛來電,急着要見您。」
八神黑羽狀似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小甜心,老爹召見,我不能陪妳了。」
「哼,你每次都這樣!做到一半就溜了,什麼老爹召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廣末朋美嬌嗔地嘟起了嘴。
八神黑羽笑笑地吻住她嘟起的嘴,而後湊到她耳邊悄聲道:「妳還不明白我是多麼捨不得離開妳,我都還沒嘗夠妳……下次我一定好好『補償妳的』,嗯?」說罷他還伸出舌尖,舔了下她最敏感的耳垂。
「啊——討……討厭啦!色魔!」廣末朋美嬌態萬千地捶打着他,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伏伏貼貼。
八神黑羽在心裏輕笑着……
唉,女人就是這麼麻煩!
「哎呀,我都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了!」他故意裝作想起什麼似的出聲說道。
「什麼事呀?」廣末朋美狐疑地問道。
八神黑羽開始翻找着掉了一地的衣服,最後在皺巴巴的亞曼尼休閑外套里,掏出了一個紅絨布的小盒子。
他將小盒子放在掌心,遞到廣末朋美面前,「小甜心,妳瞧瞧,這是我特地買來送給妳的,它可是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找到的。」
這是他的原則,凡邀他上床的女伴,事後他一定會送她們珠寶首飾,反正大家好聚好散。他雖然風流,卻不下流,他讓曾經當過他女伴的女人,都覺得他是最好的情人!
廣末朋美迫不及待地將盒蓋掀開,伴隨的是一聲驚喜尖呼,「哇!KITTY的鑽石耶!好漂亮!我好喜歡唷!」
「嗯,看妳這麼喜歡,我就覺得值得了。」八神黑羽也在一旁附和。
「羽,你就是這樣,人家才放不下你啦!」廣末朋美嬌羞地偎向他,這才顯示出廿歲女孩應有的羞澀嬌憨。
「既然妳喜歡,那我下次再買其它的款式給妳,嗯?」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焉有不接受的道理,八神黑羽大方地摟住了嬌軟的胴體。
「嗯。」
「我真的該走了,要是太遲了被我老爹禁足的話,咱們再見面的日子恐怕就遙遙無期嘍!」他趕緊鬆開她。
「嗯,要記得call人家哦。」廣末朋美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結實精壯的身軀。
「至剛,請人護送我的小甜心回去。」
「是,少爺。」
「那麼,廣末小甜心,妳好好梳洗打扮一下,我先走嘍。」八神黑羽又給了廣末朋美一個熱情的吻。
「嗯,羽,再見。」廣末朋美輕應了聲,對他露出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含羞帶怯、甜甜蜜蜜地。
八神黑羽神態自若地當著保鑣的面光裸着身軀下了床,一件件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往身上套,整裝完畢旋即離去。
八神株式會社
電梯從一樓緩緩升到三十八樓,-路上有許許多多的人進進出出。儘管八神黑羽的衣服有點干皺,但他臉上那副迷死人的招牌笑容,卻惹得跟他搭乘同一班電悌的女員工們老是頻頻坐錯樓層。
「少爺,您真是害人不淺。」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時,貼身保鑣堂本至剛忍不住說話了。
「冤枉啊,至剛,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八神黑羽仍是嬉皮笑臉的,「你不知道嗎?微笑是世界共同的語言,明明就是你自己懶得笑,還敢說我?」
「是,少爺。」堂本至剛只好扯出了個僵硬的笑臉。
見狀,八神黑羽朗笑出聲,「麻煩你下次要笑之前通前知我一聲好不好?哈哈——」
電梯門終於在四十層樓打了開來——
「少爺,到了。」堂本至剛首先步出電梯,按住暫停鈕,等着八神黑羽出來。
「謝了,至剛。」八神黑羽仍是一貫瀟洒的作風,悠哉地走了出來,「對了,一直忘了問你,老爹突然把我找回來,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少爺,老爺什麼也沒說。」
「哦,沒關係,反正再卅秒就會見到他了,到時候就會明白了。」
褚紅色桃木門近在咫尺,八神黑羽伸手敲,一敲房門,頑皮地讓讓着:「老爹,你的乖兒子來報到啦!」
「死小子,還不快給我進來!」門裏頭傳出威嚴十足的聲音。
「就來了嘛。」八神黑羽轉動門把,和堂本至剛乖乖地走了進去。
「老爹,您……心臟病發作嗎?瞧您的臉色着實難看得緊。」八神黑羽看着老爹八神龍治凝重的表情問道。
「死小子!」八神龍治驀地吼了聲,「一天到晚咒我?你是巴不得我趕快死是不是?」
「冤枉啊!」八神黑羽口頭禪又出來了,「我哪敢?我還巴不得您長生不老。」
這樣一來我就永遠不必接掌八神株式會社,永遠樂得輕鬆愉快……他在心裏頭又補了好幾句。
「哼!油腔滑調,不知長進!」八神龍治惡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唉,他只要每次看見這個兒子就覺得又愛又恨——
愛的是這臭小子從小就聰明機伶,嘴巴又甜得像蜜糖似的,老哄得一伙人開開心心的,所有的心全偎向他那兒去了!
恨的是這死小子總不肯把心思放在他苦心經營的企業上,經常事情做到-半就不見蹤影,把工作推給他這個可憐的老爹!
若問這死小子最熱衷什麼事?他定會笑咪咪、毫不猶豫地回答,除了女人,還是女人。
雖然說兒子喜歡女人是好事,證明他不是同性戀,但他根本本是喜歡過頭了!一天到晚泡在女人堆里,也從來沒聽說過他要娶個老婆什麼的,簡直是氣煞他這個老爹也!
「老爹,我是您的兒子,您罵我等於是在罵您自己調教無方哦。」八神黑羽笑嘻嘻地提醒他,「什麼事說來聽聽嘛!別老繃著一張臉。」
八神龍治眼底閃過-絲笑意,這死小子混歸混,其實還是很關心他這個老爹的。
自從讓兒子參與會社裏的事情開始,他一直很想驕傲地向大家宣佈,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都是這小子幫他解決的。
他知道自己的兒小絕對不是只會泡女人,無法擔當重任的花花公子,只是……唉,臭小子的玩性不知啥時才肯收斂些?
「去貴賓室坐好,至剛,你也是。」八神龍治拄着拐杖站了起來。
「是,老爺。」堂本至剛心裏有着滿滿的感動,他跟着龍治老爺已經十年了,可老爺和少爺卻從來沒有將他當下人看,而是將他當成是自己的朋友般對待,其它弟兄亦然。正因如此,他們這一干兄弟才會誓死效忠老爺,絕無二心。
「老爹,兒子扶您。」八神黑羽故作諂媚地靠了過去。
「狗腿!」八神龍治哼了聲,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應該的、應該——嘛!做兒子的老爹不扶,要扶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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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室里清一色的白,白色的地毯、白色的高級牛皮沙發,配上白色珍珠絨窗帘,給人-種高雅細緻的感覺,明亮的陽光正從透明的落地窗灑落進來。
「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為止。」八神龍治還沒坐定,便開門見山地切入了主題。
「什麼事?好象很嚴重的樣子。」
「就在昨天晚上,我的一位恩人死了。」八神龍治這才嘆了口氣,眉宇間彷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什麼?」八神黑羽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一聽到恩人跟死字,他已經隱約能夠了解到事情的不尋常。
「卅年前,我還在黑道上耍狠逞勇,急遽擴張八神組地盤時,有一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騙到台灣談判而誤中埋伏,一干弟兄雖然抵死奮戰,不過因為我帶的人實在太少了,對方火力及人數又太多。是以,我們幾乎全軍覆沒,最後只剩下渾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我,那時的我已經不抱任何生存的希望,我甚至已經有了覺悟,這就是我性命的盡頭了——」
這段往事,就連自己的兒子他也未曾提起過,所以看到他們驚詫與凝重的表情,他可是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的。
「老爹!」
「老爺!」
八神龍治與堂本至剛心痛的低呼,根不得自己當時就在八神龍治身邊。
「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路過的人救了我,那個人,就是丁滿。」
「丁滿?」八神黑羽半瞇起了眼,思緒飛快地轉動,「老爹,我怎麼沒聽過這號人物?」
「那時他救了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我,而且也沒有報警,後來我才知道,幸虧他有熟識的醫生,否則就算我得救,恐怕也難以脫身了。
「你知道的,我們八神組的兄弟最重視的就是義氣,當我清醒后,見到丁滿就有一股莫名的好感,於是便毫不避諱地將事情始未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而且還對他許下了承諾,我這條命是他撿回來的,我欠他一份大恩情,我願意答應他任何要求,只要我做得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爹,那麼他對您提出要求了嗎?」
「老實說……」陷入回憶中的八神龍治說到這裏便無奈的笑了,「那時的丁滿是個白手起家,生性老實的年輕人,他說他作夢也沒想到會救了個混黑社會的,所以他心裏是有點害怕的。因此,他根本不要我的報答,他只希望我傷養好了之後趕快離開台灣,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就好了。」
「哦,老爹,您那位恩人還真有趣。」八神黑羽聽到這兒也笑了,他似乎可以想像,丁滿那時候對老爹那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是啊,不過丁滿人真的很好,雖然他心裏對我這個黑道分子有些恐懼,但他還是很細心的照顧我,直到我傷好了為止。而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居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後來,他終於對我提出了要求。」
「哦?!」八神黑羽一雙眼都亮起來了。
「他要我重新做人,別再混黑社會,否則,他會當作從來不認識我。」
「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日本十大企業之一的八神株式會社。」八神黑羽讚賞地點了點頭,心裏對那位丁滿由衷地佩服。
「是的,要是沒有丁滿,也許咱們八神組還在過着打打殺殺,用鮮血舔刀口的日子。」
「但是老爹,我好象從來沒看過您和那位恩人通電話或通信什麼的?」
「你也知道,我們有許多仇人,我不希望他們將矛頭指向在台灣的丁滿,打擾了他平靜的生活,所以,我們只偶爾通通電話而已,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就過世了!」
「怎麼會這樣?!」明了一切緣由的八神黑羽這才意會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難道是跟我們樹立的仇人有關嗎?」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以往我們所樹立的仇人,不可能那麼快就將觸角伸到台灣才對,而且我和丁滿幾乎沒有聯繫,仇人更不可能會知道這個中緣由。」
「丁滿是怎麼死的?」
「火災,在自家被燒死的,就在今早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是今天早上才從新聞報導知道的。」八神龍治神情凝重地說著。
「怎——怎麼會這樣?!」八神黑羽和堂本至剛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浮現驚愕與疑感的表情。
「而且,台灣媒體報導的相當簡單,只說目前尚在偵查中,也許只是樁單純的失火案而草草帶過,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消息有遭某種程度的封鎖,所以我確信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老爹,經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愈來愈疑惑了……」八神黑羽困惑地搖搖頭,「光憑這麼一點新聞報導,壓根兒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丁滿從事什麼工作?他還有哪些親人?若不是在台灣,恐怕不是一下子就能調查清楚的。」
「小子,這就是我今天破壞了你的假期,突然將你召回來的用意。」
「老爹,您——您不會是要我去台灣吧?」八神黑羽不確定地問。
「廢話!」八神龍治又吼了聲,「不然我跟你說那麼多做什麼!」
「知——知道了啦!我又沒有說不去。」八神黑羽掏了掏嗡嗡作響的耳朵,神情凈是一片無辜。
「那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跟至剛兩個趕快走人了!」
「是!」八神黑羽趕緊站了起來,煞有其事地向八神龍治行了個童子軍禮。
「哼!死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八神龍治嘴角掛着高深莫測的笑容,「如果你以為這趟去台灣可以讓你『開疆拓土』,將魔爪伸向台灣女性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哦——呵、呵……什麼魔爪?!老爹您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嘛!」八神黑羽乾笑兩聲掩飾心虛,「不過老爹,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乖兒子我聽不太懂。」
「有件事我好象一直都忘了告訴你,當年我還向丁滿承諾了一件事。」八神龍治神秘兮兮地笑着。
「什麼事?」見到老爹算計的笑容,八神黑羽只覺得頭皮發麻……想也知道跟自己絕對脫不了干係。
「那就是如果我有任何兒女的話,一定要和丁滿結為親家,而老天爺就是那麼剛好,丁滿只有一個女兒,而我,正好也只有一個兒子。」八神龍治得意的笑了。
聽到這兒,連向來不苟言笑的堂本至剛也忍不住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下子可真是由不得少爺了。
「嗄?!」八神黑羽驚詫地跌坐到沙發上,彷佛聽到了什麼青天霹靂的消息似的。
「老爹!您怎麼可以就這樣把我給賣了?!」他不滿地控訴着,「您要知道,要是我結婚了,光日本就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跳樓自盡,這簡直就是塗炭生靈哪!我知道丁滿人很好,可那並不代表丁滿的女兒就很好呀,萬一他女兒長得像相撲國手貴乃花那樣,那您的乖兒子這輩子不就完蛋了。」
真是的!哪有人報恩報到連下一代子孫的幸福都給賠進去的?!
「小子,聽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要悔婚嘍?」
「那還用說嗎?」
「好!你很行!你很厲害!你理由一大堆!」八神龍治舉起拐杖突然停在八神黑羽命根子前一公分不到的地方,「要悔婚,有本事你就自個兒去說,還有,要是找不出兇手,你也不用給我回來了!」
「是……是……老爹——」可怕的威脅就近在咫尺,他也只好乖乖地答應了。
水晶茶兒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走了。」八神龍治總算收回了拐杖。
「老爹,再見,兒子會想您的。」八神黑羽故作可憐兮兮地說著。
「哼!」八神龍治重重哼了聲后,才接起了鈴鈴作響的電話。
可那盯着八神黑羽的眼神彷佛就像在說——不給我娶丁家女兒,就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