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以後的結果是,治安再也沒勇氣去登人家的大門,更沒臉皮去纏人家的手中物。
嗚,她的銀手環,看來這輩子是無望拿到她的手中了。
“治安,你不要這麼垂頭喪氣的嘛!”身為閨中好友,林小燕自然身負“開導”迷途羔羊的偉大責任,“難得你有這麼重大的進展,應該開心才是。”變成了人家的女朋友,豈不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倘若那位柯慎桓是真心的,那個勾引了治安姑娘三魂六魄的銀手環還不是得乖乖奉上的分?
“麻煩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呀?”治安趴在辦公桌上抱頭呻吟,“我是很有原則的耶!怎麼能夠為了一件有‘玩物喪志’之嫌的手環,就此草草出賣了自己的未來?”嗚,如果給她爸媽知道了的話,只怕她的腦袋瓜從此真的要時時刻刻地被拴在家中的拴馬樁上了。
她的爸爸媽媽雖然對他們幾個兒女從小採取放牛吃草的教育方式,但放牛吃草並不代表不聞不問,一旦有涉及人生大事的問題出現,她的爸爸媽媽肯定會比他們幾個孩子還緊張。
嗚,如果此事不幸被爸媽知道了,追問起她與那個柯慎桓相識的緣由,她會被爸媽K得滿頭包啦!
一個沒有一點用處的手環,卻要用她的一生來交換?如此賠本的買賣,不把爸媽氣瘋了才怪!
再來,她一年前買房的真正原因豈不也因此而曝光?
天哪,她的頭好痛!
“什麼叫做‘出賣了未來’?”林小燕忍不住翻一個白眼送給白痴女,“他只是向你提出了‘開始交往’的要求!”如果將交往當做一個起點,而結婚是終點的話,起點與終點之間還有好長好長一段路要走,還有好多好多的曲曲折折要經受,哪裏是那麼容易、那麼輕易地走到終點的?
再說了,就算走到了“結婚”的地步,它的前面又是一個嶄新的車站;結婚又成了起點,想攜手百年則更是要走一條充滿荊棘、坎坷的羊腸小道,想順順利利地到達終點——幾率很小很小的。
“小姐,現在是一個崇尚‘速食’愛情的世界!”追求的不是天長地久,而是只要曾經擁有!
“可我才不是這樣的人!”治安不假思索地反駁回去,“愛情是多麼的神聖,豈能褻瀆?我這輩子只要戀愛一次就好,我才不屑玩那些所謂的‘愛情遊戲’!”在感情上,她有着不同於常人的潔癖:她一輩子只要愛一次,只要愛一個人就好;對她來講,愛的結果便是婚姻;而婚姻,則一生中只有惟一的一次。
什麼“合則聚,不合則散”的,她從來都不認同。她只執着於認真的戀愛,執着於負責的婚姻。
也因此,這些年來,她從來不輕易地讓自己投入到情感世界中去。
她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你呀!”林小燕不知該怎樣說她。對於這位好朋友、好姐妹,有時候她真的無力到極點。
在情感世界中,治安太過純真,太過鑽牛角尖,太過認真負責。
在這個追求享受、追求物慾的社會中,治安顯然是一塊稀世珍寶。
“我怎麼啦?難道我說的不對?”治安很認真地眨了眨了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本來就應該對自己負責、對別人負責的嘛!如果不是抱持着嚴肅認真的態度,只想玩一玩,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去虛擬的網絡世界就好了嘛,幹嗎非要在現實社會中玩弄他人的感情,或互相玩弄?這難道不是很惡劣的嗎?”她從來都看不起那些自詡
“享受人生、快樂至上”的幼稚現代入。
“治安——”林小燕忍不住哀號一聲,”你不要太過古板好不好呀?”在別人看來,治安的思想行為甚至可以被稱之為“假正經”,“愛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你抱持着‘一生一次’的想法,可現實中的情感,不會是如你想像的那般美好!假如你終於談戀愛了,交往過程中卻發現你們實在不適合成為情侶——你怎麼辦?繼續你的戀愛,還是爽快地分手?就算你和你的他結婚了,過了幾年還是發現你們不可能再開心地過下去——你又怎麼辦?繼續貌合神離地過日子,還是理智地離婚?”一生一次,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所以,我要認真地對待我的戀愛,對我自己負責嘛!”她也知道自己的理想太過純粹,但她依然堅持她的原則,寧缺毋濫,她一直執着於這一原則。就像她對“朋友”的定義一樣:要麼是朋友,要麼只是認識的同事、同學或眼熟的人,但絕對不是——朋友。
“我只能再說一句:I服了YOU。”林小燕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也可以的呀!”治安伸伸懶腰。唉,自從柯慎桓對她說出“交往”兩字后,她就沒好好睡過覺了。
“免了。”她林小燕可不要再成為谷治安第二。她還有大好的美麗人生,才不想如苦行僧般地困在一個人的世界中孤獨到老。對她來說,就算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就算她也承認戀愛、婚姻是嚴肅的,是不可褻瀆的,但她從來不排斥多談幾段感情,有比較才有追求嘛!
“哼,枉費我浪費這麼多的口水。”治安有點失望自己的對牛彈琴。
“行啦。”林小燕擺擺手,話回前題,“不要再浪費時間大談你的柏拉圖啦,你到底要如何回應那位對你提出‘交往’的柯慎桓先生呀?總躲着人家也不好吧!”看來,這回治安真的是有點動心了,不然不會這麼苦惱。按照以往的經驗,如果治安不在意,早對那些追求者SAYSORRY了,哪裏還會化身鴕鳥,躲到她家數十日?
“我不知道呀!”嗚,她的頭好痛!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有什麼好為難的?”小傻蛋一枚!
“哪裏那麼簡單?”治安不由地握尹成拳,狠狠敲一敲光潔的桌面,“如果他不是認真的,我自然不會這麼煩!”可是她就是知道,柯慎桓其實同她一樣,對待感情是認真的、嚴肅的,也同樣抱持着負責的態度。“可他要是認真的,我是很想、很想——”好吧,她承認,她也有一點點的動心了,“我覺得他這個人還算可以啦,但是一想到我爸爸媽媽,我就頭皮發麻。”
嗚,如果爸爸媽媽對她三堂會審,得知他們的白痴女兒是因為一個手環的緣故而賣了自己的一生,可以想像,爸媽會氣成什麼模樣!說不定會趕她出谷家的大門呢!
“你想的是不是太遠了一點?”林小燕實在忍無可忍,“你先去試着深入了解一下那位柯慎桓,然後再下決心,看看你到底要不要陷到‘你這一輩子惟一的一次戀愛’中去!其他的,都不是你現在應該煩的。”這白痴谷治安,怎麼分不清主次,找不到重點呢!
“唔,也對喔!”治安認真地點頭,“我是應該先了解柯慎桓后再下結論!”頓時精神大振,雙掌用力互擊——大事已定!“再說了,我還真捨不得那個銀手環哩。”嗚,每每想起那個古樸可愛的手環來,她就忍不住開始流口水。
林小燕卻癱在桌上,開始為自己寶貴午休時間的匆匆流逝哀悼。
“谷治安,從今天起,我家再也不歡迎你的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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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率先知道他的一句“交往”會嚇得治安對他退避三舍、避而不見的話,他或許就不會這麼的急躁了。他急哪門子呀?是他的終究會是他的,想跑也跑不掉的,他這麼莽撞幹什麼!忿忿地哼一聲,他隨手抓起眼前盛滿液體的杯子來,抬首一飲而盡。
他自我封閉多少年了,怎麼魯莽的性子還是不改,怎麼還是記不得何謂三思而後行,怎麼還是想到就做,從不冷靜地多為人家設身處地地想一想!
他這些年都幹什麼去了!
再自我厭惡地哼一聲,他瞪一眼手中小小的杯子,用力往桌上一丟,索性抓起一旁的瓷瓶來,嘴對嘴地大口吞咽起瓶中的清澈液體。
“喂,你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這穿腸毒藥的。怎麼不過四五年而已,就忍受不住地破戒啦?”涼涼的嘲笑聲和提醒發自他身後。
他愕然一愣,獃獃地望着手中的瓶子半晌,才低聲嘀咕幾句三字經,起身去到洗手間,掀開馬桶的蓋子,將瓶中所剩無幾的液體毫不留戀地倒入其中,一滴不留。
“哇噻!”跟着踱步進來的人輕輕抽一抽鼻翼,倒替他為被浪費的瓶中物可惜,“正宗茅台哦,你還真捨得。”對於一個曾經嗜酒如命的人來說,這一番
“英雄壯舉”真可算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借酒澆愁?小心愁更愁喲。”活該,不准他去打擾人家谷姑娘,現在自己也見不着人家了吧?!哼,活該,白作自受!純粹是報應,惡有惡報!
“怎麼,你也不過四五年沒被我‘好好照顧’過而已,也開始忍受不住‘相思苦’了?”他頭也不回,陰沉的黑眸只注視着手中的精緻瓷瓶,冷冽的唇形不見一絲一毫溫暖的弧度。
“喂,我可什麼也沒說!”聰明的人最會審時度勢了,知道什麼時刻什麼人是最危險的、是最最不可以惹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要不要聽我分析分析現在的局勢呀?”
“有屁快放!”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聽聽他說些什麼都行,就當是打發時間。他冷哼一聲,轉頭步回客廳,壯碩的軀體窩盡沙發里,稍帶一點的頹廢。
“喂——”什麼話!有點惱火的瞼在不小心瞄到人家唣喀響的鐵拳后,馬上偃旗息鼓,迅速地堆起討好的笑容來,“你這一次無功而返的最大因素在於——你太急躁了一點。”
廢話!
勉強壓住的火氣在聽到這一句話后,立刻直衝雲霄九重天。
“可你就算再不急不躁地過上十年,還會遇上同樣的局面,人家谷家姑娘一樣不會明白您大爺的真情真愛,所以你這一次的急躁其實是正確的!雖然說還是把人家谷家姑娘嚇跑了,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人家谷家姑娘會被嚇跑也說明她對你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呼,一口氣喊完這麼一通長篇大論還真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抹一抹頭上被嚇出的冷汗,“旁觀者清”的可憐人拚命地大喘氣。被氣瘋的野蠻人還是少惹為妙!曾經飽嘗野蠻拳頭“按摩”的軀體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
“什麼‘谷家姑娘’?”沉默了長長一刻,衝上雲霄的火氣終於不太情願地降了下來,“人家有名有姓,用不着你多事地加以註解。”
“對、對,我是多事了一點,下次一定改。”深恐再次享受人家鐵拳“按摩”的小生即刻從善如流,用力瞪大眼珠仔細地察言觀色,“慎桓,你千萬別泄氣!勝利就在眼前,馬上就到來!”
“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半合的眼眸微微一掀,不在意地瞥一眼高度警戒的人,“我既然說過不再動我的左手,那就絕對不會破戒。你不用這麼提心弔膽的。”緊握的鐵拳慢慢地攤開,粗大的手指輕輕地轉動左腕上的銀環,柯慎桓陰沉的臉色復又沉靜如常,好似根本沒有剛才的失控。
就算你是左撇子,可你的右手也一樣可以捏碎堅硬的石頭好不好?可惜膽小的人卻打死也不敢出口反駁。
“天佑。”柯慎桓喚着隔着沙發與他緊張對視的鼠膽男人一聲。
“幹嗎?”正在努力恢復正常的男人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剛才我真的嚇到你了?”柯慎桓皺眉。可惡,他以為自己經過了這麼多年,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暴躁的脾氣了。看來,他似乎還是太過高估自己了。
“沒有!”孟天佑想也不想地搖頭否決,“你沒有嚇到我。我只是一時反應不過來,自我緊張罷了。”畢竟,慘痛的教訓才不過過去了四五年而已,他的記憶力超強,很難忘記的。
“對不起。”柯慎桓咕噥一句,知道好友是為了讓他安心。
“嘿,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也會說句人話啦?”孟天佑好似見到了天下紅雨,很是驚訝,“從來不肯向人家低過頭的柯慎桓也有‘SAYSORRY’的一天?哈,我賺到了,賺到了!”回去轉播給那群沒人性的傢伙聽,不羨慕死他們才怪!呵呵,誰叫他們冷血地丟他來踩這顆不定時的核子彈!可如今,他不但沒有踩到這顆威力無邊的核子彈,還搶到了開啟核子彈引爆裝置的金鑰匙,不,應該是超級的鑽石鑰匙才對!哇——他絕對不會再抱怨來此一遊了!
“給我滾一邊發瘋去!”他不過說了三個字的禮貌用語而已,值得這麼興奮嗎?
“喂,別這樣嘛!”孟天佑卻看也不看他的臭臉,逕自熱情地湊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很是兄弟情深地朝他笑眯了眼,“做兄弟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見您老大有點人樣了,我怎能冷血地視而不見?好了,既然是好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喂,我不噦嗦了!”連連地擺手,免得人家的冷眼再次掃過自己的“軟弱身軀”,“對治安小姑娘,你就要用狠一點的法子。”他好心地提供讒言。
“怎麼狠?”柯慎桓利眸一瞪,“你要我去用拳頭嚇嚇她?告訴她‘你如果不同我交往,我就揍你’!你就這麼看得起我是不是呀?”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柯慎桓了!
“說你當局者迷,你還真是迷得天昏地暗!”孟天佑實在不屑他的獃頭笨腦,“你這一年多來都做什麼了?人家治安纏了你一年,幾乎每天都要來您大爺的地盤報上一回到耶!”
“那又怎樣?”提起來就好——惱,“你忘了,治安是為了看我……的手環才來的!”人家根本不是因為迷他這個“人”才來登門的!
“柯慎桓!”有他這麼一個白痴兄弟,簡直是他孟天佑的恥辱!“我是說,你這一年來難道就沒有看清楚治安是個怎樣的人?!”
“很……很不錯的女人啊。”柯慎桓有點彆扭地咳一聲,“我看她很……順眼。”
“老天!”孟天佑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無力到了極點,“我沒問您大爺對人家治安的看法!我是說治安的性子你清楚了沒有!”
“她很愛說話,很活潑,很開朗,很……很可愛啊!”就好似暖暖的陽光,乍一看或許不會引人注目,但相處久了,漸漸地習慣了她在身邊,突然不見了她的俏皮身影,他就猶如身陷在了寒冷北極的冰天雪地,沒有一時一刻不在想她!他想,他中毒了,中了陽光的毒瘤,再也離不開她。
“柯慎桓,我發現你才真的是一隻豬。”孟天佑搖搖頭,勇敢地講出自己的心聲:“你除了吃,還會不會其他的?”治安以後如果真的不得不領養這隻笨豬,成為這隻笨豬的主人,相信也不會很心甘情願的,“你難道一點也沒注意到?治安只在你面前才‘很愛說,很活潑,很開朗,很可愛’的?”他才不過和人家小姑娘談過那麼一兩次而已,卻也知她是怎樣的人了,可他這位粗手粗腳的老兄,依然這麼的粗神經!
“什麼意思?”頹廢的身軀一下子坐得筆直,雙眼開始熠熠閃出絢爛的火花來。
“溫柔,安靜!”孟天佑不恥地哼了一句“白痴笨蛋豬”,“其實治安是個很內向的女孩子,人家根本不愛說笑,不喜歡亂串門子,更不想搭理陌生人!”至少他孟大帥哥與治安的第一次會面,人家姑娘就根本不想理會他的!嗚,想起來就好傷心、好難過!
“所以?”滿眼的燦爛火花幾乎要渲染整個空間了。
“所以,人家只有在感興趣的時候,才會顯出另一個‘可愛’的面貌的!”先給雙眼閃閃發光的笨人一點小小的甜頭,而後再狠心地推他下地獄去——孟天佑地狠狠一笑,“你這麼開心做什麼?我有說人家感興趣’的東西是——柯慎桓嗎?”別過度幻想了好不好呀?
“我明白的,治安只是對我的手環感興趣而已。”眼中的絢爛火花聞言果然一下子又黯淡了下來。
“可又真的只是為了你那個破手環嗎?”沒好氣地白了柯慎桓一眼,孟天佑其實心腸很軟的,“算啦,看在咱們是好兄弟的分上,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訴你好啦!”真是的,為什麼人家小姑娘會纏上這位柯笨人呢?“谷、治、安也對你動、心、了!”雖然只是一點點的動心,但畢竟也是“動心”了。
“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治安真的也對我動心了?”簡直是原子彈突然爆炸!太、太過震撼了!柯慎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用了J抓住身邊的可憐人連聲地問了又問。
“我騙你有什麼用?”孟天佑簡直被附在耳旁的狂轟亂炸震暈了,“你應該開心了吧,你可以不再荼毒我可憐的耳朵了吧!”他要離這瘋子十萬八千里遠!
“可以,可以!”咧着罕見的笑容,柯慎桓緊緊擁住他的好兄弟,異常激動。
“真是受不了你!”反正也掙不脫,只好任瘋人擁着了,“你是不是開心得早了一點?別忘了,人家治安自從你說了‘交往’兩個字后已經躲了您十數天了!”他跟前的這個瘋老兄真的是他認識、了解的那個柯慎桓嗎?孟天佑突然間不太敢確認了。
“是哦。”開心到極點的人再度陷入愁雲慘淡中不可自拔,“你是不是看錯了,天佑?其實治安真的只是喜歡我的手環罷了,她根本不會對我動心?”
“如果沒有對你動心,人家何必躲着你避而不見?”原來感情真的可以讓人盲目。
“是呀,她又為什麼要躲着我?”柯慎桓可憐兮兮地鸚鵡學舌。
“我又不是萬能的上帝,我哪裏知道!”孟天佑決定他受夠摧殘了,他要終止這一切!“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你就去問治安呀!你抱着我一個大男人做什麼!”
“對呀,你又不是治安,我問你做什麼?簡直浪費我的時間!”柯慎桓馬上翻臉,標準的“過河拆橋”。“算了,我還是去找治安當面問個清楚好了!”一把丟開懷中的人體障礙,他立刻站起身,大步跨出自家大門。
“喂。”盂天佑懶洋洋地喚住他,“人家治安已經十數天不曾回家了,你確定能找得到她的仙蹤嗎?”從來沒見過柯慎桓的這一面。既然喜歡上了人家,為什麼不多點心眼,平日裏多做做功課呢?現在除了知道人家姓啥名誰,芳齡二十有五,職業是高尚的教師——他還知道什麼呀?
“啊——”柯慎桓停頓了一下往外走的步伐,“算了,反正困在這裏也是煩,倒不如出去碰一碰運氣。或許我的運氣比較好,能撞到她哩!”就像一年多前他撞到治安一樣,他要再去撞一撞!
言罷,他深深地吸上一口氣,大無畏地拉開了通往外面的門板。
驀地,他雙眼一亮,絢爛的火花再次渲染了整個空間。
他的運氣真的很好。
治安正靜靜地站在他的家門口,正準備伸出纖纖玉指——按他家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