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喀——喂喂!你不要關門!”眼疾手快地大腳一伸卡住即將關合的門板,孟天佑有些想哭,“谷小姐,我是柯慎桓的朋友,絕對不是什麼壞人!”幹嗎一見他的面,就送了一個閉門羹給他?

“可我不認識你呀!”治安回答得很是理直氣壯。

“可咱們都認識那個傢伙對不對?”盂天佑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友善非常,“他是我的朋友,你又是他的朋友——”A=B,B=C,所以A=C——“咱們也是朋友了嘛!”他孟天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過耶。

“哦?”治安奇怪地瞅他一眼,決定實言以告:“可他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要我萬萬不可以理會你的。”理會兩字還很禮貌了,真實的柯慎桓語錄是:將這位看起來很賞心悅目的帥哥當做她最討厭的老鼠來對待就好!老鼠耶,她治安最厭惡的動物喲!

“你聽他說!”什麼好兄弟嘛!孟天佑的鼻子幾乎被氣歪,“谷小姐——啊,我可不可以喊你治安呀?”他用力推開人家的門板,視而不見主人家的為難,大大方方地登堂人室。

“……您請坐吧。”既然人家都已經進來了,她只有端出主人家的禮貌來,只是感覺不是那麼好。她以前也是這樣去柯慎桓那裏的,唔,怪不得柯慎桓沒什麼好臉色給她!

“謝謝,謝謝!”孟天佑從善如流地落座,環視過不大的空間,微微一笑,“治安,你這裏佈置得很有家的味道,很溫馨,也很舒服。”空間雖小,沒有那種刻意的裝潢,但處處透露出的隨意,給人一種輕鬆的感覺——就像谷家姑娘給他的感覺一樣,不會讓人驚艷,但淳樸、陽光。

“哪裏呀!“治安向來實話實說,“當初為了買這套房子,已經花盡我所有的積蓄啦,所以根本沒有多餘的財力再裝修它,只好隨它去,談不上什麼佈置的。”如果說裝修佈置,柯慎桓那間宅子才算得上是大手筆。當初她第一次硬闖進去,差點沒眼紅死。嗚,有錢沒錢果真是兩重天。

“話不能這樣說。”孟天佑搖搖頭,很不贊同治安的論調,“有些東西是有錢也難買的。”

“啊,這句話我也贊同!”治安用力地點頭,“就像柯慎桓那裏雖然裝潢得是不錯,但空間太大,打掃起來多不方便呀。”其實是酸葡萄心理,她對那間佈置得陽剛氣質十足的屋子羨慕得很。

“其實,”孟天佑望她一眼,“如果你真的有心將你這裏好好佈置一番的話,我可以向你推薦一位很出色的室內設計師喲。”呵呵,休要怪他出賣朋友。

“真的假的?”治安聞言很是雀躍,但再想一想,決定還是搖頭拒絕比較……荷包不會大出血。嗚,她沒銀子啦。“只可惜我沒有實力,謝謝你的熱心了。”

“免費的也不要嗎?”孟天佑豈會看不出谷家姑娘的顧慮?

“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相信。

“別人或許沒有,但如果是你的話,免費的午餐近在眼前。”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你嗎?”治安好奇地望望他。嗯,此人看起來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書卷氣。

“一個你很熟悉的‘鄰居’。”孟天佑索性挑明。

“柯慎桓?”治安驚呼一聲,“不會吧?”那麼一個看起來粗手粗腳的大男人,可能嗎?

“你不知道呀?”孟天佑也驚呼,“柯慎桓學的專業便是室內設計耶!”還曾經是國內名噪一時的著名設計師,只可惜……唉。

“他從來沒向我提起過。”治安有些懊惱地垮下唇角,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

“喂,別這樣嘛!”他可不想當別人的絆腳石,破壞人家的——友誼,“那也只是從前罷了。好漢不提當午勇,慎桓現在離開那一行已經很久了,自然也不會再提從前。”

“他轉行了嗎?”谷家的孩子向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對了,我認識他這麼久,還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呢。”枉她每日不屈不撓地登門拜訪,卻從來沒問過人家的職業耶!

“他?他現在無事一身輕得很哩!”孟天佑口氣酸酸的,“人家每日炒炒股票,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的,哪裏知道咱們普通百姓的辛酸呀?”為什麼他就沒有這種好命?

“好眼紅哦。”治安也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如果我也懂得炒股,也許就不用工作得這麼辛苦了。”雖然為人師表是她這一生不變的夢想,但偶爾的白日夢也可以做做嘛!

“你可以讓他教你呀!”孟天佑見不得有人比他好過,無時無刻都想拉人下水,“反正都是朋友,幫幫忙也是應該的嘛!我敢同你打賭,只要是姑娘您提出的要求,上刀山下油鍋他也絕對不會皺眉頭!”他壞壞地提議,“他對於股票很有一套的,只要他認準了的股票,向來是一路長紅、穩賺不賠的喲!如何?要不要去拜師呀?”

“雖然很心動,但還是不要好?·。”治安姑娘認真地想了一下,對於某人的提議最終還是一票否決,“我還是做我的普通小老百姓比較好。”錢多少夠呀?如果她谷治安真的想成為有錢人,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了,才不需要整日提心弔膽地去炒什麼嚇人的股票。

“哇!你竟然沒有一點野心!”盂天佑肅然起敬地瞪大眼睛,“這世界上還真有人肯安貧樂退呀!”

“什麼野心?”治安皺皺鼻子,反問一句:“如果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心懷大志的人,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呢!再說了,做小老百姓有什麼不好的?只要我生活得開心就好嘛!”身體健康就是福,平平安安就是福,開開心心就是福——谷家的孩子從來是淡淡然然的,才不屑什麼大鵬展翅、成為人上人之類的。“富貴於我如浮雲啦!”她傲然地一笑,大有仙家風範。

“佩服,佩服!”在這個物慾縱流的花花世界中,難得還有人肯堅持“人”的原則。哼,看來那個混蛋柯慎桓真的撿到寶了。嗚,為什麼他就沒這種好運呢?

“你不要逗我啦I”治安很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臉紅地道,“對了,這位先生,我好像還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哩!”她才佩服哩,兩個人聊了半天,竟然還不知對方是何許人也!

“啊!”孟天佑恍然一悟,大力地拍拍腦袋,“天哪,讓你見笑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對不對?”枉他自詡為最懂社交禮儀的孟紳士,今日卻如此的烏龍!“我叫盂天佑,孟子的孟,天下的天,護佑的佑。以後請多多照顧喔!”他笑着伸出手與治安握了握,很是親熱。

“不敢當,不敢當。”治安笑着搖頭,“孟先生一看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哪裏用得到我這個老百姓照顧呀?”純粹的禮貌用語她還聽得出來。

“以後你就明白啦。”孟天佑神秘地眨眨眼,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欠扁樣子。

“孟先生真會說笑。”治安根本沒將盂天佑的話放進心裏,“對啦,今天你到我這裏來,到底有什麼事呀?”她關心的還是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很清楚的。至少,她每日厚着臉皮去登柯慎桓的門,便是因為有求於人家嘛!

“還真的是有事要請你幫忙。”孟天佑也不遮掩,直接道明真正的來意:“我和慎桓是同事,當然,是很久以前的同事兼夥伴。這一回我來這裏,便是為了找他回去。”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治安聞言,心微微地縮了一下。

“他的脾氣你也明白呀!”盂天佑苦笑一聲,“那是一條大犟牛,旁人根本拉不動的。”除非是……

“那就更跟我沒關係了呀。”治安攤一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抱歉樣子,“你也看到了,我辛辛苦苦追了他一年耶,可他還不是冷血得很,一點希望也不肯給我。”嗚,想起來就好傷心,地的銀手環——

“你想要他手腕上的那個銀手環對不對?”孟天佑了解治安“追”的意思,自然不會將谷家姑娘的話會意到另一邊,“我或許可以幫你喲。”他不動聲色地撒出誘餌。

“真的?”治安果然面露喜色.只可惜只有半秒鐘的短暫時間而已,“算啦,你不要騙我了,他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幾百幾千回了,他的銀手環是不會摘下來的啦!”

“可我真的有法子讓他摘下手環來——還是心甘情願地摘下來,你信不信?”

“他肯嗎?”望着這個說得煞有其事的人一眼,谷治安半信半疑。

“只要你肯幫我們一個小忙,我就有法子。”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那你要我幫什麼忙?”不會是要她出面充當中間人吧?

“幫我們勸說他,要他重新回歸陣營。”這些年,公司少了他,雖說是少了同客戶的衝突,但——唉,只是苦了他們,要多分擔一個人的工作量,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分量!

“重回陣營?”什麼陣營?殺手組織還是黑社會?現在是法制社會耶!“恕我冒昧地問一下,”治安很禮貌地柔聲細語:“您——你們是什麼‘陣營’呀?”

“啊!”孟天佑聞言哈哈大笑,“我們是一間小小的設計裝修公司啦!不是電影中的那些‘陣營’啦。”哇呀,這谷家姑娘還真是幻想力十足哩。不過也難怪,他剛才似乎是說得不太清楚。

“喔。”治安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一點點的失望。

“這麼講吧!”孟天佑索性解釋得再清楚明白一點,“八年前,我和柯慎桓還有幾個死黨大學畢業后,組建了一間小公司——啊,我們都足學室內設計的,興趣所在嘛,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幾年下來,公司有了一點點的發展,名聲也響亮了那麼一點點,然後那個傢伙,哦,就是咱們都認識的柯慎桓呀,他突然厭倦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所以隨便揮一揮手,就躲到這裏來啦。你明白了嗎,?”

“喔——說句實話,不是很馴白。”治安抓抓頭髮,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不過,大概意思我還是可以聽出來的——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你們想找他回去對不對?”

“就是這個意思。”孟天佑苦:笑一聲,“可是我好像沒有多大的面子,勸不動他老人家。”

“所以?”她難道就有那個“面子”了?哈,不要說笑好不好?

“所以,我就在你這裏呀!”孟天佑嚴肅認真地點頭,一副“趙氏託孤”的鄭重樣子。

“喂——”谷治安連連擺手,受寵若驚得很,“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呀?我和他又不熟,怎麼幫你呀?你不要太看得起我,我自己明白自己有幾兩重的!”

“可是問題是‘有人’很看得起您大姑娘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看得起”。

“算了吧!”谷家的孩子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才不會輕易地相信陌生人的甜言蜜語。嗚,如果她真有這位先生說的那麼“偉大”,那她肖想了那麼那麼久的銀手環怎麼還沒有到手呀?“對不起,我很抱歉幫不上你的忙。”

“你不要拒絕得這麼輕鬆好不好呀?”孟天佑幾乎要合什膜拜,“拜託,拜託!又還沒試過,你怎知你沒有扭轉犟牛頭的能力呢?至少你要試一試好不好?”她可是他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最後法寶!

“什麼‘扭轉犟牛頭’?”他在玩繞口令嗎?“我真的不行啦!”拜託,不要再煩她了好不好呀?

“我求求你,你就去試一試嘛!不看我的面子,至少你也要想一想你的‘銀手環’吧?”

“完全沒必要。”治安深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最好的,“就算我喜歡死了柯慎桓的銀手環,我也不需要別人幫忙。”那樣得來的東西一點也不珍貴嘛!

“喂,你不要這麼死腦筋好不好呀?”明明看起來很聰明的女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呀?“說句實話,如果單靠您姑娘一個人的力量,那是絕對拿不到那個銀手環的!”他循循善誘,苦門婆心,動之以情,曉之以禮,“你想一想,我和他是從小的損友,對他了解得有多深?沒有我們的幫忙,你是不會心想事成的啦!”當然,如果那個傢伙真的陷下去了的話,谷家姑娘自然會心想事成。

“哦?”治安很懷疑地望心懷叵測的人一眼,擺明了不信,“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你和他是從小一起的好朋友——既然你都勸說不動他,那麼我就更是無能為力了!”這麼明顯的事實,他怎麼還不明白?“好了,很抱歉,我等一‘下還有事要出門.所以——”天哪,她的美好假日,竟然就這麼白白地浪費在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身上!嗚,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去纏柯慎桓來得有用!

“治安——”孟天佑還想再接再厲,但人家谷家姑娘根本不肯再給他機會噦嗦,直接拉開通往外界的門板,揚着開心的笑容,恭送瘟神出門。

他能怎麼辦?再厚着臉皮待下去?算了,還是識相一點比較好,免得給谷家姑娘留下了壞印象,以後不好相處,“那麼,我先告辭了,謝謝你的款待。”紳士地彎腰告辭,他離開了。

摸摸鼻子,治安朝着孟天佑的背影吐吐小舌頭,決定忘了這件事。

柯慎桓回不回他們的“陣營”與她有何關係?他不離開這裏,她才有機會繼續她的“銀手環”大計是不是?再說了,如果他真的走了,那她這一年多的辛苦不就沒有回報了嗎?那她狠心砸下的錢,費勁地做他的鄰居還有什麼意義呀!哼,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她才不會笨笨地去干!所以,只能說那位孟天佑先生托錯了人喲!

嘻嘻,她其實很奸詐的哦。

得意地晃晃腦袋,治安出門遊玩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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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算谷治安想忘掉這一回事,偏偏有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你真的答應他了?”咬牙切齒地嚴刑逼供,不巧正好來自於“事件”中的主人公。

“沒有呀!”治安覺得自己無辜得很,“我答應誰啦?我又同他不熟,能答應他什麼事呀?”那個大嘴巴!既然想要別人幫他,幹嗎還要去告密?

“那你同他在一起整整半天的時間,都談了些什麼?你敢說他沒有拜託你幫忙嗎?”他豈能不清楚孟天佑的為人?可惡,如果不是他恰巧外出大採購了,他絕對不給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你管我們都談了些什麼!”治安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質詢!他以為他是哪一個英雄好漢呀?他憑什麼管她?“柯慎桓!我決定不交你、這個朋友了!”她也是有脾氣的哦!

“谷治安!”柯慎桓咬咬牙,雙手握了松,鬆了再握,顯然有點氣惱,“你這話什麼意思?朋友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算了的嗎?”

“你管我什麼意思!”她傻,她笨,她所識非人成不成呀?“如果你再這樣子的話,我就是這個意思!”就算是朋友,他也無權干涉她的活動吧?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我的這個手環噦?”他哼哼一笑,再度祭出殺手鐧。

“我——”治安頓時英雄氣短,視線一瞥到那個愛死了的銀手環就再也移不開。

“你們都說什麼了?”他回家時,恰巧逮到盂天佑從樓上下來,他當時就知大事不好,但不管他如何嚴刑逼供,那個傢伙就是不肯給他一個答案,被逼急了,只好他自己上來尋找答案!

“他沒說什麼啦。”咽咽口水,治安乖乖地回答,“他說要你重回什麼陣營,還拜託我來勸你。”

“你怎樣回他的?”可惡的孟天佑,就這麼眼紅他逍遙自在呀?

“我說我沒有值得他拜託的能耐啦!當然是回絕了他呀。”治安姑娘眼巴巴地盯着他手腕上的銀手環一句也不敢從簡,“柯慎桓,你的手環真的不能割愛嗎?”或許,她應該答應的……

“不要太貪心。”柯慎桓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明顯地放鬆了下來,“我肯讓你經常看它一眼,已經是法外施恩了,你還不滿足呀?”他忍不住拉拉她垂在肩頭的松垮髮辮。

“哎喲喂!你放手啦!”用力瞪了毛手毛腳的人一眼,治安反手拍掉他的魔掌,“你和我有仇呀?那麼用力揪我的頭髮做什麼?”真是的,才答應和他成為朋友,他就好似變了一個人,簡直惡霸一名!嗚,她好懷念以前那個又溫和又有禮貌的柯慎桓哦!

“我和你是有仇呀!”而且是上輩子結下的“仇”。

“少來了!”治安哼他一聲,還想垂死掙扎、再搏一回,“柯慎桓,到底怎樣你才肯將你的銀手環割愛呀?”至少給她一個比較明確的答案或希望好不好?

“嗯——”柯慎桓埋頭思索了半晌,忽地抬頭朝豎耳聆聽的治安賊賊一笑,滿含深意,“或許有一天,我會把它送給我的妻子吧!”當真正屬於他的手環出現后,他自然會脫了他手腕上的禁錮。

“啊——”那她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治安垂頭喪氣的,“算了,當我沒有聽見。”

柯慎桓也不再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而是重新開始他最在意的問題:“治安,你還沒告訴我,你希望我成為怎樣的人?”他追問過她好多次了,可這女人就是不肯回答他。

“你是柯慎桓就好了嘛!”奇怪的人!”如果我想讓你怎樣你就怎樣,你就不是桓慎機了。”他其實是一個大男人啦,我行我素得無法無天,才不肯按着別人的意願去行事呢。

“笨女人!”他哼了沒心沒肺的人一聲,有點不滿意,“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成人呀?”

“先生,我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不是什麼小孩子了。OK?”他什麼意思呀?

“是,是,是!”他舉手承認自己的“眼拙”,“您是大姑娘了,可以了吧?”

“本來就是嘛!”治安歪頭望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行了,想說什麼就說,你從來憋不住話的。”唉,直來直去的性子,和以前的他有得拼。

“你——以前,是室內設計師?”他從來沒有提起過耶。當然了,她每次去纏他,大都是她在找話與他哈啦,人家根本沒有主動與她講過話的。嗚,她做人是不是太失敗了?

“孟天佑告訴你的?”柯慎桓微微沉吟了片刻,還不太想讓她知道他不堪的過去。

“他說,如果我想吃免費的午餐的話,可以找你。”治安有點不好意思。

“免費的午餐?”柯慎桓卻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麼意思?”

“你是室內裝修的行家嘛!”還有什麼意思呀?

“我想請你、請你——”嗚,她是從來不愛沾別人便宜的好孩子,還是算了吧。“我有個朋友剛買了一套房子,想請人幫忙設計裝潢一下啦。”

“抱歉。”柯慎桓想也不想地拒絕,“我這輩子不會再替別人做室內設計了。”自從他左手腕帶上這個銀手環之後,他就發誓再也不和什麼設計扯上一點的邊邊。

“啊,真的呀,那太遺憾了。”她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他答應了她的請求,她才不好意思哩。

“你呀,如果是——算了!”他嘆口氣,隨手拉起窩在沙發上的治安,“好啦,不要再替別人操心了。走,我請你吃夜宵去。”他的窩裏至今還賴着那個孟天佑,為了眼不見為凈,只得轉移陣地,到治安的地盤來打發時間。

“不要。”治安很有志氣地拒絕邀請,“天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他大老爺不需要上班,並不意味着別人也不需要上班呀,“柯慎桓,你還不回你的地盤嗎?”姑娘她要趕人了。

“不要。”他回答得也很乾脆,“一想到我那裏有個鳩佔雀巢的傢伙,我就頭痛。”

“可我這個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呀。”治安為難地望望自己的小窩,“你睡哪裏呀?沙發嗎?”可她這組小沙發哪裏容得下他這大塊頭呀?

“或許睡——你的那張床?”他笑瞅着為難的谷家姑娘一眼,存心逗她。

“少來!”治安果然如他料想般地紅了臉,“走!走!馬上給我滾出去!”

”喂,你居然說粗話哦!”他站在原地,任谷治安用盡全力地將他往外推。

“要你管!”嗚,他竟然膽敢占她的便宜!“柯慎桓,我要生氣了!”就算他和她如今是朋友,可也得顧念她是個女兒家吧?

“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柯慎桓乖乖地跨出治安的地盤,在治安關門之前,他笑着丟下一句話:“治安,和我交往吧!”

呃?

回應他的,是治安瞪大的眼眸。

喂——她這是什麼意思?

喂——他開什麼玩笑?

不一樣的表情,更不一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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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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