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元季跑到大街上,忙着找那天那個小攤販。最後終於在東大街讓他給找到了。“你怎麼換位置擺攤,讓我找了好久。”
李元季看到人,還來不及喘過氣來,倒是先把小販給罵了一頓。
知不知道,他為了找小販,跑得他兩條腿都快跑斷了!
“大爺,想必你是外來客吧?像我們這種流動的攤子,每天都有不同的場子,七天輪一次,如果你下次要在這個地方再跟我買東西,就必須是七天後……”小販講得“落落長”,大有此話綿綿無絕期之感。
李元季連忙打斷他的喋喋不休,“我不是你的常客。”他追着他跑絕不是因為他貨好價廉。
“那你找我幹嗎?”小販的臉色也變了,不買東西,那他還跟他扯這麼多做什麼?
“我問你,你這兒是不是有個木製的步搖。”
原來,他還是要買東西的嘛!
小販一喜,急忙地點頭說:“有、有,有。”而且還一古腦兒地把他的步搖全倒出來給他看。“我們這兒不只有木製的,還有金制、銀制的。”
小販將他全部的東西全拿出來給李元季看,他看這位公子的身家打扮,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買木製的,那他多劃不來啊,他最好買金的、買銀的,讓他這個市井小民好好的撈一筆。
“我只要木製的。”其餘的他都不要。
李元季將不是木頭做的全撥到一旁去,可他看了老半天,卻始終找不到妹喜看上的那一款。
“你就只有這些了?我記得前幾天在你這兒看到一款雙飛雁,它呢?你把它擱哪去了?”
“雙飛雁?”小販蹙眉。
李元季懶得跟他解釋,拿起紙筆快速的畫出步搖的模樣。“就是這一款,你還有沒有?”
“沒了。”
“你確定?”李元季心口一緊,有那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因為他知道,如果找不到雙飛雁,那這輩子甭想妹喜拿正眼看他。
“你要是在這攤子裏沒見到,就是我賣出去了。”他家裏又不是囤積貨物的,這攤子便是他所有的家當。
賣了!
李元季緊張兮兮的揪着小販的領子,把人矮腿短的販子給拉到與他齊高的位置問:“你賣給誰了?”
“我怎麼知道!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小販不停的掙扎,要知道他雖長得矮小,但好歹也是個堂堂男子漢,被人這麼揪着,那多丟臉啊!
李元季放他下來。
他太激動了,讓人有些難堪,他感到很抱歉,但他是真的想知道那款步搖的下落。為了那枝步搖,他甚至低聲下氣的請小販仔細想想。“你到底將步搖賣給誰了?”隨便給他一個線索都好。
“麻煩你了。”他拿出一錠銀子。
小販的眼睛亮了起來,伸手就要把銀子拿走。
李元季將銀子收在掌心。
小販瞪着他看。
“別急,你要是想起來了,這錠銀子就是你的。”李元季將銀子拿在手裏拋着玩,看得小販心裏七上八下的,深怕那錠銀子一個不小心沒接到就這麼滾滾滾,滾到大街上去!被別人撿走,進了旁人的口袋裏去。
於是,小販擰着眉頭想,用力的想、努力的想,想那步搖到底賣給誰了?
“啊!”有了!小販想到了。
“賣給誰了?”李元季緊張兮兮的上前,一顆心提到喉嚨口。
“西村的大寶。”
“他住在哪?”李元季拿出紙筆要小販寫地址,但小販卻面有難色。“怎麼了?”他的表情幹嗎像是被鬼打到一樣!
“不好意思,我沒讀書、不識字。”小販搔頭訕笑着。
“那麻煩你帶個路。”
“可是我得做生意耶!我靠這攤子養家活口,沒做生意我會死,更重要的是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要扶養。”小販“落落長”的講了一大堆。
李元季沒半句廢話,多丟給他一錠銀子。
當下小販便把攤子收拾起來,二話不說的帶着李元季去找人。
到了大寶家,敲敲門,是大寶的媳婦兒來開的門。
“麻煩小嫂子!我們找大寶,大寶在嗎?”李元季有禮地頷首。
小嫂子連忙點頭直說:“有有有,大寶在家、大寶在家,這位大爺請進來裏邊坐。”
進去后,小嫂子既奉茶又遞果子的,把李元季招待得舒舒服服的,這才去叫她家那個死鬼。
她沒想到她家那死鬼長得一副窮酸相,竟然也有這麼稱頭的朋友。
“喂!”踢一踢死在床上的丈夫。“有人找你。”
“說我沒空。”他愛睏,大寶翻了個身子,把被子蒙過頭,轉個身子又睡著了。
“來的是個貴客。”
“貴客!”大寶一聽“貴客”兩字,連忙從床上跳起來,坐正身子,兩個眼睛都瞪直了。
不對,他是什麼命,他自己清楚得很,他哪有什麼貴客朋友可以找上門哪!“你確定他不是上門來討債的?”
“討債的哪有那位爺那分貴氣啊!”
“那他是誰?”
“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她將她家死鬼給拉下床,逼他梳洗乾淨去見客。
來的貴客是誰,大寶不知道,倒是一眼就認出攤子小販,他是隔壁陳大嫂表嬸兒子老婆的弟弟,前幾天他們在賭場還見過面,但只有點頭之交的情分。
小販見到大寶,急着在李元季面前邀功,不待李元季開口,他便上前追問大寶,“你那天在我攤子買了步搖,那步搖呢?”
“步搖!什麼步搖啊?”大寶裝傻,死不認帳。
“你在睜眼說什麼瞎話啊?什麼步搖你不知道!你那天明明在我那兒買了一枝雁雙飛的步搖,我賣三文錢,你硬是跟我出價,最後還硬拉着我要我跟你賭一把,害我把那枝步搖輸給你,你忘了!”
“什麼?你這個死鬼又去賭了!”大寶的妻子本來安安靜靜的在一旁聽着,聽到最後,知道她家相公賭癮又犯,氣得拿起柄掃就要打人。
大寶跑着讓妻子追——
李元季人都傻了,他到底來這兒做什麼,算了,“我們走吧!”
“可我們還沒那枝步搖的下落。”
“大寶肯定不敢講的。我想那技步搖大寶十之八九將它送人了,而且那個人還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才會不敢講。
“大爺英明,斷事如神,只是大爺您怎麼知道?”
“看他的模樣表情以及支支吾吾的態度便能猜出一二,你現在去查查大寶近來對哪個姑娘頗為殷勤?”
“不用查。”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小販拍拍胸脯,一副“有他在,凡事使搞定”的自信表情。
他是八卦通啊?怎麼什麼事他都知道,李元季狐疑地望着小販。
小販解釋道:“其實這事不是我厲害,也不是我神機妙算,而是我們鎮上最近來了個俏寡婦,長得妖嬌美麗,很多人都對她有意思。”而他正是那群火山孝子中的一個,他在那俏寡婦家看過大寶幾次。
“大寶在追那個俏寡婦?”
“不是,他是想跟那個俏寡婦,呃——”該怎麼說呢?小販搔搔頭,紅了臉,倒是不好意思起來,而他不好意思說的,李元季瞧他的表情也懂了七八分。
這些男人放着家裏的妻兒不愛,凈做這些骯髒事,難怪大寶剛剛打死都不敢承認他買了步搖。他怕的不就是妻子知道后,會吃不完兜着走嗎?
“走吧!帶我去見那寡婦。”
※※※※
李元季到了寡婦家,沒想到人還沒進到人家家門,便被潑了一桶子的餿水;但更可憐的是那小販,被潑了一身的屎尿。
原來那個小婦人是個貞節女子,雖守寡,但還守得住婦道。只不過她附近的街坊鄰居住的全是一些不要臉之徒,圖的是她的美色跟身子,所以,這會兒她以為李元季也是那群好色之徒之一,他一來,便給他來個下馬威。
李元季抹抹臉,大嘆:他是招誰惹誰來着?他只是為了幫妹喜找個步搖,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嘆了一聲長氣。
小寡婦知道他的來意后,也覺得滿不好意思的,打了桶水讓他洗臉,這才發現這位爺生得好俊。
她怎麼這麼有眼不識泰山,把他當成奸佞小人看待!“對不起、對不起。”小寡婦直哈腰道歉。
李元季說:“沒關係。”他可以理解她的難處,他不與她計較。“倒是那步搖——”
“我把它扔了。”
“扔了!”
“嗯!那是不正經男人送的東西,我怎麼能收?”收了,那旁人要怎麼看待她這個人!
她原本也是不拿的,但大寶一味往她的手裏塞,她受不了別的男人這麼碰她,便勉強收下,等他一走,她便把它給扔了。
“你仍哪去了?”
“後山。”小寡婦往後面的山頭一指。
李元季幾乎要暈了,因為,那可是好大的一片林地。
※※※※
他從白天找到掌燈,還被蚊子咬了好幾十個包,最後,皇天終於不負苦心人,讓他給找着了。
李元季興高采烈的跑回打尖的客棧,原本他是打算一見到妹喜,便要把步搖拿出來跟她現的,沒想到妹喜一見到他,倒是先把眉頭皺緊,還捏着鼻子直說他好臭。
他好臭!
李元季火了,她也不想想他是為了誰才變得這麼臭的!
“我臭是嗎?我臭是嗎?”李元季惡狠狠地一步步接近妹喜,猛然往她的方向撲了過去。
“啊!”妹喜嚇得跳起來,拔腿就跑。“救命啊——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別過來啦!”
妹喜好怕自己占上他的臭味,嚇得直往明珠的方向跑去搬救兵。“明珠、明珠,你快來救救我,千萬別讓他抓到我啦!”
他們兩個就這麼繞着明珠的周圍跑。
明珠看到李元季待妹喜的模樣,便知道這個男人愛着這個女人,因為像他這樣的男人,要是他沒那個意思,怎麼會跟個姑娘家如此摟摟抱抱的玩在一塊?
“抓到了!”李元季折身往回跑,妹喜一個不查,便往他的懷裏撞過去,讓他抱個滿懷。
“哇——好臭、好臭喔!”她捏着鼻子不敢聞。
李元季卻惡劣的將他身上的味道直往她的身上抹,他整個人、整個身子都在她身上磨蹭。
妹喜氣喘吁吁的求饒。“我不行了,你繞了我吧!”
“那我還臭不臭?”
“不臭、不臭。”她很識時勢,不只懂得見風轉舵,而且還懂得拍馬屁。“你不只不臭,你還很香。”
“很香?”
“對,很香、很香。”妹喜忙不迭的點頭,明顯的是在睜眼說瞎話。可惜的是,她這記馬屁卻拍在馬腿上。
李元季笑得賊兮兮的說:“既然我很香,那你就多抱一會兒、多聞一會兒吧!”他摟着她不放。
“不要啦、不要啦!”妹喜掐着鼻子不敢聞,她把脖子伸得長長的,很想遠離那個臭味。
李元季不鬧她了,他放開她!從懷裏拿出那支費了他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步搖。“喏!給你。”他遞過去。
妹喜看了一眼,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你買的!”從他手中搶了過來,直拿在手裏把玩,足以見得她是真的喜歡這髮飾。
“要不要戴戴看?”
“好啊!”她忙不迭的點頭,但又機伶的想到她目前男兒身的身份。“要死了,你玩我啊?我是男的,怎麼戴女人家的玩意兒?”
“可你又喜歡又想要?”
“我喜歡,又不一定要擁有。”
“是嗎?說得這麼大方,想前幾天你吵着要買,我不買給你,你這幾天是怎麼擺臉色給我看的?”李元季戳破她的牛皮。
妹喜無話可反駁。
哼!不理他。
她拿着步搖跑到明珠面前,將李元季費盡心思才買來的步搖給遞了過去。“喏!給你。”
“我!”
“嗯,明珠,你長得漂亮,戴上這個,才不會顯得你髮髻上很單調。”妹喜一心只為明珠想。
她是真心的把明珠當成親姐妹在看待,但明珠卻不是。
她不只看不起妹喜,也看不起那枝步搖。她元明珠要的是穿金戴銀的生活,一根木製的步搖,她才看不上眼。
“我不要!這是李公子買給你的,我不敢收。”明珠將話說得很漂亮。
“什麼敢不敢的,既然是他送給我的,我當然有權將它轉送給你;喏!收下,別怕他!有事我撐着,我給你靠。”妹喜拍拍胸脯,一副豪氣干雲的女俠表情。
明珠怎麼都不接受,她還硬是將步搖插在人家頭上。
“怎樣?粉美吧?”她得意非凡的看着李元季,要他點頭承認她的眼光真的很不錯。
“是,粉美。”他虛假的笑了兩聲,心裏萬般不願,因為,那技步搖可是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到的,沒想到卻送給一個蛇蠍美人,真是不值。
不過算了,如果一枝步搖便能討妹喜歡心,他辛苦也是值得的。
“我去沐浴,你讓店小二打水進來。”
“好好好,你趕緊去洗。”省得她被他身上的味道給薰死,妹喜是點頭如搗蒜,趕緊去叫店小二。
妹喜走了,李元季折身返回他自己的房間。
他從頭到尾看都不看她一眼,明珠簡直快氣死了。
※※※※
明珠趁他洗澡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房裏。
她想過了,這是她孤注一擲的機會,惟有用色誘,才能如願坐上有錢人家少奶奶這個寶座,所以她決定不顧羞恥、不顧禮教地偷溜進來,而且,她對自己的姿色跟身材很有信心。
她相信李元季之所以對她無動於衷,是因為他先認識妹喜,而他又是個專情之人,對於感情,他從一而終;但他要是看到她曼妙的身體,鐵定又是另一回事。
他絕對會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畢竟,這世上有哪個男人能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呢?
等他上了勾,要了她的身體后,像李元季這樣的正人君子,勢必得給她一個交代,屆時,縱使她當不上他的正妻,但撈個如夫人來噹噹,也是不錯的選擇。
總好過她留在鄉下,幫別人刺一輩子的綉品,最後還落得嫁給一個地痞流氓當小妾來得強吧?於是,明珠不顧廉恥地闖進李元季的房間,趁着他沐浴凈身的時候。
李元季聽到聲音,本來正在休憩的雙眼倏地一睜。
明珠進來,將門掩上。
李元季皺了下眉,不動聲色,他想看她意欲為何。
他什麼話都不說的時候更具威嚴,明珠本來就怕他,現在要做丟人現眼的事更要有勇氣。
她深吸一口氣,將腰帶一扯,解了帶、寬了衣,白皙、曼妙的軀體大咧咧的展現在他面前。
李元季一樣什麼話都不說,就這麼冷冷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讓明珠覺得自己好廉價,她都把自己送到他跟前來給他,他卻動都不動她一下。
不行!她都還沒戰鬥,怎麼能被自己給打垮?明珠咬着牙,忍住心裏那股懼意走上前。“我、我幫公子——刷背。”
李元季將布巾丟給她。
她要刷就讓她刷吧!
明珠以為這是他默許她行為的一種暗示,當下喜形於色,連忙拿起布巾往李元季身上刷。
她刷得認真、刷得用力,以為這樣李元季就會要了她的身子;但不到一刻鐘的時候,李元季就叫她停手。
停了!怎麼會這樣?他們什麼都還沒做耶!明珠眼裏明顯寫着失望。
李元季冷笑的說她夠努力了,她的手不斷的在他身上摸,兩個人還一絲不掛地袒裎相見。“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嗎?”
他問她,“如果我對你或是對你的身體有興趣,都這麼久的時間,我還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他把話說得毫不保留,明珠知道他指的反應是什麼。
她垂眼往他身下一看,當下心都冷了。
他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告訴她,他對她沒興趣,即使在這種時候也是一樣。
嗚嗚嗚——明珠掩面,哭着跑出去。
出去的時候,她還撞見妹喜。
她看到妹喜時更覺得難堪、丟臉,於是,什麼話也沒說的轉身就跑走開。
她這一哭、這一跑,更顯得情況很曖昧,因為,明珠衣衫不整的還是從李元季的房間跑出來,
喝!莫非是……
妹喜想到那個可能性,立刻把李元季的房門給踹開。
又來一個找麻煩的!
李元季的眼才剛閉上,才剛想休息一下,沒想到妹喜就來了。他把眼睛張開,見到她怒氣沖沖的走過來,一過來便指着他的鼻頭逼問:“說!你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我沒有。”
“你沒有!那明珠為什麼會從你的房裏跑出來,而且還是衣衫不整,頭髮凌亂。你說!你是不是對她不規矩?”
“我對她不規矩?”
“對,就是你!”妹喜咬牙切齒地指控他。
李元季笑得好大聲,笑聲中充滿不屑,“你有眼睛,難得你會看不出來元明珠還巴不得我對她不規矩。”
唔——說的也是。妹喜有眼睛,她當然看得出來明珠對李元季的心思;而她雖覺得明珠如此的行徑極為不恰當,但她能體諒明珠為什麼如此不擇手段也要巴着李元季不放的理由。
如果她也像明珠一樣,有那種不好的出身,為了自己的未來,易地而處,她極有可能也會跟明珠一樣,不擇手段地想攀上一段好姻緣,為自己的將來找尋另一個出路。
“好吧,算你有理。”
“不是算我有理,而是我本來就有理。”這丫頭犯了錯卻死不承認,硬要替自己留幾分顏面。
妹喜不管他說什麼,也不認錯,還拚命追問他,“那明珠為什麼哭着離開?”
“那是因為我罵了她。”
“你罵她,為什麼?”
“因為她連刷背都刷不好。”李元季隨便一句謊話就唬弄過去,因為除了這理由,他還能怎麼說?
說元明珠勾引他不成,轉而老羞成怒嗎?
這答案太傷人了,他將它保留下來。
只是,李元季怎麼想也想不到,這答案還能令妹喜生氣。
她是氣他的公子爺脾氣。“就連洗個澡,都要別人伺候。”
“我不是公子爺脾氣,而是後頭真的洗不到。”他又不是劉備,手長過膝,還能替自己抓背,不需要勞煩別人。
“要不,你幫我刷背吧!”
“你想得美喔你。”她才不要哩,她雖然不愛讀書,但最基本的“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還懂。
“懶得理你。”她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翹高屁股,一拐一拐的走出去。
李元季禁不住悶笑,說實話,他也不要她替他刷背,因為,他禁得住元明珠那一關,可不代表在面對妹喜時,他也一樣能把持得住自己,完全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