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錢與榮耀
賽璐璐見少年如此狼狽，心中不忍，所以就拿了一套修魂學院的標準校服——一件藍色的希臘長袍和一雙軟皮黑色涼鞋給羅馬。
看到這玲瓏少女的一翻美意，少年不忍拒絕，不過卻非常尷尬：到底這個衣服該怎麼穿？
還是尤利斯大師為人老道，一眼看穿了羅馬的窘迫道，“你還是跟我來吧。”
兩人走到大門之後，過了半天少年才好意思脫下自己原有的破爛牛皮軟甲，然後在尤利斯大師的指點下好容易才把長袍用別針別好。
雷德始終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突然感覺到下面一陣涼快后驚道：“大師，難道你們的校服沒有內褲啊？”
“內褲？”修魂學院的校長又被眼前這個年輕的沙米達長老給雷到了。
“就是除了外面的衣服，難道不穿一條用來遮擋重要部位的短褲嗎？沒的話豈不是很危險？”
“沒有，不信你看。”尤利斯大師說完便將自己的長袍輕輕鬆鬆解開露出了那猶如雕塑般健美的體魄，沒有絲毫地羞愧，好像**本來就是大自然永恆的主題一樣。
“哦，明白了。看來以後下面要比較涼快了。”羅馬嘟噥道，然後慢慢走了出去。
跟在後面的尤利斯大師一邊走一邊利索地將長袍搭在身上后固定好，大廳裏面的眾多女性見到他那熊背豹腰的體型都有些面紅耳赤，有的甚至嘻嘻哈哈地開始討論；而男性除了少數有些嫉妒和自卑外，其他的也都抱着欣賞和崇拜的眼神。
“喲，老師你這段時間又更加健美了呢。”就連婼赫瑪也不例外，不過語氣中卻沒有絲毫地色情成分，只是純粹地處於對於男性粗曠體魄美的欣賞。
“嗯，所以大家一定要記住，完美的體魄和健全的靈魂才是修魂師的基礎，缺少了任何一樣都是不行的。”修魂學院校長再次一次向自己的愛徒們灌輸了古希臘傳統的修魂觀。
一行人邊說邊笑，很快就來了到尤利斯大師的實驗室。待大門關上之後，所有的學生都立刻站成了一列，並且臉上都露出了肅穆的神情。
“今天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說明，可能之前你們已經有所耳聞了。”尤利斯大師收起溫和幽默的表情，眼內閃爍着冷酷的光芒。
包括羅馬在內的所有學生都沒有作聲，靜待這校長說話。
“從阿爾卑斯山更向南是被稱為神奇之靴的一塊大6，在那裏拉丁姆平原上有一個名為阿爾巴隆加的王國，而我們修魂學院一直得到了其歷代國王的支持。”尤利斯大師話說完的時候特別看了羅馬一眼，似乎這是專門為他說明的，因為旁邊的其他幾位學生都沒有露出迷茫的表情。
“難怪食堂都是免費的，原來有王室在背後支持。”少年一下子解釋了很多心中的疑惑。
“本來我們修魂學院一直以來都對只是政權提供神職人員包括占卜師、諸神祭祀以及解決普通人所說的非自然現象的除魔師等。但現在卻出現了一個問題：剛剛去世老國王的後代有兩人—長子努米特選擇了合法的繼承人地位，而次子阿穆利奧則選擇了整個王室的財寶。”
“啊？空有繼承人身份怎能有整個王室的財寶實惠？大哥忒也傻了點。”歐特忍不住插話道。
“嗯，你的話完全沒有錯。儘管努米特現在是我們名義上的支持者，不過由於修魂學院是一個非公開的組織，費用很難從稅收中做手腳，再加上最近元老會和我的研究經費已經遠遠過以往，所以很大部分的經費實際上是由努米特向弟弟‘借’來給我們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弟弟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燈。”艾可秀的政治覺悟也不低，說話一下擊中要點。
“的確。”尤利斯大師對這個冷傲的徒弟的分析報以讚賞的微笑到，“本來與修魂學院聯絡的渠道和方法只有合法繼承者獲得，不過由於拿人錢財，所以長子努米特不得不在很多地方向弟弟阿穆利奧妥協。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阿穆利奧已經將如何聯絡修魂會的方法掌握得清清楚楚。相信你們也看到了任務布廳里的a級任務了？”
“竟然跟王室權力的爭奪有關？”少年脫口而出道，不過眾人聽候都沒有多大反應，似乎羅馬的分析價值不大。
“嗯，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進行的開放式教學方式了。”尤利斯大師卻不以為意，帶着鼓勵的語氣道，“羅馬，你要是在我說之前想到什麼，就不妨說出來，就跟剛才一樣。”
雷德此刻才明白，原來這也是尤利斯大師培養自己核心學生的一種方法——政治分析。
他心裏暗暗稱讚道：“不愧是修魂學院校長，知道強化學生的政治素養跟修魂進度一樣重要。大家在分析的時候，把得到他的認可視為一種榮譽，久而久之就算是其本人不施加任何影響，大家也會潛移默化地適應其思維方式，在世界觀和意識形態上達成默契。這樣有事情生的時候，學生的政治立場先就和他幾乎沒有出入了。”
“難不成弟弟阿穆利奧想打哥哥位置的主意？”婼赫瑪也不甘示弱地道。
“這可要問他本人了。不過元老會現在正掙得不可開交——當然這件事情還是修魂學院的最高機密。一半的人認為修魂學院應該回應目前真正的支持者，不然就面臨關門的危險；另一半人則認為支持合法的繼承人才是正道，不應該被眼前利所動搖，形成了6：6的平局。這種情況之下，擁有提議權的我就建議說，讓老師和助教們參與進來投票，不過以一種隱晦的方式——名義上讓大家作出選擇出一種獎勵對學院有貢獻員工的方式：要麼是在學校英雄殿中克碑留名，或者直接獲得金錢。留名的代表支持正統的哥哥，選利的代表支持有財力的弟弟”
“那結果恐怕是對半開吧。”連平時一向羞澀的賽璐璐都開始言了，讓羅馬都覺得自己要狠抓一下自己的政治覺悟了。
“正是。”修魂學院校長點頭道，“88名老師和助教的統計結果顯示，44人希望克碑留名，另外44人希望直接獲得金錢。這種情況之下，我再次向元老會提議，讓本學期獲得a+評定的學生參與投票。”
“吭”，就連不會說的話桑多強也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出了意見——兩拳在胸口不分強弱地抵在了一起，意思是元老會目前正為是否通過這個建議而爭得不可開交。
“元老會恐怕認為學生們會受到本來只有提議權而沒有決定權的校長影響吧？他們雖然都是高高在頂的人物，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畢竟學生才是代表着未來。如果“親民”的校長藉此提高了在學生中的威信，指不定哪天就把元老會給解散了。”雷德一直在等待說話的機會，雖然沒有把握，不過還是做出了大膽的猜測。
說完這句話后，滿以為會得到讚賞的羅馬卻現眾人都默不作聲，甚至還用有點懼怕的眼神看着尤利斯大師。
而尤利斯大師本人臉上也是閃過複雜的表情，好一陣子沒有話。最後他大笑了幾聲后道：“羅馬的想法真是奇特，這不失為一種可能性。”
要知道尤利斯大師之所以對其他幾位愛徒的分析加以讚賞，那是因為他們的回答跟他所期望的出入不大。而少年剛才的分析則不是校長所期望的，並且明顯比其他核心學生的分析高出一個層面來。所以最後校長的評價十分的中肯，而不帶有任何個人觀點，這反而說明了羅馬的分析觀點的政治敏感性要強得多。
“那麼尤利斯大師心裏是怎麼想的呢？選擇努米特還是阿穆利奧？”雷德由於樹立了自信，心情放鬆之後大腦也變得靈活起來。
“是你會投給哪個呢？”尤利斯大師對少年顯得更加感興趣了，竟然在回答前先訊問後者的看法。
“呵呵，校長讓我說話，那是給機會讓我鍛煉。在場這麼多學長前輩，不如大家一次言？”羅馬也感到有些鋒芒過露，急忙將球踢給大家。聽到少年如此說，果然其他同學個個都覺得躍躍欲試，急於在校長面前展示心中的想法，免得被新人給比了下去。
此舉又讓尤利斯大師感到很有意思，他微笑着道：“不錯，大家都說一下吧。如果現在讓你投票，當然是以一種隱晦的方式——比如你想要你自己的名字刻在碑上呢，還是想要獎學金？”
“當然是獎學金了，刻在碑上只是一個符號而已，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拆了。”歐特顯然非常現實。
“修魂學院哪有你說的這樣？榮譽是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的事情，金錢嘛，作為修魂師我們不稀罕。”艾可秀以一向高傲的強調說道。
“獎學金也是一種認可啊？有了錢，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搞不好榮譽都能買到。”婼赫瑪站在了歐特一方。
“刻在碑上面啊？呵呵，璐璐會害羞的。”賽璐璐雖然以另外一種方式回答，不過偏向還是很明顯的。
六位核心學生當中四位表達了意見，又是平局。眾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桑多強和羅馬的身上。
力士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說，而是做了一個拳頭敲擊手掌的動作，意思是pass——棄權。這樣一來，羅馬一個的決定將會左右最終的決定。尤利斯大師大師似乎早就知道是這種結局，只是摸着鬍子微笑，而其他核心學生此刻才意識到為什麼羅馬讓他們先投，因為最後出手的人成了最為有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