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喊她們笑
由於山高路遠,加之吳霞的輪椅又沒有帶,吳璐與吳雙時刻都忙豁着是閑了我,在旁邊無所事事地感嘆,說這地方很美,那旮旯不錯。吳雙分外鄙視我的聒噪,但又明白我不方便接觸她姐,就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古老的相機。我接過來,稍加擺弄就現:這玩意兒已經破舊得體無完膚,而且還是不帶電池那種。
倒是有了拍照的藉口,我不僅能夠肆無忌憚地打量這三姐妹,而且還可以隨心所欲的命令她們朝我笑了。於是快門頻閃,無數多張紅臉、笑臉、鬼臉,嫁接在千姿百態的完美身材上,定格在我手中傻瓜相機的底片里。膠捲瞬間就用完了,我意猶未盡地向吳雙要,結果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問:“我的神呀,才十分鐘就用完啦?喂喂喂,網絡姐夫你會不會攝影喲?”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說糟糕,把它當數碼相機了。風景美,你們更美,就情不自禁的抓拍了許多張。
馬屁的功能是微妙的,吳霞的臉蛋紅了,吳璐輕輕笑。吳雙乖乖地掏出一盒膠捲,鄭重提醒道:“就這一卷了啊,姐夫你可得省着點,好多地方都還沒照呢!”我突然注意到,當吳雙開口閉口叫我“姐夫霞沒有再糾正,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種默許后的坦蕩。心中暖暖的,便主動對她說:“如雲,你朝這邊笑一笑,我給你來個特寫。”吳霞先是羞聲說了句“不要”,接着快的側過身子,企圖避開我的鏡頭。但我緊追不捨,馬上移到她左邊,拍下一個級正面。她慌得直跺腳,柔聲罵出一句“討厭”,乾脆伸手蒙住了臉。
我不善罷甘休,又對着她的長、酒窩、脖頸按了三四下快門,結果小孔里突然出現一張“豬扮臉”。定睛一看,是吳雙——她不滿地告誡我:“只剩32張了,姐夫你就不能等霞二姐擺好拍?”我自知失態,連忙收住鏡頭,不料吳璐卻阻止道:“小雙別搗亂,無煙你隨便拍……難得今天天氣不錯,膠捲不夠那邊可以買。”
吳雙有些失落地退開了,嘴裏不忘委屈地嘆息:“老天咧,這是什麼世道啊,浪費光榮,節約可恥?”吳霞扭過頭,也說:“就是呀,我支持三妹……無煙你,不要再拍我了。”我初獲吳璐認可,又見吳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便轉過相機對準她,又是一陣胡亂的抓拍。結果慘遭現,小丫頭馬上扒下眼皮,朝我喊:“不準拍,不準拍,我是醜八怪!”但這樣子更可愛,我狂按快門,估計又是七八張。這下她可不幹了,小丫頭嚷着過來搶相機,說是要給我和吳霞合個影。我覺得可行,就放了帶子交給她。不曾想,吳雙手沒拿穩,相機直接掉了下去!
只聽“哐當”一聲,老古董親吻地面,瞬時粉身碎骨。當時我錯估了這玩意兒的價值,還彎腰撿起曝了光的膠捲,聲聲嘆,可惜啊真可惜。不料吳霞一聲尖叫,慌裏慌張地問吳璐:“摔壞沒有機摔壞沒有?”吳璐怔怔地牽着妹妹的手,喃喃道:“壞了……壞了……終於還是壞了……”聽到此話,吳霞雙肩抖動,臉色煞白,竟似憂傷得說不出話來。就連平日飛揚跋扈的吳雙,此時也表情蕭瑟的低着頭,兀自懊悔道:“都怪我,都怪我,我這個敗家子,我這個大笨蛋!”我試圖緩解一下氣氛,就不知輕重地安慰了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壞了好買新的撒。”但雪上加霜,她們難過的表情非但沒有消除,吳霞更是率先哭出了聲……初秋的陽光照在身上,我尷尬地站在三姐妹中,四人沉默着,就像正在參加一場沉重的追悼儀式。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吳璐這才打破僵局:們怎麼了呀,餓了沒有?走走,咱們先去吃飯,今晚住農家樂,明天再回去。”我連忙呼應,說應該找個地方歇歇,下午再出來繼續玩。然後找了找,沒現農家樂,便在附近的賓館住了下來。要了個套間,三張床,三個女人;還有個標準間,由我一個人住在斜對面。又隨便點了幾個特色菜,大家都沒什麼味口,剩了很多。
飯畢,我把她們送回套間,又回“標間”坐了坐,便獨自一人下了山。為了節約時間,我花了兩百塊錢,找到一位自駕車上山的哥們。他的車技不錯,我們飛地回到北碚城區,來到一家離主幹道最近的數碼商城。然後走馬觀花的看了看,很快便敲定一部像素的數碼相機,用掉錢。但等我出來的時候,那位陌生人已然不在,估計臨時有事先走了。那就打的上山,結果司機說只能停在大門口。我衝進去,被檢票的攔住。左搜右找,現票還在吳璐那兒,迫不得已又補了一張票。
月18日中午相信那天恰巧在縉雲山度假的讀者朋友們,應該都看見了一個身高右的大男孩。他滿頭大汗地奔跑在山路上,時不時停下來,氣喘吁吁地詢問抵達賓館的最佳捷徑。有人看見他摔了個跟頭,手上好像還破了點皮,但他卻若無其事地爬起來,繼續走。
旁邊又有人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就會愉快地向朋友總結道:“這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