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麼事會要緊到把兩個人生地不熟的客人給丟下？”Dana的心裏老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肯面對罷了。
“你心裏頭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問？”Dean想的自然是與Dana一般，只是他一向沉得住氣，所以喜怒總不形於色。
“我……”正想要再說些什麼，但話題人物已然現身，她即使有再多的話也只能放在心頭。
帶着愉悅的心情歸來，余承恩倒是沒料到會遇見這等陣仗，於是他這才警覺自己的失禮。
“你們是在等我？”他滿心只記掛着一個她，老早就忘了還有兩個客人擺在家裏這回事。
Dean跟Dana兩人同時望住他，余家母和孟家母也盯着他，一時間他備感壓力，偏偏沒人幫他擔，因為跟着他回來的人還在玄關處弄東西。
“你說呢？”余家母跟孟家母的笑還真是有點牽強，不過有客人在場，她們也不至於太失禮便是。
“你是上哪去了？好歹也該有個交代，就這樣丟着朋友，人卻跑得不見蹤影，你未免也太不像話了……”余家母先念了一小段。
“而且，放着我們兩個歐巴桑對着兩個外國人，我們怎麼應付得來？拜託，也不想想我家那笨女人的英文都很破了，更何況是兩個老人家……”孟家母接着念下一段。
“呃……”當他想為自己解釋些什麼時，後頭的人倒是先搶了頭彩。
“喂喂喂，沒事幹嘛又扯上我？”剛踩進廳里的人，一加入就聽見自己被損，當然是立刻反攻回去。
搞什麼？她也不過是在外頭整理了下東西，怎麼一進來就被念？而且，她的英文很破又怎樣？有人規定念完國民教育、讀完大學，英文就要會講的嚇嚇叫？
“哈……就說這小子的不見人影，肯定跟我家女兒有關吧！”孟家母的眼不懷好意的盯在女兒身上。
“我猜八成也是，我這兒子打小跟你家女兒就比跟我還親……”余家母講的有點感嘆。
后——真是夠了！怎麼什麼事都能算到她頭上？明明都是他挑惹起的耶！噴，不爽的一個肘打出，她狠狠的攻向他腹部。
“呃！”悶哼一聲，他不解自己為啥又挨打，惟一慶幸的是——他現在身強體壯，不然哪禁得起她又是捶又是打的？
“都是你啦！”是啊，都是他不好，所以她老是得背黑鍋！噴，朋友是他的又不是她的，作啥她要陪他一塊被人念？
“又是我？”見她一個冷眼掃來，他立刻改口，
“對，都是我不好！”誰教他真的忘了還有那兩人的存在？
“那你還不去招呼人家？朋友是你帶回來的你就該盡地主之誼，要好好的招待人家。”這些話不用老媽念了，她幫老媽說比較快啦！
“對對對，就是這樣！”果然，余家母跟孟家母用力的點頭附和着。她們最想講的就是這一句！
“是！我這就去。”就算再不願意，他還是得去，因為人真的是跟着他回來的，雖然不是他自願帶回來的，但跟着他來總是事實，唉——
“好，慢走，不送，拜拜！”在他身後用力的擺擺手，孟思妤一點也沒有想跟上的意思。
“誰跟你說拜拜？你當然是跟着我走啊！”他可沒打算丟下她哦！
“我幹嘛跟着你去？我跟他們又不能溝通，跟着去做什麼？”當白痴哦？她才不要！孟思妤死命的猛搖頭。
Deen跟Dana一直沒有說話，不過他們倒是把所有的戲都瞧清楚了，當然……對白也一句都沒漏掉。
結論只有一個——他們的敵人就是M最在意的那個人！
“不然你們是還要冷落客人多久？快點帶人家去走走啦！”余家母忍不住的催着，只因為——她裝笑裝的好累！
“嘿丫，你就跟着去啦！反正你留下來也沒啥用處。”揮揮手，孟家母像趕蒼蠅似的趕人。
就這樣，在抗議無效、親人無情的情形下，她只有很認命的被人拖着走的分了，嗚……為什麼她老是只有認輸的分呢了真不公平！
眼見年輕人全都退出大廳，余家母跟孟家母終於可以放鬆自己的臉部表情了，就見她們倆同時伸出手對着自己的臉又是揉又是搓的。
“總覺得我家兒子對你家女兒太過倚賴、太纏了，你覺得呢？”余家母空出心神對着一旁的人說話。
“就是說啊！明明都分開了七年，怎麼感情還是這麼好？”孟家母也覺得納悶。
“你想，我們有沒有機會成為親家？”余家母突然很興奮的笑了開來。
“不好吧？我家那野丫頭……不好啦！”不是她這做媽的要嫌，是她家女兒真的不優嘛！
“怎麼會不好？我倒覺得他們倆很適合的說。”其實，余家雖然是富貴人家，可是從不看重高低門戶，對人都是一般看待的。
“拜託！哪裏適合了？瞧我家那野丫頭，說長相沒長相、說身材沒身材、說氣質沒氣質……”
林林總總，盂家母也沒說多少，僅僅開了一百零八條女兒的“罪狀”而已，她甚至覺得自己還算口下留情了。
“不會啊！我倒是覺得依我家兒子的長相跟你家女兒的模樣，那才叫天生絕配！一樣是一個美、一個俊啊，有啥不好？”余家母倒是很喜歡這樣的配法！
說真的，她一直覺得自家兒子長得太過漂亮，所以打小他就老是被人欺負，幸虧是有了孟丫頭的陪伴，不然她家兒子恐怕也沒機會這麼正常的長大！
“呃，這樣說好像也對哦？”的確啦，一個是很美、一個也挺俊，只是立場不大對而已，兩個要是換一下肯定會更好！
不過，要她想像女兒有少爺那張美臉……還是算了；女兒還是維持這個模樣比較實在，省得糟蹋了那樣的美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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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承恩手裏緊捉住個人，一張合宜的笑容卻是對着緊隨其側的兩兄妹。
“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忘了先告訴你們一聲，真是抱歉！”得體的應對中總是帶着少許的生疏，這就是他對待外人的方式。
盂思妤眼見自己是逃不開了，那她還能如何？只好東看西望來打發！只是……怎麼愈看他那張笑臉就愈覺虛假不實？
好怪，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身旁的人確實是他沒錯，但怎麼跟朋友相處起來，她又覺得他不像是他了……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他。
“哦，沒關係。”Deen始終是會做人的那一個，即使真有關係也絕不會表露在外，頂多是記在心底罷了。
“是啊，沒關係，我們也不過是坐在那兒沒多久，有什麼關係呢？”句句是刺，就連聽不懂語意的孟思妤都覺那聲調過酸。
側過頭，她望住那名頗為美麗的女子……呃，怎麼道道視線如針般朝她刺來？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嗎？
沒吧？就連認識都談不上、語言也不通，她是怎麼犯到她的？想了想、再想了想，她真的想不出任何遭人怨恨的原因。
對於Dana的酸言酸語，余承恩不是聽不懂，只是不想去理會罷了。只要一切都還在能忍受的範圍，那他就會忍，反正別觸及他的界線就好。
“你們有想過要到哪些地方嗎？老實說，我離開有些時間，很多地方也都不是太熱，恐怕難盡地主之誼，還望見諒！”話說的生疏又客套，余承恩臉上的笑意始終維持着一定的彎度，但怎麼瞧就是瞧不見其真誠。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也不過是想認識認識你生長的地方，如此而已。”Dean淡笑回應，眼底的深沉卻悄悄投注在另一人身上。
呃？怎麼又多了一道不和善的眼神？這兩兄妹是怎麼回事，幹嘛都對她有敵意？事實上，好像從打照面的那天開始，他們對她就好像有所不滿哦？
嘖，搞什麼嘛，要不是語言難通，她還真想問個清楚明白咧！哪有人喜歡莫名其妙就被怨恨的？
“亂講！我們來的目的才不只這樣咧……”Dana又率先衝動了起來，沒辦法，她愈是瞧着那雙緊緊交握的手，她的妒火就愈旺！
“Dana！”Dean低聲喝斥着，急欲阻止Dana再說下去。
“不要再吼我了啦！我們來的目的本來就不只那樣啊……”Dana真的是氣昏頭了，她再也不想理會Dana的警告。
事實上，他也約略能猜出他們的目的不單純，只是沒想過要問，不過既然有人都這麼坦誠了，他不順着問下去似乎有點對不起人。
“那你們跟着我回來‘還有’什麼目的？”除了認識他的生長環境，他也想知道有什麼事是讓他們這麼感興趣的！
“我們……”Dana想要公答案，卻被一隻突來的大掌給止住。
“Dana！你說夠了沒？“Dana開始有些氣急敗壞！
眼見兩兄妹反目成仇，孟思妤看得是一臉霧煞煞，不懂現在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的八點檔。
“他們到底在幹嘛？”她真的覺得這對兄妹怪到最高點。
“我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真是的，打從一開始就不該讓他們跟着回來，只是增加他的麻煩罷了。
呃，好吧！他承認他這個人其實是挺無情的，從不特別去在意他人的感受，也不喜歡接受他人過度給予的情感。他一向獨善其身，那就是他對待“外人”的方式。
“那你不會直接問哦！”她是語言不通，所以不會問，他幹嘛眼睜睜的看人家兄妹吵架？
“我問了，所以兩個才吵起來的。”他笑望住她，握着她的手突地緊了緊。
“那你幹嘛不勸一下？”對於他親昵的舉動，她有絲不自在的紅了臉。
“等他們吵累，或許就會停了。”聳聳肩，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你怎麼這樣？”對於他過度的冷淡，她覺得很訝異也有些難以接受。
“怎樣？”盯望住她，他不解她的問題從何而來。
“他們是你的朋友，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淡？”是不是她不夠了解他，還是他本性如此？但他對她卻從不曾這樣子過啊！
“朋友？你什麼時候見過我交朋友的？”他的一句問話教她頓時傻了眼。
從小時候開始一一回想……真的耶，她實在想不出來他身邊有什麼“朋友”，除了她之外，好像從沒在他身邊看到其他人耶！
“可是他們……”揚手一指，她備感莫名。哪有不把人當朋友卻還帶着人回來的，這不是很怪嗎？
“只是同學。”淡淡的四個字，表明了他的不在意。他從沒心思跟任何人結交，一直以來只要有她就夠！
“可是……”她還有話要說，但沒人給她機會說完。
“我們於你而言，真的只是‘同學’的身份？”那頭的爭執不知是在何時停止的，只知道某人的一句話徹底傷了人心，而那某人不是別人，正是余承恩。
耶？！原來他們會說中文，也聽得懂中文？！拷，他們兩兄妹是把大家當白痴要哦？孟思妤的不爽開始聚於胸。
有別於孟思妤的詫異及氣憤，余承恩的反應算是淡許多，只是微微的挑高於眉，但沒有避開任何問答。
“是！就是同學。”老實說，他不是不驚訝，只是覺得沒必要有太大的反應。即使他們懂中文又如何？依舊只是不相干，也不會讓他放在心上的外人。
“那麼我呢？”Dana不死心的追問。她畢竟不跟他同年級，如何稱得上是“同學”？
“你？你的身份比較多重。”頓了下，他接下來的話更教人墜人深谷，“同學的妹妹、學妹或者是同個學校的學生，就這樣，看你想選哪一個都成！”
“你！難道沒有別的了嗎？”Dana不甘心的再問。
不能笑！真的不應該笑的，瞧人家都氣成那樣了，她要是笑出來可就很罪過了，可是……天吶，他的回話真是夠氣死人的了！
都嘛是他啦，回那是什麼爛答案，害她想不笑都不行，哦，憋在心底真的好難過，她怕得內傷的說。
孟思妤側過身去，頭壓低的極力忍住笑意。
撇過頭，余承恩自是看見了她的笑。不錯嘛，她倒是笑得挺開懷的，也就是說：她要當個觀戲人啰？
調回眼，他只好一個人面對那兩張凝重又氣怒的臉。呼——無奈的輕吐了口氣，他淡道：
“除了‘同學’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更適合的形容詞，是可以用來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的。”
“連‘朋友’都稱不上？”Dana的笑臉早已褪下。此時此刻，即便他再會做人，笑臉也很難掛得住0了。
“呵——”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余承恩的笑倒是挺自在的，“我從來不交朋友的！”以前不曾、現，在不曾、未來也不見得會！
他也不是刻意的在排拒他人，只是覺得人與人之間，原本就該輕描淡寫的過去就好，這樣不是輕鬆快意許多？
真心相待、真心想守的只要有一人就足夠，他是這麼以為的，所以從不曾刻意與人發展更深的情誼，這就是他！
“為什麼？！”同樣的疑問、同樣的怒吼聲來自於同一家的兄妹。
當然，孟思妤也等着他的答案，因話，她也想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發現自己真的很不了解他，不了解他在外面竟是這樣冷然的一種子。
“不為什麼，只是沒有需要交朋友的理由，如此而已。”他的回答根本稱不上是回答，只是讓人覺得他這人徹底的冷血且無情。
“即使對你付出再多？即使對你用情再深？”Dean直覺憤怒燃身，滿身的怒氣都等着要宣洩而出。
“是的！”還是簡短的回應，余承恩的音調從未起伏變化過。
“即使明知我愛慕着你，放下一切的追你而來，你也毫不在意、毫不動情？”Dana很不甘心、是真的很不甘心！
呃？！原來那位外國美女喜歡他喲！孟思妤有一絲絲的怔然。
“Dana，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的！”他從未做過給人希望的事，該拒絕的他也都明確的說過了，實在不該再有此惱人的事！
“為什麼？就因為她嗎？”縴手一指，她牢牢的指住眼中的情敵，妒火也在她心口處熊熊燃燒着。
“她到底哪點比我好了？沒有我的美貌跟身材、沒有女人該有的嬌媚限溫柔，她哪裏比得上我？！說至此，Dana激動的不能自己，小小的拳頭緊緊握着，看來已至狂怒的境界。
聽到他人惡意的中傷和批評，孟思妤可氣了，本想回嘴的，但有人的一句話卻澆熄了她的滿腔怒火。
“她的好：你不需要知道！”余承恩的笑臉早在Dana的言語攻擊下褪了下來。他的忍耐力是夠，但可不代表他能忍受有人批評她！
“你就這麼在意她？！Dean也跟着踏人這淌渾水中，只因為他也想知道那女人究竟哪點好？竟然可以教M這樣的迷戀她？！
呃？！怪了，現在到底是怎樣？爭執點怎麼好像落到了她頭上？她根本就還搞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目前為止，她只知道那位外國妹妹視她如仇敵是因為他，那請問一下——外國哥哥是對她有啥意見，怎麼也用着一雙惡狠狠的眼瞪她？
“請你們不要太過分！”撇了撇唇角，他的手緊握住孟思妤的，怒氣也跟着團漲了起來。
呃？這下真是糟糕，從他手心的熱度加上那張冷臉看來，雖然沒看過他生氣，但她卻百分之二百的肯定——他一定在冒火了！哎，不要問她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可能心電感應吧！
“過分的不是我們，是你！”Dean緩緩的低聲吐着氣息，眼底有着濃濃的危險訊息。
“對，是你不好，我們兩兄妹為了你而來，然而你卻始終對我們的情感視而不見，你太過分了！”Dana狂怒的吼着。
等等！外國妹妹的話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我們兩兄妹為了你而來，然而你卻始終對我們的情感視而不見……
天吶，她終於搞明白狀況了！原來……
“你們兩個都愛上——他？！”終於，孟思妤出面了，不再放余承恩一個人孤軍奮戰。
“是又怎樣？！”對面的兩頭狂獅一同用力吼，震得她耳鳴。
呃？！這回換人怔住了。什麼叫“兩個都愛上他”？！Dean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啊？！
“叫那麼大聲要死哦？我耳力好得很，不用那麼大聲也可以聽得清楚！”嘴角一撇，孟思妤不悅的叫了回去。
“喂，”被握住的手趁他失神時掙開，然後給了他一個肘子，“我現在才知道你‘男女通吃’耶！”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呃，不過她是可以想像，為啥那位外國哥哥會喜歡上他啦！說真的，‘他那張臉真的比女人還漂亮，一般人大概都很容易迷戀上吧？
“你胡說什麼？！”她的話逗得他又想氣又想笑，更覺無奈。
“哪有胡說？人家就擺明的說了咩！”兩手一攤，換她擺上一臉無辜樣給他看。
“那又如何？他們的心意我擔待不起。”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她，再也裝不下別人。
呵呵，該怎麼說呢？愈是聽他不理他人的情意，她的心就愈是歡喜，真是糟糕，她竟然開始喜歡起他的冷淡了耶，這樣真是不對……
“你不考慮一下？不說男的，女的可是比我美十倍喲！”她這個人很誠實啦！她的確是不醜，但跟美卻是差上十萬八千里，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不要！”聽見她故意的問話，他有絲氣惱的瞪住她，心下早已把另兩人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聽見他義正辭嚴的聲明，她心中的喜悅積得更深更滿了。
“為什麼？她說的沒錯啊，我沒她美、沒她漂亮、沒……”她的話還沒講完就被人給狠狠堵住——以吻！
一旁的抽氣聲傳來，卻沒幹擾到他們。
良久，余承恩才放開她，而後惱怒的說著：
“我愛你，只因為你是你！其餘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也不在意！”他愛她，只因為她是她！這就是他的理由，一直只想着她、只要她的理由！
他的聲明暖了她的心卻傷了他人的情，只見一旁的兩兄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也就是說——除了她之外的人，不論是誰，你都不要？！”Dean的聲音好冷好冷。
“沒錯！”回過眼，他的答案十足肯定！
“你不後悔自己的決定？”Dana的眼早被嫉妒染得火紅。
“那我們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了。”突地，Dean笑了出來，笑容裏帶有些許可怕的暗喻。
“Dean？！”Dana不依的叫着，但被冷瞪了下后，她便吞下了所有下文，因為她看見了Dean眼裏的可怕火焰。
“很高興你們終於想通。”沒有挽留，余承恩對他們的態度依舊冷淡。
“是的，我們終於想通了，明天就麻煩你送我們去搭機，現下……”仍，舊帶有怨恨的眼掃了下孟思妤，“我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不讓Dana有再說話的機會，Dean拉着人便走。
“就這麼解決了？”孟思妤更覺不可思議。
“不然呢？”垂首，望住她滿臉的不相信。
“都迫你追到他鄉來了耶，怎麼可能會輕言放棄？”不曉得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事沒那麼快完結。
“你的學長也迫你追了許久，他不也是有成人之美？”雖然他也頗覺詫異，但畢竟是事實。
“呃？”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不過……她的心就是有那麼點不安。
“別多想了，明天他們回去不就沒事了？走吧，我還有東西沒收拾好，去幫我。”拉着她，他往着自個兒房裏的方位走去。
“喝——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一提到他的房，她就忍不住的想到昨晚的事，然後就臉紅紅的尷尬到了極點。
“我怎樣？”笑着，他繼續拉着人走。
就見他們一路上這樣說說笑笑的離去，完全沒瞧見不遠的陰暗角落處，正有兩雙寫滿妒意的跟直射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