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林教授,我們要抗議,連續兩堂課都是胡助教放錄影帶教學,打混喔。」選課的女同學們快下課時鼓噪的抗議。
吉野·隆之收拾講義。「我猜大家都沒認真看。」
「那很無聊耶。」國貿系袁稚敏試探道:「林教授是不是因為和女朋友約會才請假的?」
「是真的嗎?我們要聽……」
「很可惜,下禮拜考試,範圍正好就是錄影帶裏面的內容,占學期成績20%,開始用功吧。」
慘叫連連,相信下一堂課學生大概就會自動減少了。
「這些學生就是需要有人督促,整天忙聯誼、夜遊,坐在書桌前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小時,Dr.林這一招夠厲害。」胡麗晶在教室門口也聽到胡麗晶的問題,心下不覺有些疑惑。
這種男人才是她要的,想想,那麼多女孩子擁戴喜歡他,他卻有辦法不讓她們有多餘的幻想。
「Dr.林突然請假,是家裏臨時有事嗎?」
「是啊,那兩堂就麻煩你了。」
「不要這麼客氣嘛……」真是木頭,她都不知暗示幾次了,不要這麼生疏,更歡迎他進一步的追求,為什麼還是沒動靜呢?
胡麗晶經過鏡子前,欣賞裏面嬌媚多姿的阿娜,髮型、化妝、衣服……無一下完美,所以不可能是她的問題。迷人的女人有時也需適時的給男人機會表現。
「Dr.林……」耶?人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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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室,黎志平挖苦道:「嗨,林教授,又碰到你了,真是常客。」
吉野來保健室的頻率頻繁,簡直是到達緊迫盯人的地步,害黎志平最近很不好玩,金蓓妮要他住口,他就偏要消消悶氣。
「如果要編列排行榜,你一定榜上有名,千萬要保重身體哪,這麼常跑保健室。」
「我的身體不勞醫生費心。」
「哦?是嘍,有蓓妮這個私人護土嘛。」黎志平捶心肝,一副寵物被搶走般的怨恨。
金蓓妮坐吉野的車,離開學校了。
她不住的盯着他笑。
「笑什麼?」吉野開車,睨她一眼。
「林教授行情好好喔,連很多人追的胡助教都頻頻示好。」由於很少一起出門,她不曉他竟會這般搶手。
「你倒說說看,怎樣是示好?」
啊?她想了下,說:「就像胡助教,你班上女同學那樣。」
「不像黎志平那樣?」對芭克莉·布魯斯坦懂得吃醋,可是現在又沒事的當玩笑,即使自認很了解人性的他也捉模不定。
她訝異的調皮驚呼:「不可能吧,黎醫生又不是同志,他喜歡你的話一定是純粹欣賞而已,他說你英文念起來很好聽。」咯咯笑了一陣,今天這樣緊張的跟吉野一起回家,感覺好幸福,可是又有點偷偷摸摸的刺激感,所以她到現在還在興奮狀態中。
「英文念起來很好聽?」吉野皺皺眉,顯然她沒理解他的意思。
「呃,他正確的說法是,聽起來像是詩人吟詩。」那是他們聊到校園風雲人物時,她問黎醫生,他這麼回答的。
「他人很幽默?」有來有往,回敬一項優點好了。
「幽默?我會告訴他的。」他們男人欣賞的角度跟女人實在差太多了,金蓓妮自認無法了解。「今天那位先生應該會醒了吧?」
「嗯,那些藥品有帶嗎?」
她點頭。
「以後可能會要你多辛苦一點,照看他的傷勢,消毒、換藥等等……」
金蓓妮聽着他交代注意的事宜,他似乎很緊張那位先生,她心裏其實很高興自己能派上用場,更能幫上他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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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吉野和金蓓妮到學校,是由芭克莉·布魯靳坦負責守衛,傍晚則輪吉野警戒。
「他醒了,身體很虛弱。」芭克莉·布魯斯坦對吉野說道。
吉野連忙帶金蓓妮走進房裏,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滿臉鬍鬚,面色蒼白,銀灰夾雜的頭髮蓬亂的披散着,但是自有一股軍人剛正的氣質。
「你好,現在我們的位置是在台灣,昏迷數天,很高興見到你醒了。」吉野精簡的告訴他現況。
「我曉得了,這次真謝謝你。」沙啞的聲音困難的吐出。病人一陣咳嗽,金蓓妮倒杯水扶他喝下。
「這位是……」
金蓓妮也很想聽聽吉野怎麼跟他朋友解釋他們的關係,因為她從來就不知道怎麼跟曉君清楚劃分他們微妙又複雜的關係。
「你放心,蓓妮是自己人,她會照顧你的傷勢直到痊癒。」
自己人?金蓓妮好佩服他,簡單三個字就解決了。
可是自己人也有分很多種,不過至少這位病人不像曉君那麼難纏,點點頭接受這樣的說辭。
「那打攪你了。」沒多久,他又睡去。
金蓓妮要求吉野幫病人稍微擦洗換一下衣褲,她則煮些清淡肉粥及大家吃的晚餐。
忙完后,她又去幫病人更換繃帶紗布。
「沒想到你的女人是這種家居型的……」金蓓妮要上樓先洗澡再吃飯時,聽到廚房芭克莉·布魯斯坦的話說。
「蓓妮純粹是來幫忙的。」吉野避重就輕的說。
「你是什麼樣的人物?夜魅?有多少人想找到你,抓住你的弱點……說實話我看到她,真的是很失望,那樣的小女生……」
不想偷聽人家講話,金蓓妮悄悄的上樓,蓮蓬頭開到最大,讓大量的水沖打在她身上。
夜魅?
我看到她,真的是很失望,那樣的小女生……
芭克莉·布魯斯坦的話不斷迴繞,金蓓妮楞楞的任水淋着,肌膚的刺痛感絲毫比不上心底那種怕連累他,怕他和爺爺覺得她麻煩而不再管她的憂慮……
「蓓妮?」吉野上樓叫她吃飯,浴室的水聲,教他蹙眉的打開浴缸的毛玻璃門。
她被冷水沖得嘴唇發白,他忿怒的關掉水,急拿浴巾包裹住她,然後抱她到外面床上。
冷氣吹向地濕冷的身軀。「哈啾!」連打好幾個噴嚏。
「知道會冷了?」吉野從來沒那麼生氣,金蓓妮縮進被單下,也清楚察覺自己的赤裸。
「我在洗澡……」她是在生氣……不!忿怒狀態中。
「洗到皮都脫掉三層了。」
「我……哈、哈啾!」他用力搓揉她身上的浴巾,待她不再打顫,才抱住她給予溫暖。
金蓓妮很喜歡這種互相依偎的感覺,剛才芭克莉·布魯斯坦的話一定不是他心裏的想法。
「芭克莉·布魯靳坦……」她需要問清楚。
吉野重吸口氣,憤憤的放開她,那生氣不耐的眼光,教金蓓妮震懾。
「這屋裏有一個傷患已經夠了,你不要再讓人操心行不行?!」
門「砰」的一聲用力關上。
不是熱了嗎,可是她身體怎麼比剛才還要覺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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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想開了?把格瑞那達弄回家裏。」馬瀨在長途電話中說道。
「有話就快說。」事實是芭克莉·布魯斯坦擅作主張,不過情勢危急,他們無法信任任何人,所以吉野只好將他們安頓在這裏。
台灣住所不會有人查得到,他試苦想讓蓓妮慢慢認識他的世界,可是又忍不住擔心,深恐有個萬一。
「脾氣那麼暴躁,是不是被蓓妮拋棄了?」
「她在鬧脾氣。」她情緒若不穩,吉野的擔心就加重。「你那邊怎麼樣了?」
「格瑞那達滿值錢的,你以為呢?看樣子,你那裏大概沒辦法再待多久。」
「知道了,我會安排。」
馬瀨講完正事,話頭又忍不住指向他們兩人。「多給她一點時間,我可是對地很有信心,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讓蓓妮照顧格瑞那達,還只有你真放心,不要事情過了,人也被拐回安圭拉了。」格瑞那達國內就有三個老婆了耶?
「廢話!」吉野掛斷電話,想也知道老頭沒啥好話。
吉野以前沒在意是因為不清楚,現在才察覺蓓妮的異性緣絕佳,簡直像是塊發光體,旁邊永遠吸引了一堆別有居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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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蓓妮負責三餐、照顧病人,吉野及芭克莉·布魯斯坦則輪流注意屋外四周的情況。
這幾天,金蓓妮都跟吉野上下班,有時自己搭公車,盡量準時趕回家,跟他講話也是中規中炬,不再撒嬌……應該說不想顯得軟弱,讓別人再有機會說閑話。
吉野幾次撫摸她的秀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終究沒說什麼。
「蓓妮,麻煩你扶我到窗戶旁坐坐,好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看看外面的天空。」
「這樣好嗎?將軍。」
「你不是我的屬下,這裏也不是安圭拉,你叫我格瑞那達就可以了,畢竟受你照顧這麼一段時日,我們之間沒那麼疏遠吧。」
格瑞那達絲毫不忌諱,清醒時就和身邊的金蓓妮閑聊,將國家內亂、政敵意見不一引起戰爭的事,都說給她聽。
她也常上網去查有關安圭拉的消息,任何風土民情、重大社會財經新聞都抓下來打印給他看。
據聞,聯合國和平部隊近日才會裁決要不要進駐京士敦,但以格瑞那達的分析,外交不擾內政,一時不是那麼容易能和平處理。
「格瑞那達先生。」金蓓妮不希望他凈憂心自己國家,吃力的扶他到窗旁小坐一下,然後又奉上一碗熱湯。「新鮮空氣配上鮮湯,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完全恢復了。」
「有蓓妮這麼細心溫柔的護士在一邊,要我不好也難。別凈談我的事,說說你為什麼想從事這個工作?通常怕血的人是不會去接觸這類職業的。」
她做個鬼臉。「這叫向不可能的任務挑戰,以前很怕,現在就不會了,工作場所自己都會先自我催眠,所以沒什麼大凝。」
「你真是不簡單。」格瑞那達佩服道。
「別笑話我了,你才了不起呢。」
「說到了不起,夜魅豈不是最具代表,他是個傳奇人物。」
金蓓妮就算不了解,從將軍口中的推崇,她慢慢能理解芭克莉·布魯斯坦那日的意思了。
陪在格瑞那達身邊,最大的收穫該是他會告訴她一些夜魅的事迹,在如何困險的難境完成任務,並且消失得無影無蹤,要找到他的人還不容易呢,這才是真的不可能的任務。
「那芭克莉·布魯斯坦呢?」
「少校是個不讓鬚眉的女英雄,我許多的軍務都靠她打理,聽說以前他們兩人在同項任務碰頭,並且一起成功破剿東南亞毒梟的販毒。」
像要印證芭克莉·布魯靳坦的能力,窗外傳來輕微的聲響,芭克莉·布魯斯坦聞聲馬上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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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圍觀鄰居、路人全部離開后,吉野·隆之還是一臉的凝重。
「事情為什麼會鬧得這麼大?」
小偷,就為了一個摸上門偷東西的小賊,而冒着曝露格瑞那達行蹤的危險?
芭克莉·布魯斯坦神情也非常不悅。「任何情況我都必須提高警覺,誰曉得會是不知死活的小偷闖進來。若非顧慮將軍就坐在窗戶旁屋,最容易受敵人攻擊的位置,我也不會喪失第一時機把人打昏。」
「蓓妮!我不是告訴你……」一切小心!
「但是呼吸新鮮空氣,看一下外面庭園能有什麼壞處,哪知道會發生這件闖空門事件。」金蓓妮想解釋,可是他們沒因此稍加釋懷。
「嚴重性是你有可能因此遭受襲擊,害格瑞那達喪命。」
芭克莉·布魯斯坦並未提及她緊急將將軍拉開易受殂殺的現場,格瑞那達縫合的傷口因而迸裂。
此時,黎志平在門外按着門鈴。
「我看格瑞那達昏過去,所以打電話請黎醫生來看診。」金蓓妮囁嚅的請黎醫生進來,不敢看吉野·隆之的臉。
她請進黎志平后,吉野人就不見了,那個芭克莉·布魯斯坦也是。
「怎麼,你傷風感冒請我來打針嗎?」黎志平不改逗她的玩性。
經過剛才一連串莫名其妙的驚險,又被指責,金蓓妮根本笑不出來。「我有個朋友受傷,想請黎醫生幫忙看一下他要不要緊。」
黎志平看病時倒是非常專心,打針、吊點滴的一一進行,然後,這才毫無預警的撕開沁血的繃帶。
「喂,血耶,你不會……」
黎志平才要出聲警告,金蓓妮即昏倒了,以後的事就全然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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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蓓妮醒來,黎志平和病人格瑞那達守在她身旁。
「放心啦,傷口都重新縫合好了,你可以過來看了。」這時,她才起身,不好意思極了。
「我以為你說的自我催眠是真的。」格瑞那達輕鬆的打趣道。
「這次不算啦,突然看到血,我沒有心理準備……」
「上次我指頭不小心劃了一道,兩滴血而已,你不也是撲通一聲倒下,還要我抱你到病床躺着。」黎志平跟着糗她。「好啦,你朋友吊完點滴,再靜養幾天,應該就沒問題了。」
「謝謝。」
「反正帳我記在小蓓妮身上。」黎志平出門前又忍不住逗她,卻絕口不問那人槍傷的由來。
「黎醫生,這……那……請你不要跟其他人提及今天的事。」
「不過是看個病人而已,誰無聊想知道,我要說給鬼聽啊。」帥氣的揮揮手離開。
金蓓妮回房間,吉野、芭克莉·布魯靳坦赫然在裏面。
「對不起……不過黎醫生保證不會泄漏格瑞那達的事情。」
「你怎麼可以直稱將軍的名諱!剛才捅出這麼大的樓子,現在甚至危害到大家的安全!」芭克莉·布魯靳坦厲聲責罵。
金蓓妮無法反駁這麼嚴厲的指責,看向吉野,可是他盯着她看的眼神……「事情不是這樣的。」
他一句維護的話也沒有,更別奢求他為她辯駁了。
她不信他會相信芭克莉·布魯斯坦無的放矢,但除了冷淡漠情外,她找不到其他的表情。
格瑞那達的聲音微弱,但說出來的話仍充滿着將帥的威嚴。「布魯斯坦少校,你說話有失公道,蓓妮是我新交的朋友,互相稱呼姓名有何關係,想透透氣是我要求的,而且我相信黎醫生,蓓妮的朋友我也信得過,以後的言行請對她尊重點。」停頓了一會兒,又對吉野道:「夜魅,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
芭克莉·布魯斯坦雖然氣怒,仍尊從命令。「屬下先出去,讓將軍休養。夜魅?」
吉野·隆之跟着她走出去。
金蓓妮心裏一陣難過,格瑞那達安慰她幾句,人便疲乏的睡去,所有的嘈雜與紛擾一下都沉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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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女人的羞恥,只知道霸着夜魅豢養你,卻什麼也幫不上他。」事後,芭克莉·布魯斯坦氣不過又對金蓓妮冷嘲熱諷。
「聽起來,我只覺得你像是酸葡萄心理。」金蓓妮拚命告訴自己不要被她的話語影響,但是吉野責怪的神情還是刺痛的提醒着她。
「哼!難道你以為看過大風大浪的夜魅會甘於平淡生活?而你又是禁不起冒險的嬌嬌女,連見血都會昏倒,真是太可笑了。」
金蓓妮也火大了。
「你借住我的地方還這麼不客氣,你才真的不懂禮貌,什麼少校的。」
芭克莉·布魯斯坦咬牙瞪她。「總之我只是想提醒你,真正能讓夜魅欣賞的女人是我,我才是能和他夫唱婦隨的好搭配。」
但說歸說,其實芭克莉·布魯斯坦卻心知肚明,夜魅比誰都寶貝金蓓妮,否則也不會安藏她這般周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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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再一杯威士忌。」外國人在酒吧特別的引人注目,何況芭克莉·布魯靳坦艷麗非凡,她拒絕有心人的搭訕,獨自猛飲。
半個鐘頭后,幾個小混混仗着酒意,結夥幾個人將她圍在中心,出言猥褻的動手動腳。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到時候不要呼天喊地,丟臉丟到家了。」巴克莉·布魯斯坦頭也不抬,刺耳的諷刺他們。
「她奶奶的!」出來混的,血氣方剛,最重面子,帶頭的小混混「呸」了口檳榔汁,怒說:「這女人給我們難看,揍啦!」
這種貨色,她根本不放在眼裏,正好一肚子鳥氣無處發泄。
酒吧頓時亂成一團,客人驚得鳥獸散,杯盤滿天飛碎,那幾個小流氓沒多久就哀嚎倒地。
芭克莉·布魯斯坦出手既狠又重,可是她錯估了自己的情況,酒精的強力作用下,有人潛近偷襲也沒發覺。
酒瓶砸向她腦後,她悶哼一聲。
「喀。」但襲擊的人也沒好下場。突地被酒店內的客人反手摺斷手肘,教他當場痛哭流涕。
芭克莉·布魯斯坦雖然腦袋昏沉,但還足以應付眼前的小麻煩。
「謝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救她的人雙眼炯炯有神的說,看她沒事就放心了。
「欠你的情,我希望有機會還。」
「小事一樁,不要放在心上。」
「我堅持。」
但那人連名字都不願透露,芭克莉·布魯靳坦在他後面說道:「我說到做到,現在不是好時機,下次我再來。」
她離去后,剛剛那人立即隨後跟蹤。
回到夜魅的地方,她酒氣濃厚的開門進屋。吉野·隆之坐在客廳冷眼看她糗態百出。
「我不認為這樣就可以讓格瑞那達和你回安圭拉,平反政亂。」
「你小看我了,人本來就需要發泄,不像你……明天我一定會精神飽滿做好該做的事。」
「希望如此。」吉野轉身要回和室,身後碰撞的嘈維聲促使他回頭查看。
即見芭克莉·布魯斯坦整個人靠在樓梯欄杆喘息。
「我扶你上去……你受傷了。」腦後的血塊一摸就知道了。
她吃痛的咒罵:「你要幹什麼?」
「讓蓓妮來幫你看看。」
「不需要!」
「血塊……」
芭克莉·布魯斯坦冷硬的再次拒絕:「我不用白欠她人情。血塊?叫她那種見血就昏的膽子,夜魅,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那你究竟要如何?」他絲毫不因她受傷而軟下聲調。
「哼!刺中你的心事對不對?」一看夜魅背離,她又凝聲要求道:「請你拿消毒藥水幫我稍微殺菌,隨便貼上塊紗布就可以了。」
看似強硬的芭克莉·布魯斯坦,沒多久便虛軟攤在他懷裏。
金蓓妮因為聽列樓梯上的莫名聲響,遂打開房門查看。
「她……」吉野為什麼抱着芭克莉·布魯斯坦?
「睡覺去。」他只有這句話。
意思就是沒她的事,金蓓妮看他抱着人走進他原先的房間,許久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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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人喝紅酒,唷!你變壞了。」這回是金蓓妮拉着黎志平去吃午飯,因為昨晚目睹的事刺激太大,又沒人可以商量。
主餐還沒上,她已經連喝了兩杯餐前酒,紅通通的臉蛋微醺。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可是他又誤會你,然後還和別的女人好像嗯嗯啊啊的,你會怎麼辦?」
「什麼叫嗯嗯啊啊?是哪一種嗯嗯啊啊?」他好笑的問。
單一句話,她就嗯嗯啊啊個沒完了,整個人像要失火燒起來。
「好吧,我了解你的意思了。當然是捉姦在床哪,什麼誤會也是一樣,沒有說清楚講明白之前,胡思多想是自己活該,要是真有其事的話,那更好辦,快刀斬亂麻切的乾淨,免得長痛糾扯不清。」
「怪了,你為什麼講得那麼有經驗?」
「你喔,平時不多念書,博學多問沒聽過嗎?」他捏了她一記,覺得好摸,手又伸了過去。
「你說的有道理。黎醫生,我認為你常愛捉弄我。」還以為她想通了什麼,結果又無厘頭的轉變話題。然後又繞了回來。「那如果,那個人也不想跟你結婚,這樣是好還不好?」
清早醒來,那個芭克莉·布魯斯坦竟勝利般得意洋洋的向她示威,被吉野抱上樓又怎如何?她起碼也被抱過好幾十回,了不起嗎?
啊……其實,金蓓妮才在意呢,她好想把吉野抓來問問。
「如果你是說你自己的話,像這種沒良心的人,一定會有報應,他視感情這麼兒戲,你幹麼還指望他?不如指望我好了。」
「唉——算了。」回答得真傷人。
沒想到吉野·隆之也來這餐廳吃飯,金蓓妮看到他連忙迎回前。
吉野大哥……「林教授你怎麼這麼剛好……」
「回去你的桌子坐。」
「你還在生氣嗎?」
「現在我不想跟你講話。」吉野·隆之盯着MENU,口氣冷漠不耐,眼光卻瞄向跟蹤他的另一桌客人。
太過分了!金蓓妮僵着身子走回黎志平旁邊,拿了皮包埋單。
「我還沒吃飽耶。」
「你說的都是狗屁下通。」她劈頭便火氣上升的罵道,說清楚講明白?可是人家根本不給她機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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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祭出高額懸賞,獵殺夜魅、格瑞那達和芭克莉·布魯斯坦的消息后,個個殺手即陸續縮小範圍,分別在泰國、日本、越南及台灣出沒。
吉野·隆之的情報網透露這個訊息,當夜,趁人還沒找上門,他和芭克莉·布魯靳坦即先去探風聲。
接近黎明時,他回來先去查看格瑞那達的房間時,只見他呆楞在門口。
「將軍出事了嗎?」芭克莉·布魯斯坦衝動的推開他進入。
吉野肌肉賁起,直直的走向床鋪。
還好,看裏面沒有狀況。金蓓妮趴在床邊睡着,將軍的手親昵的搭在她背上,毯子拉了一半蓋在她身上。
「夜魅,你想幹什麼?」芭克莉·布魯斯坦嚴陣以待。
「今天由你守衛。」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抱着金蓓妮離開。
芭克莉·布魯靳坦沒有出聲,心神大為波動。
他失控了,她看到從不外露情緒的高手夜魅為一個女人動怒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肅殺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