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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同命施展輕功靈活的在山澗中穿行,展昭一身藍衣領
前,緊抿着唇不肯搭理後面的白玉堂,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竟在白
玉堂懷裏,那白老鼠的笑臉真是讓自己羞到家去了,原以為是自己為
白玉堂遮風供暖,結果卻是賴在一個病人懷中安穩睡眠……這叫他把
臉往哪擱?
「怎麼?貓兒害羞了?在本大爺懷裏醒來可是無數姑娘的嚮往啊!
難不成難為你這貓兒了?」
回身一劍刺出,展昭臉色難看極了:「我是展熊飛,並不是姑娘
家,白兄想找姑娘請回城裏找!」
堪堪閃過這如閃電的一劍,白玉堂陪着笑臉:「只是說笑,看!
前面的山洞應該就是巢穴所在了,我們還是快上去吧!」
這貓兒真是開不得玩笑,有時過份認真了!
瞪了嘻皮笑臉的白玉堂一眼,展昭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可是一
聽到白玉堂口中所提到的姑娘家,他就無名火起,一時衝動去操劍了!
真是該死,他的自制力到哪去了?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提劍小心探進隱蔽的洞穴中,展昭跟白玉堂都小心的走着,潮滑
的地表根本讓人沒有穩妥的前進,悶悶的氣流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
感覺,展昭跟白玉堂互望了一眼,心裏的浮燥正正說明此地的危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拼了!
快速行至洞穴深處的石門前,白玉堂輕叩一下,洞穴立刻響起回
應,聲響緩緩盪起來,似乎整個洞穴都是空的。
「是誰?」
沉沉的聲音不知從哪個角落傳來,展昭提劍警惕着,白玉堂輕咳
一聲回應道:「我是老三……」
展昭略為那近似牢中犯人的聲音停頓了下,立刻又聚中十二分精
神四周找尋着突破口。
「任務完成得不順利?為何如此遲歸!」責問的聲音讓白玉堂心
生不快,他抿了抿嘴。
「途中遇到一些阻礙,不過被我掃平了,兩位兄長還在跟官府玩
抓迷藏,我先回來複命!」
「好!機關已經撤,你可以開門了!」
白玉堂掃了掃毫無動靜的洞穴,精通機關學術的他也看不出哪裏
有裝上機關,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把全身精力提到最高點
以防萬一,手已經按照牢裏供認的三人所說的開門方法做了起來。
按住唯一的凹凸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在遇到有阻塞的地方時向里
再用力按上一次,剛剛重複完這些步驟,巨大的石門就打開迎接貴客
了。
「歡迎到來!展護衛,白大俠!」
冷冷的招呼聲響起,數十個黑面人站在門后提劍對着他們,展昭
跟白玉堂都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什麼時候泄露行蹤了?
「剛剛白少俠的開門方式是通知我們敵人來了的暗號,想不到吧?
我們的人並不是真的那麼貪生怕死的,我們真正接的任務就是除掉包
拯身邊的兩隻手!你展昭,還有你、白玉堂!」
黑衣首領寒劍直指兩人,身後黑衣人也正蠢蠢欲動着,展昭跟白
玉堂臉色難看極了,想不到他們竟被人耍了一道!
「為了引我們出來,你派人滅了一家十五口無辜的生命?」
「對,我們早就探出你必定經過范家村,然後我們派出三人引你
上勾,你必定會單人匹馬來到這此處探查的!命案對包拯是多麼重要
的案件,哼!你這個御貓不就是為了包拯賣命嗎?不過我想不到你買
一送一,連着白玉堂也帶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從不費功
夫!哈哈哈……」
「得意個什麼勁,想拿你爺爺我頭上的腦袋,就看你有沒有這個
本事!」白玉堂受不了激,身形閃動之際長劍已經揮出直指黑衣首領,
真是該死,他白爺爺從沒有這般被人愚弄過……
展昭見狀唯恐有失,長劍一抖也跟着攻上去,兩人合拍之極的進
攻一時間也讓數十個黑衣人束手無策,兩邊陷入混戰中,白玉堂砍殺
着,殺戮的快感讓他昏了頭,毒辣的絕招不斷使出,誓要將敢耍他的
人全部殲滅。
被他這種瘋狂進攻法所嚇,黑衣首領一聲口哨,幾乎全部黑衣人
同時撤出戰圈,展昭跟白玉堂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腳下已經轟鳴一
片,地板突然一空,兩人毫無預警的直直掉了下去,白玉堂用劍插住
掉落的洞邊,看了一眼與同樣做法的展昭,復又瞪望俯視他們的黑衣
首領。
「反應真是敏捷,就不知道你們的命到底有多大了?」看着努力
攀爬上來的展昭,黑衣首領剛想過去解決展昭,突聞白玉堂一聲喝叫
:「你這該死的小賊,有膽子就不要耍陰!」
哈哈大笑着,黑衣首領決定先放過展昭,他跪在地旁手上的劍剛
剛好夠着白玉堂插劍的距離:「老鼠的命通常很硬,就知道白老鼠是
否也一樣了!」
長劍忽然砍下,為了保住手,白玉堂只能選擇放開劍,就在他想
抓住底下突出的岩石邊時,一把長劍再次掃落把白玉堂的最後一線生
機也斷絕了,白玉堂看着那個黑衣首領的得意眼神,他噬血的回望着
:「有生之年,我白玉堂一定報這個仇……」
「還是等你有命活再說大話吧,聽說錦毛鼠可是不會泅水的哦…
…」
白玉堂一驚,身子已墜下滔滔江水中,洶湧翻騰的江水把他狠狠
的吃下,直直拉着他沉下江底,白玉堂拚命掙扎着,可越來越重的身
子只是不斷的下沉着,嘴裏耳里鼻里全是江水,根本無法呼吸,強烈
的窒息感傳來,手越發無力掙扎,難道自己就要命喪這裏?
昏沉的意識突然感覺到嘴裏傳來一股熱流,新鮮的空氣傳至肺中
讓他又重新活了過來,努力的睜眼看着,卻見一隻強健的手臂正緊緊
的抓住自己把他拉向岸邊,在江水中模糊的側臉沒有了以往的完美線
條,扭曲的輪廓卻美得他想哭,那專註着一心要把他救上岸的神情太
過莊嚴,讓白玉堂拚命眨着眼睛,既然江水衝進眼裏的激痛也止不住
他要牢牢把展昭側面收入腦子的決定。
「還好嗎?」努力把白玉堂拖上岸,展昭攤睡在地看着身旁躺着
的白玉堂,那無神的眼光實在嚇人,他顧不上休息喘氣便又連忙坐起
身來審視白玉堂的狀況。
「白兄?白兄……玉堂……」輕拍着白玉堂俊美的臉卻喚不回他
的神智,展昭急了,一次又一次的呼喚着,到最後的那聲玉堂已經聲
色凄厲,幾乎要帶哭聲了。
「傻貓兒……你也被那個可惡的混帳東西踢下來嗎?」好不容易
白玉堂總算有了反應。
「沒有,我自己跳下來的!」鬆了一度氣,展昭躺回地上,總算
放下心頭大石了。
「真是傻……我明明創造機會讓你趁其不備爬上去的!」白玉堂
一邊吐着水一邊笑着,他可是以命相拼才贏來那個機會,怎麼展昭就
不懂得利用呢?
「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你掉下深江嗎?我快被你嚇死了,你不會
泅水啊……」忽然一個翻身,展昭緊緊把白玉堂摟在懷中,剛才以為
要失去他的強烈空虛感總算填補了,那像是心突然空了一塊的感覺好
可怕,他真的怕自己跳晚了半步,救不了這隻不會在水裏游的白老鼠
……
頸旁似乎有些熱,白玉堂被展昭緊緊摟着,本來濕透的身子慢慢
熱了起來,摸到頸邊的那片濕熱,手也不由得顫動,墜下時他什麼也
沒有想到,只想着這下貓兒總算能爬上去了,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在
生死關頭走了一圈,是貓兒死死把他拉了回來的!
「怕我死嗎?老鼠比貓長命啊……」呵呵笑着,不知怎的,白玉
堂就是能感覺到展昭那濃濃的心痛感,連帶他的心也在痛着,痛得連
取笑的話也變了調。
「不要再這樣做了,一次就夠!玉堂……」
「這次我死也不會喝薑湯了,所以……叫玉堂也沒用……」白玉
堂迎上閃着晶瑩亮光的眼眸,一時語塞,那一聲「玉堂」叫得他無措
之極,那眼中濃濃的痛意揪着他的心,讓他忍不住緊緊回抱展昭以平
息身體越發尖銳的疼痛。
「薑湯你是喝定了!我喚了你這麼多聲「玉堂」……」聲調突然
變回了平常,白玉堂還沒從那聲溫柔的喚聲中回神,手已經被緊緊握
住。
「記住,展昭與白玉堂共出一命!貓鼠從來就是分不了家的,你
身邊永遠有我,我絕不會放開你!」
堅決的誓詞讓白玉堂震驚的對上堅毅剛強的臉,展昭流露的決心
由熾熱的身體流進他的心,白玉堂突然偷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
「在笑什麼?」終於放開白玉堂讓他好好的恢復精神,展昭一邊
運功一邊問道。
「我以為這句話是由我來說的,卻料想不到遲鈍的人也有開竅的
一天!」
「什麼意思?你說我遲鈍?」展昭坐起來看着已經開始恢復元氣
的白玉堂,見他俊逸的臉上滿是平日的奸笑,雖然好看卻不得不讓人
提防。
「不是嗎?要說甜言蜜語應該在花前月下,哪有你這麼直白的!
你應該說……」
白玉堂突然正經八百的握着展昭的手:「貓兒……此生我定不負
你,你生我生,你死了我也必定會上窮碧落下黃泉,絕不會讓你孤單!」
剛想怒斥白玉堂的愛玩,可接觸到那雙認真執拗近乎的可怕的眼
神后,展昭笑了,溫和的一貫的微笑,卻又帶着微微的羞澀淡淡的甜
蜜。
「白兄真不愧是情場高手啊!展某受教了……」
裝模作樣的一掬換得白玉堂的大笑:「貓兒,你被我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