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生機
“趙,你不該進來的!”哥爾沮喪地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四周的牆壁全都是同樣的合金,根本就無法打開,可以預見的是,帝**打開暗門之後會怎麼處理兩個小賊,生吞活剝怕都是輕的。
“少廢話,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空間鈕只怕是假的。”趙林這會功夫已經穿過鐳射網,圍着圓台摸索了一圈,整個防護措施不過就是一道暗門而已,相當不合常理,在他進來之前就想到了至少五種可以破解這種機關的方法,若是「直死魔眼」這麼容易便可得到,那麼塞旺提斯就是浪得虛名了。
“哦,”哥爾有氣無力地答了一聲,“就算找到真的又怎麼樣?我們就要死了,要死了……”
話還未說完,趙林的手指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觸動了一下,整個平台平平挪移開來,一隻寶石藍的空間鈕就靜靜地躺在地上,即便是黑暗之中,它出的魅光也無比引人入勝,讓人無法抗拒,趙林猶豫了一下,抬手將它拾起,光芒乍現,整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背後的暗門無聲無息地升了上去。
哥爾大喜,“趙,我就知道,跟着你絕對沒錯!”
趙林皺着眉想了想,將空間鈕又放了回去,暗門“唰”地一聲又放了下來,房間重歸於黑暗。
“你做什麼?”哥爾不解地問道。
“不對勁,很不對勁,”趙林閉上了眼,手指又開始不自覺地彈在腿上,“塞旺提斯似乎在誘導我們拿了「直死魔眼」就出去,這裏肯定還有什麼東西,比「直死魔眼」更加重要!”
哥爾苦着臉道:“什麼東西都沒有命重要,既然他希望我們得了「直死魔眼」就收手,我們就直接走了好了。”
“不,即使拿了「直死魔眼」便出去,我們的結果也不過是從一個囚籠進入另一個囚籠而已,本質沒有變化,我們必須拿到另外一件東西才可以安全的逃出去!”
“那麼我們把「直死魔眼」拿起來,等房間亮了再找不更加容易嗎?”哥爾已經厭煩了手上的磷火,那種昏黃的火焰根本無法給他提供一米以上的視野。
“問題就在這裏,”趙林搖了搖頭,“這是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塞旺提斯肯定考慮到了類似的想法,所以那東西一定在黑暗中才可以拿得到,黑暗和光明的區別在於什麼呢?哥爾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的亮光是從哪裏出來的?”
“好象每一寸牆壁都在亮呢,天知道是從哪出來的!”
“不,還有一個地方沒亮,”趙林微笑道:“答案出來了!”
重新將空間鈕拾了起來,這次他直接將空間鈕拋給了哥爾。在放置空間鈕的地面上摸索了一陣,趙林終於現五個手指大小的淺淺印痕,示意哥爾退後一些,他使勁按了下去,旁邊的地面陡然翻轉過來,上面是一條不知道什麼材質製作的項鏈,整條項鏈呈現一種古樸的銀色,乍看之下毫不起眼,可是趙林卻明白,這條項鏈絕不像它看起來那麼簡單。
並非趙林先知先覺,而是這異相非常直觀,項鏈中間穿着一顆寶石,青蒙蒙,如同被薄霧籠罩,即使湊近也看不真切,趙林的手指搭了上去,一種奇怪的悸動在心下生起,趙林笑了,毫無疑問,這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從塞旺提斯對它的重視來看,很有可能,它的價值比「直死魔眼」還高。
趙林直接將它拿了起來,“嘩”地一聲,之前圓台所在的地方塌陷了下去,現出一條暗道來。
將項鏈戴到脖子上,用衣服掩好,彎了彎腰,趙林衝著目瞪口呆地哥爾比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哥爾撓了撓頭,不可思議地道:“竟然還有一條路,這是通到哪裏的?”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條路應該直接通往,”趙林笑了笑,“尚格雲諾大峽谷!”
哥爾終於注意到趙林說的是大叫道:“你早就知道這裏還有條路?”
“六成的把握而已,”看到哥爾不動,趙林只有帶頭走進了暗道。事實上,只有這麼點守衛力量,別說那條神秘項鏈,就是守護「直死魔眼」都根本不夠,因此,如果拿了項鏈和「直死魔眼」之後原路返回,只怕整個山洞都會被封閉起來,直到幾十天後才會重新打開,屆時,會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裏面的人,因此,最後絕對另有一條出路,只有這條出路才是安全的。
可是,這條路也是絕對危險的,在這條路上,塞旺提斯肯定會安排幾個絕頂好手,只希望帕科夫的表現足夠出色,將他們都吸引過去,否則他們仍然是死路一條,這也正是趙林所擔憂的問題。
相比之下,哥爾壓根就沒想這麼遠,比起趙林輕鬆得多,跟在他後面走進了暗道,口中好奇地問道:“趙,如果這裏面沒有暗道,你會不會後悔進來?”
“不會!”趙林的答案斬釘截鐵,哥爾喜上眉梢,趁熱打鐵奉承道:“我就知道……”
“才怪!”趙林冷冷地聲音將哥爾的話全部堵了回去,他停下腳步,扭過頭,盯着哥爾的眼睛,鄭重地道:“你***給老子聽清楚了,每個人都只能也必須對自己負責,如果你自己都不在乎你的生命,沒有任何人會在乎!我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裏面另有通路,我絕對不會進來,絕對不會!明白嗎?以後你也不用為了我作出任何犧牲,你不欠我什麼!”
哥爾愣了,趙林也不管他,逕自往前走去,哥爾默默地跟在後面,走了幾步,仔細琢磨着趙林的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吹了聲口哨,自言自語道:“當年不知道是誰餓着肚子把搶回來的半個大餅全塞給了我。”
趙林頭也沒回,“如果一臉病像快要死掉的黑人孩子真的餓死了,面色紅潤的我去要飯會被人趕出來的,為了吃到東西我才把餅子給你,你不用承我的情。”
“喔,我記得有次誰跑去跟人家的藏獒拚命,結果被咬到遍體鱗傷,起因好象是某個黑乞丐的肉骨頭被那畜生叼了去。”
趙林的臉抽了抽,那次自己的骨頭都差點被藏獒拆了,提起來身上似乎都還在泛痛,沒好氣地回道:“我想吃狗肉了而已!”
死不承認的傢伙,哥爾搖了搖頭,嘟嚷道:“後來又不知道是哪個傢伙了瘋,我明明做盜賊做得好好的,他竟然找三叔把我的職業變成了魔術師,害我到現在都還是個三流的蹩腳魔術師!”
“***,你有完沒完!”趙林抓狂了,回頭怒罵道:“不知道多少人想洗白都洗不了,讓你不用干那種提心弔膽的買賣竟然還敢挑三揀四!”
“趙,謝謝你!”哥爾認真地道。
趙林滿腔的國罵被生生憋了回去,搖了搖頭,悶悶地道:“沒什麼好說的,一生做兄弟。”
“對,”哥爾重重地點頭,“一生做兄弟!”
趙林樂了,笑罵道:“你應該說,永遠不離棄才對嘛!來,再來一次!一生做兄弟!”
“永遠不離棄!”黑暗之中,哥爾眼睛裏的淚花沒有形成反光,可是趙林卻早有預料一般調侃道:“要哭就哭出來,別跟個娘們樣的,連哭都哭得不幹脆!”
哥爾一把擦掉眼淚,粗聲粗氣裝模作樣地走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