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逆流

呵呵，死吧！

杜修澤的眼睛如他所駕駛機體的眼睛一樣通紅，沒有多餘的動作，簡單的幾個按鍵，「美杜莎之凝注」合身向前，雙刃收歸於胸，整部機體變成了一道披風斬浪的利劍，凝固的暗紅色詭異空間被從中劃成兩片，赫然是近戰機甲教學中最基本的一招——

牙突！

基礎意味着千錘百鍊，基礎意味着萬無一失。

這一擊，杜修澤儼然已經將他數十年的戰鬥素養融匯在了一起，破釜沉舟、一往無前！

“有點兒意思！”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着，趙林驚訝地看到自己一把將那神秘的項鏈扯出，雙手疊放成了一個奇異的手勢，大拇指與中指虛扣成環，把寶石牢牢卡在中間，食指外彈向上，小指併攏向前，無名指內斂向後，他從來沒有想過雙手能疊出如此深奧的姿勢，裏面似乎蘊涵著無數的奧理。

“巴嘞喇菠吡圖挲！”趙林不由自主地張口沉喝，七個毫無意義的單音連在了一起，卻迸了難以想像的力量，整個座艙內所有的青芒都被吸引過來，凝聚在雙手拇指和中指的交匯處，最後變成一顆青蒙蒙鴿蛋大小的球體。（不得不解釋的是，這個地方是哥爾的誤讀，它的音根本就不是這樣，正確的音應該是“‰￥＃＊＆！￥＃”，好了，別追問，事實上，我也只會讀而已，無法用文字去描述它，說了這麼多，我的真實意思是，如果大家按照哥爾的七字單音去讀，當然觸不了這個恐怖的禁招。）

趙林毫不懷疑青色球體的力量，即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他也本能想要扔掉它，他很懷疑，那個控制自己身體的神秘物體的由來，這根本就不是應該出現在人世的力量！

神秘物體響應了他的想法，手印翻轉，“去！”

青色球體應聲彈出，直向「美杜莎之凝注」射去，但凡它所經過之處，暗紅的光線無不退避，改為由青光充斥，不同於暗紅色光芒下物體的禁錮，青光充斥的地方物體重新開始了運動，只是度被成百上千倍地縮減。

青色球體準確地命中了「美杜莎之凝注」的胸甲，趙林手印再變，球體爆散開來，青光大盛，瞬間將「美杜莎之凝注」完全包裹。

從來沒有人以欣賞的眼光看待牙突，趙林是第一個，當牙突的度從三赫陡然降低到每秒不到十公分，它的握姿，它的角度，它的每一個細微之處就清楚地展現出來。

而杜修澤的動作無疑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完美到他連收手後退的餘力都沒有，獃滯地看着「美杜莎之凝注」送死一般滑向對方，活象一隻撲火的飛蛾，又或者，被蛛網纏住的小蟲。

“想不想練習打靶？”神秘聲音的主人無疑相當惡趣味。

打靶？

趙林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身體重新恢復了控制，「美杜莎之凝注」左眼的光芒逐漸衰竭，暗紅的色彩越來越淡，原先青芒無法罩住的地方也恢復了活動能力。

“好了，隨便你怎麼玩吧，我累了，需要休息，短時間內不要再麻煩我！”大腦深處的聲音漸漸隱去，滿眼的青光盡收於寶石之中，空間終於恢復了正常，除了那部仍然以龜前進的「美杜莎之凝注」。

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趙林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將項鏈塞回衣服里，認命地開始打靶，整個過程太過血腥和殘酷，本書在這裏不多做敷述，大家可以展開自由的想像——暗蝠組得知杜修澤死亡的消息后，曾經一度想為杜修澤報仇，可是所有看到「美杜莎之凝注」的人，最後都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知道青色球體效果的持續時間到底有多長，惟恐杜修澤恢復之後拿他開刀的趙林瞄準了「美杜莎之凝注」的座艙，保持五秒一的度，連續射擊了十五分鐘，將之打成了一個滿是洞眼的篩子。

看到「美杜莎之凝注」支離破碎的身體，確認杜修澤絕不可能存活，趙林這才停下了手，猶豫了一下，揮劍將「美杜莎之凝注」的頭斬了下來，他對上面那隻能釋放紅光的眼睛非常感興趣，理所當然地將之做為戰利品抱在「直死魔眼」的手上一起收入了空間鈕。

算算時間，恐怕後續的支援也快到了，趙林匆忙向外走去。

時間已是清晨，空氣中的潮氣特別怡人，尤其是在疲憊的戰鬥之後，緊崩的神經得到了鬆弛的情況下，趙林貪然張大嘴，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認準了方向，邁開大步向尚格雲諾大峽谷走去。

離開之間他已仔細檢查過地下密室的監控系統，將一切可能暴露他和哥爾行蹤的東西全部毀掉，只要他能夠安全地離開這裏，就再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是他們乾的。

“趙！”

趙林驚訝地抬眼看去，哥爾正站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向他招手，清晨的寒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完全驅除乾淨，趙林微微一笑，邁步向他走去，遙遙便抬起手，走近與哥爾重重地拍在一起。

臉上綻放出一個比身後的晨曦更加明媚的笑容。

“永遠不離棄，我還活着，我的兄弟！”

石頭後面是兩人來時買的二手越野車，趙林和哥爾坐車到了最近的三洛市郊，毀掉了車子上的一切證據，偽裝之後用化名趕上飛往波爾多的航班，然後又換個身份轉坐列車回到了他們的老窩——阿拉巴馬，中途變了三次身份，並刻意將兩人分開來，現在，這一趟奇異的冒險旅程，除了他們自己，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在他們走後不久，一直緊追不捨的兩個黃金機師也終於被帕科夫甩掉，鬱郁地回到了密室，迎接他們的，是地獄一般的噩耗。

他們無法想像，在這個邊緣星球上，還有人能將杜修澤駕駛的「美杜莎之凝注」打成這個樣子，不管怎麼說，這屬於他們的失職，儘管他們只是聽從杜修澤的命令行事，但是「美杜莎之凝注」被毀，塞旺提斯交由他們保管的東西失竊是不爭的事實。

想到塞旺提斯的作風，兩人不寒而慄，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而處於暴風眼的他們，偏偏還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第一時間向塞旺提斯做了直接彙報，兩人便只有靜靜地呆在這裏，等待帝**事法庭的審判，尤其是，在此之前，恐怕他們還得先承受一遍塞旺提斯的怒火。

兩人連吞槍子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塞旺提斯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卻沒有過多的責罰他們，只讓他們保護好現場，他會第一時間從都星龐帝亞克趕過來處理，所以他們只有提心弔膽的等待。

（五天的會程被壓縮到兩天，我服了，已經安全回到家裏，恢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