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群祥企業內一片忙碌,尤以營業廣告部門人員最甚,人人焦頭爛額,只因這群精英在精明能幹的段可君領軍之下,個個業務好得不得了,絲毫不受經濟不景氣的影響,一陣衝鋒陷陣下來,產品銷售量節節上升﹔而在短短六年內,她以一個女流之輩,異軍突起的在商場上屢創佳績,更令業界大老紛紛另眼相看,只要一提起群祥企業的段可君,莫不豎起大拇指,大大稱讚一番。

然而樹大招風,難免會有好事者以段可君的家庭背景大作文章,指稱其今日事業的風光、順利還不是受其父的權勢庇護﹔叱諫壇∈十載的段天瑞是政、商界兩得意,段可君乃其掌上明珠,誰敢不買他的帳!所以嘍,當段可君初接群祥企業的營業廣告部門時,便有許多人等着看笑話,可是,只要和她交鋒接觸過的人,都得承認,她的確有兩把刷子,膽識夠,學識豐富,談判技巧一流,尤其是商場上的致勝要訣,狠、准、快,她樣樣拿滿分,真是個女中英雄。除此之外,她還擁有一副魔鬼身材,漂亮臉孔,老天真是眷顧她。

這麼優秀的佳人,追求者鐵定不少,奈何,條件越好的女人,相對的眼光也就越高。真要找個足以與之匹配的男士,其實也不難,隨手一捉,一票豪門世家公子排排站,任其選擇﹔但偏偏她在大學時被學長始亂終棄,受此打擊后,自此,她把感情大門緊鎖,不再涉及男女之情,把所有的時間精力全花在工作上,情場失利,事業就得意嘛!可是這情形,卻急煞了段天瑞夫婦,因為段夫人在連生三個兒子后,才有這麼一個小么女,當然寵愛有加。

「郁雯!麻煩妳儘快把這份行銷計畫打好,交給營業部執行。」段可君交待秘書須辦理的事情。

「好。」秘書接過文件,提醒她﹕「段夫人來過電話,請妳務必和家裏聯絡。」

「知道了,謝謝!」她吁了一口氣,深靠在椅背上,腦中頗為不耐的,按了內線,不等對方問話,馬上說:「大哥,媽找我有什麼事?」

「喂!妳是這樣跟董事長講話的嗎?在公司,給點面子嘛!我是妳大哥耶!」語氣挺無奈的。

「去你的!少來這一套,說!到底有什麼事?」

「囡囡妳多久沒回家了?老嫣天天叨念着,而且還準備了一大堆資料,就等妳回家去挑選。我求求妳好嗎?可憐妳大哥一下吧,別讓我的耳朵長繭,搞得我連家都不敢回了。」段明輝求饒的說。

「資料?該不會又要叫我去相親吧?告訴你,我不幹!」

「我不管相不相親,反正妳馬上給老媽一通電話,讓她知道妳人還健在。」

「好啦!」段可君沒好氣的按掉內線,撥了家裏的電話──

「喂!姆媽,我是囡囡,媽找我?」

「我的好小姐,妳終於肯打電話回家了,我還以為妳失蹤了呢!妳等會兒,我找太太來。」這位姆媽是段家四個孩子的奶媽,已在段家服務近三十年了,所以段家四個孩子也都把她當作是自己的母親般敬愛。

不久,電話那頭傳來溫婉埋怨的聲音﹕「囡囡,妳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家,妳大哥身為公司董事長也沒有忙到夜不歸營?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反正不管怎樣,妳今天就得回家來,我告訴妳,妳大姨已收集好一些資料,就等妳回來挑,決定好對象就準備相親,聽到沒?都二十九歲了,再不結婚,小孩都生不出來了,女人的青春有限,妳爸的事業有妳哥哥們,不用妳瞎忙,我和妳爸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想在有生之年抱個孫子,妳聽話,好不好?」

一連串連珠炮掃射過來,炸得段可君頭昏腦脹的。

「媽,要抱孫子找哥哥呀,您該催他們早日成家才對,幹嘛逼我嫁人,況且我最小呀!」

「妳哥哥們是男孩子,慢點結婚,沒人說話,妳不一樣,一個女人圖的是什

么?還不是相夫教子,妳呀,別管公司業務了,早點...…」卓未完的話被截斷了。

「親愛的媽媽,別這樣嘛,我還年輕。公司最近有新產品要上市,我忙着全省鋪點做行銷規畫,所以忙了些,明天──明天我一定抽空回家,好不好?到時候,再隨您炮轟,可以嗎?媽咪。」安撫帶撒嬌的政策,向來奏效。

「好吧!那──明天妳一定要回家,我讓金嬸燒幾樣妳喜歡的菜等妳。」

「好......一定回家,媽媽我得去忙了,先掛電話了,拜拜!」

「喂......囡..….」

段可君快速掛斷電話,不禁呼了一口氣,父母過度的關懷,有時還真是種負擔呢!

相親?這年頭還流行這玩藝兒嗎?真受不了!她實在不明白父母的想法,他們不去催促上面那三個寶貝哥哥結婚,倒急着把女兒推銷掉,光想到相親場面,她不免打起哆嗦。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憑着自身及家庭背景的條件,打從國中起,就有無數的男生在學校、在她家門口、在她經過之路到處站崗,情書、禮物不絕,可惜,向來心高氣傲的她是不屑一顧的,直到大三那年,才真正墜入情網﹔她一談戀愛可驚動段家大小,最終,換來厚厚一疊的調查資料,證明該男子愛的是她家裏的財勢,以圖得減少三十年的奮鬥,自此,她封閉心房投入父親的事業,努力的在工作上衝刺。

她在商場打滾多年,見識了不少大場面,也見過無數的政經界名人、傑出男士,但沒人能打動她冰封的心,如今,情況改觀了,她平靜無波的心湖已被投入一顆石子,激起無數的漣漪,這顆石子不是別人,就是,徐品中。

一想到這名字,她的心跳便加速。該怎麼形容他呢?一張不算英俊的臉卻相當有成熟男人的味道,還有那優雅的風度、斯文的談吐..….從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影子便烙印在她心裏,本以為藉著業務的往來,可以為自己爭取機會,奈何,他又酷又淡漠,除了業務還是業務﹔她也發覺他是個懂得做生意的人,有幾次刻意刺探性的談話,都被他四兩撥千斤的避掉了,而他在談生意技巧上的犀利,幾乎令她招架不住。她甚至還刻意拖延了答覆的時日,眼看已無借口再拖延了,若再延下去的話,恐怕連建立普通朋友的機會也沒有了。

今晚和他的飯局,勢必得給他答案了,看來這筆產品的廣告預算是得簽給他

了,她只能藉著合作關係建立友誼,她深信只要天時、地利、人和各項有利條件配合下,必能將他手到擒來﹔徐品中激起她的好勝心,因為他是唯一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男人,她要做個情場常勝軍,沒有人能再傷害她,仗沒打到最後還不知輸贏呢!

誰會相信,工作認真的段可君,此時會坐在辦公室內,丟下公事,專心一致的計畫愛情追逐戰,嘴角還不時露出得意的微笑,又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呢!

※※※

在西餐廳的一角。

「段經理,非常感謝貴公司顥意給我們一個服務的機會,」徐品中誠心的說。

「那裏,在商言商,群祥企業是看中貴公司提供的廣告媒體頗富效益,是評估過才同意簽這份合約的﹔就看這半年的媒體廣告效果如何,將來再做續約與否的打算,不行的話,合約就必須中止,這是挺現實的,所以,你不必客氣了。」段可君打扮入時的坐在徐品中對面,說話時,眼睛還不時的放電呢!該死,他仍無動於衷,是電波不夠嗎?她心急了。

「是的,妳放心,貴公司會看到效果的。」能夠簽下這份合約,徐品中大大的鬆了口氣,回去可以交差了。「明天我們會再和妳聯絡錄音時間,屆時麻煩段小姐到我們公司監督電台廣告的品質,方便現場修改。」他再補充說明。

「好啊!」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又換個話題:「徐先生進入廣告圈多

久了?」

「不久。」簡短的回答。

段可君再接再勵的問:「那你平時做些什麼消遣?」

「沒什麼!」

「那尊夫人從事那一方面的工作?」她仍不死心的追問。

「沒有。」是沒老婆?還是老婆沒工作?

「你的意思是..….」該死的,他就不能多說幾句話嗎?實在找不出話題了,這

時她才發現和他通了十幾次電話,吃了四次飯,談話內容全在這筆生意上,他只在說媒體業務相關的話題,除此之外是三緘其口,如同現在,唉!難不成約簽了,就什麼都玩完了?

「段小姐,時間不旱了,很高興能為貴公司服務,有任何問題隨時來電話,關於原..….」

「放心,明天我會請人送過去的。」

「謝謝,再見。」徐品中站起來,欠一欠身,預備離開。

「徐先生,除了生意外,咱們可不可以做個朋友呢?」沒法度,只好明着來。

「當然,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有空可以到我們公司走走。」

徐品中避重就輕的說,也伸出手──

「哦!是,是,是。」段可君只好也伸手和徐品中握了一下。

「那我先告辭了,再見。」徐品中稍頷首,快步離開餐廳。

留下段可君獨自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楞坐在位置上。

※※※

一早,誠誠便起床,自個兒梳洗,找衣服、襪子穿上,開冰箱拿水果、餅乾裝在袋子裏。準備就緒后,他就跑去敲袁湘娟的房門,大叫:「袁阿姨,袁阿姨,起床了,要去動物園了。」

袁湘娟躺在床上,楞楞的望着天花板,心想:今天要怎麼度過呢?

「袁阿姨..….袁阿姨.…..」

「碰!」一聲,袁湘娟打開房門。「小傢伙,活得不耐煩了,一早鬼吼鬼叫

的。」她惱怒的說。

「可,可是......我們今天不是要去動物園的嗎?」誠誠委屈的低下頭。

「那是於阿姨說的,我可沒答應。」她走進廚房動手做早餐。

「那,那......叔叔要來呀!」誠誠不放棄的說。

「那是他家的事。」她瞥了一眼誠誠失望的臉,不忍的說:「好啦!先過來吃早餐,等下再說吧!」

她又左右看看,說:「於阿姨呢?」

「在樓上。」誠誠塞了滿嘴的食物,口齒不清的回答。

「在樓上?難道..….」她心想:於欣宜這傢伙動作倒挺快的嘛!看來好事已近

了。

「誠誠你快要有媽咪了。」

「我本來就有媽咪。」誠誠大聲說。

「什麼?你有媽咪......」她訝異的追問:「你什麼時候有媽咪?誰是你媽

咪?」慘了,欣宜會哭死,袁湘娟替好友擔心着。

「於阿姨啊!於阿姨就是我媽咪。」誠誠一副「妳怎麼不知道」的語氣。

「於阿姨......」她喃喃自語,半晌,她釋然的笑罵道﹕「小鬼,命都快被你嚇死了。」

「叮咚...…」此時,門鈴響了。

「阿彌陀佛,拜託,不要是他!」袁湘娟喃喃祈禱着。

「我去開門!」誠誠已一溜煙的跑下飯桌。「叔叔!」他高興得大叫,並拉着徐品華進客廳。

「叔叔你請坐。」誠誠殷勤的招呼徐品華,又朝飯廳大喊:「袁阿姨,叔叔來接我們去動物園了。」

這鬼靈精的,故意嚷嚷,好讓袁湘娟不得不去。

躲在廚房的袁湘娟,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心慌意亂的,最後,她吸口

氣,鎮靜的倒了果汁,走到客廳去。

「徐先生你好,這麼早?」

「對呀!早些去,可以逛久一點是不是?」他摸摸誠誠的頭。

「那你們趕快去,我有點事,所以不能陪你們了。」

「可是妳那天不是答應了嗎?」徐品華可不容許她變卦。

「我沒答應,是於欣宜答應的。」她趕緊撇清,因為她一想到他就心跳個不

停,再一整天看着他,心臟病不發作才怪!

「袁小姐,莫非妳忘了那天在電梯裏發生的事嗎?」徐品華刻意提醒她。

「那天的事,我在這裏鄭重的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的出言不遜。」

「是嗎?就這樣,三、二句話就想抵消妳對我的辱罵嗎?」

「那你想怎樣?我都道歉了。」!

「妳道歉是妳的事,接不接受在我。」徐品華故意刁難她。

「你──」她的火氣上升了。

「況且,我們之間還有合作關係。」

「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只不過邀請妳和我及這位小朋友一起去郊外走走,並沒什麼不

對呀!」

「誠如你所說的,我們之間有合作關係,相信保持單純的公事往來比較恰當,免得有枝枝節節的事發生。」

「我們會有什麼枝節的事會發生,除非妳心裏有鬼?」徐品華逮住話柄,促狹的說。

「你才有鬼!反正,我不跟你出去。」袁湘娟惱怒的說:「我也跟你道過歉

了,少拿有的沒有的來壓我,姑娘我不吃那套!」

「嘖,這樣啊?滿硬的嘛,那誠誠不就很失望了。」他只好亮出最後這個法寶,誠誠嘍!

誠誠很合作,眼眶馬上就紅了,跑到廚房,把他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阿姨,我都準備好了!妳看,有餅乾、蘋果、汽水耶,去嘛!我都沒有去過動物園。」眼看誠誠的淚水就快掉下來了。

徐品華一把抱過誠誠坐在膝上,關心的問:「爸爸從沒帶你出去玩過嗎?」

「沒有!我以前任在院長家,沒有人會帶我們出去玩,後來爸爸來接我回家

了,可是,他要找工作賺錢,所以也沒有去玩。」誠誠一臉天真的回答。對呀!育幼院的孩子那麼多,光照顧就吃不消了,人手、經費原本就很低,那有餘力帶孩子去從事戶外活動呢?

徐品華心疼的緊抱着誠誠,一言不發的。

在旁的袁湘娟聽完,內心也一陣激動,正要開口時──

「咦?徐先生你來了,你們怎麼還沒準備出門呢?」於欣宜從樓上下來,進了門,看見二個大人一個小孩都眼眶泛紅的不說話。

「怎麼回事?」她疑惑着。

「媽咪,袁阿姨不去動物園啦!」誠誠掙脫徐品華,跑進於欣宜的懷裏。

「袁湘娟,妳發什慶神經?徐先生人都來接你們了,妳還在拗什麼?」活像老

媽子的口氣。

「妳才拗啦!誰說我不去,我進去換件衣服。」說完,匆匆的進房去了。

於欣宜抱着誠誠坐進沙發,說:「徐先生,不好意思,湘娟的脾氣就是這樣,

吃軟不吃硬,你了解嗎?」她慧黠的面授機宜。

徐品華會意的笑說:「謝謝!既然,我們都互相了解,那麼以後就不要叫我徐先生,妳不覺得怪怪的嗎?」

「對!公私分明,那私底下我就叫你品華嘍!」融洽的友誼就這麼簡單的建立

起來了。

「媽咪,爸爸呢?妳有跟爸爸說我要和叔叔去玩嗎?」

「他還在睡覺,我跟他說了,怎麼出去還不放心爸爸?」

「沒有呀!我只是怕爸爸擔心。」

「小鬼.出去玩要乖乖的,要聽袁阿姨和叔叔的話,知道嗎?這次你可是身負重任,扮演邱比特的角色,成不成就看你了!」於欣宜邊說邊看着徐品華的反應,誠誠則是一臉茫然﹔不負所望的,徐品華眉開跟笑的,一點也不否認對袁湘娟有意思。

「於欣宜妳在說什麼鬼話?」這話正巧給換好衣服出來的袁湘娟聽到。

「鬼話不鬼話,大家心知肚明。」她轉向徐品華,說:「喏,看你的了,大的小的得給我好好的盯着,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Yes,Sir。」

「好了,出門了。」於欣宜推着袁湘娟往門叫口走,說:「回來再算帳!OK?」

袁湘娟沒轍,只好乖乖的牽着誠誠進電梯,而徐品華尾隨在後,邊回頭向於欣

宜致意。

※※※

一路上,誠誠興高采烈的,坐在車子裏嘰哩呱啦的講個不停,也許是興奮過度,再加上一早就起床的關係,還沒到達目的地,他便歪在後座里夢周公去了。

袁湘娟轉過頭,對着徐品華一笑,道:「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高興過,今天才曉得他這麼多話!」似乎有個小誠誠夾在中間,她才稍稍能自然的面對徐品華。

「是嗎?他本來不快樂嗎?」他關心的問。

「嗯!你不曉得,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個能坐在沙發上整整三個小

時,不動也不說話的小孩,只為了他爸爸交待他要乖乖聽話﹔生病時不哭不鬧,還乖乖打針吃藥,眉頭都不皺一下呢﹔每次他放學到辦公室,總是馬上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做功課,偶爾還會幫忙掃地、收杯子,你見過這麼乖的孩子嗎?所以嘍,欣宜和我的心都給他收買了,尤其是欣宜寶貝他到了極點,現在他都叫她媽咪了。」

袁湘娟沉浸於回憶里,並沒發現徐品華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指,因壓抑內心的激動而泛白着﹔她繼續說道:「你知道誠誠為什麼叫欣宜媽咪嗎?」

「為什麼?」

「就是前天嘛,欣宜到幼椎園看誠誠排演畢業典禮的節目,因為她找不到地

方,所以晚到了,結果等她進去找他時,發現一群同學們圍着他,譏笑他沒有媽

咪﹔原來是那些幼教老師無聊說了閑話,那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個個精得跟猴兒似的,聽懂了,結果惹了是非﹔欣宜火大得去找那些老師,教訓了她們一頓,否則,誠誠還不知道要被欺侮得多慘!」

「該死!」徐品華氣得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這一舉動,嚇了袁湘娟一跳,她不解他為何生氣。

她迷惑的看着徐品華,他警覺到失態,馬上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不平,

沒什麼!沒什麼!」他悻悻然的開車。

很顯然的,這樣子的解釋並未說服袁湘娟,她的腦子又走馬燈似的轉了起來。

「誠誠是我們公司業務經理徐品中的兒子。」她試探的說。

「喔!」他瞄了她一眼,道:「妳跟於小姐心地滿好的,還讓員工把孩子帶到辦公室去照顧。」

「你不會認為有損公司的形象,破壞紀律什麼的嗎?」她繼續刺探。

「不會!我想大概是妳們公司的那位員工有苦衷吧,不然他也不會把孩子帶到公司去。」

「你倒是挺了解的嘛。」袁湘娟狡黠的說。

「這只是按照一般常理推測罷了。」他忐忑不安的說。

「是嗎?有一件事.我倒覺得滿巧的耶!」她盯着他。

「什麼事?」他的心咚咚的跳動着。

「徐先生的名字和我們公司業務經理的名字只差一個字,你說巧不巧?」

「世界上巧的事太多了,同名同姓的比比皆是,更何況是名字中只差一個字

的,妳別胡思亂想了。」徐品華快招架不住了,現在還不到真相大白的時候。「快

到木柵動物園了,得把誠誠叫起來了。」他故意轉移話題。

「唷!那真的很巧哦,」袁湘娼心裏起了疑問,當下決定非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不可,希望於欣宜也有發現這個巧合。

此時袁湘娟倒忘了徐品華曾帶給她的慌亂不安,暗暗打量他的側面,不禁為他挺直的鼻樑、俊逸的輪廓所迷惑,心想:難道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所抗拒的就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儒雅風采嗎?他不是生意人嗎,為什麼卻流露出學者氣息?為什麼他渾身缺乏商人的市儈味道?難道自己已對他產生情懷了嗎?不可能吧?從和他見面連這次出遊不過四次而已,就能產生情素?可是,自從電梯邂逅的那次起,他的影子就不時縈繞在腦海里,即使是睡夢中也不放過,而那夢中情景更令人臉紅耳熱,她睜大眼睛,緊盯着徐品華,心臟撲通的急促跳個不停──完了,真的被愛神邱比特的箭給射中了!喔!袁湘娟不覺的呻吟出聲。

「怎麼了?」徐品華回頭問。

「沒事!沒事!」她趕緊收斂心神,坐正身子。

「對了!要感謝妳電梯間的一頓罵,讓我警覺的徹查公司里的人事,國興家電宣傳課課長已被我開除了。」

「沒想到你會記得我發飆時罵的話。」

「有人指着我鼻子大罵徐氏企業,身為總經理的我,怎能不趕快檢討一番,整頓一下公司呢?」徐品華笑笑,一想到張牙舞爪的袁湘娟,嘴笑咧得更厲害了。

「你在笑什麼?」

「想那天在電梯裏的情形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幸好妳是個女人,否則,准吃我的拳頭!」徐品華比了比手。

「看你一副斯文樣,怎麼會是個崇尚暴力的人呢?」

「那天若換成妳是我,就知道無端招挨罵,火不火了?」

「哈!哈!火極了!哈!.....」袁湘娟自己也忍不住的大笑。

「不過,妳那潑婦樣倒是挺迷人的。」徐品華突然收斂神色說:「害我至今

魂牽夢縈的...…」

說著說著,已到了目的地,袁湘娼裝作沒聽到,趕忙拉着誠誠下車。

「誠誠到了,我們進去看大象、老虎。」

「耶!」誠誠大聲歡呼,腳步加快,邊跑邊回頭喊:「叔叔快點!」

「好啦!」

進了動物園,誠誠像放出籠的小鳥到處跑,小臉蛋因奔跑而泛紅,滿頭大汗

的,害得徐品華和袁湘娟也跟在他後面跑﹔星期日遊客不少,二個大人怕被人群衝散,不自覺的手牽手,直盯着小小身影。

每次只要小人兒回頭對着他們大叫,「獅子......猴子耶!......海獅..….河馬

耶!.....」他們便相視微笑,小誠誠的快樂,催化了他們之間的情懷,這情味濃得又快,而他倆卻毫不自覺!

※※※

徐品華買了即可拍相機,盡情的捕捉誠誠和袁湘娟的身影......

「叔叔,你在幫我們照相嗎?」誠誠拿着可樂跑到徐品華身邊。

「對呀!坐下來休息,看你玩得滿頭汗。」徐品華從口袋拿出手帕幫誠誠擦

汗。

袁湘娟在一旁看着徐品華那溫柔的擦汗動作,心裏掠過一陣暖意,心想:他也是個體貼、愛孩子的男人呢!看着看着,她突然覺得誠誠和徐品華的眉宇間有些神似,啊!莫非他們之間有親戚關係?她心裏暗自驚叫。

「叔叔我還要看大象。」

「去吧!叔叔在這兒等你。」他拍拍誠誠紅咚咚的小臉蛋說。

誠誠一溜煙的又跑走了。

袁湘娟立刻坐到徐品華身邊,猶豫了一下,問:「你們究竟有什麼關係?」

徐品華呆楞了一下,看着袁湘娟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的開口道﹕「暫時還不能說,時機還未成熟,最起碼,我還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很抱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妳,現在,我只能誠心的感謝妳和於小姐肯給他一個棲身之處,又這麼照顧他們父子,這份情,徐家人永遠記得。」

「你是說,徐品中是你們徐…...」袁湘娟很訝然。

「噓!別問了,千萬別給他知道我們巳知道他的去處好嗎?」徐品華手壓着袁湘娟的嘴唇,懇求她對徐品中保密。

「這是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我們請徵信社找了好久才找到他們父子,我擔心,他若知道了會再度逃開,

他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而妳們又信任他,肯錄用他,別的地方根本拒他於門

外,拜託妳!」

袁湘娟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我知道他在來我們公司之前,聽說已碰了不少壁,吃了不少苦..….」

「我已經請徵信社查清楚是那些公司拒絕他,已列了名單,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一個也逃不過。」徐品華眼射冷光,那副冷笑的模樣,令袁湘娟驚異!

「你──」

徐品華握着袁湘娟的手,說:「害怕了?這沒什麼,商場如戰場,我只不過是略施壓力給這些小公司而已,難道妳認為我會去動刀動槍的嗎?」他笑着搖搖頭。

「譙叫你那樣子怪嚇人的,我還以為你要..….」她又頓了頓,突然說:「他是你哥哥?」

「姑娘,妳真是冰雪聰明,那可不可以請妳把問題放在心裏,回去后請拉上嘴巴的拉鏈,好嗎?我求求妳!」徐品華作狀拱手求饒。

「那你要答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袁湘娟提出要求。

「成交!但不是現在,除非我能順利的把他們父子接回去。」一想到這件事,

他的心不免沉重起來。

「那這次我們簽約的事,他不也知道了嗎?」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最起碼,他並不曉得我們知道他在妳們公司工作!」

「何以見得?」

「他沒離開,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着袁湘娟陷入沉思的模樣,徐品華不自覺的抬起手輕撫她的臉頰,她猛地嚇了一跳,跳開身子,輕聲叫着:

「幹嘛!毛手毛腳的。」

「道個牛頭牌細皮嫩肉的。」徐品華學着電視廣告的台灣國語有模有樣的說。

「去你的!」她跳了起來,在徐品華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唉喲,謀殺親夫。」他邊跑邊叫。

「你不要命了,徐品華,你給我站住!」袁湘娼拉開嗓門大叫,一邊還拿着可樂罐追打他。

「救命啊!誠誠,快來救叔叔!誠誠,救命……」

誠誠一聽到叫聲,也喜孜孜的加入追逐戰﹔一時,大人、小孩在動物園裏繞着跑,高笑聲令許多遊客駐足,微笑的注視。

啊!這真是個快樂的星期天。

※※※

於欣宜在送走袁湘娟、徐品華和誠誠后,便到廚房去弄早餐,她拿個托盤把早餐端上樓去﹔這幾天,她都留在樓上,誠誠就和袁湘娟在樓下。只要想起夜裏的綣卷纏綿,她內心就激蕩不已,原來和心愛的人溫存是這等的美妙,那一剎那的震動可以令她回味無窮呢!

她輕輕走到床邊,擱下托盤,坐在床沿,看着徐品中沉睡的臉,心裏感到安

詳、幸福﹔她輕輕的低下頭,偷偷的在他臉上印上細吻,無限的愛意直湧上心頭。

「品中,品中,醒醒!吃早點了,品中。」她輕推着徐品中的身子,出其不意的,他一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她的唇被熱吻封住,久久才被放開,她喘着氣,

道﹕「討厭!算計我。」她大發嬌睇。

「不知道是誰一早像只小鳥吱吱喳喳個不停。」他邊說,手邊不安分的伸進她衣服里撫摸着她。

「還早?都十點多了。」她一手拉住他游移的手。

「誰叫我昨夜加夜工,體力耗損啊!」他意有所指的扳開她的手,繼續探撫,

更不停的在她頰上、耳上輕吻着。

「不要,好癢。」她輕笑閃躲着。

「要!」他說著,手也快速的剝下她的衣服,火熱的身子緊貼着她......

他氣喘如牛無力的趴在她身上,輕輕的在她頸上磨蹭,她則吃力地抬起手輕撫他的肩膀,他們靜靜的享受激情后的餘溫﹔他的手慢慢的摩挲她堅挺的雙峰,在她身邊輕語:

「欣欣,我沒力氣了,可是我還是一直渴望妳,不只是肉體,連我整個靈魂都渴望妳,妳知道嗎?」

「我愛妳!」她沉聲真摯的訴說心意。

他緊緊抱住於欣宜,恨不得把她融入體內,他真的愛死她了!他再次吸吮她的唇瓣,深情熱切,於是,時間就在情人的濃情蜜意中悄悄過去了。

於欣宜在小睡后,首先醒過來,推了推徐品中,說:「該起床了,都下午了。

等一下湘娟他們就回來了。」

徐品中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呵欠﹕「他們去那裏?」他忘了徐品華接誠誠和袁湘娟出去玩的事。

「徐品華先生帶湘娟和誠誠到木柵動物園去玩!」

「什麼?」徐品中一驚,睡意全沒的坐了起來。

她拍拍他的臉,不在意的說﹕「這麼緊張做什麼?自家人出遊有啥不妥?」

「什麼自家人?」他緊張的問。

「徐品華啊!別告訴我,他跟你沒關係,打死我都不信,還有,假如我的觀察和直覺都沒錯的話,這次出遊鐵定會讓徐品華和湘娟迸出愛情的火花,希望誠誠能夠圓滿達成任務。」

「妳說我和徐品華會有什麼關係?」他小心翼翼的間。

「兄弟啊!我早上發現的,我看他坐在沙發上抱着誠誠的樣子,還有他的坐

姿,跟你沒兩樣。」她肯定的說,一副挺得意的口氣,真可以去當福爾摩斯了。

徐品中沉默了。

「怎麼樣,沒說錯吧?」看着不發一語的徐品中,她接着又說:「點頭或搖

頭,他是你弟弟對不對?」

徐品中點頭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痛苦模樣,讓於欣宜心疼了。

「好了!別臭着一張苦瓜臉,讓人家知道你和徐氏的關係,又不會怎麼樣?我的心是很寬廣的。」她誇張的用手一比。「但唯一讓我擔心的是......」她又看了徐品中一眼,便住口不語了。

「擔心什麼?」

「你會不要我嗎?你若回徐氏,那我們公司怎麼辦?我幾乎把所有的事全交給你了,你一走,公司准倒閉的。」說著說著,她的眼眶紅了。

徐品中一把攬過她,說﹕「傻瓜!我不會回去的,我會永遠待在妳身邊,除非妳不要我。妳知道嗎?我一直很自卑,因為我坐過牢,犯過罪,又拖着孩子,年紀又大妳很多,面對妳的痴心、妳的真情摯性,我才自慚形穢,我..….」於欣宜截斷徐品中未說完的話。

「胡說八道!你才大我八歲而已,而坐過牢又怎樣?你會坐牢一定有原因的,等你準備好再告訴我,至於誠誠嘛,我已經把他當成是我親生的孩子一樣疼了,要說配不配的話,應該是我配不上你﹔你瞧,你是徐品華的哥哥,他是總經理,那你的職等一定更高了,或者徐氏企業根本就是你的,而我只是普通家庭出身,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或是名門望族之後,就怕你嫌棄我.....」於欣宜越講越想,不禁悲從中來,眼淚潸潸直流。

「傻瓜,當初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誰幫助我,給我機會的?別再跟我提徐氏企業,它是它,我是我,不能相提並論。妳的觀念,不是一向很前進的嗎?怎麼也拘泥起門當戶對的問題來了?這不像我眼中那個勇敢、思想開朗的小女人,別浪費妳的淚水了。」

語畢,他傾身打開床邊桌子的抽屜,拿出一個絨盒,拿出裏頭的戒指,將它套進她的中指后,把她的手在放他胸口,充滿感情的問:「欣欣妳願意接納我這個滿身罪惡的男人嗎?」

「你是說你要和我共度一生?」於欣宜含着淚水,感動的問。

「如果妳願意當一個四歲孩子的媽,就請妳答應嫁給我!」他誠懇的說。

她激動的偎進他的懷裏,迭聲不絕的回答﹕「願意,我願意!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千千萬萬個願意。」

徐品中眼眶濕潤的抱緊於欣宜,說:「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法院公證結婚,好嗎?」

於欣宜同意的點點頭。

「你會介意沒有盛大的婚禮嗎?」徐品中急着讓於欣宜成為他的人,因為他害怕,萬一有人介入他們之間,那麼......

「簡單也是婚禮,只要新郎是你,其它的都不重要。」於欣宜簡直無法相信,

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就快是她丈夫了!「那我們找湘娟和徐品華做證人,好不好?」

「這......好吧!」徐品中心想﹕反正和品華碰面是遲早的事,只要表明心意,

還怕什麼呢?

「我們下樓等他們回來。」於欣宜起身穿好衣服,催促徐品中也一同下樓。

※※※

「媽咪,爸爸,我們回來了。」誠誠人未到聲先到的嚷嚷着衝進客廳,一看到徐品中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便一躍而上抱着他直親個不停。

於欣宜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問﹕「袁阿姨和徐叔叔呢?」

「在樓下。」誠誠開心的回答。

「下去叫他們兩個上來吃飯,快!」於欣宜吩咐誠誠。

「好!」誠誠飛奔下樓,正好看到徐品華抱着袁湘娟,正欲一親芳澤,結果──

「叔叔羞羞臉,愛女生。」誠誠天真好玩的取笑,袁湘娟則羞紅了臉。

「小誠誠小心你的屁股。」徐品華低咒!真煞風景!

「嘻!媽咪叫你們上來吃飯。」

「叫我們兩個?」徐品華納悶地望着袁湘娟。

「別看我,那個女人做事向來不按脾理出牌的,她叫你上去,一定有事,你就勉為其難的上去吧!」

「快點啦!爸爸也在等我們。」誠誠不耐煩地猛催。

「你爸爸也在?」徐品華睜大了眼﹔誠誠—煩就拉着他和袁湘娟快步上樓了。

「媽咪,爸爸,叔叔他們來了。」

徐品中猛地站起身,和站在大門口的徐品華對望,二人剋制不住地激動起來﹔徐品中臉上抽搐着,徐品華也眼眶泛紅、緊握拳頭,一旁的袁湘娟、於欣宜都大氣不吭的緊張觀望着,小誠誠則被這怪異的氣氛嚇得不敢吭聲。

良久,良久,二兄弟大踏步的擁抱在一起。

「哥!」徐品華激動哽咽的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為什麼不回

家?」

「我已經和爸爸斷絕父子關係了,沒有權利再回徐家。」徐品中握了握徐品華的肩膀,欣慰的說:「你成熟不少。」

「爸爸病了,他也後悔他當年的舉動,哥,回家吧!」

「不!我的家就在這裏,我之所以願意和你見面,是想麻煩你一件事。」徐品中搖頭。

「什麼事?」

徐品中轉頭尋找於欣宜,她快步走近,握着他的手。

「明天我和欣欣要去公證結婚,麻煩你當證人,蓋個章,可以嗎?」徐品中溫柔地看着於欣宜。

徐品華震撼得無以復加,這一天內的變化何其大,他才要袁湘娟守密,而且也和她有了進一步的發展﹔而他本以為只要見見侄子就好了,沒想到會和大哥見面,接着又聽到他大哥要再婚的消息......

袁湘娟也嚇了一跳,心想:乖乖!他們是坐穿梭機啊!不然速度怎麼這麼快?她拉過於欣宜,緊張的問:「妳發神經了!這麼快就做決定了?」

「床都上了,不快點,妳要等我挺個肚子?」於欣宜壓低聲音,打趣的說。

「少來了!這年頭,未婚媽媽滿街跑,不差妳一個,妳也不是那種奉兒女之命才會結婚的人,告訴我,妳真的決定了嗎?」袁湘娟關心的問。

「妳到底要不要幫我蓋章?不要的話,我找別人。」於欣宜嘟起嘴巴,正色

道:「我真的想清楚了。」

「妳不打個電話回南部,通知妳爸媽嗎?」袁湘娟提醒的說:「別忘了,妳五個哥哥的厲害。」她瞄了一下徐品中。

「放心,有我護航,安啦!」於欣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又加強語氣問﹕

「妳到底要不要幫忙?一句話。」

「幫!」袁湘娟沒好氣的轉向徐品中,說:「喂!為了你的生命着想,明天結了婚,趕抉向欣欣家人報備,因為她上頭有五個哥哥,個個不是空手道高手就是柔道黑級的,還有,你要是敢欺負欣宜的話,我一定殺得你滿街亂跑。」

發楞的徐品華清醒后,聽到袁湘娟的話,就接口道:「是嗎?走着瞧,咱們徐氏兄弟也不是好惹的。」他一副冷麵殺手的酷樣。

「唷!還不知道閣下你有何高竿之處?」袁湘娟怪聲怪調的挑釁。

徐品華握拳,雙手互擊了一下,說:「全美國搏擊冠軍手在此候教。」

「唉!看不出來嘛,我還以為你是只軟腳蝦,反正,現場也沒得印證,你要怎麼吹噓,也沒人干涉。」袁湘娟不屑的譏笑。

「妳真是百變女郎耶,這潑辣樣和剛剛在樓下的那個嬌羞模樣真是天壤之別,嘖!好個善變的女人!」徐品華反唇相稽。

「呸!你少亂講,我那有..….」她耍賴,惱怒的挽起袖子,準備大戰一場,

說:「徐品華,你給我小心,我……」

「停!我是邀二位當公證證人,可沒請你們來吵嘴!」於欣宜趕快喊停,免得火爆場面出現。

「徐品華,你到底要不要出個圖章?」於欣宜兇巴巴的問道。

「出啦,.我老哥的事,焉能不幫忙。」徐品華笑道。

「兄弟,謝了!」徐品中很感激的道謝,兄弟之情表露無遺。

「爸爸,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誠誠一臉莫宰羊的模樣。

「你爸爸和媽咪明天要結婚了,你要當花童嘍!」徐品華一把抱起誠誠往空中丟,這會兒,他倒忘了勸徐品中回家一事。

「耶!萬歲!萬歲!我有爸爸和媽咪了。耶!耶!」誠誠高興得又叫又嚷的咯

咯笑着。

「你們高興,我肚子可餓死了!」袁湘娟捧着肚子哀叫。

徐品中和於欣宜兩人相望,眼裏嘴角皆漾滿愛意。

明天──他倆將踏上人生的另一個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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