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第八章】

丹白細喘一聲,只覺得半裸的胸膛上,疙瘩都一粒粒敏感地站了起來。

“不、不、不要啊……”

嗚鳴嗚--夫人怎麼可以叫他不許動嘛!

叫他不許動也就罷了,又怎麼可以開始扒他的衣服嘛!

扒他衣服也就罷了,又怎麼可以開始用她那甜蜜得可以的唇瓣,對他親來又親去地輕薄嘛!

嗚嗚嗚--人家、人家不要嘛!人家不來嘛!人家不依嘛!人家、人家……嗚嗚嗚--

終究,一把可憐的弓被霸王給硬上了。

已燒融一堆蠟淚,燭光不定地閃爍着,一雙了無睡意的黑眼直勾勾地盯着,發獃。

結實僨張的肌肉上全是小嘴又吮又吻又咬的紅痕,從頸部往下一路延伸到小腹……

嗚嗚嗚……可見小羔羊被大野狼吃得多乾凈呀!

忽地,一隻小手爬上他的胸膛,纖指輕點的酥癢讓他開始燥熱地全身扭動,野日鳳撐起醉意仍殘存的螓首,水眸瑩瑩定定地看着他的反應。

“不、不要了啦……”感覺自己的慾望又開始蠢蠢欲動,丹白第一個反射動作就是想再一次狠狠地佔有她。

可女人不都是體質又軟又弱嗎?剛剛壓在她身上的時候,他都好怕自己的粗皮硬骨會壓壞她的身體,偏偏他心生怕怕地抬起腰臀要離開起來時,她那雙圈在他腰上的小腳就又急迫地催促他回去,然後他也就被初嘗的魚水之歡滋味給沖昏了頭,管不了三七是不是二十一……

“你,你沒事吧?”丹白一把將被子給扯開,一手圈在她肩上,一手則上上下下在她身體上遊走。

他非要檢查個周全才肯安下心。

原本他這用意是好的、單純的,可五根指頭在柔嫩裸膚上這麼溜來溜去、溜來溜去……

修長健實的體魄,在這回被慾望沖昏頭時,總算沒忘記力道得再放得和緩輕巧溫柔些,深怕壓壞她那一身的柔若無骨……

蠟燭全付成淚,尚未乾透,天色已經泛白。

煉室重建工程很穩定地進行着,水玉館的匾額也重新刻好一塊。

望着工人一磚一瓦重砌起來的新牆,野日風用手輕撫那硃紅色彩,只覺得心中漲滿了感動溫暖的波潮,回過螓首再望向正指揮着工人,也和工人們打成一片,笑起來仍猶帶三分率直的男人,眉眼底下的情愫彷佛滿得盈盈欲溢。

然後,另一張五官相同,卻邪魅十足的臉孔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也許只有……眨眼,卻清晰鮮明得讓她當下失了魂。

如果說丹白是一腦子的真率,那麼“陸離”卻像是連舉個步也經過計較;丹白心思表達直截了當;“陸離”卻像是說一個字都有三種各自不相同的意思,這兩種個性極端差異,差到天遙地遠,任何有頭腦、有理智的姑娘都知曉要嫁便該嫁丹白這樣的“好”相公,而不是另一個“惡”相公,更不用說還真真切切的思思念念了……

那惡鬼!誰思念他來着?

絕對不是她喔!絕對不是……

只不過那思念就像刁蠻的蠱毒似的,愈說不想,竟就愈鑽人她腦海中的每分思緒,害她不只是看着丹白那張臉孔時想,抽空靜心時也想,到最後連喝茶吃飯穿衣裳時都在想!

她想“陸離”邪魅冷酷的表情,更想他霸道又精準的商業手腕,再想他句句似含深意的冷嘲熱諷……

啊!她竟恨不得現在就見到“陸離”?

她有着虐待自己的嗜好?這驚人的想法讓她整個人沉默了。

連續好幾天,野日鳳一顆心就在這種東搖西擺的光景下沉伏、起落、不定、難安。

如果說,丹白對她而言是個性上的反鏡,他的長處便

是自己的短處,那麼“陸離”便是一面正鏡,映照出來紿她

瞧的,便部是她自己的弱點……剛愎自用、自僻、手腕雷厲

風行、擇善固執……

也或許正是如此,她才會感覺自己內心某一部份竟早就偏傾向他,才會那麼快就接受。陸離”的存在……因為看見“陸離”就像看見了自己,那教她怎可能心不偏呢?

但是,她心的另一部份卻已全縣掛在丹自身上,那是如孩子般天真、單純,在她哭泣時急得團團轉,無比耐性地哄她,而自己也能盡情宣洩任性、孩子氣的男人……她怎麼也割捨不下呀!

野日風如今才領悟到自己的心……竟有多貪!

“怎麼會……”此刻的她正端坐在書房裏,似乎不勝寒冷地用雙臂牢牢圈抱住自己,哆嗦地拚命搖頭好一陣子后,又猛然靜止下來,再開始拚命搖頭……

“夫人,你是哪不舒服嗎?”端着剛泡好的茶走進房間,

丫頭一看見野日風反覆動作的模樣,不禁嚇了一大跳,急

忙踅身小跑步出去找人來幫忙了。

“等一下……”野日鳳回神要叫人的時候已經慢了,不一會兒,一陣咚咚咚咚的腳步聲朝書房直逼而來,不用講,丹白當然就是跑頭一個的?

“夫人!”一下子就流了滿頭的汗,丹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來到她面前時還不敢伸手碰她,好像怕會碰痛她原本就。不舒服。的地方。

他那小心謹慎的模樣,讓她為之失笑,也讓她為之感

“不必這麼緊張,相公。”野日鳳柔聲道,輕笑地抬起手撫着他微微汗濕的鬢髮。“瞧你,用跑的,都流出這麼多汗……”她邊說邊要站起來,腦袋卻突然產生一陣暈眩,強烈得無法站穩。

“夫人!”

“嗯……我……沒事。”暈眩只有一下下,野日鳳很快就在丹白雙臂的扶持下站穩。

哪知丹白下一個動作就是悶不吭聲打橫攔腰抱起她,衝出了書房外。

哦喔!見他緊繃已極的臉色,野日風心中才暗叫一聲不妙,那廂就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邊跑邊嚷了起來,“來人呀!夫人暈倒了,怎麼辦呀?快來人呀!教教我怎麼辦……”

哦!野日鳳這下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昏昏死死去,她沒臉見人啦!

“快來人呀!夫人一定是病得很嚴重啦!”

閉嘴!

野日鳳當下改變心意,決定就算是要昏昏死死去,也要先把他打昏昏死死去再說……

“恭喜,夫人已經有喜了。”雪白長鬍的大夫把脈不到半刻鐘,就宣佈了這驚喜的消息。

有喜了?端容先是一愣,然後浮現不敢置信的愕然之色,交織着筆墨難以形容的喜悅。

“喝!”可有人偏就比她的反應更誇張,丹白硬是好好地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你、你說什麼啊?大夫。”一邊揉着摔得痛痛的屁股,丹白一邊就兜頭直逼到大夫面前。“她什麼?”

“有喜了呀廣大夫被這准爹親的反應給攪糊塗了,他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有喜了……有喜了……”丹白喃喃念着這句話,然後就突然劇k起來轉身衝出門外發瘋去。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只見他哇啦哇啦扯開喉嚨先是亂叫亂吼了一陣子,然後在走廊上咚咚咚跑着,不管遇見誰就先抓住對方的領口大聲宣佈……

“你(你)知道了嗎?我有喜了,要生小孩了!哈哈─

“你(你)知道了嗎?我有喜了,要做爹了呢!嘻嘻嘻

“你(你)知道了嗎……呵呵呵呵-─”

野日風啞口無言地從窗口目送那又瘋又抓狂的傢伙“咻”地跑掉,想喚也喚不回來,只能傷腦筋地搖頭嘆息。

很好很好,這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別讓那傢伙跑到京城的大街小巷去嚷“我有喜了”這些話,要不然她明兒個還要出門要臉做人嗎?

而且他有沒有搞錯呀?有喜的人是“她”不是他好嗎?

“呵呵-─姑爺的反應可真……有趣。”大夫由驚嚇中回神,對野日鳳如是說道。

“讓你見笑了。”野日鳳不好意思地應答。

原來她才懷孕不過半個月,莫怪小腹平坦如昔,就連害喜的徵兆不過略略一下的頭暈目眩,就馬上給丹白“抓包”了呢!

思及此,野日鳳突地有股不寒而慄的預感。

在她懷胎六甲的這數個月內……他該不會都是這副德行吧?恐怖喔!

是夜,精神還正亢奮的丹白要野日鳳坐在床上,雙腿打直在柔軟的鋪蓋上,他才好半蹲跪在床上,雙臂伸出纏繞在她的腰肢上,將自己的耳朵貼在她的小腹上,隔着柔軟的布料感覺她小腹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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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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