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算我一個
令雷禪奇怪的是,趙莉華自始自終都沒有一言,哪怕樊立國在詢問他們應該怎麼做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雷禪等人正在討論的,是要不要對付朱波一夥,而如果雷禪沒記錯的話,趙莉華最初是反對的!
趙莉華對雷禪等人正在討論的事情似乎一點也不關心,只是低眉順眼的坐在牆邊的小凳上。她手裏端着一個茶杯,時不時啜上一口,可是喝了半天了,小小的茶杯就像神話里的那口米缸,裏面的水怎麼也喝不完似的。
雷禪挑了挑眉,“也許是那該死的試劑的負面作用?”他這樣想着,終於還是放棄了將她看管起來的打算。不過在趙霖和何光皓過來之前,他還是讓樊立國和趙莉華回自己的房間去。
轟隆隆——咔嚓——
天際響過一陣滾雷,繼而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照得房間裏宛如白晝。雷禪偏頭看了一眼,喃喃道:“終於要下雨了……”
不久,林修帶着趙霖和何光皓,趕在大雨降臨之前回來了,狂風和即將到來的暴雨掩蓋了三人的行蹤,也不虞會被朱波一夥現。三人剛進門,雨水就瓢潑似的傾瀉而下,很快就在天地之間連成一片,朦朦朧朧瞧不分明五米以外的地方。
一進門,趙霖就看見雷禪等人齊聚在客廳,他問道:“你們這是……今天就動手?”
“嘿嘿,”林修在門口觀望了一番,聽見趙霖的話,回頭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反問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么?”
雷禪點點頭,卻沒有正面回答趙霖的問題,“我答應朱波明天準時赴宴,但是我不想再等了。”
儘管明裡暗裏勸說過幾次,也得到了雷禪的肯,可是乍然由策劃籌備轉入正式攻擊,還是讓趙霖顯得有些激動莫名。如果成行,這將是解決一年多來河洲上最大的一個問題,同時也是搬掉趙霖一直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又怎能不讓他激動?
“廢話不多說。”雷禪揮了揮手,讓眾人都圍坐成一圈。他指着中間的桌子上一張簡單的河洲地形圖,道:“這是嚴峻手繪的,大家看看。”
下午,雷禪還在練拳時,嚴峻就跟着趙霖到河洲上四下查看了一番,當然,主要是針對朱波一夥盤踞的地點。林修和他們兵分兩路,在何光皓的陪同下,更是進入到朱波那些手下居住的地方。
回來后,嚴峻就繪製了這張草圖。從圖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河洲整體略呈水滴狀,圓的那頭是鎮民生活的地方,與市區河岸最為接近的地方,就是前文提到的那座已經斷裂的大橋,半月灣也在這一塊地方上。而另外一邊大幅空白的尖端,則是朱波的地盤。
趙霖看了草圖一眼,提筆在朱波的地盤上加上幾條線。頓時,兩塊長方形交叉在一起的十字架形的區域,便出現在河洲的尖端。
“那邊的情況大抵是如此。這裏……”他用筆點了點十字架的中心,“是他的老巢。”
“碼頭呢?”雷禪問。
趙霖把最尖端用筆圈出來,“這兒。”
“有沒有可能修建新的碼頭?”嚴峻插嘴問道。
趙霖沉吟了一下,搖頭道:“應該不可能,畢竟時間太短,他手下那幫傢伙也不是什麼干實事的人。真要想另建一個,還得我們來做,不過我沒聽說有這事。”
窗外,天像是被撕破一個口子,隨着傾盆大雨,一道閃電劈下來。雷禪眼中寒光一閃,“這個不是問題。到時候盯住他一個人就是了。他們總共有多少人?”
“四十二。”趙霖準確地報出敵人的數量,又補充道:“朱波這個人疑心很重,除了他的親兄弟,還有那個程棟,他誰也不相信。”
“我看就算這兩個人也很難得到他的絕對信任。”何光皓盤腿坐在地上,嗤笑道。
“嘁,那不更好?”林修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根狗尾巴草,這時候銜在嘴裏,又回復了弔兒郎當的神態,“別說四十多個,就他手下那幫烏合之眾,來一百個也不是咱們的對手。”
“林修大爺你好厲害呀!”張青怪腔怪調地打趣道,“那你一個人去好不好?”
林修比給他一根中指,雷禪止住兩人的打鬧,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着,出叩叩的脆響,“我,嚴峻,大葛,柳楊,老趙,去找朱波;張青,你帶上林修、何光皓,在外圍鬧出些動靜,越大越好!”
將朱波的手下都吸引出來,然後雷禪等人潛進去對付他本人,也是不得已的辦法。畢竟這四十來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雷禪可不能保證在殺掉他們之後朱波不會趁機逃之夭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雷禪不打算在這裏長住,自然要一勞永逸地解決掉朱波。
雷禪看了一圈,眾人都沒什麼意見,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樓道里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伴隨着腳步聲,似乎還有滴滴答答的水濺落在地板上。他眼神一凝,抬手將草圖翻過來,敏捷地跳到門后。
腳步聲停在門邊,衛小慧渾身濕漉漉地出現在眾人眼前。她光着腳板,雨水浸透了她的頭、衣服,滴滴答答地在腳邊積成一灘。一道閃電劈下來,她那無神的雙眼突然有了一絲神采。嬌柔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蒼白的嘴唇不住地翕動着。
“算我一個……”
……
一陣涼意沿着尾椎骨直上升到腦後,衛小慧看着床邊正在逗弄寶寶的男人,張了張嘴,突然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嘿嘿!”床頭的男人回過頭來,露出朱雄那張佈滿了肉褶子的醜臉。他臉上堆着笑,“小娘子,你怕打雷嗎?”
“不要慌,不要慌,先穩住他,對,先穩住……”衛小慧心裏不斷地給自己打氣,拳頭也握得越來越緊,手指甲已經嵌入肉里。她壓下心頭強烈的不安,鎮定地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朱雄伸手指了指她的窗戶,“你窗戶沒關好。”
“為什麼不走正門?”衛小慧試圖轉移這傢伙的注意力,盡量多拖一點時間,心裏不住地祈禱此時有人路過進來看看。
“哎呀,我是來找你的。”朱雄顯得有些不耐煩,“你願意被人看到嗎?”
衛小慧心頭一沉,但還是沉下臉,一指門外,冷冰冰地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你出去!”
“着什麼急啊?”朱雄**着,一雙充滿了**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一個寡婦,帶着小孩子,難道不會覺得寂寞嗎?”
距離門邊不遠的梳妝枱上,有一把小巧的剪刀,衛小慧看了一眼剪刀,心裏計算着撲過去把剪刀搶到手的可能性有多大。不料朱雄人雖傻,心思倒縝密,瞧見衛小慧有奪剪刀的心思,搶先一步將剪刀抓在手裏,還嘿嘿嘿地朝她直笑。
衛小慧的心直往下沉,又想到把孩子奪過來然後逃出去,可是朱雄拿了剪刀又一**坐回床頭,還將剪刀在孩子臉上比劃着,“小朋友,這個很危險的哦,你要不要玩?“
“你!”衛小慧指着朱雄,氣得渾身抖,“無恥!”
“你怎麼知道的?”朱雄好奇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牙齒,“前天是掉了一顆……”
小丫頭哪裏知道此時的險境,看着明晃晃的見到在眼前晃來晃去,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伸出小手想去抓,嘴裏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看到孩子天真的小臉,衛小慧的心突然軟了下來,用帶着哭腔的語調哀求道:“不要傷到孩子……把孩子還給我……”
衛小慧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絲質睡袍,此時衣襟大開,露出胸口大片的膩白,兩團嫩肉隨着朝前伸出的手臂的擠壓,形成一道幽深的溝壑。
“好……”朱雄看直了眼睛,大嘴傻乎乎地張開。可是衛小慧剛向孩子接近一步,他就突然醒悟過來,將剪刀懸在孩子頭頂,“等一下就給你。”
衛小慧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留下來,“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
朱雄砸吧了幾下嘴巴,拿起床頭的照片,“哦,這是你跟你男人的照片啊……”說著,他指着照片上的何卓軍,問小丫頭道:“認識嗎,這個?他是誰?”
“吧,”小丫頭看着照片上總是對着她微笑的大個子,突然像是開了竅般,“爸爸,爸爸……”
孩子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學會了叫爸爸,衛小慧雙手捂住嘴巴,失聲痛哭起來,兩眼婆娑,心如刀絞,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雄傻乎乎地以為孩子在叫他爸爸,樂呵了半天,回頭,朝衛小慧道:“你看,這孩子也喜歡我。你也喜歡我吧,啊,小慧……”
衛小慧心中似繁亂,卻又像空白一片,只知道茫然地搖頭,嘴裏喃喃地呼喚着孩子的小名。
“呵呵,小慧……”朱雄似乎很喜歡女人的這種表情,傻笑着,空着的一隻手開始解褲帶,“我的小慧……我們來睏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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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昨晚更新的,結果寫着寫着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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