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我……」不能說啊!

「好,不然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跟仲衍出現在這裏?」連伯凱沉痛地閉上眼,願意給她一個機會,編織一個謊言欺騙他。

翁書雅低頭不語。

一會,他張開眼,笑得很苦澀。「你連為我編織個謊言都不肯?」

「伯凱,不是這樣的,我……」

「那麼我問你,為何在比賽結束之後,你不是來安慰我,反倒是和仲衍在一起?」痛意如刀劃開了心,淌出極致錐心的鮮紅,泛着一股無以復加的痛,像是雙倍的疼楚連袂扣住他的心跳,痛得他幾乎站不住腳。

翁書雅張口欲言,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急得眼淚快要落下。

連仲衍在旁,淡淡地開口,「大哥,沒什麼事,我只是找她聊聊今天大賽的事而已,你犯不着這麼大驚小怪。」

「我在大驚小怪?哈。」連伯凱哼笑着,隨即將懷裏的人推開。

連仲衍連忙將翁書雅接下,省得讓她撞上吧枱。

「大哥,你喝醉了。」摟着渾身發顫的翁書雅,他心裏不禁泛起些許的罪惡感。

他的確認為大哥應該跟她保持距離,但不該是這種方式。

為何事情會這麼湊巧?為什麼大哥也會出現在這裏?

忖着,瞥見金倪妮就站在不遠處,他隨即意會。

「我沒醉。」連伯凱冷道。

「要是沒醉,你就該知道不該在公共場合喧嘩。」連仲衍起身要拉着他走。

「你他媽的喧嘩!」酒精在他體內作祟,讓他口出惡語。「你明知道書雅是我的女人,你還這樣對她,在你心裏,我還是你大哥嗎?」

「大哥,我說過了,不是那麼一回事!」

「不然是怎麼一回事?」一道女聲趁亂火上加油。

連仲衍抱頭低吟。那該死的金倪妮沒事在這當頭湊上一腳幹麼?

「說不出來?」連伯凱冷笑了聲,隨即朝外狂奔而去。

「大哥!」連仲衍原本要追,卻見翁書雅已早一步追去,他便打住,回頭狠瞪着金倪妮。

「我沒料到事情會這麼湊巧的。」雖說這原本就是她的計劃,但會有如此成功的效果,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一臉無辜的對他眨眨眼,踩着愉快的腳步離開。

而他只能抱頭坐在吧枱前,狠狠地灌上一杯酒。

「伯凱,你聽我解釋!」翁書雅搭着計程車,幾乎和他同時回到家,在他關上房門之前,硬是閃身入內。

「滾!」連伯凱怒不可遏地吼着。「給我滾!」

「你聽我解釋。」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到底還要讓他嘗到多苦澀的痛?

媽的!傷他最重的竟是他的親兄弟和他的女人,這是什麼世界?

「不是那樣的,我們真的只是在談今天大賽上的問題。」她想起連仲衍編織的謊言。

「為什麼不找我談?」

「我找不到你啊。」

「就算找不到我,也可以等我回來,不是嗎?」連伯凱哼笑着,眸底眉梢皆是不留情的自嘲。「大方跟我承認你被他吸引不就得了?」

仗着酷似她前男友的優勢,他近乎狂妄地以為她會對自己死心塌地,繼而在他身上發掘更多的優勢,愛他愛得更加義無反顧,誰知道是他自信過頭了!

「我沒有,我只愛你。」翁書雅吼,淚水如斷線珍珠般地滑落,粉嫩的唇角微微抽搐着。「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請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

六年前初見他的第一眼,她便深深受他吸引,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鬼迷心竅地將他從醫院帶走,直到她的暑假結束才將他送回。

再次來找他,是因為再也抵不過思念的折磨,是因為帝諾一直跟她要個爹地,所以她帶着滿滿的借口來找他,一待就捨不得走了。

只是,她沒有料到這個動作會造成他和母親天人永隔。

她好怕,一旦他知道真相的話,一定會二話不說的趕她走的!

這幾天來,她就像是走在高空繩索上,只要一點風吹草動,便會教她頭暈目眩,快要掉下繩索,但儘管如此,她還是選擇繼續走下去。

連伯凱看着她不斷滾落的淚水,心像是被撕裂般地難受,想要抹去她的淚,但終究還是握住了拳頭,隱忍着衝動。

「你先出去吧,我想要靜一靜。」他啞着聲道。

酒精在他體內肆虐着,現在的他並不適合談論事情,他很清楚這一張嘴說不出半點好話。

「伯凱?」她剔亮的淚水串串滑落。

「出去!」他不耐地吼着。

翁書雅用力地抿了抿唇,才打開門,便瞧見帝諾拉着被子站在門前。

「媽咪,你怎麼哭了?」

「媽咪沒事,我們回房睡覺。」她勉強勾起笑意,卻是又苦又澀,酸得她怎麼也抑制不了眼淚。

「是不是跟爹地吵架了?」帝諾想走進房,卻被她一把抱起。

「我們讓爹地靜一靜。」

翁書雅頭也不回地抱著兒子離開,壓根沒瞧見背後不舍的目光。

「媽的!」在門闔上的瞬間,連伯凱光火地踹了一旁的沙發,疲憊的往床上一倒。

美樂帝里近日充斥着低氣壓,所有的設計師全都聰明地拉起警報,戒備着暴風圈的逼進。

總裁俊美的臉已經連臭數天,但金倪妮卻還是很不知死活地陪伴在側,而距離幾步遠的翁書雅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過半點笑容,眾人皆是誠惶誠恐地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吵架了,顯而易見。

而金倪妮似乎也發現這一點,這幾天走得很勤,就連晚上也不放過,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跟總裁纏在一起。

「書雅,發生什麼事了?」上官迅偷偷地進入戒備區,閃到翁書雅的身旁。

「……沒事。」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叫沒事啊?」上官迅不禁搖頭。「跟我說,也許我有辦法幫你。」

「不用了。」她搖搖頭,點算着店裏所有保養產品和彩妝產品的數量,隨即又走到美髮區。

「我跟伯凱認識了十幾年,我很懂他的。」他不放棄。

「沒用的。」

「沒用也得試試啊。」上官迅一臉哀怨。「你該知道,你們的氣氛差,整家店的氣氛會跟着差,客人會看出端倪的,要是業績下滑,我會第一個被罵。」

「我很抱歉。」她輕嘆口氣。

「你不用跟我道歉,只要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就好。」瞎了眼的人都能感覺到她和伯凱之間出現了問題。

在大賽之前,他們可是如膠似漆,像是怕旁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似地緊黏着不分開,如今卻各據一方,誰也沒看誰一眼。

而始作倆者到底是不是金倪妮還不得而知,但沒道理一段好姻緣就這樣被拆散了吧?不管怎樣,他也得要跳出來幫幫書雅才對。

「……沒事。」她笑得苦澀,看向在前頭的男人和金倪妮。

她的工作未變,住所末變,但是他卻不再看着她,彷彿她的身影已經自他的眼裏消失。

也許,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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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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