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在他想事情想得出神時,一群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你們要做什麼?”
“殺你。”
此話一出所有黑衣人猛然攻上,卻在一瞬間被—道人影擺子。
“您投事吧?”劍使剛由御品箏坊出來,就看見夏侯真提被黑衣人包圍,情急之下他毫不考慮的動手。
“你是誰?”
“劍使。”見行蹤已經曝光,他也不想隱瞞。
“劍使!我認識你嗎?到底是誰要你來跟着我?”這些日子以來,他隱約感覺出有人在背後保護他,他直覺那人正是他,“這……”劍使遲疑了下,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是伶瑟吧!”夏侯真提試探性的說。
“這……”他的表情確定了夏侯真提的疑惑。
“可惡!”沒經過他同意就找人監視他。
“夏侯少爺。”
見他生氣的跑走,劍使也趕緊跟上。
叩,叩……
夏侯真提用力敲着門,侍女聞聲馬上來開門,
“夏侯少爺您怎麼折回了,有東西遺落了嗎?”見才剛走的卻折回夏侯真提,侍女疑惑的問。
“對。”夏侯真提火大的說。
“那我幫您找。”從未見他如此生氣,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了,我找伶瑟,他在哪裏?”
“這……”侍女遲疑了下,現在可不能讓夏侯真提見着玄老師的成,不然他一定會更火大。
“玄老師不在。”
“不在?”
“是的,玄老師出去了。”
“我不信。”見她閃爍其詞,他直覺她在騙人,
“夏侯少爺您別……”
夏侯真提直往玄伶瑟的房間走去,侍女趕緊上前阻止,可她們腳程沒有他快,他二話不說地一腳踏開房門。
瞬間他僵住了,夏侯真提沒想到才調戲完他沒多久的玄伶瑟,竟然和另一個女子赤身裸體地享受魚水之歡。
“哇!”女於一見大門被打開,先是嚇得大叫了聲,隨後憤怒地瞪着這個壞了她好事的冒失鬼。
夏侯真提羞紅着臉轉身,“你……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此時玄伶瑟竟—腳將壓在身下的女子踢下床,女子赤裸的倒在地上。
“玄……”女子像意猶未盡般,嬌媚的喊着。
“閉嘴!”玄伶瑟氣憤的大吼。
女子有些嚇倒打了個冷顫,趕緊閉上嘴巴。
隨後趕來的侍女為那女子披上衣服,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玄老師。”
“你們都下去吧!”他冷冷地道。“是。”侍女識相的回應。
而那女子竟不知死活的說:“玄老師我還要。”
“同樣的話別讓我再說第二次。”望着夏侯真提他感覺慾望高張,在看向剛才還在自己身下的女子時,竟有種厭惡感。
自從抱過夏侯真提之後,他竟對別人沒了那股衝動,所以他想試試看是否真的只有夏侯真提才成,因此便命人找來和他最合得來的女人進行試驗,沒想到不只沒有感覺之外,還讓夏侯真提目睹這一幕,“那要再找我哦!”
女子只披着衣服就走出門,在和夏侯真提撩身而過時,還不忘投給他一個高傲的眼神。
“劍使你也出去。”
“是。”
劍使離開時順手搏門關上。
頓時原本熱鬧的房內,竟只剩下他與玄伶瑟兩人。
這樣的氣氛讓夏侯真提感到害怕,就在他想逃離時,一道身影將他壓製得動彈不得。
背後的那股壓迫感讓他全身發抖。
“你……你想做什麼?”
“這應該由我問你吧!”玄伶瑟一身赤裸用手抵着門,在他的耳邊輕語:“你既然壞了別人的好事,當然得賠償羅!”
“什麼?”
夏侯真提還未反應過來,一道熱吻已向他席捲而來,不斷侵略着他雪白的肌膚。
“住……住手……”他實在沒想到,玄伶瑟竟然想用佔有過那女子的身子來佔有他。
夏侯真提淚水直落,他的心好痛,沒想到在看見玄伶瑟與別人魚水之歡時,他的心會這麼痛。
“別抗拒了,你不也很有性趣嗎?”撫摸着他的分身,玄伶瑟戲譫的說。
“嗚……不……求你別碰我。”他無法解釋自己的感覺,但是現在的他真的不想讓玄伶瑟碰。
“怎麼哭了?”見夏侯真提哭得這麼傷心,他的心就像被人揪着。
玄伶瑟連忙拭去他的淚珠。
“別碰我……”他生氣地打掉玄伶瑟的手。
“你!”被他拒絕,讓玄伶瑟有些氣憤。
夏侯真提望着玄伶瑟哭訴道:“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憎,你是個比野獸還沒有感情的人。”
“什麼!誰准你如此批評我?”聞言,玄伶瑟氣惱得—巴掌打過去。
夏侯真提的雪白臉龐落下了五瓜紅印,這一巴掌下去,連玄伶瑟都嚇了一跳,他本想上前安撫夏侯真提,沒想到夏候真提竟笑了出來。
“哈……”
這時他才明白,在玄伶瑟的心中他真的只是玩物,—個供他發泄性慾的玩物而巳,他好恨,恨自己竟如此下賤會愛上這樣的人,“真……”他想安慰夏侯真提,卻被他拒絕。
“別碰我,我不會再讓你碰我。”他嫌惡的怒瞪着玄伶瑟,“別再找人監視我,我不再是你無聊時的玩物。”
語畢,夏侯真提衝出房間。
這時劍使走了進來,為玄伶瑟披上衣服。
“對不起,是劍使一時不小心被夏侯少爺發現。”
“跟着他。”
“是。”
劍使走後.玄伶瑟生氣地大掌一拍,桌子碎成數片。
“可惡……”
夏侯真提哭着奔出房門,見花無華和古蝶衣正在不遠處說著話,他停下腳步來拭去自己的淚水。
“你還要實行嗎?”花無華詢問道。
“玄老師的意思我不能違抗。”古蝶衣撫着琴說。
“你愛上真提了吧!”
“我是喜歡,因為真提很單純。”她不否認。
“可是伶瑟他也一樣。”
“玄老師!”他的話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我看你還是放棄真提好了,要不伶瑟不知會怎麼對你?”花無華思忖了下,建議道。
當一個人真正想擁有一件東西時,所有人都會不擇手段地奪取,更遑論是玄伶瑟。
“你想讓真提成為玄老師的玩弄對象?”’古蝶衣笑着問。
“當然不是,不過也許真提能改變伶瑟的病態也說不定。”看過玄伶瑟對夏侯真提那股獨佔欲后,花無華有此感覺。
“我看你還是放棄當初打賭的事吧!”
“你自動放棄嗎?”
“伶瑟變了,你也變了,這和先前的打賭完全不同,早巳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要不是你和玄老師無聊的賭約,我也不用去勾引真提……”
就在她還未說完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真提!”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玩弄我?”夏侯真提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度落下。
他沒想到所有的事都變了!
先是被玄伶瑟這個朋友凌虐,後來又發現被古蝶衣這個好友戲弄,他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的,所有事情都變了調。
“真提我……”古蝶衣很想解釋,可是又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別說了,我不想聽,”他搗着耳朵無力的說。
“真提,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花無華想解釋卻被他攔阻。
“都沒有意義了不是嗎?沒想到你也聯合伶瑟來騙我。”夏侯真提十分難過,語氣哀傷。
“我……”對於他的指控,花無華無法反駁。
夏侯真提轉身走到古蝶衣的面前,“蝶衣。”
“真提。”她無措地望着他。
“我要你嫁給我!”
“什麼?”花無華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真提你瘋了不成,你怎麼可以……”
“我當然可以,是你們欺騙我在先。”他講得非常堅決,再次說道:“蝶衣嫁給我。”
“這是為了要我贖罪嗎?”她淡然地問。
“不,對你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而且我喜歡你。”
“是嗎?”她怎會不知道,他的喜歡並不是真正的愛,可是為了自己犯的錯,她願意贖罪。
“我願意。”
“那我會請聆卦姐來向你提親。”夏侯真提微揚起嘴角。
他那鬱鬱寡歡的樣於令人看了難過。
“真提,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古蝶衣道。
“嗯!”他點頭。
“你真的喜歡我嗎?”她並不是想知道夏侯真提對自己的感情,而是想讓他正視自己真正的情感。
聞言,夏侯真提遲疑了下,他是喜歡她,可此時他的淚竟落了下來。
“真提……”她皺眉想上前安慰。
夏侯真提落寞的笑了聲后說:“我喜歡你這是可以肯定的,你放心吧!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說完他便離開了御品箏坊。
望着他遠去的身影,古蝶衣不禁輕嘆。
“可是你卻會是最不幸福的新郎……”
“你真的要嫁給他?”花無華詢問道。
“對真提我有這樣的責任,為了你們那可笑的賭約。”
語畢,她帶着古琴離開。
“這樣真的好嗎?”花無華望着她的背影嘆氣。
“什麼!找到了?”
一大清早便聽見夏侯聆卦被驚嚇到的聲音。
“聆卦姐,你也太誇張了吧!”見她—臉詫異,夏侯真提笑道。
“真的嗎?真的找到真愛了?”夏侯聆卦不信的再問了次,“嗯!”他點頭。
“是嗎?是這樣嗎?”她終於稍稍平息了激動的情緒。
望着夏侯真提,她看得出來他並沒那那份即將成婚的喜悅,反倒讓人感覺到一股憂愁的痛苦,可是他都給了確定的答案她又能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這樣,為何你不相信,怕我為了不娶你安排的人,隨便找個人娶嗎?”他笑道。
“依你的性格是不會啦!不過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在一個月內找到真愛罷了,對了,是哪家的姑娘?”這件事確實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御品箏坊的蝶衣。”
“蝶衣!她?”她想起古蝶衣曾來過數次,不僅長得可人又清麗,還對琴瑟相當有造詣,對她,夏侯轉聆倒是滿意。
不過她覺得古蝶衣怎麼都不像是他的最愛。
“希望姐姐能儘快下聘。”夏侯真提害羞的道。
夏侯聆卦嘆了口氣,見事以成定局也不好再說什麼,不管怎樣的確符合她當初說出的條件。
“再過三日是黃道吉日,我會親自到御品箏坊提親。”
“謝謝你,聆卦姐。”
夏侯聆卦撫了撫他的臉龐,“傻孩子,都是自家人和姐姐客氣什麼!”
“嗯!”
這時夏侯聆卦注意到他未戴鏈子,“真提,你的鏈子呢?”夏侯聆卦緊張地道。
“這……天熱所以我……”他隨口編了個理由。
“這是什麼理由啊!都說不管如何都不準拿下來,真是不聽話!快去將鏈子戴上,那可是夏侯府的傳家寶丟不得的。”她催促着。
“嗯!”
砰!
又是一道砸琴的聲音。
數日來,這已不知是玄伶瑟砸毀的第幾架琴了。
“怎麼又砸琴了?”
“嗯!這都不知是今天的第兒架了!”
“你們覺不覺得自從玄老師與夏侯少爺鬧翻了之後,玄老師砸琴的情況更加嚴重?”
侍女們點頭如搗蒜。
“大廳上的那人是來做什麼的……”
侍女們不禁枉大廳跑去想着熱鬧。
此時夏侯聆卦正坐於大廳上,望着坐在一旁的古蝶衣,“呵……”人家說丈母娘看女婿是愈看愈有趣,現在的夏侯聆卦很能體會這種感覺。
古蝶衣卻沒有一點做新娘子的感覺,“聆卦姐,您今兒個來是……”
“丫頭,當然是提你的親事。”她笑得更開心。
“是嗎?”古蝶衣沒想到會這麼快,更沒想到夏侯真提是說真的。
見她並沒有喜悅的表情,和夏侯真提—樣帶着憂愁,夏侯聆卦疑惑地道:“怎麼,不高興?”
“不……”古蝶衣低語。
“對了,玄伶瑟怎麼這麼慢?”她來了好幾個時辰了,怎麼當主人的還遲遲不肯現身。
沒主事者,這教她怎麼提這門親事。
“這親事由我應了就成。”總不好讓她在這虛度時間,況且這事真讓玄伶瑟知道,恐怕又會有變化!
花無華曾說過玄伶瑟變了,也許她的出嫁能夠將所有事情逼上枱面也說不定。
“是嗎?”怪了,這親事真的是雙方同意的嗎?
夏侯真提與古蝶衣的模樣是那麼的痛苦與無奈,一點也不像是即將成婚的人會有的表情!
“是的。”
“好吧!再過七日是嫁娶吉日,那日會來迎娶你,你有沒有意見?”
夏侯聆卦知道時間太過倉促,不過也沒時間讓古蝶衣多想了,再晚也許就來不及了也說不一定。
這麼快,可是都堤要嫁的不是嗎?她淡然一笑,“沒有,就依您的意見。”
“那就這麼決定了。”
“嗯!”夏侯聆卦走到她的面前,“蝶衣。”
“什麼!”她突然的動作,讓古蝶衣感到怪異。
“如果……”她欲言又止,“咦?”古蝶衣不解的望着她。
“沒什麼,就這樣定了。”
說完夏侯聆卦便離開了,門外偷聽的侍女們無不大驚。
“什麼!夏侯少爺要娶蝶衣姑娘?”
“怎麼會?玄老師該怎麼辦,夏侯少爺不是玄老師的嗎?”
“對了,這事玄老師應該還不知道吧!”
“這……”
侍女們不禁同時望向醉琴樓。
撫着琴弦。
這時丫鬟泡了壺茶走了進來。“夏侯少爺來喝杯茶吧!最近采音姑娘老是不在閣中,看來真的如您所說的呢。”地竊笑了下。
“是嗎?”
丫鬟剛說完話,一道聲音馬上傳來。“啊!采音姑娘……”果然不能在別人背後道是非啊!
“真是的,才出去一會兒就說我的是非。”她開玩笑地說。
“對不起,下次不敢了。”丫鬟連忙道歉。道:“別讓人來打擾我們。”
“嗯!知道了。”
丫鬟笑道,轉身離開房間。玄采膏走近他的身邊,用手輕撫那低垂的臉龐。
“怎麼了?”她溫柔的問。
“采音……”抱住她的身子,他幽幽地道:“我要結婚了。”
“什麼?”她大吃一驚。
“怎麼你的反應和聆卦姐都一樣啊!”他打趣的說。
“還說呢,這種不可能的事誰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吧!”對自己的舉動,她可不認為有何不當。“說,和誰?”
“蝶衣。”
“什麼?”她的反應更大。
“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蝶衣可是你介紹給我認識的。”
“是沒錯啦?可是……”她實在想不通為何古蝶衣會嫁他?
雖然兩人是好朋友,但是也沒有好到可以論及婚嫁的地步才是。
以古蝶衣的性格除非有必要,不然她不會自找麻煩,難道在她不在的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真提我問你,發生什麼事了嗎?”玄采音擔憂地問。
“有,不過不重要了。”他淡然地說。
是發生很多事,但是那都不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古蝶衣得到應有的幸福,他不想再想起與玄伶瑟發生過的任何事。
“不重要?真提你怎麼了?”見他這麼落寞,她好心疼。
“采音……”擁她在懷中,他淡淡的說:“為何在我身邊的人都能得到真愛,而我卻不能?”
他的淚隨着話語落下。
“真提別哭啊!”他的淚讓人心酸,玄采音溫柔的撫去他的淚珠。
“我知道對蝶衣很抱歉,可是我……”說到此他的淚如雨下。
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出他內心的感覺,那股對玄伶瑟不舍的感覺。
對玄伶瑟是情也是愛,可是就算夏侯真提如此深愛他,他也只是把他當成玩物,對於一個沒有情愛的人,他又想求得什麼呢?
“真提……”她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安慰他。
玄采音擔憂的望着他,從小夏侯真提只要感情受挫都是這種表情,到底是誰讓他這麼痛苦與無奈呢?
“采音我好苦,為何我要愛上一個根本不愛我的人?”“是誰讓你這麼悲傷?”
對她而言不管是誰都不能讓他那麼憂傷!
“已經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哭過後,夏侯真提的心平靜多了,他不想再想起謊言、背叛與不實。
“真提。”
他握起她的手,笑道:“小時候你曾說過會在我娶妻時給我你最真誠的祝福,采音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你會祝福我吧!”
“就算是不愛之人,你也願意得到我的祝福嗎”她真的不希望他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來。
“我……”頓了下,他點頭。
“真提……”實在不想他後悔,可是又不想掃他的興。“可以,我會給你我最真誠的祝福。”
“真的。”他笑容洋溢。
“嗯!等到你婚禮那日吧!”玄采音如哄小孩般笑道。
“那我等你的祝福。”他笑得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