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狂奔而出的菊謎兒低頭跑着﹐腦中不斷想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猛擦着唇﹐羞憤與不悅湧上心頭﹐淚水奪眶而出。

竟然被吻了﹗他長這麼大連女人都還沒碰過﹐現在竟然被個丑怪人吻了﹐哇﹗好想吐﹐好嘔心。

正當他生氣的邊跑邊哭時﹐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你走路不看路的啊﹗」明明是他去撞人﹐正在氣頭上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劈頭就是亂罵。

「好象是妳撞到我的吧﹗」那人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將她扶起。

菊謎兒看清楚他的容貌后﹐大吃一驚。

「你......你不是......」

「怎麼﹐妳認識我﹖怪了﹐我看過的姑娘從來過目不忘﹐怎麼會對妳這美人沒印象﹖」那人打趣的說。

「你忘了嗎﹖是我啊﹗」

正當他要說什麼時﹐壽伯走了過來﹐打斷他想說的話。

「月主﹐怎麼來了不通知一聲﹐好讓我們有所準備。」他恭敬卻又防備的笑道。

見他如此﹐月弄臣怎會不明了他的心思﹐還不就是怕他捉弄眼前的人。

「如果早通知﹐我就見不到這麼美的姑娘了﹐妳說是不是啊﹐小姑娘﹖」他調侃道。

「月主是來找相爺的吧﹗相爺正在閣樓上﹐請您自便。」

菊謎兒可是皇甫揚看上的人﹐身為相爺的僕人無論如何都要看緊他想要的人﹐看兩人似乎相識的模樣﹐他在心裏盤算着﹐怎樣都不能讓月主勾走人。

月弄臣輕笑了聲﹐看壽伯如此緊張﹐心裏也多少明白﹐看來這人皇甫揚是勢在必得啰﹗不過他忘得了過去那段情嗎﹖真令人懷疑﹐可是這姑娘倒是有種令人溫暖的感覺﹐也許她會是開啟他心房的人也說不定。

月弄臣轉身禮貌的問﹕「不知姑娘的芳名﹖」

姑娘﹖不會吧﹗他就這麼容易令人誤解嗎﹖菊謎兒一臉不悅的說﹕「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弄臣。」

「咦﹖」難道他真的與她相識﹐怎麼可能﹖對美人他向來是過目不忘﹐怎麼會想不起來與她在哪兒見過。

仔細再瞧了瞧菊謎兒幾眼﹐他忽然驚訝地道﹕「你﹐你是......」

「想起來了嗎﹖」

「唉﹗沒想到我真是眼拙了﹐竟然沒瞧出你是謎兒。」他輕笑了聲﹐「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被你爹給抵押出來了嗎﹖」

「不是。」菊謎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哀怨地道﹕「我是自找苦吃。」

要是不那麼雞婆也不會弄到這步田地。

「耶﹖怎麼說。」月弄臣甚感興趣的問。

一旁的壽伯看兩人竟閑聊了起來﹐心裏不禁有些擔憂。

這兩人果然認識﹐不行﹐菊謎兒可是相爺的人﹐怎樣都不能讓月弄臣奪走。

壽伯插話道﹕「月主﹐請上閣樓吧﹗」

月弄臣瞧他一副為主護抵債品的模樣﹐沒轍的笑了笑。

「好﹐我不和這抵債品說話總成了吧﹗」

「弄臣﹐你要走啦﹖」

「嗯﹗再不走﹐我怕會有人拿掃帚趕人啰﹗」他逗趣地說。

「弄臣帶我一起走嘛﹗」看到救星﹐他怎會放過這大好機會﹐當下用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哀求的看着他。

還沒等月弄臣開口﹐便被壽伯阻擋。

「你不可以走﹐別忘了你可是有約在身。」他嚴厲的說。

「既然是這樣﹐我也幫不了你。」

說完﹐月弄臣便溜走了﹐菊謎兒不敢相信的破口大罵。

「可惡﹗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啊﹖你這個花心月主﹐竟然真的丟下我不管。」

壽伯開口道﹕「既然月主來了﹐我看你也別去伺候相爺了﹐今兒個就先休息吧﹗對了﹐你剛才為何跑得那麼慌張﹐發生什麼事了嗎﹖」

提到這個他就一肚子火﹐不滿的指着閣樓的方向說﹕「還不是他......」

「請稱呼相爺。」

相爺府中是不太在乎什麼稱呼﹐但是在壽伯心裏尊卑還是要分。

菊謎兒一臉不悅的在心裏嘀咕﹐什麼嘛﹗叫什麼相爺﹐我看叫丑怪人還差不多﹐不過為了日子好過些﹐他還是應了聲。

「知道了啦﹗」

「怎麼﹐你哪裏得罪相爺了﹖」

「什麼﹗」他大吼一聲﹐一臉不滿。

他得罪相爺﹖這是什麼話啊﹗皇甫揚不要得罪他就不錯了﹐還他得罪他哩﹗真是夠了。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你又哪裏做錯了﹖」

「我才沒有做錯﹐是相爺他太過分了﹐竟然吻我......啊﹗」脫口而出的話﹐讓他來不及收回﹐他驚慌的捂住嘴。

哇﹗怎麼辦﹖竟然將這麼丟臉的事說出口﹐堂堂君子園菊居之主竟然被個男人吻了﹐這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

「吻你﹖」壽伯先是一陣驚訝﹐隨後思忖了一下﹐笑道﹕「是嗎﹖原來是這樣﹐那麼從今兒個起你就住進小築里。」

「什麼﹖」這回菊謎兒叫得更大聲了﹐他死命地搖頭。「不要﹐我不要再去那個陰森恐怕的小築。」

壽伯是希望他死不成嗎﹖竟然還叫他住進築內﹐他可不想再感受瀕臨死亡邊緣的感覺。

「那可由不得你﹐來人啊﹗」

壽伯一聲令下﹐兩名大漢走了過來。

「壽管家有何吩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送謎兒姑娘回小築。」

「是。」

聞言﹐兩名大漢強硬的抓着他的手臂。

「我才不是什麼姑娘呢﹐放手﹗我不要去小築﹐放開我啊﹗」他用力掙扎﹐卻擺脫不了那兩名大漢。

「謎兒姑娘請吧﹗」

兩名大漢不理會他的奮力反抗﹐硬抓着他去小築。

*****

來到閣樓的月弄臣坐在椅上﹐心情愉悅的直笑。

見狀﹐皇甫揚感到奇怪的問道﹕「何事令你如此高興﹐該不會又整了哪個臣子吧﹗」

月弄臣走近他的身邊﹐詭異的直望着他。

被看得深感奇怪的皇甫揚又問﹕「怎麼﹐我的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月弄臣還是不停的笑着。

「難道你是來這裏傻笑的不成﹖我可沒那閑工夫陪你﹐要是沒別的事﹐你就快回情谷吧﹗」有些失去耐性的皇甫揚下逐客令。

「唉﹗你還是一樣沒耐性。」他攤了攤手說。

「耐性是得看人用的﹐對你免了。」低頭忙着公文的他冷淡的說。

「哦﹗」月弄臣喝了口茶﹐邪笑得說﹕「那謎兒呢﹖」

「什麼﹖」皇甫揚抬頭不解的看着他。

「怎麼﹐肯抬頭了﹖謎兒還真是個美人胚子﹐不愧是我的......」朋友兩字他尚未說出口﹐故意吊皇甫揚胃口。

他的什麼﹖瞧他叫得如此親密﹐難道謎兒與弄臣認識不成﹖

咦﹐怎麼會﹖自個兒怎麼會有種嫉妒的感覺﹐頓時他對自己如此在意兩人的關係感到訝異。

「你想說什麼﹖」皇甫揚雖然很在意他們倆的關係﹐還是故作不在意的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要是你不想要這個抵債品可否讓給我﹖」呵﹗真是嘴硬﹐明明很想知道他們的關係﹐還硬是裝模作樣﹐看我怎麼整你。

「這是湘湘要來的﹐想要你和她說去。」

「湘湘﹗那就敬謝不敏了。」那個刁蠻女﹐明知道她與他八字不合﹐還這樣說﹐看來皇甫揚是非常喜歡這抵債品啰﹗

「你來該不會只是來和我說這件事吧﹗」不知為何﹐他實在不願聽到別人想要菊謎兒的話。

月弄臣看到一臉不悅的皇甫揚心裏不禁竊笑﹐謎兒的魅力果真不少﹐竟然讓這怪人動了心﹐真是不簡單哦﹗

可是他真的忘得掉那段過去嗎﹖要是謎兒能填補他的空虛也許不是件壞事﹐不過他好象還不知道謎兒是男子的樣子﹐呵﹗到時候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想來真是有趣。

「當然不是啰﹗給你。」

月弄臣由袖中取出一張精緻的請柬交給皇甫揚。

「這是......」他看了看﹐隨後調侃道﹕「怎麼﹐依君對你這月主還真是百依百順﹐連這種事也答應。」

「哪的話﹐我可是用真情打動了他﹐到時候記得帶你的愛人一道來哦﹗我可不想看到我快樂的喜鐘上﹐有人獨自買醉解心中慾火。」

「別說笑了﹐你該知道除了情梨﹐我對誰都不可能付出真心。」他表情憂傷的說。

「怎麼還放不下﹖」對他﹐月弄臣太了解了﹐也正因他太過專惰﹐才希望他能早點忘掉過去那段情。

「怎麼可能放下﹗」他怎麼可能放下她﹐不可能。

「是嗎﹖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有人比她在你心裏更加來得重要。」他意有所指的說。

「哈﹗」他輕笑了聲﹐誰都無法代替她的位置。

看他堅定的模樣﹐月弄臣也不想多說﹐只能等他自個兒發現了。

他轉移話題﹐「你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人呢﹖」皇甫揚激動的說。

「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倩梨臨死前還請我一定要找回她的姊姊﹐怎麼會﹖」他不敢相信的搖頭﹐「她人葬在哪兒﹖」

「蘇州。」

「是嗎﹖我知道了﹐謝謝你。」他一臉落寞的說。

「別太難過了﹐又不是你的錯﹐況且聽說她被送去沒滿周歲就夭折了。」

「我知道﹐讓我靜靜好嗎﹖」

「好吧﹗不過走之前我想說一句﹐別只看以前﹐多看看眼前﹐好了﹐我回情谷了﹐記得要來。」

說完﹐月弄臣便離開了﹐微弱的燭光下皇甫揚的身影顯得特別落寞。

「我對不起妳﹐倩梨。」

靜誼的書房內﹐只聽得見懺悔的聲音回蕩四周。

*****

半露曙光的天色﹐籠罩着尚未明朗的夫地。

這時相爺府中﹐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由小築的窗口偷溜了出來。

菊謎兒躲在暗處看着守在房門口的兩名大漢﹐竊笑不已。

「哼﹗你們以為守在門口我就出不來了嗎﹖」

一夜未睡﹐就等這個時機﹐怕驚動了守門者﹐他跡手攝腳的從甜睡中的大漢們面前經過﹐走過時還不忘站在他們面前做了個鬼臉。

「我就在你們面前﹐再來抓我啊﹗看你們能把我怎樣﹗」他滿臉欣喜的小聲笑道。

正當他得意自個兒計畫成功時﹐其中一名大漢突然翻了個身﹐讓他嚇得趕緊躲了起來﹐見那大漢仍熟睡﹐他才又走了出來。

「差點被你給嚇死。」他膽怯的撫着胸口﹐自我安慰着。「不成﹐天快亮了﹐還是趕緊離開要緊。」

於是菊謎兒快步的跑出小築﹐來到大門口﹐就在他高興即將重獲自由時﹐眼角卻瞄見有人守在大門口﹐見狀他轉而到側門﹐沒想到情形還是一樣。

「可惡﹗怎麼門口都有人守着﹖相爺府是怕被人給搬了不成﹗」他生氣的直抱怨。

眼見天色愈來愈亮﹐他開始着急了。

再不走一定會被人發現﹐要是如此就真的走不成了﹐他可不想整整一年都待在這個鬼地方。

就在他抬頭無奈的望着天時﹐瞧見了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牆﹐望着那面牆他突然靈光一閃。

「嘿嘿嘿﹗既然門不能走那爬牆不就得了﹐我真是太聰明了﹐連這個方法都想得到。」他一臉邪笑的說。

菊謎兒開始與那面牆展開搏門﹐試了各種方法他就是爬不過那面牆﹐氣得他直瞪着它。

「可惡﹗這爛牆竟敢和我作對﹗」受氣的他在旁邊走來走去﹐不過是面牆而已嘛﹗他就不信他會過不了﹐他指着那面牆與它杠上的說﹕「好樣的﹐我就爬出去給你看。」

菊謎兒奮力一丟拋繩﹐正好勾住屋外的樹枝﹐他用力的扯了幾下。

「看你還怎麼不讓我爬。」他得意不已的直笑。

菊謎兒高興的抓着繩子﹐一步步的爬上去。

*****

菊謎兒這一切的動作﹐全讓一夜未眠的皇甫揚盡收眼底。

本來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的皇甫揚﹐竟意外的瞧見一道身影在相爺府中鬼鬼祟祟﹐本以為是小偷正想喊人捉賊時﹐仔細一瞧才發現是新來的抵債晶。

於是他在閣樓上觀望那人的一舉一動﹐那逗趣的動作讓他覺得有趣。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抵債品﹐不過就那麼點高的牆﹐竟然能讓妳玩那麼久。」

他看得起勁﹐不知不覺中來到菊謎兒的所在地。

皇甫揚見菊謎兒爬得辛苦﹐便在下面推了一把﹔而專註於爬牆的菊謎兒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多了個人﹐只是覺得身體怎麼突然輕鬆了。

「看來相爺府的牆似乎太低了點﹐改天要將它再築高一點。」望着牆﹐皇甫揚低語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可是犧牲睡眠﹐想了大半夜才想出逃離相爺府的方法﹐況這牆哪低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來的耶﹗」他語氣不滿的抱怨。

「這樣啊﹗」見菊謎兒沒察覺﹐皇甫揚笑道﹕「需不需要再幫忙﹖」

「當然要﹐謝謝﹐再高一點。」菊謎兒努力的想用手講到牆緣﹐卻怎樣都講不着﹐於是要求道。

「再高妳就爬出去了﹐那可不行。」

*****

「什麼不行啊﹗爬牆當然是為了出去﹐不然你以為我是爬好玩的嗎﹖」菊謎兒不滿的大吼﹐這時才驚覺有人在下面扶着他﹐他轉過頭看着下面的人﹐驚訝的大叫﹕「你......哇﹗」

這一叫差點讓他整個人跌落在地﹐還好皇甫揚一手便將他牢牢的抱住。

「見到我這麼高興嗎﹖竟然叫得這麼大聲。」皇甫揚打趣的說。

「高興你個頭啦﹗」他滿心不悅的怒瞪着他。

「怎麼這麼好興緻﹐一大早就起來爬牆﹖」他調侃道。

菊謎兒惱羞成怒的大吼..「我就是喜歡﹐怎樣﹖放我下來啦﹗」

太可惡了﹐只差一步他就能逃離這個鬼地方﹐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戲弄他﹖

皇甫揚依言將菊謎兒放了下來。

「小姑娘不該做這麼危險的事﹐要是傷着了怎麼辦﹖」不知為何﹐對菊謎兒的舉動﹐他竟有些擔憂。

「小姑娘﹖」這可惡的丑怪人竟然又叫他姑娘﹐這次更過分﹐還加了個小字﹐再也壓抑不了怒氣的他﹐做出一副想打人的模樣﹐破口大罵﹕「你是腦筋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我哪點像小姑娘了﹖都說我比你大上六歲﹐還叫我小姑娘﹐你是欠人扁啊﹗」

菊謎兒的怒吼並沒有讓皇甫揚感到不悅﹐反而愈來愈覺得有趣。

不過他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大了他六歲﹐讓他好驚訝。

那細白如雪的肌膚配上水汪汪的雙眸'怎麼看都不會覺得是個快三十歲的人﹐他不禁好奇菊謎兒這麼好的容顏是如何保養的。

「沒想到妳竟然大了我六歲﹐還保持得這麼好。」他用手輕觸菊謎兒的臉龐﹐脫口說出心中的疑惑。「怎麼保養的呢﹖」

「你......」這話讓他的怒氣升到最高點﹐舉手便是一拳揮去。

皇甫揚輕鬆的將揮來的拳反扣在菊謎兒的身後﹐一把抱入懷中。

沒打成反被抱住的菊謎兒簡直快氣瘋了﹐不停的扭動身子反抗。

「放開我﹗你這個丑怪人。」

沒理會菊謎兒的話﹐皇甫揚低下頭聞了聞令他眷戀的香氣﹐可是卻怎樣都聞不到昨晚的那股菊花香。

「妳的菊花香為何沒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菊謎兒先是愣了下﹐隨後不滿的瞪着他。

「你在發癲啊﹗都過那麼久了﹐我的身上怎麼可能還有味道。」

「是嗎﹖那妳以後沐浴都用我指定的花皂洗。」

「指定的花皂﹖喂﹗你不要太過分﹐我為何要聽你的啊﹗」被緊抱着的菊謎見奮力地掙扎着﹐還是擺脫不了他的籍制。幸福花園「為何﹖呵﹗想來妳是忘了未來這一年﹐妳可都是我的抵債品。」他緩緩的撫觸着菊謎兒的臉蛋﹐慢慢的游移到她雪白的頸子。「妳的頸子很美。」

他無心的一句話﹐讓菊謎兒又想起小築內發生的可怕情形﹐他咽了口口水﹐害怕得身子直顫抖。

難道他又想殺他不成﹐這人到底想拿他怎樣﹖竟然會碰到這麼個怪人﹐想着想着﹐他委屈得落下淚來。

見她落淚﹐皇甫揚頓時感到不舍。

「又哭了。」他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

「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在小築時我差點被你殺了﹐在閣樓時你又突然吻了我﹐現在又要威脅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怕你。」菊謎兒再也受不了他怪異的行徑﹐不滿的將委屈統統說出口。

她到過小築﹖他吻過她﹖

皇甫揚不停的思考着﹐他一點也記不得自己對他做過什麼。

望着菊謎兒﹐難道他把她當成倩梨了﹖兩人的外貌與氣質一點也不像﹐為何會這樣﹖他隱約記得菊謎兒是抵債品﹐更記得她身上的香味、說過的某些話。

昨天那種日子﹐他應該不會記得任何事才對﹐為何還記得一點片段﹖

皇甫揚猛然搖頭﹐不可能﹐一定是哪裏搞錯了﹐一定是他太思念情梨的緣故才會產生錯亂﹐一定是這樣﹐他怎麼可能對一個昨天才見過面的她有感覺﹐這太可笑了。

看他一臉沒印象的表惰﹐菊謎兒火大的說﹕「怎麼﹐你都忘了﹖」

「我是沒什麼印象。」

「你......你這個......」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於是順了口氣﹐平靜下心中的不悅說﹕「好﹐既然你沒印象﹐我當抵債品的事也就不算數了吧﹗現在我要回菊居了﹐再見﹗哦﹐不是﹐是不見。」

正當他轉身要走時﹐卻因為皇甫揚的一句話停住了往前的步伐。

「想走有那麼容易嗎﹖別忘了我的手上還有與園主簽定的契約。」

「你......」沒錯﹐訂下契約的抵債品﹐不論是何理由﹐沒做滿之前是不能離開債主的﹐他的一句話讓他無力反駁。

「壽伯。」

本就在一旁的壽伯﹐聞言便走了出來。

「相爺。」他恭敬的問候。

「帶她換套衣服後來服侍我。」

「是。」說完他便揚袖而去。

菊謎兒不滿的對着他離去的背影大吼。

「可惡﹗你這個怪人、丑怪人﹐你們相爺府里的人都是怪人﹗」他不僅是說給皇甫揚聽﹐也順便說給一旁的壽伯聽。

「喊完了嗎﹖那走吧﹗」壽伯似乎已習以為常﹐完全沒反應。

無可奈何的他只好認命的說﹕「知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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