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幾天後——
門緩慢地開啟，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指，接着出現一個身穿紅衣的人影，東看西望的，看看附近，小心翼翼地踱出房門。
“你在做什麼呀?”冷不防，耳朵硬是接收到萬分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啊啊……擎雲……”知道大勢已去的人影．只好苦哈哈地面對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人笑着。
“身子還沒復原，又想下床了？”像是預知紅玉的行動般，方擎雲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倚在門邊。
“可是……我已經乖乖的躺在床上三天了耶……我無聊的快死了……何況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想起卧病在床的原因，紅玉不免又是一臉泛紅，硬是將腦中綺想打散，紅玉倔起脾氣抗爭方擎雲的不人道待遇。
“我可是關心你的身體，才要你好好休息，怎麼你還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看紅玉皺起眉的樣子，看來真是把他悶太久了。
“可……是如果不是擎雲的原因……我的身體才不會到現在才能下床……”紅玉瞪睨着眼前一臉笑意的方擎雲。如果不是那天的意外，現在他早就活蹦亂跳的到處玩了，才不用每天直躺在床上動不了。
“哩……真的這麼難受？”方擎雲步人房門，順帶的將紅玉抱入懷中一起捉進去，紅玉反抗不成，只好隨擎雲將他拽人房。
“難受極了，以後絕對不讓你碰我了，而且每天青兒姊姊來看我時，都害我尷尬極了，怎麼也說不出我難受的地方。”紅玉趁機抱怨，兩眼金色眸子提出控訴申告。
“那可不行，你可要顧着我的幸福才行，天知道，這三天不能碰你，我的身子也不好過呀。”方擎雲輕撫着紅玉的背脊，引起紅玉一陣輕顫，而聽見方擎雲露骨的話，紅玉更是全身通紅。
“我才不管你的身子好不好過……總之，我不要再痛的半死了。”紅玉掙扎的推拒着方擎雲越來越近的身子，總覺得方擎雲一靠近，身子似乎連帶的也起了反應。
“這……恕難從命．而且我想，這種事多做幾次就不會那麼痛了。”方擎雲放大的笑臉映在紅玉的雙眸中，明顯的情慾讓紅玉一看分明。
“那…我不就還要痛好幾次嗎……我……不……”話語未落，唇便被堵住了，剩下的只有被悄潮淹沒的兩人。
叩叩叩!急切的敲門聲打亂了房內的綺妮，方擎雲不耐的放開了衣衫半褪的紅玉，沙啞的問道：“誰？”
似乎聽出主子心情不快，門外的總管顫兢兢的回道：“殿下，門外有人通告，有東西要轉交給紅玉。”
一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紅玉馬上回道：“我的東西？”平常極少和府外的人有交集，怎麼會有人要交給他東西?紅玉馬上將衣服整理好，不理身旁一臉陰沉的方擎雲，馬上將門打開，跟着總管離去。
“真是的……一點也不顧我現在的難受……”方擎雲嘆口氣說道。
怎麼紅玉前後的態度轉換如此快速，之前的乖順聽話難不成只是他對於主人的恭敬嗎?現在他和紅玉不以主僕相稱，紅玉對他便像是回復了本性般，這樣的改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現在他也不太明白。
不過……紅玉倒底是為什麼一直堅持他是他的主人呢?到現在，自己還沒有問清楚紅玉過，以前是不在乎一個奴僕的來歷，而現在他在意紅玉了，便應當問清楚才是。
打定主意，找機會伺清楚的方擎雲，步出門外，也走向大門去，看看到底會是誰送紅玉東西。
“這……這不是……”紅玉興高彩烈的看着箱子裏所放着的衣裳，每一件都是剪裁合宜，專為了紅玉而做的衣裳。
紅玉想起了之前被擄的事件，當時所認識的林訪皇，曾經帶他去過衣坊選衣，想必是那時所選好的布料樣式，經過裁剪而成的吧，每一件華麗彩繪的圖樣，紅玉興奮的看着。
“紅玉公子，這是我們主人要交給你的東西。”奉命送托東西的下人，將一封書信交給紅玉，紅玉接下信，一臉的好奇。
“哪么，我物品送到，我該回去覆命了。”那人恭敬的低下頭便要離去，紅玉連忙拉住人說道：“幫我謝謝林大哥，說紅玉十分感謝他這些禮物。”只見那下人蹬大了雙眼，卻隨即恢復臉色回道：“屬下遵命。”便匆匆離去了。
紅玉看着那人離去后，便將信拆了開看。
上頭只寫着：“十里亭，午時，勿告知擎雲”幾個字，紅玉不解，便也只能將信收納入懷中。
方擎雲剛到，見着紅玉將紙收入懷中的一幕，正想發問，卻發覺地上的箱子儘是價值不菲的高級衣飾，顏色不僅華麗繽紛，更是適合紅玉的感覺，鮮紅而艷麗，足見挑選衣裳的人，眼光之高。
“這些衣服是……”方擎雲拿起其中一件大紅色的衣服，比對着紅玉的身材，竟是恰如其分，想見紅玉和對方必定熟識。
“這些衣服是我以前認識的人送我的，啊……就是以前曾經救過我的那個人。”紅玉甜甜笑着，沒想到那位只見過一面的林大哥竟然還對他如此好，紅玉感動極了。
“……那不是只見過一面嗎?怎麼會對你如此之好？”方擎雲眯起眼睛問道。
“我也不知道，當時他硬拉着我去衣坊逛，莫名其妙就選了一堆衣
服給我，我也搞不清楚。”紅玉誠實的回道．他也的確不解。
“……”方擎雲也不作聲：心裏的疑惑逐漸加深。
“啊……對了，擎雲，我中午想出去一下。”
“出去?去哪兒？”
“呃……去街上逛逛……”虹玉想了想，還是不便將信上的話說出，只好隨便說。
“……那我陪你去，我倒是還沒有和你去街上逛過呢。”方擎雲笑了笑。
“……不行啊……不是……我……”天性不擅說謊的紅玉，更是扭扭捏捏說不出理由。
方擎雲看在眼裏，又望了整箱的箱子，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便明白虹玉的猶豫，隨即逸出一抹莫名的微笑。
‘對了，我想起中午有事，怕是不能陪你了，你還是自己去逛好了。”
“真的嗎，好，謝謝擎雲。”紅玉明顯的鬆了口氣，開心的笑了笑。
方擎雲叫喚下人將衣箱搬人廳內，心裏卻為了虹玉和那人的會面而作打算。
午時虹玉愉悅的往着十里亭的方向而去，而方擎雲則亦步亦趨地跟在紅玉身後。
十里亭是京城近郊邊一問小型的涼亭，伴着小橋流水，高山膏樹，讓人產生一種清閑的心情，因此時常有許多人來到十里亭附近閑逛談情，而今日，除了寥寥兒人，千里亭顯得有點寂寥，然而遠遠的就能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修長身段；雅緻地正站在十里事前的小橋上，看着身後的高峻山林。
“林大哥！”紅玉見着是他想見的人，更是加快腳下的步伐，往着那白衣男子的位置前進。
方擎雲大抵看過周遭的環境，選了一處能隱約聽見兩人對話的叢密樹林藏匿着。
“林大哥。”紅玉滿心喜悅的跑到林訪皇的身邊，笑臉吟吟的好不開心。
“紅玉，許久不見了，大哥還真怕你可忘了我。”林訪皇低柔溫柔的嗓音淡淡說著．溫文爾雅的俊容正遞出一抹笑意。
“怎麼會呢，紅玉可想念大哥的緊呢，只是最近紅玉身子不太好，出不了門，沒法見着林大哥……”紅玉微微低了頭，一臉羞澀的說著。
“是了……最近的確聽聞天雲府出了不少事……怎麼，連紅玉也身子不健康嗎？看你倒是沒什麼病容啊。”林訪皇輕觸着紅玉的白玉般的臉頰，眉頭卻皺了一下。
“哦……紅玉已經好了……對了……謝謝林大哥今早的禮物，可把紅玉嚇了一跳呢。”紅玉淺淺笑着。
“你歡喜就好，林大哥就滿意了。對了……我們到亭子裏談事吧。”林訪皇牽起紅玉細嫩的手腕，將紅玉帶至亭中，眼底卻蘊含著特別的深意。
“對了……最近京城可鬧了下少有關天雲府的傳聞呢，紅玉你知曉嗎？”談了些不打緊的話后，林訪皇突然說道。
“天雲府的事？紅玉可不知道，林大哥聽見什麼了？”紅玉徽側頭凝想了會，不解的問道。
“前些日子，不是聽說你們主子重病嗎？卻不知怎地突然一天卻完全好了，有人傳說你們主子被妖魔附身，還是下咒了，才會好得如此快速。”林訪皇斟了茶給紅玉一邊說道，雖是一臉不在意，但眼下卻十分注意紅玉的反應。
果不其然，紅玉一臉鐵青發白。
“怎麼會有這種傳聞……擎雲他才不是……”紅玉哺念着說道。
“擎雲……你喚他擎雲?紅玉，前些日子你不是說過他是你的主人嗎？”林訪皇啜了一口芳香四溢的茶。
“啊……他硬要我這般喚他的……”紅玉徽紅了臉，訥訥地回道。
林訪皇挑高了眉：心下已明了幾分。“……是嗎……那傢伙看來看你很重……就不知道你和皇位會是哪個重要了……”林訪皇輕輕凝着紅玉說著。
“怎麼可能……我和皇位怎麼能比…”紅玉驚慌的說著，心裏卻一陣空虛。
“是嗎……據我所知，這世上能讓他喚他為擎雲的人，除了他的親，人之外，不出三人。”林訪皇一副深知方擎雲的個性般說道。
“……林大哥不也是喚他擎雲嗎……這麼說來……林大哥應當和擎雲很熟識了……？”紅玉想起和擎雲是好朋友的蕭硯棠，看來蕭大哥和擎雲的感情真的很好。
“是啊”…熟的不得了了。”林訪皇微微笑着，笑得讓人看不出心意。
“對了……你還沒說過……為什麼擎雲竟然會起死回生？”林訪皇往前倚近，和虹玉的距離慢慢縮短。
“啊……那……是因為……紅玉的原因……”
“紅玉？指的是你嗎？”林訪皇眯起了眼，看向紅玉的眼光暗沉了些。
“不……不是……是祈願的力量……也就是……”紅玉停頓了好些會，抬頭看着林訪皇．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說……指的是你嗎……紅玉？”
林訪皇站起了身，連忙拉起紅玉起身，將兩人的身子倚得相當近。
紅玉聞言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的望着他。
“我聽過傳言……傳說……得到紅玉的人得官於天下之願……這麼說來……如果得到你的話……我就能擁有天下了?”溫和的表情突地變換成邪魅的笑容，紅玉心底打起冷顫，不自覺地正想後退，卻被林訪皇的手臂攔腰貼近他的懷中。
“林大哥!”虹玉驚叫着，努力掙扎着。
“放手!將紅玉放開!”身後一聲怒叱引起兩人的注意，
亭子內走進一身藍衣的俊稚男子，便是在一旁越看越無法忍受的方擎雲。
“擎雲!”紅玉回頭見着是方擎雲，放下了心，卻又不解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
“終於肯出來了，擎雲，我可等你許久了!”林訪皇一點也不驚訝方擎雲的出現，只是露出一副慵懶的笑容后，便將懷中的紅玉放了下來。
“擎雲，你怎麼會在這?”紅玉立即回到擎雲身邊，不知怎地，他覺得眼前一直溫文儒雅的男子變得令人害怕起來。
方擎雲冶然的看了一下紅玉，並未回答紅玉的問題，便直睨着眼前和他對視的男人開口道：“許久不見了，大皇兄。”
虹玉聽見方擎雲的話，一臉茫然說道：“怎麼會…擎雲……他明明……”
未料，林訪皇走近紅玉，笑意吟吟地對紅玉悄聲說道：“不好意思，紅玉，之前隱瞞了我的身份，其實我是這不孝弟弟的大哥，也就是當朝第一皇於——方凌雲。”
“咦?什麼?”紅玉聽得呆愣了會，對於眼前的事實無法接受。
林大哥就是擎雲的大哥……林訪皇……方凌雲……是了……只不過是把名字組合套用一番……他竟然完全投注意過……難怪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肖似誰……原來是和擎雲相像……紅玉頓時才了解了整個真相。
也就是說林……不……是方凌雲和擎雲是兄弟……那……大皇子不就是和擎雲爭皇位的人，也就是說之前擎雲遇襲的事……便是他下的手了。
一思及此，紅玉立刻對眼前笑意燦然，外表溫文的男子升起一股敵意和恐懼之心。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方擎雲冷漠的質問着眼前的男子，以手護着紅玉不讓方凌雲靠近紅玉。
方凌雲也識相的退後了兒步，回到亭中的石椅上，替已冷的茶水重新倒過。
“別急，我們兄弟倆也許久沒見過面了，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喝杯茶，擎雲？”方凌雲拿起一杯對着方擎雲微笑說道。
虹玉不禁一陣冷意襲過，他怎麼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而方凌雲雖然笑容滿面，眼底的冷然卻令人打心底害怕。
而當紅玉聽方凌雲喊出“擎雲”兩字時，才知曉剛才他們談過的事
“這世上能喚他為擎雲的人，除了他的親人之外，不出三人。”原來，方凌雲能喚擎雲這名字，單單隻是他身為他的大哥，並不是兩人熟識，相反地，兩人關係勢如水火般惡劣。
“不了，只怕這茶里下毒。”方擎雲拉着紅玉坐下，三個人坐在石椅上，卻不若平常人般和樂談天，反而形成對立感覺，在兩人之間的紅玉更是如坐針氈般膽顫心驚。
“呵……既然上回沒刺殺你成功，便不會搞這小玩意兒害人了。”方凌雲喝了一口．淡淡笑說，眼中的凌厲更是瞬然疾過。
“這倒是，我可還得回謝你上次的招呼。”拿起石桌上的瓷杯，自行倒了滿，像是打了招呼般，飲了下去。
“紅玉，你看．我曾說過吧，我底下的弟弟一點也不可愛，還是紅玉可愛多了。”
紅玉聽方凌雲突然將話扯到他身上來，還不知如何應變，紅玉不自覺的看向擎雲，只見擎雲看他的眼神除了隱然的淡漠外，什麼悄感也設有，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他卻還不明白方凌雲所說的話會為他帶來什麼樣的情況。
“我們的事和虹玉無關，別談到他去。”方擎雲對上方凌雲的眼神。
“怎麼會無關……至少……和我關係可大了……呵……”暖昧不明的話，聽在方擎雲耳里都成了扭曲的意思。
“你不想談，也罷……就談我們之間的事好丁。”方凌雲微笑啟唇：“就談……你之前的病好了……”
“你想說什麼?’方擎雲眉頭一擰，對於方凌雲的問題感到不解。
“我想知道，你復原的原因……就我所知，我下令的人可是完美達成任務，然而沒想到你卻好好的活過來了，這之中的原因，我想知道。”方凌雲邪魅—笑，他知曉方擎雲適才藏身的位置離涼亭有一段距離，並不能聽見他和紅玉之間的對話，而為了引他出現，才故意和紅玉有親密的動作，而現在的重述問題，便是要重新設局。
而紅玉聽見方凌雲的問話，只微感奇怪，卻插不上話。
“這件事……我也深感奇怪……所以我也無法回答你。”方擎雲隨口一答，對於這件事他也一直無從解答，便索性不理了。
“原來……你還不知曉……看來紅玉，你可真是白白犧牲了，不如你到我這來，我肯定比擎雲還好好待你的。”方凌雲說著說著，手便不規距的摸上了紅玉的臉。
紅玉一驚，趕緊坐的離遠了些。
“你是什麼意思？”方擎雲眉頭一鎖。
“你不知道紅玉的傳說嗎？”方凌雲狀似吃驚地望着他，而後吃吃地笑出來。”
“得紅玉者，得享天下所願……你忘了父王曾說過的話了?…擎雲？”
“紅玉和那無關係？”方擎雲陰沉着臉說道。
“是嗎?紅玉你說呢？”方凌雲微扯了笑，看向紅玉。
兩人的目光皆集中在紅玉身上，紅玉只能點了點頭，卻沒想到方擎雲臉色難看的瞪視着自己，紅玉呼得面色發白。
“看來，身為紅玉的主人，你卻不清楚呢。”方凌雲呵呵地笑了起來，卻令人不解他的用意。
“既然如此，你何必明說，你到底有什麼用意，告訴我這件事情，你不怕天下為我所有？”方擎雲先不理對紅玉紛雜的思緒，將思緒全集中在跟前難纏的人身上。
“這……我就賭你要不要得起，擎雲。”方凌雲矚了一眼方擎雲，再看了一下紅玉，心下的盤算無人知曉。
“對了，擎雲……你不覺得奇怪……我為什麼好好的人在這嗎……你不解你那忠心的屬下去哪了嗎？”話題一帶，讓方擎雲失了追問的時機，方凌雲又牽起另一樁方擎雲亟欲得知的事情。
“……”對於方凌雲的話，方擎雲心裏有數，蕭硯棠失去下落巳多天，他派去尋探的人也毫無所獲，而答案只有眼前的人能給予解答，方擎雲只能等對方開口。
“你那忠心的部下，暗殺失敗……已經……”方凌雲話一頓，讓其餘兩人的心高掛不下，接下來的話更是明顯表達凶多吉少。
“擎雲……你還記得……鏡月嗎？”方凌雲挑高了眉，看着方擎雲一臉蒼白，不由得笑意滿臉。
“……難不成……你把硯棠他……”方擎雲口氣極差的問道。
鏡月是方凌雲的屬下，可說是方凌雲的軍師，主要對付方擎雲，甚或上次的暗殺計劃八九不離十，也是他的主意，然而鏡月和蕭硯棠之間卻有着極複雜的糾葛存在着。
‘沒錯，我把蕭硯棠送給他當謝禮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希望，我想你知曉鏡月有多恨蕭硯棠的吧……這下於，說不准你們主從倆恐怕再也見不着面了。”方凌雲心情極佳的笑說著，品嘗着方擎雲難得在他面前露出的蒼白臉色。
“你已經讓他們離開京城了!”方擎雲恨恨的問道。
“在兩天前，鏡月就帶着他走了。”方凌雲的口氣就像淡論別人事般無所謂的態度，讓方擎雲更是怒火中燒。
“你竟然把他交給鏡月……你……”方擎雲慍怒的臉色讓紅玉擔心不已，雖然他完全不明白他們兩人口中的鏡月是何許人物，不過聽來，蕭大哥的情形似乎不太好，讓紅玉為現在不知如何的蕭硯棠擔憂不已。
“沒錯，你想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事嗎？天蕭硯棠前來刺殺我，只差一點，就差這麼一點，他手中的劍就要穿過我的身體，然而你知道為什麼他下不了手的原因嗎?”
方凌雲笑笑了繼續說道：“因為他如果要殺了我，必定得先刺過擋在我身前的鏡月的身體，也就是由於他的忍不下心，而被我們反捉了，想當然，這麼大好機會，鏡月當然不會放過，他為了和蕭硯棠對立而成為我的軍師就是為了這一刻，不是嗎？擎雲？”
“那隻能說是硯棠自己的婦人之仁害了自己……”方擎雲僵了僵身子，想像當時的情景，為蕭硯賞的下不了面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我先走了，恕不送大皇兄回京。”擎雲立起身，便要離開亭中，偏又聽聞方凌雲悠閑的道：“紅玉如果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聊聊。”方擎雲一怒，捉緊紅玉纖細的手腕，便急速離開。
紅玉頻頻回頭看着和他輕眨着眼道別的方凌雲，對於這個一面溫柔一面殘酷的人，他實在理不清該什麼態度對他才好，他曾是救助過他的恩人，卻又應當是傷害擎雲的敵人……紅玉獃獃地遠遠看着他，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頭看着一臉陰鬱的擎雲。
虹玉苦着臉，看着方擎雲的臉色，不知怎地，他的心跳突地加快，撫着胸口…”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