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雲府——
一回到府里，方擎雲拉着紅玉直衝進自己的房間，一路上遇到的僕人看見方擎雲的臉色都嚇得不敢說話，直認為今天主人是不是在外頭吃了什麼炸藥了，怎麼臉色難看得緊?每個僕人看見被拉着的紅玉，心裏皆為紅玉擔心。
進了房，方擎雲將紅玉甩在床上，緊閉房門，便回到床邊瞪視着不知所措的紅玉。
“……你到底是怎麼了?擎雲！”紅玉疼得直撫着腰部和臀部，正想說話，卻被方擎雲陰騖的眼神給止了口。
“說！你當真是那傳說中的紅玉嗎？”方擎雲不理會心裏泛起的心疼，執着問着心中擴大的疑問。
“我不是第一次見面就說過了嗎……我是紅玉，而你是我的命定主人啊。”紅玉看着眼前令人害怕的人，這真的是平常對他溫柔含笑的擎雲嗎?
“但你沒說過你就是那能使人得到天下的紅玉!”方擎雲捉住紅玉一邊手臂，力量大的直讓白嫩的肌膚留下鮮明的指印。
“因為我想說的時候，你又沒機會讓我說，而之後……我也就跟着忘了呀……”
紅玉一痛，怒得將方擎雲捉住他的手甩開，直將身子往床里退，然而方擎雲也跟着前進，讓紅玉抵着牆無法動彈。
‘那麼……我當真是你的主人嗎，還是你是凌雲派來的人?”心中的狐疑讓方擎雲無法靜下心，腦中儘是方凌雲惡意的言語以及一開始方凌雲和紅玉的親呢接觸。越想越亂的念頭讓他將怒氣發泄在紅玉身上。
“你在說什麼?我說過你是我的命定主人了，怎麼又會是林……方凌雲派來的人。”
被方擎雲如此控訴，紅玉心痛的眼睛泛紅。
他怎能懷疑他，身為紅玉的守護者，他從未有背叛主人的行為，他怎麼能懷疑他，“是嗎……你敢說你不認識他嗎，我明明看見你們親密的擁在一起，開心地談天，甚至他還送了你一堆衣服，不是嗎？這樣你敢說你和他無關嗎？方擎雲惡意的質問紅玉，想起那兩人親密的相擁：心下的憤怒更是止不住。
“我說過了，方凌雲是當時救我脫離被捉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算了。”紅玉悲涼的望着方擎雲，對於方擎雲不信任他，紅玉的心就要碎成千萬片了。
“不相信……我當然不相信……他說了這麼多…”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叫我怎麼相信你？說不定你們兩人在我不知曉的地方談着怎麼對付我，還是，你的主人其實是凌雲?為了達成他得到天下的願望，而來接近我，想要誘惑我，讓我放棄皇位，讓你完成你身為紅玉的使命？”方擎雲緊捉着紅玉度柔的雙肩，不停的搖晃，讓紅玉的淚禁不住落了下來。
“你要怎麼想都隨你．反正我自認我從未做過違背我使命的事……”聽見方擎雲不堪的指控，紅玉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是啊…我竟然被騙的如此凄慘，虧我還曾經想過為了你，放棄皇位，只陪着你遊山玩水……哈哈哈……我聰明一世，竟然敗在你身上。”方擎雲悲凄的苦笑着，挫敗的神情讓紅玉不自覺伸手想撫去，卻被方擎雲—手揮開。
方擎雲退下床，走到桌邊頹然的坐下。
“你曾經為了我……想要放棄皇位……”紅玉不信地睜大眼，他是錯聽什麼了?
大而明亮的眸子不停的眨，卻被淚水給模糊了視線，紅玉連忙用衣袖拭去眼淚。
“你說……我曾經比你企求的皇位還要重要……”紅玉下了床，站在方擎雲身後顫聲問道。
只見方擎雲的身子動了動，又毫無動靜，最後才吐出一句話：“沒錯……我曾經視你比皇位還重要……然而……現在卻……呵……”
紅玉剛停下的淚水又拚命湧出，像是感動又似感傷般，紅玉凄苦的笑着：“啊……這樣就夠了……我這一生就活得足夠了……”
方擎雲聞言，回過身看向紅玉，看見淚流滿臉，一臉悲涼的紅玉，本想伸出去安慰的手硬生生縮了回。
“你說你不信我……那我就讓你相信。”紅玉頓了頓，似是下了決心，堅定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現在比不上你所期望的皇位，所以我用紅玉的力量，讓你得到天下。”
方擎雲直視着紅玉，卻說不出只宇片語，縱使他心中有滿腹的話想說出口。
‘特會……我會交給你一塊發著紅光的石頭……對着它說出你想要的心愿……然後……這天下……將歸您所有……”紅玉慢慢靠近方擎雲，雙手拉下方擎雲的臉，將唇覆上，深深吮吻着，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的吻……
方擎雲本想推拒，卻又怎麼會動不了手：心中的矛盾交加，讓他痛苦萬分，最後的吻，由紅玉停下。
“再見了……主人…”紅玉噙着淚水笑着，悲傷的神情讓人傷心。
紅玉退後數步，從袖口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向自己的胸口刺去。速度之快，讓方擎雲措手不及。
“紅玉!”方擎雲連忙想阻止，卻只接住了倒下的身軀，胸中的血染紅了整件衣衫，然而紅玉口中卻依然喃喃念着：‘掌管祈願之力之紅玉聽命，吾為紅玉之守護人下令，達成吾主之所願，以吾之性命換其主之所願．以此命為結，起願。”
說完，紅玉口中咳出了一大片血，方擎雲看得傻了眼，當初……紅玉就是這樣救了他一命的嗎……
“紅玉……你不能死……我不生氣了……我相信你……你不要再念下去了…”方擎雲抱着紅玉，急切的叫着，但血．仍是不斷地流出。
紅玉使盡最後的力量，仰抬起頭看向一臉焦急的方擎雲，拾起沾滿了鮮血的手，觸碰着方擎雲蒼白的面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我……咳……我是真的…‘愛你……擎雲……是真的……”說完，力氣像是被抽光般，手直落地，再也沒了聲息。
“紅玉……你是騙我的吧……這不是真的……”方擎雲顫抖着手指探了探紅玉的鼻問，卻發覺並沒有任何氣息，方擎雲懷抱着紅玉，怎麼也不相信之前還好好的人竟然現在已沒了呼吸。
“不……不可能……不……不行……你怎麼離開我而去?”方擎雲用力抱着紅玉嘶喊着，然而懷中的軀體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突然紅玉的身子發出紅光將紅玉全身籠罩住，方擎雲驚奇的看着紅玉身上的紅光逐漸凝聚，變成了一塊發著艷紅光芒的玉石，方擎雲想起了紅玉最後的話，將玉石納入懷中，卻發覺玉石收入手中時，光芒便失，成了一塊紅色玉石，然而那陣光芒卻成為一道光束飛往到不知名的遠方。
某一處深處山林中——個身穿黃衣的小女孩正和一位身穿紫衣的俊秀男子在山林間采着藥草，突然看到某個族人急忙奔跑到族溪最老長者的家去，小女孩好奇心起，便問着紫衣男子，紫衣男子輕搖了頭，小女孩便要拉着男子走向大長老家去，紫衣男子拗不過她，只好任憑她拉他過去。
小女孩和男子正進入長老家中時，正好聽聞那族人對着長老說道：“聽聞紅玉已回到供奉之地，現在只待紅玉將命屬主人的願望實現了。”
“……是嗎……退下吧……”那有着灰白頭髮的老婆婆聽聞，一臉哀傷的嘆了口氣，便叫人退下。
感覺到氣氛的凝重，黃衣女孩跑到老婆婆身旁問道：“灰婆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您好像很難過似的？”
老婆婆看着小女孩，想起一張絕美的容顏，更是心頭一酸：“黃碧……別問了……這不是什麼開心事!”
“紅玉出事了？”一直立於兩人之後的男子，淡淡皺了眉，聽見族人說的話便已有了底，傻容上也不禁浮現衰傷的神情。
“紫晶……你知道了……”老婆婆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又嘆了口氣，輕撫着眼前不安的小女孩的臉，對於幻玉族的既定宿命，她依然感到悲傷。
“紅玉哥哥出事了……這是什麼意思？婆婆，告訴我啊，紅玉哥哥倒底是怎麼了？”聽見兩人的對談，黃碧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對勁。
老婆婆看了眼紫晶，紫晶只輕輕點了頭，老婆婆便將眼光調回黃碧身上：“是了……你也大了……該知曉這件事了……”
“紅玉已經死了……結束了他守護紅玉的使命了……”婆婆看着遠方，忍着心裏的痛楚，那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啊……才‘短短几年的時間……她連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麼?紅玉哥哥怎麼會死，不可能……他離開時，還好好的，身體好健康的，怎麼會突然死了？”小女孩不相信的叫着，她那好疼好疼她的紅玉哥哥怎麼會死，她還希望有朝一日能見着他的，怎麼會死了，怎麼會……”
“黃碧…聽好……這就是紅玉的宿命，也是幻玉族的使命……自紅玉一出生，傳承了紅玉的使命時，就註定了他完成宿命時的死亡，紅玉為祈願，祈願所需要的能量十分強大，因此自小紅玉便必須經常吸收紅色的能量，和月亮的光照射來為紅玉的祈願儲存力量。當紅玉的主人說完他的願望時，紅玉石便會回到幻玉族供奉紅玉的地方沉眠，等待數百年後．下一個紅玉的命定主人出現，到時紅玉石又會蘇醒，繼承紅玉的守護者會出生，再次為了達成主人的命運而死去……而這就是紅玉的命……”
“什麼……那紅玉哥哥一生下來就註定死亡…怎麼會……這種命運太殘忍了…”
天生聰穎的黃碧一聽便明白了婆婆的話．情感豐沛的她早落下了不少淚水。
等到她終於哭泣一陣子，心也平靜一點后才道：“可是紅玉總是一臉開心愉悅的笑着……他不是早知自己的命運了嗎……為什麼還能這樣一直笑呢……”黃碧不斷回想着紅玉在幻玉族的日子，就連紅玉離開的時候，他也依舊是開心的笑着……他不是知道自己的命運了嗎……怎麼還能這麼開心呢……
“那是因為，紅玉知道能活的日子不多，才更要開心地笑。”紫晶淡淡回答。
黃碧看了一眼紫晶，突然想起什麼，便問着灰婆婆：“那麼不久前藍石哥才剛離開……那他，會像紅玉哥哥一樣嗎……還有紫晶哥哥……我呢？”
灰婆婆垂下視線，對着黃碧說著：“藍石和你不會有事的……你們兩所負的命運不同……然而……”灰婆婆看向紫晶淡然說道：“然而紫晶和紅玉……都註定了要為主人而失去生命……”然而紫晶卻不像是當事人般，漠然的面容看不出情緒。
“我不要……紫晶哥哥不能死……我不要紫晶哥哥死……就算紫晶哥哥離開的日子到來，我也不會讓紫晶哥哥走的。”黃碧跑到紫晶的腳邊，死命抱住紫晶的腰際，才剛長到紫晶的腰際再高些，緊抱着還是有些吃力。
“碧……既然生為幻玉族人……就要看開些…命運是由不得人的……”紫晶輕撫着黃碧的頭，憐愛的說著。
“我不要我不要！要我看着我身邊的人死去，我辦不到……我不要紅玉哥哥死也不要紫晶哥哥死……這樣太過份了…”黃碧哭得令人疼惜，讓紫晶只能不斷安慰，卻怎麼也無法下保證．畢竟自古以來，身負紅玉或紫晶命運的守護者並投有一個能活下來，因此紫晶早就看開了。
看着兩人的灰婆婆，想起紅玉也不覺盈濕了眼眶，然而卻也無力抵抗命運。
灰婆婆走出房，看着湛藍天際，不由得說道：“紅玉付出了生命，只盼有價值，不知紅玉這次的主人會許什麼願……自苦以來，紅玉造成大亂或太平盛世都有……就不曉得這次世界會又因紅玉的祈願變成什麼樣子……只希望不會又是亂世了…然而手握天下的慾望……又豈是每個人能放棄的……”
黃碧和紫晶依言抬頭望向藍天：心中的期望不言而喻。
方擎雲抱着紅玉，感覺到紅玉的體溫逐漸冰冷，和上次不同的是，紅玉已經失了氣息，而身穿的紅衣卻一點褪色也沒有……方擎雲靜靜地看着像是睡着般的紅玉，就好像隨時會醒來，告訴他這是他氣他不信任他而做的伎倆，然而，時間慢慢過去，懷中的人兒卻像是執意不肯醒來似，安穩地躺在方擎雲懷中。
“紅玉……別鬧了……快醒來吧……我不該氣過頭而對你遷怒……我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錯……是我止不住我的怒意……早在上次……我就隱約感覺到是你救了我……我早有感覺你就是那傳說中的紅玉……只是我……一直不想相信…直到…見着你和凌雲親呢的相擁……讓我氣過頭了……
所以……醒來吧……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對你生氣了……我不會再讓你悲傷的哭泣了……不要睡了……快睜開你那總是活力十足的眸於……好嗎……紅玉……”方擎雲哺念着愛語，手也不斷撫着冰涼的肌膚，為紅玉柔美的臉拭去血跡。
“紅玉……快點醒來……”方擎雲將頭埋人虹玉的肩窩，身子顫顫地發抖着，緊貼着兩人的身軀，然而就算再怎麼用力，紅玉也不會反抗也不會叫鬧了……
敲門聲響起，方擎雲俾是被拉回現實似的茫然。
“殿下……天色晚了……是否要用晚膳？”總管在門外問道。
“天色晚了……？”方擎雲看了看窗邊，一片暗黑色，顯示日已西落，月已升起。
“不了……我晚些過去…”方擎雲抱起紅玉，想起那天的情景，慢慢走出房門，總管看到方擎雲抱着全身是血的紅玉，嚇得說不出話來。
然而方擎雲沒去理總管的反應，只是徑直走向後院去。
後院方擎雲抱着紅玉來到當時的紼炎花圃，看着早巳全數枯萎的花圃，又抬頭看着微彎的新月，方擎雲淡了淡眉，將紅玉放落花圃中，自己也坐落一旁．懷抱着紅玉。
“紅玉……你看……那天也是這樣……我將你放在這片土地上……而你竟然不可思議的吸收紼炎花的光彩，和滿月的光茫……然後你就醒在我的懷中………但是……現在花謝了……月不圓了……你也不再醒了嗎……為什麼……才不過數日的光景……你卻又讓我感受當時的無助而痛苦……”方擎雲哽咽着，眼眶盈然。
‘紅玉……紅玉……”方擎雲聲聲喚着，卻喚不回懷中人兒的回應。
黑幕上的銀月紛灑的光粉，治不了紅玉的傷，已死去的紼炎花喚不回紅玉的命……
那麼……紅玉當真回不來他的身邊嗎……?
他方擎雲從來視生死為必然，從不曾為任何人的死感到悲傷痛楚……然而心愛之人在懷中死去的感覺，卻教他明白……那無力和哀傷……”
紅玉……
“可惡……難道真要我眼睜睜地看着你離開我嗎？你要我做你的主人……
又怎能讓你為我死去……如果我是你的主人……那麼你聽我的話……回到我的身邊……
你既然知道使用紅玉的力量……又為什麼要使用……如果我知曉這會害了你的命……我寧願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回到我身邊……紅玉！方擎雲大聲對着烏黑的天際叫喊，卻被陣陣的風聲消弭了聲響。
方擎雲感到自己身為五皇子，卻連心愛之人都無法保護，不禁為自己的無能而悲憤，顫抖的雙手死命握了緊，突然一陣痛楚白手心襲來。
“這……”方擎雲攤開了手，看見那顆紅玉石，突然憶起這是紅玉以性命換來石頭，方擎雲憤恨的想要丟出，耳邊卻突然響起當時紅玉的話話。
“對着它說出你想要的心愿…然後……天下…將歸您所有
……”
“你說……我曾經比你企求的皇位還要重要過……呵……這樣就足夠了……這一生就足夠了……”
夜風颯颯吹着，方擎雲卻毫無感覺的看着手中的石頭。
“這就是可以完成我得到天下的石頭……?而你……卻為了讓我得到天下而捨棄生命嗎……我不是曾經說過……你比皇位重要嗎……傻紅玉……你怎麼能認為這短短的一生就足夠了……我還要疼你愛你更久……陪你到最後……”方擎雲愛憐的撫着紅玉的臉，親吻着冰涼的紅唇。
‘呵……是了……我終於明白你的用心……呵…看來我果然輸了……我視紅玉比皇位重要……這場勝負……你贏了………我不和你爭了……這一生……我真正想要的……不是皇位……而是你……紅玉……”方擎雲緊盯着紅玉的臉，堅定的說著，不論紅玉能不能聽見。
方擎雲將手伸向前方，凝視着手上的紅玉石，慢慢說道：“紅玉石，如果你真能達成我的希望，那麼我不要天下，我要紅玉回來我身邊。”
話語一停，只見紅玉石發出強烈光茫，讓方擎雲睜不開眼，瞬間，紅光消失，紅玉石也不見蹤影，方擎雲獃獃地看着巳空無一物的手掌，卻突然想起，趕緊看向紅玉，只見紅玉全身發出淡淡的紅光圍繞着，而後慢慢消失，回復原狀。
方擎雲揣到懷中原本巳僵硬的身軀，漸漸地癱軟，方擎雲戰戰兢兢地伸手觸碰着紅玉的臉，感覺一陣溫暖，不再是令人心寒的冰冷，這身體讓方擎雲開心地想要大叫。
方擎雲猛烈的搖晃懷中的紅玉，他要親眼看見紅玉醒來，他要看見紅玉真正的回來他身邊……哦……他的紅玉……
身體被大力擺動着，紅玉困難地擰了擰眉，勉強地睜開疲累的眼皮，他全身像是被壓過般痛楚，然而眼前卻出現了一張特大號的臉，讓紅玉嚇了一跳。
“啊……擎雲……？”紅玉看清了眼前的臉，還有點呆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一瞬，他已經被納入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懷抱。
紅玉愣愣地看着顫抖着身子擁抱着他的擎雲，只能感覺擎雲將頭埋人他的肩上，紅玉想發問，卻突然感到肩上一股濕意，紅玉嚇得啞了聲。
“……擎雲……你……哭了……怎麼了……”紅玉全身不敢動彈，只能僵直了身子讓方擎雲緊抱着，對於突如其來的事情，紅玉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醒了……回到我的身邊了……太好了……”方擎雲悶悶的聲音從唐上傳來，聽見的紅玉才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咦……怎麼會……我怎麼會還活着……我不是應當死去了嗎……”
紅玉越過方擎雲的背看着自己的雙手，雖然仍沾着幹掉的血跡，然而卻還能好好動作，讓紅玉完全無法了解原因。
方擎雲放開紅玉，雖然看不見淚水，然而被水洗過的眼眸是騙不了人的，紅玉見着不禁微紅了臉……他從沒想過方擎雲竟然會有哭泣的一天……而且竟然會是因為他的原因……紅玉的心跳的更是急速，尤其是方擎雲一直深情凝視着他，紅玉不敢看向方擎雲，微微偏了頭。
“因為我用紅玉石的力量救了你……”方擎雲淡淡回答，看着又恢復平日模樣的紅玉，他不禁感謝上天給予他一次機會救回紅玉的性命。
“紅玉石……”紅玉重複念了—遍，才激動的大聲問道：‘什麼……你用了紅玉石的力量……救了我的命……那可是能得到天下的力量耶……你……你竟然……”紅玉驚訝的直盯着方擎雲，然而方擎雲卻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因為……我覺得……比起天下…我更想要得到你永遠伴在我身邊…”方擎雲親呢地將紅玉抱人懷中，紅玉聞言泛紅了臉頰。
“可是……你不是說過……比起我……你更想要皇位嗎……而且……你不是不相信我嗎……”想起當時的情景……紅玉還是滿心苦悶難受。
“對不起……當時我氣昏頭了……口不擇言，紅玉……我傷得你很深……對不起……”方擎雲雙手捧起紅玉的臉，深情溫柔的凝視着。
紅玉被方擎雲看得臉都快要燒紅了，不禁雙手舉起想要將方擎雲的手拿下，然而剛復原的身體卻無法使力。
“……可是……我已經不再是紅玉了……沒有了紅玉的力量了……我……對你而育……已經不能再保護你了……已經沒有用了……”紅玉低垂下眼，向來紅玉的守護者執行使命后，沒有活下來的前例過，然而，他卻明白自己已經和一般人相同，不再有能像上次救回擎雲的力量了。
“我不在乎……我本來就沒視你為那傳說中的紅玉……你是我的紅不去玉……永遠都是……而且……本應是我該保護你的，…”卻讓你兩次為我整點失去生命……都是我保護不周……如果不是我……”方擎雲歉然的道，卻被紅玉搗住了接下來的話。
哪本是我的職責；為主人喪命，便是守護者的命運，然，就算我失去丁紅玉，成為平凡人，為主人效命……依舊是我的責任。”紅玉堅持地道。
“不行，我不是曾說過，我不要當你的主人……不是嗎?不論你是否為紅玉的守護者，我都不要你為我失去生命……以後……換我來保護你。”方擎雲輕吻着紅玉的額際，惹得紅玉全身發癢，輩雲……你不會再不相信我丁吧……如果你又不相信我……我真不知該如何自處……”紅玉顫聲問道，當時的心碎傷得他好重，傷了他身為守護者的心，更傷了他愛雲的心……
“不會的……我一直都相信着你，你那總是真誠清明的眸子，怎麼也藏不住任何秘密的……我怎麼會氣到連這都忘了……紅玉……原諒我……”方擎雲輕吻着紅玉的眼角．讓紅玉感到柔密甜美的感覺。
“那麼……吻我……我就原諒你……”紅玉輕閉上眼，紅潤的雙唇說出誘人的話。
“樂意之至，我愛你……紅玉……”語畢，雙唇相接，將兩人的身軀貼近，心相觸，交纏的唇舌，傳遞着需索對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