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h道觀

第六章 白h道觀

已沒有心留下的苦兒,開始往身後擠想擠出人牆,但由於他身材高大,目標也大,這一擠,擠的後面開始叫苦連天怨聲不斷,但苦兒恍若未聞,不顧群眾不悅照擠不勿。

終於,擠出人群的苦兒伸了伸懶腰,舉目望去,清冷無人,相中一個小攤販,走向前,點了一碗牛肉麵和幾樣小菜魯味,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面,才吃到一半,一道沙啞低沉的老者聲音從自個背後傳來道:“噫!這位小兄弟,你怎麼不去看熱鬧,卻獨自一人在此吃面呢?”

吃的正爽的苦兒可不理人,夾起一顆香氣逼人、誘人食慾的滷蛋,吃進嘴裏嚼了一嚼,后,捧起牛肉麵,咕嚕咕嚕的喝起湯來。

老者等上許久現苦兒不甩他,甚至連喵都不喵上一下,不由感到一陣尷尬,而站在他旁邊,一個年約花杏,水亮的秀垂於飽挺的胸部上,白嫩的鵝臉蛋隱隱乏紅,是憤怒的徵兆。

張大那雙單鳳眼,瞪視苦兒的後腦叱道:“你這人好沒規局,我爺爺問你一聲你居然連頭都不回過來瞧上一眼,真不知你爹娘是如何教會你的。”

喝完最後一口湯的苦兒抹了抹嘴,向老闆付了幾文錢后,轉身就要離去,全然不把那姑娘的怒聲罵話當做一回事,典型的左耳入右耳出。

而他的這番做作,使的好脾氣的老者都覺的有點惱火了,還未開口,旁邊的那個姑娘就大聲喊道:“站住!”

然後閃身來到苦兒的面前一看,現是一個醜人,不覺得心中升起一股厭惡,醜人多做怪嘛,然後不再擋住苦兒的路,到那老者的身旁,遠遠還能聽她道:“爺爺,是一個醜八怪,不配入您的眼睛,走,咱們去看看熱鬧。”

這話,苦兒聽着連眉頭都沒皺上一分,從小聽到大了嘛,如果有反映那才奇勒,丑就丑,沒啥好傷心的,雖然他有許多的辦法讓自己變成一個英俊的人,但,那就不是他了,只是一個造出來的虛假之人罷了。

漫步走回客棧,正想回到房裏休息時,那店小二嘴角帶着竊笑,眼尾難掩莫名的得意和嘲諷,慢慢的對着苦兒走了過來道:“這位客官,是這樣的,由於最近赤焰堡舉辦比武招親大典,本店十分榮幸的被選為讓往來道上的大爺歇息的住所,所以……”

說完話,裝做一臉為難的表情睜睜的看着苦兒直瞧,但明眼的人一看即知,此人分明沒有任何的遺憾和為難的意味,反而一臉的幸災樂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叫人看了就想扁。

苦兒清冷的眸子靜靜的揪着店小二,只看的店小二心底直毛,只看苦兒微微的側着頭,似有似無地看着位於角落的爺孫女兩,然後轉身回房拿了行李。

就在苦兒轉身離去的那一霎那,店小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感,正納悶自己怎麼了,只見苦兒高大的身影再次的出現於眼前,店小二忍不住又稟息以對。

等苦兒退回了瑣銀后,大腳才正要邁出門檻時,忽聽一道嬌俏十足的女子聲音悠悠傳來道:“爺爺,瞧,咱們把他趕走了,替你和我出了一口氣呢!”

女子聲音剛落,一道沙啞低沉,氣韻渾厚的老者聲音接道:“你這壞心眼的ㄚ頭,人家只不過不搭理咱們爺孫女兩人罷了,你就……呵,好好好,我不說了,別翹嘴,難看啊,小心你以後嫁不出去,賴在家裏當尼姑。”

只聽老者的話聲中就可以知曉雖有責怪成分,卻無任何反對的意味存在,女子聽完老者的話后,帶着撒嬌的腔調對着老者道:“爺爺,不來了,你欺負我,我回去要跟奶奶說去。”

老者聞言,趕緊回道:“別別別,唉,你這ㄚ頭……”

而那店小二沉默了許久,仍舊解釋不出來心中那股詭異的感覺,回過神來,一聽他們的對話,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有所不知啊──小姐,就因為那丑子說要住我們客棧,使得小店一下子走了好多的客人納,連帶的,招待他的我還被掌柜的罵了好多次呢……咳咳。”

現說錯話,店小二連忙咳了兩聲以示遮掩:“小店基於和氣生財來者就是大爺的道理讓他來打尖,而那丑子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惹小姐和老大爺生氣,我王二當然要把他趕走免的小姐老大爺看了討厭小店也感到穢氣………”

之後的對話就聽不太清楚了,因為苦兒於不知不覺中,已然到了城外五里處遠,這個世間就是如此,苦兒仰頭望着天,神情淡然蕭索,那雙如古井一般深邃的黑瞳,有着淡淡的無奈與感嘆,這就是人啊……

一個人的漫步旅程總是寂寞孤廖的,隨着腳下飛快的涼行,化成一道淡影疾射而去,甩掉無數個或好奇或有意的跟監者來到了三岔路,由於沒有所謂的計劃存在,所以當遇到這樣的選擇時反而遲疑了起來。

苦兒輕擰眼眉,微側頭看向後方,於眼角深處難掩厭惡,面對窮追不捨的瘋狂追尋者,點點的憤怒之火點亮了沉澱許久的心湖,無法理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成天無所事事,將自己的興趣建築在別人的困擾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傾吐出來,再次的看着前方,十分眼尖的看到三個“歷盡滄桑”的木牌,分別寫着“西往郝洲”、“北往商洲”、“南往攘洲”。

苦兒摸摸下額,輕輕摩搓着薄唇,雙眼一眯呈思考模樣,自己並不想要南下,所以攘洲直接捨去,至於郝洲嘛,可以去唐洲,或許可以遇到以使毒聞名的唐門(唐門在四川),但後頭的跟監者不容許自己有時間去,所以只能選擇商洲了。

苦兒略帶遺憾的望着往郝洲的路,撇涼向商洲迅的竄進一旁的樹林,在奔馳中,苦兒忽然想起那瞧不起人的店小二好似有跟自己說過金州幾個有名的地方。

苦兒慢慢的停下步伐看向林外,馬上看到許許多多的轎子馬車和提着行李或竹籃的旅人,於是輕拍身上的塵土,苦兒不着痕迹的溜出林外竄進人群之中,漫步隨眾上山。

面對苦兒的突然出現,幾個善男善女帶着好奇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起苦兒,但乍看到苦兒醜陋似鬼的臉龐時皆是一赫,趕緊轉身面帶鐵青不再細看。

這樣的情況看在苦兒的眼底又是一黯,立即打消了打聽白篽觀的蠢行,走着走着,等到苦兒現時,自己身旁一周圍內已然沒有人敢靠近,雖然整條官道到山頂白篽觀約四里路上信徒壅塞其間。

就在苦兒正覺無趣想走時,只聽前方一個轎子內響起孩童清脆稚嫩的嗓音:“姨娘,為何這路上這麼多人啊?難道白篽觀歹是好玩?”

那孩童說完,一道輕柔婉約的女子聲接聲續道:“……白篽觀主神老子──李耳,道觀香火鼎盛,代表主持辦道用心、教化得體,且主神副神皆是靈驗,許許多多的信民大老遠的趕來這兒,以求的自己和兒孫的平安。”

苦兒聽到此,已有一探道觀的興趣,只見通往道觀的石階約兩千多級,古樹參天,綠郁撇日,鳥語花香,沿路皆有面帶慈容的道士維持秩序。

更多的人為了還願特地從山腳下開始行拜跪禮已示感恩之意,一旁還有許多苦作之人,各各建朗雄壯,身旁放有許多竹轎,正坐於草地上等人做買賣。

此時已有許多人邁下自己的馬車轎子,派遣下人前去,只因這竹轎是唯一受白篽道觀認同的轎子,其餘如想上山只能爬階,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是一樣。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攤販,這是古今中外皆所認同的,看着路旁賣涼的賣涼,賣吃的賣吃的,更多的是配合道觀買賣佛經聖像,當然,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攤販,簡直可以和大城邑的熱鬧媲美了。

苦兒輕描淡寫的匆匆一瞥,邁開腳步開始爬階,走至半山腰,只見一旁有一泉水湧出的大小水池,裊裊水聲,清涼悅耳,旁有五座石亭,排五行陣勢,此時已有數人於亭內歇腳飲水酣憩。

苦兒輕喵石亭,果然現亭內眾人難掩厭惡的視線落於自己身上,撇了撇嘴,獨自一人行至池邊,池邊幾個玩水孩童女子見他靠近,哇聲連叫慌忙離散而去。

苦兒也不以為意,站在池旁看着水面上叫眾世俗生們瞧之嚇怕、厭惡的丑容,彎身取水一飲,入口只覺甘涼爽口,正想起身之際,身後傳來哈哈震聲大笑:

“哈哈哈哈──故人遠來,怒貧道晚來迎駕,恕罪恕罪……”

苦兒聞言,起身轉過,入眼只見一肥胖老道,年約六十上下,頭載金邊道冠,粗長黑眉蓋住閃着精銳光芒的小眼,大耳闊嘴,法衣微傾露出光亮肚皮,一臉笑嘻嘻的看着苦兒的臉龐直看,模樣瞧來十分親切,但苦兒可以十分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看出苦兒眼底的陌生和異常的冰冷,胖老道微眯小眼,笑容斂去,回以苦兒同樣冰冷嚴肅,深鎖粗眉,語氣猶豫的對着苦兒道:“你,可是姓庄沒錯?”

苦兒帶着探查戒備之意看着胖老道,時間宛如停頓一般,久到讓人疑以為他只不過是個雕像石頭,良久,只見苦兒輕點頭,啟口淡道:“撇姓庄,名苦……”

到達山門,只見一顆碩大翠白巨岩,半露在地上,露出部分足足有十個人圍抱大,埋在地底的還不算在內,雄偉之氣,浩蕩無疑。

隨着腳步越行接近,入眼只見翠白巨岩上頭刻有殷紅四字──白篽道觀,只見這四字入石五分,隱隱含有山崩海洌、風涌雲動的氣慨,令人讚歎佩服不已,更叫人稱奇的是落款之人,居然是百餘年前稱霸中原武林數十年載,至今仍受尊重歌載的鶴雲生。

直走百步就是道觀,只見觀前大庭為四方形石頭沏成,寬廣平坦,此時人山人海,處處人潮翻湧,走進殿堂,一股莊嚴肅然之氣充斥其間。

殿高七丈寬約十丈,殿內供奉數十神像,位於中央高處,一雕塑法象高有三丈,右手執佛塵,左手捧雲鬚,雙眼平視前方,帶着淡許微笑慈眉莊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心起妄念。

穿過人群來到“玄武宮”三個金字樓門內,只見此處供奉神主為“玄武真君”,也就是“二十八宿”中位於北方的“玄武大帝”。

苦兒隨着胖老道來到此處,和熱鬧非凡的主廳不一樣,此處肅殺、陰沉之氣令人打從心底寒毛直悚,恨不得多生一隻腳,趕快離開此處。

苦兒眼看那胖老道也不打聲招呼就自行走進內廳,稍微的挑高眉,撇了撇嘴,打量起落於正前方栩栩如生的雕像,這一看,只看的苦兒眼睛直亮。

只見一高有一尺五寸,面如滿月龍眉鳳目三佾長髻垂胸,頭載道冠身穿似絲非絲,似布非布,亮片閃爍的羅衣森嚴老者,腳踏一巨龜,后踏一猙獰巨蛇。

就在苦兒失神望着玄武大帝時,胖老道已隨一面貌清峻、額頭高聳、雙眼漏着智慧光彩的老者出現正廳,兩人眼看苦兒望神看着玄武真君的雕像皆是一楞,后雙眼皆露出嚇人驚芒。

良久,就在胖老道試圖以咳嗽之聲喚醒苦兒時,苦兒已先行側頭看他,這一看,只看的胖老道一隻肥手是放也不是,擱在那也不是,隨後乾笑幾聲悄然落下。

那清峻老者面容慈靄的看向苦兒打破尷尬的道:“故人有后,甚喜甚喜。”

“喜從何在?”苦兒一句話,讓剛剛的尷尬再度恢復,令胖老道和清峻老者面面相距,不知坐何是好。

“這……”胖老道一生中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倒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又何須糾纏不舍。”苦兒無視他們兩的尷尬,續道。

“畜生!”胖老道聞之怒道:“瞧你言語無禮,視倫理為無物,今日我要代故人狠狠的教訓你這不懂尊師敬道的無狀豎子。”

怒語剛落,苦兒眼底難掩排斥厭惡,對於這陌生之人一副“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扁你。”的醜陋神情只感莫名所以,不解為何此人一直提到故人兩字,到底這名喚“故人”的人究竟是誰?難道這世上當真有和他如此相像之人!

那清峻老者現苦兒豪不掩飾的厭惡排斥神情,為免生誤會連忙開口道:“小兄弟休誤會,在下石門石罻海,而他則是白篽道觀觀主師叔,人稱‘百里尊者’寅乙道長,我們兩人皆和你爹庄忠德是好朋友,今日於道廳內聽聞有一高大丑人,寅乙疑以為是你爹,所以……”

苦兒聽聞后,這下才明白他們口裏所嚷嚷的“故人”即是爹──庄忠德,所謂不看佛面也要看憎面,一聽聞此二人是爹的好友,苦兒臉上冰冷的線條好似有鬆散了一些。

“原來你兩人是爹的好友,可是,怎麼從未聽聞我爹提起過?”

苦兒越想越不對,雖說爹從未和他有過親昵的接觸,但每回旅行回來,總會和他提起一兩句,所以苦兒多多少少了解外頭的是是非非,但這些話題里,可從未聽過爹提起有兩個友人存在。

胖老道,也就是寅乙道長一聽苦兒又開始起疑,粗眉深踅,看了石罻海一眼,兩人於眼底交換了相同的苦澀,良久,只聽寅乙道長幽幽的啟口道:“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不願意原諒咱們……”

苦兒聽出寅乙道長話語中的苦澀,又看了看一旁黯淡傷神的石罻海,突然有一種想要逃離此處的詭異感覺,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話一定會讓自己十分頭痛。

果然,只見寅乙道長面肥胖的大臉上帶着不尋常的狂熱,閃着灼人光芒的視線直落落的落在苦兒身上,這一看,只看的苦兒心底麻,眼角瞥了瞥大門。

剛剛一臉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的石罻海吸了吸氣回過神來,現苦兒冰冷的臉龐十分緊繃,嘴角有可疑的抽續,正覺得奇怪時,看向身旁的寅乙道長。

楞然現他的異常,隨後想想,馬上知道他的意圖所在,只見石罻海臉上的陰霾漸漸淡去,逐漸浮出和寅乙道長一樣的狂熱欣喜,眼底更是透着一抹名為戲謔的笑意。

苦兒只覺得頭──好痛好痛,看來自己是生病了,不然一向健康的自己怎麼會有這般頭痛之理,渾然不知道這是直覺在警告他的訊息,以至錯失唯一逃離的機會。

“對了!賢侄,忠德──我是說你爹可有教會你醫術?”寅乙道長語帶輕顫的問道。

這一問,可問倒了苦兒,直覺告訴他不要說,可是自己又沒有說謊的經驗,也覺得沒有必要,所以苦兒遲疑了許久,才經經的點了點頭。

“那,那你爹可有,可有教會你‘輾轉乾坤’?快說,有沒有?”石罻海一等苦兒點頭,再也忍不住的馬上開口問道。

這一次,苦兒遲疑了更久,只見苦兒雙眼逐漸浮出戒備森冷,“輾轉乾坤”他當然會,事實上,這是莊家代代相傳的祖傳醫術,一個人一生中只能動用兩次,再用及喪命的危險醫法。

但世人無知,只以為這是無害的功法,理所當然的向莊家之人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所以百年之前莊家之人連夜逃離家鄉,但每一搬離落居,最後終至難逃同樣的命運,經過幾番掙扎,最後落於關外不再回鄉,過着與世隔絕得隱士生活。

數年前,忠德初履江湖,靠着祖傳醫法四處行腳醫人,途中遇到年約四十上下的石罻海和寅乙道長,兩人初次遇到像忠德這般醜陋之人,自視正義之人,屢屢刁蠻他,後來幾次受傷皆得忠德搶救急治,感激之下化暗為明成為友人。

日子過的飛快,十幾年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隨着交情越來越濃,在一次伴夜交談飲酒中,忠德不小心說漏了嘴,後來寅乙俗家子弟傳來急訊,片片話語中可以得知那名弟子的長子因他而中了惡名天下的“三寸金”。

而錯,也錯在那一次,面對忠德的不為所動(事實上那時他已經動用兩次不能再用了。),年以五十好幾的寅乙難改衝動開口威脅忠德,使的這段難得的友誼正式決裂。

話說回來,兩個“厚顏無恥”的老人以“晚輩該當為長輩服務的理由”,極其不要臉之至的要求苦兒履行這項“義務”,三言兩語、輕描淡寫的打掉苦兒,臨走前,只交給苦兒一封信,而苦兒對眼前的一切變化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莫名其妙。

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中寅乙親自書寫的信封(介紹信),苦兒聳了聳肩,反正順路,去看看,倒是無所謂,看了看身後依舊熱情揮手的兩個“武林尊長”,不想引起別人的注目,所以邁開腳步開始下面的旅程。

看着故人之子日漸消逝的身影,寅乙和石罻海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只見石罻海雙眼難掩孤寂悲凄看着遠方感傷的道:“走了,又一個走了──五湖皆四海,天下皆友人,百里醉塵雲,只為尋他──千金難換一知己。”說著說著,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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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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