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位於凱因道的霍普金爵士宅邪,今晚燈火輝煌,仿古建築中可窺見維多利亞時期的優雅典範。’
官苾月身穿一襲銀白色的長禮服,勾勒出她體態的優美,頸部蕾絲的設計遮掩住紅色的痕迹,黑髮經過髮捲的加強效果’,更形嫵媚嬌美,原本高挑的她,挽着健壯的厄爾進場,立即惹人注目。
厄爾根幫忙地遮住她,不讓她曝光。
窄會安排的弦樂隊演奏着古典名曲,賓客們自行交談間形,吃着精美的點心和美酒。
冷消星挽着蒙妮卡悠遊在眾人間,他的到來引起在住賓客的注目,不是借故在他身邊近距離欣賞他,就是要求男伴為她們介紹,這才知道名聞遺迹的名模不方丞靠外形吃飯,頭腦更是一流,有許多大公司曾聘請地設計新程式。
‘大衛,這合約你還要考慮多久?我相信我開的條件比別人好!只有對你才那麼優待回你就別猶豫了。”蒙妮卡為合約始終談不攏而心急,親熱地偎着他,使出渾身解數。;
他淡淡一笑。“你真沒耐.心,蒙妮卡,我相信你開的條件絕對是最好的,只是我還需要些時間考慮,也許我該趁這時退隱,留給大家一個好印象。”
“不行啦g你走了我怎麼辦?”’她極盡所能地想挽留住他。
“你旗下多的是男模特兒;個個都很出色,少了我也影響不了你的生意。蒙妮卡,生活在水銀燈下的日子我過膩了,該考慮將副業轉成正業了。”他是頭一次覺得厭倦這種生活,渴望安定。
蒙妮卡大發嬌嗅:“大衛,是誰改變了你?"
厄爾嘆口氣。“幸好我沒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否則,我的公司早倒閉了。”大有慶幸的口吻。
她一聽,佯怒地捶他。“你說什麼?回家罰你跟算盤
“對不起,老婆大人饒命。”他遞了一塊她愛吃的巧克力蛋糕進她嘴裏。
“念在你初犯,不跟你計較,下次再犯定不輕饒。”她滿意地吃着她的最愛。
他笑着看她把兩塊巧克力蛋糕解決掉,不禁佩服之至。女人對甜點的喜好,可不會因人而異。他喝着香按,跟幾位認識的同行聊些生意上的瑣事,眼睛恰好望向門口,訝異地見到冷浩星進門。”
“JU-IJE,你看看誰來了。”他附在她耳旁說。
官苾月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該死!怎麼又是他?她躲到哪裏都會遇上他,他可真是無孔不人。
“厄爾,我們得待多久才能離開?我不要讓他看見我。”她走到另一頭,離他老遠,卻忍不住多瞧他一眼。
他的女伴似乎是那天見到的女人,還說是他的老闆,睜眼說瞎話!兩人都穿了一身黑,他難得穿着正式的手工制西裝,他的女伴則是低胸晚禮服,肩上披着皮草O
“再待一下我們就走,我們才剛來,馬上走不太好意絕對不會這麼說,為什麼突然改變?是不是跟那個女人有關?那天你跟她一起失蹤,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別忘了,她是有未婚夫的。”她活像妻子在質問着丈夫.
冷浩星的笑容雖持續着,語氣卻是森冷的:“蒙妮卡,我想,你還不至於有資格問我這問題,我再鄭重提醒你一次,別再犯了”
“你愛上她了?!我以為你多情到不願為一個女人收心,看來,是我低估她,高估你了。”她化着濃妝的臉上有着猙獰神色。
他輕聲警告:“你最好別在這裏發作,我不想破壞我們目前的關係。”
她迅速換張臉,以甜笑面對人群,什麼樣的男人地沒遇過,到最後還不是屈服在她的床上功夫上,只要他們上了床,她可以確定他再也離不開她。。“
“好嘛,人家只是吃醋,你跟人家生什麼氣?”男人一向喜歡女人偶爾撒撒嬌,這可是她累積多年的經驗。
他扯着笑,也不想撕破臉,應付蒙妮卡快兩年,他了解不能用硬的,這女人狠起來可是會同歸於盡的那一型。
“要我不生氣,今晚就扮好你的角色。”他低聲回答。又有認識的人過來和他寒暄,他與對方握手,隨意地閑聊。
交談中、他的腦海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官苾月的影伽然後,果真在屋子另一端瞧見她的側影;該不會跟她真是靈犀相通吧?只見官苾月剛好也正視他站的方向,班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他忍不住朝她舉起酒杯致意。
官苾月大喊不妙,他看到她了,這下非問人不可了。
“厄爾……”她開口想說話。
他正被同行的朋友邀到休息室,大家難得齊聚一堂,想大談生意經。
“‘什麼?”他低下頭問,但心思仍在朋友的談話聲中。
“沒什麼,你們去聊吧!我到外頭的花園走走。”她不想壞了他的興緻。
厄爾在朋友的催促下,只好同意。“我去一下,等會兒我們就回去,別走太遠,知道嗎?”宅鄰雖安全,不過,還是得小心。
“嗯,待會兒見。”她目送他離去,走向中庭花園。
花園裏復古的路燈照亮小徑,她沒走多遠,寒意便使她互抱着手臂。
一件溫暖的大衣披上她的肩。“站在這裏會着涼的。”她馬上就認出聲音的主人,說也奇怪,她似乎也下意識地在等他,沒有一點驚訝。
“我好像躲不開你。”她沒回頭,“你又丟下你的女伴。”
“或許是命運註定讓我們在一起,你知道我最近常常做夢,夢中的人物竟然是我們兩個,我在想中國人,直相信人有前世,說不定那就是我們的前世。”
官獼月身子一震,僵硬地說:“就算是又怎麼樣?雙些都是以前的事,這一世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她說得斬釘截鐵,不像是假定詞。
他來到她面前,凝望她。?你的意思是什麼?我做的夢真的是我們的前世?在前世你我是夫妻’
“是與不是已經無關緊要,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瓜葛,你聽清楚了嗎?你不是那種死纏活賴的人吧!”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自認魁力沒那麼大。
他盯着她。然後攬着她走人花園深處。
‘你不能強迫我接受體?我有未婚夫了,該死,你究竟想怎麼樣?”她被他拖着走,氣極敗壞地喊。
他拉着她到樹下。~我要知道你排斥我的原因,不只因為你有未婚夫,而是其他的因素。自從在花店遇見你,我開始產生錯覺,接着又做奇怪的夢,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從不曾發生過這種事,你為什麼恨我,我做了什麼?”
官芯月拉攏大衣,抵禦心裏湧上的寒意。“你知道又有何用?事情都發生了,我不能一方面愛你,另一方面又恨你,就讓我們忘掉曾經認識過,各自過完這輩子吧!這對你我都好。”
“不,我非弄清楚不可,要不然,我絕對不放棄你,你是別人的末婚妻也好,是別人的妻子也罷,我都要定你了。”想要她的意念他一天比一天強烈,沒有她,他像少了什麼似的。
“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背叛厄爾?”她冷笑,“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錯。你做的那些夢全是真的,我們的前世的確是夫妻,但那又如何?你說你會永遠愛我、保護我,你做到了嗎?你相信別人的謊言,認為我不貞不潔,暗地裏做出背叛你、背叛冷家的事,是你逼得我不得不以死表示清白,是你逼得我懸樑自盡、心碎而亡,冷星辰,你要我如何再愛你?你告訴我?”
她的指控只能用淚水來傾訴,每一次思及前塵往事,她都像再死過一次似的。
冷浩星的震驚不在話下。“不,我不相信,志月、我是冷浩星,不是冷星辰,你不能把對他的恨加諸在我身上。”
“你是他轉世投胎的,一樣的臉孔,一樣的多情,你教我怎麼相信你?”她便咽地抹去淚痕,她不要再為他流淚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那次在花店,你才會逃走,要我不要再纏着你,是不是?”他信了她的話,如果他不是那男人的轉世,怎麼可能夢到前世。”
“我是帶着對你的恨投胎轉世的,我發過警,今生今世絕不重蹈覆轍,你不值得得到我的愛。”她扯開頸上的蕾絲花邊,“這道勒痕時時在提醒我,當我每晚夢到自己懸樑自殺時,對你就只剩下恨,愛早就死了。’”一
他抓住她的手臂,不想聽到她對他的愛已經死了的話。“芯月,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冤枉你,但是,那都過去了,讓我補償你,這一世讓我好好愛你,好嗎?嫁給我,讓我給你幸福,好讓你忘掉過去的痛苦。’”
“夠了!我不會相信你的,我就要嫁給厄爾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決絕的話語使他心驚肉跳。“你不能嫁給他!我不會允許你這樣離我而去的,你是我的。”他抱緊她掙扎的身軀,當明了一切后,他怎能就這樣失去她?他寧可付出任何代價來換取她的原諒。
“不要再逼我了,你還想再逼死我一次嗎?”她大吼。
冷浩星震驚地放開雙手,退後一步。“好,我不逼你,但是,你得給我機會才公平,給我跟他競爭的機會。
月,我求你好嗎?我是真的愛你,我不是你想像中那麼花心,這麼多年來,我就是在等你,老天知道上輩子我辜負你,這輩子才要我來償還,公平一點,楊月·。、…”
她死命地搖頭。“我怕,我真的好怕,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你饒過我吧!”
花園人口處傳來厄爾叫她的聲音,她不再回頭,將他拋諸腦後,一步步走向她的未婚夫,月光映着冷浩星蒼白、悲傷的俊臉。
冷浩星回到飯店,蒙妮卡幸災樂禍地竊喜着。
“怎麼了?被那女人拒絕了是不是?沒想到大衛·冷也有吃鱉的一天。”
他不瞧她,脫去外套,鬆掉領帶,倒了杯烈酒一口飲盡,沒心情應付她。
蒙妮卡解着他襯衫上的扣子,男人在此時最需要女人來安撫受傷的自尊。_
“忘了她吧!那種自命清高的女人何必在意,讓我來撫平你的傷口。”
她已經拉開他的襯衫,動手解起腰上的皮帶,拉下長褲上的拉鏈,她的心在狂跳,這身體終將是她的了。
冷浩星捉住她的手腕,淡漠地說:“你回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她不甘心誘惑不成。“為什麼?因為我是你的老闆,你才不願我上你的床?我以為你不在乎那些蜚短流長。”
“我是不在乎,但是,我勉強不了自己和你做愛。蒙妮卡,我們只要做朋友就好,為什麼非要發生肉體關係才行?回去吧!”他好累、好累。
“大衛、只要你愛我一次,你就會了解只有我能滿足你的需求,讓我試試看。”她吻着他緊閉的唇,想訴他回吻她。
“蒙妮卡,你已經有里曼了,不是嗎?難道你對他也只是抱着遊戲的態度?”里曼是剛崛起的男模特兒,跟她早就交往密切,還曾來向他表示他真心愛蒙妮卡,不在乎年齡的差距。
她不要里曼,他只是她的玩伴而已。“不,我不在乎里曼,為了你,我可以跟他斷絕關係,大衛,他根本比不上你。…”
“蒙妮卡,即使沒有里曼,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感情是勉強不來的,對不起。”
她還是不信。“不會的,大衛,我會改,我會專一地對你一個人!”
冷浩星將她送出房間。“我真的很累’有事明天再談吧!晚安。”
不顧她的反對,他關上房門。他必須挽回所愛的女人,絕不能讓她嫁給別人,對!他要讓志月重新愛上他,前世他沒有帶給她幸福,今世他要加倍地愛她。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直到他被門鈴聲吵醒,看一下桌案上的鐘,才早上七點鐘,是誰一大早來找他?
‘是誰呀?”他邊套上睡袍,一邊用手指耙過黑髮。
“冷先生,我是飯店的經理,外面有警官想找您,方不方便?”
警官?冷浩星開了門,真的有兩名面容嚴肅的中年人穿着便衣在外頭等。
“有什麼事嗎?”他皺起俊逸的雙眉,讓他們進屋裏。
其中一名棕發的警官掏出證件說:“我們是兇殺組的,冷先生、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昨晚你跟蒙妮卡·維利小姐是幾點分手的?她又在你房裏談了些什麼?”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問這些?”他滿頭露水。
另一位金髮警官說:“今晨五點鐘有人來報案,蒙妮卡·維利在家中被人用刀殺死,是她的女傭發現屍體的。”
“有沒有弄錯?昨晚我還見到蒙妮卡,怎麼可能?抓到兇手了嗎?”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里閃過,實在是令他太震驚了。
“目前我們正在比對指紋,所以,希望冷先生合作。”金髮警官取出筆記本準備寫下他將要說的話。
冷浩星讓他們在客廳坐下、“昨晚我和蒙妮卡去參他靜默好二會兒聽對方說話。魯吉·佛羅倫斯同樣經營模特兒經紀公司,也曾找過他幾次想挖他去他的公司,所以,他一聽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要找他談簽約的事。
當然,在這時候冷浩星是不可能答應的,只有回答他考慮看看,或許這是他退出的好時機,這個圈子並沒有太多值得留戀的,結束它並不可惜。
冷浩星經過飯店櫃枱,櫃枱小姐叫住他。
“冷先生,剛好有客人想見您。”她指指前方供會客等待的沙發。
“‘謝謝你,ROSE。”他露出一貫的性感笑容。
他走向背對他的人,問:“我是大衛·冷,你是……里曼?”那人回頭過來,是一名二十齣頭的美少年,白凈的皮膚、金髮藍眼,此時卻滿眼受驚,穿着寬大的黑大衣,看起來像個迷路的孩子。
“怎麼回事?里曼,你怎麼了?”他跨步向前。
“我……殺了人……了,我殺了蒙妮卡。”他吞吞吐吐小聲地說出口。
冷浩星真懷疑自己的聽力,是聽錯了嗎?里曼殺了蒙妮卡?老天!怎麼會呢?
“為什麼?!你怎麼會……”反正說那些也沒用,事情都發生了,“里曼,我陪你去自首,自首罪會比較輕。”
回飯店時差不多快一點了,她停留不到十五分鐘就離開了。”
“嗯月R就是一點二十分左右了,跟飯店門房的說法一樣。昨晚維利小姐可有什麼不對勁?譬如心情低落,或說些不尋常的事?”他迅速地記錄下來。
“沒什麼,我只是跟她表明不想和她發展主雇之外的關係,然後就送她走了,一整晚我都在房裏睡覺,直到你們來。有可能是歹徒闖人劫財殺人嗎?”蒙妮卡向來愛誇耀自己的富有,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棕發警官以職業的表情望着他。“依現場判斷是熟人所為,冷先生可知維利小姐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跟人結怨之類的?”
“這我不太清楚,我跟蒙妮卡除了公事外,很少去過問她的私事,對她的了解有限。”
兩人又問了一些問題才離去。由於飯店的服務生證明他一直沒踏出房門,因此,警方做了些筆錄便走了。
冷浩星還是想不通有誰會殺死蒙妮卡,她應該還不至於跟人有深仇大恨,幾個小時前才見到的人,突然間死了,真令人難以相信。
“鈴……”電話鈴聲響起。
他房裏裝有私人電話,不必經由飯店總機。
“我是大衛,哪位?佛羅倫斯先生,你早,有事嗎?”里曼害怕地顫抖着。“她欺騙我,說她只喜歡我,要永遠跟我在一起,全是騙人的,她玩弄我的感情。昨天半夜,她打電話跟我說要分手,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厭倦我了,說我滿足不了她。為什麼,我是真的愛她啊!”
他的狂叫引來飯店人員的注意,連警衛都沖了進來。冷浩星舉手示意他們先別採取行動,他了解蒙妮卡是如何將這些年輕孩子耍得團團轉的,他們根本不明白真正的愛情,以為慾望就等於愛。
“里曼,冷靜一點好嗎?我們坐下好好談談。”他為自己沒有及早阻止悲劇發生而遺憾,里曼才二十三歲,美好的前程從此消失了。
“蒙妮卡為什麼不愛我?我做了所有她要我做的事,她為什麼不要我?”里曼變得歇斯底里,“是你!都是為了你,她為了你要跟我分手,全是你害的。”
他忽然向前一跨,從大衣內取出一把水果刀。上頭還沾了血跡。
‘都是你害的--”他將刀刺向冷浩星。
冷浩星見狀,身軀本能地往旁邊閃躲。
“啊--”飯店大廳響起尖叫聲,警衛人員一擁而上。
刀鋒劃過冷浩星的手臂,他只感到刺麻一下,還沒體會到疼痛,里曼被警衛制伏住了。當里曼被抓住后又京復安靜,沉默地坐在地上。
警察很快就來了,帶走了里曼。冷浩易可不想這時候出名,在警方安排下到醫院治傷,但他很清楚這事絕對是瞞不了新聞界的利眼。
“漂亮的護士小姐們,千萬別讓那些記者進來幄!”冷浩星又開始散發他的男性魁力,醫療室內自願來為他包紮傷口的,少說也有五六個護土,個個都想親眼目睹他的迷人風采。
“大衛,那你要幫我們簽名才行幄!”對於這項要求,他向來樂意配合。
“我們可以跟你合照嗎?”這點他勉為其難接受。
“沒問題,各位小姐們。”他大方地說,伸伸手臂,有點痛,卻還能忍受。
按着她們的需求做完后,他覺得該離開醫院了。他請護士幫他引開記者,等門外的人都走光后,他戴上墨鏡,豎起衣領,像做間諜似的偷溜。
他居然也有怕面對鏡頭的一天,自己都覺得好笑透了。
他在轉角處急急轉彎,那一頭也正轉進個人,兩人就相撞了。
“哎喲!誰在醫院的走廊上用跑的啊!”官苾月擰起眉尖輕嚷,她本欲探個頭瞧瞧情況,想知道那群記者走了沒,誰曉得有人湊巧轉了過來。
‘你……”她才說了一個字就尷尬地住口。見鬼了!怎麼會是他?
冷浩星的表情從訝異化成喜悅。“你是來看我的嗎?”他扶住她的手腕問。
“我是來看你死了沒有,既然還沒死,那我要走了。”真是活見鬼,怎麼那麼巧,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專程來看他的,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在說謊,她明明是關心他的,這讓他產生一線希望。“我跟你一起走,等等我。”
“你不是受傷嗎?不在醫院療傷,跑出去做什麼?”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完后,恨不得咬掉自個兒的舌頭。
他痴痴地瞅着她:“你畢竟還是愛我的,你否認不了的,芯月,承認吧廠
“胡說,我不是,我是……湊巧……順便……來看你而已,你少自作多情了。滾開!不要拉着我。”對他又愛又恨的心態使她慌亂。
“楊月,別走!我……哎呀,好痛廣他撫着手臂痛苦呻吟。
她不敢動了。“你……快回病房去啦!你總是那麼可惡。老愛惹人家難過,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她低訴着內心的感受。
冷浩星擁住她,低啞地道歉:“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們先離開醫院再說月p些記者快把我煩死了,我這副儲淬的面容可不能上報,那會毀了我的形象。”
官苾月冷諷着說:“你太謙虛了,大帥哥,你就算是病人膏盲,女人還是會為你着迷的。”她被迫跟着他走太平梯,以免又遇到記者。
“我好像聞到酸溜溜的味道,你剛剛喝醋了嗎?”他墨鏡后的眼睛在發亮,為她的嫉妒而心喜不已。
他在取笑她,那讓她生氣,是自己活該,幹嗎來跑這一趟?。
“你要笑儘管笑,下次沒有機會了。我會走得遠遠的,讓你找都找不到,我說得到做得到。”她眼眶發熱,眼淚不爭氣地要流下來,連聲音也變了。
他抱住她,收起開玩笑的神情。“芯月,不要哭,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掉眼淚,我在夢中看過一次,便發誓不讓你再有機會哭。原諒我2是我不好,我壞透了,我該千刀萬剮。”他的唇抵在她的額上,哺哺地念着。
就是這種語氣,前世的他也常這樣安慰她,每當她受了委屈,又不能說出口時,她總是偷偷地哭,然後,他會抱着她,溫柔深情地低語,使她的心痛也就隨之煙消雲散,如今;她還是深愛着這種感覺,心都快融化了。、。
“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她軟弱地輕喊。
“不怕,藍月,對我要有點信k我不求你忘掉過去但是,請給我們一個機會,不要抹殺我們之間的愛。你還是有一點愛我的,不是嗎?別再騙自己了。”他直視着她,不讓她避開他的問題。
官苾月不承認也不否認,沉默不語。
他不再逼她,兩人走到醫院側門,冷浩星攔了計程車回飯店。
“飯店?我不要跟你去飯店。”他不會想……
他的手仍環在她腰上。“別緊張,我一向住在飯店的套房裏,難道你忍心放我一個病人不管嗎?我保證不會輕舉妄動,只想睡一覺,失血太多,我需要充足的睡眠,你不會拒絕我吧!”他裝出一臉可憐相,讓人覺得好笑又好氣。
她微微唇,“哼!諒你也不敢亂來。”
“我雖不是君子,可從來不強迫女人的。”
“是啊,你根本不必強迫,女人都是自願倒貼的。”誰不知道他的風流韻事可寫成一大本書出刊了。
冷浩星咧嘴大笑,“揚月,我真愛你吃醋的樣子。你太誇大了,我可沒那麼吃得開,有時還是會吃閉門羹的。”他還是忍不住逗她。
她正待發作,車子已經停在飯店門口。下了車,進了飯店,飯店經理忙過來慰問:“冷先生,看見您沒事真好f您需要些什麼儘管吩咐.
“不用了,我女朋友會照顧我。”他大方地介紹,官苾月一時不知該不該反駁。
“那就不打擾您了。”飯店經理退開。
走進電梯,官苾月才責難地說:“你那樣說會讓人誤會的,他會以為我是……”
“是什麼?你是怕讓你未婚夫誤會吧!我今天不想聽到他的名字。”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施了些壓力,直接帶她進了套房。
“是你提的,可不是我,他是我未婚夫,我顧忌他的感受也是應該的。”
“我說了今天不要提到他,也不准你想他,我要你只看我、想我,心裏只准有我,把他忘了。”提到別的男人他就有氣,尤其是她的未婚夫。
官苾月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你的要求太多了,我肯跟你來這裏,不表示我要背叛厄爾,他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
“那當然,否則,你不會跟他訂婚,不是嗎?”咒罵聲不由自主地出籠,他氣這種狀況,又無力改變它。
“我會假裝沒聽見,你既然到家了,我可以走了吧!”她拎起背包要朝外走。
冷浩星攔着她,懊惱地耙過頭髮。“我不是在罵你,揚月,別急着走,再陪我一會兒,至少等我睡着,生病的人是很脆弱的,我需要你在身邊。”
她舉棋不定地考慮。“好吧,留下可以,你現在就去床上躺好,等你睡着后,我再走。”她推着他走進卧室,真是一個麻煩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