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情變奏曲(2)
趙兵這才聞到她滿嘴的酒氣，忍不住嘲笑道：“沒關係！喝完酒重新找一個，你每次都這樣。”
“這次不同了！”她又委屈又悲傷地叫道：“他是被我最討厭的一個女生搶走的！我太丟臉了。”
“找她決鬥！”趙兵嬉笑着說：“或者，我幫你收拾她。”
燕子搖搖頭，沉重地嘆了口氣。
趙兵有點兒同情她了。想想燕子姐姐對他也挺好的，時不時帶他出去玩，想吃什麼任他點，還帶他去看票價昂貴的明星演唱會。他決定幫她出口氣，想了想說：“你那個男朋友是不是用了你很多錢？我好象聽你說過，你給他買了很多東西。”
“是啊，那又怎麼樣？”她茫然地問。
“找他還！”趙兵憤憤地說，“***！吃肥了就想溜了！”
燕子搖搖頭，心灰意冷地說：“算了。”她站下了，凄然望着趙兵，懇求道：“我還想喝酒！你陪我喝！安慰安慰我。”
“不行不行！”趙兵連連擺手，“被我媽知道就完蛋了。
燕子也有些猶豫，但想要向人傾訴和獲取同情的願望太強烈了，她不由分說挽起趙兵地手，拖着他向不遠處的一家酒吧走去。
趙兵心中慌，想掙脫逃跑。可燕子的手臂那麼有力，幾乎要把他的胳膊夾麻木了，根本無法動彈。他又急又氣，狠狠地抱怨道：“你瘋啦！你會害了我的。”
燕子從挎包里摸出一張百元大鈔，笑着說：“給！算是你的勞務費。”
趙兵正要接，又覺得有些不妥，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只呆一會兒。”
燕子高興地笑了，還想把錢塞給趙兵，被他拒絕了。
一進酒吧，燕子和趙兵就引來幾道含意複雜的眼光。一個是愣頭愣腦的十六七歲的少年，一個是二十來歲穿着性感（牛仔短褲、低胸背心）的漂亮姑娘，手挽手走進這個**或情侶相聚的場所，難免會引起旁人的好奇或猜疑。
剛坐下，趙兵就感到注視他們的目光像標槍似的射來，有些男人更是不懷好意地直盯着燕子豐滿的胸部，他似乎還聽到幾句下流的調笑。他氣憤極了，很想惡狠狠罵他們幾句，但又不敢。實際上他連和他們對視的勇氣也沒有。心中又屈辱又憤恨。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燕子手腕，用顫的嗓音喊道：“走！”他拉起燕子，疾步衝出酒吧。
燕子一頭霧水，感覺到他手在抖，連忙問：“怎麼回事？”
他氣得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看那些混蛋！看你……好色迷！”
燕子被逗笑了，也有些感動，拍拍趙兵的臉頰說：“傻瓜兒！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吃的什麼醋？”
趙兵惱怒地揮開她的手，氣哼哼地說：“你喜歡被別人盯着看嗎？”
“那當然咯！”燕子笑眯眯地說：“證明我長得漂亮嘛。”
趙兵很想頂她一句：“那你又為什麼被別人甩了？”又覺得這句話太狠，想了想，笑着問：“你讀大幾了？”
“開學就大四。”燕子很奇怪，“你怎麼問這個？”
“這三年你學了些什麼？”趙兵的樣子很認真。
“各種操，比如健美操。嗨！你問這些幹什麼？”
趙兵點點頭，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呢！這幾年你練得四肢達，頭腦簡單了。”
燕子這才覺趙兵是在繞着彎子挖苦她。“好啊！看我不收拾你！”她笑罵道。伸手去抓趙兵。
趙兵撒腿就跑。
可哪逃得掉，燕子輕輕巧巧就追上他，揪住他衣領，裝出一付兇巴巴的樣子說：“哼！膽子不小，敢戲耍我了！說！是擰耳朵還是擰鼻子？”
趙兵累得呼呼直喘，一邊嬉笑着喊“饒了饒了”，一邊不住給燕子作揖。
燕子還想逗她玩，青蛙開叫了。父親打來的，問他作業做完沒有，叮囑他早點睡，還高興地告訴他，這次討債很順利，討回了三十多萬的老帳。他有一筆可觀的提成。明天就能回家了。
打完電話，他對燕子說：“我該回家了。我明天還要上課。不像你，享受暑假。”
燕子先還很高興，聽說趙兵要走，又難過了，傷心地說：“你也不陪我。我又不好對別人講。唉，算了。”
趙兵不忍心了，看看手機差幾分才九點，對垂頭喪氣的燕子說：“這樣吧，我們去河邊坐。那兒也有賣啤酒的。等會兒我回家也近。”
沿着河邊有許多家佈置淡雅的小茶屋，當然也有賣酒的。有些商家把桌椅擺放在門前，因為這些情侶就喜歡坐在燈光暗淡的樹陰下，看着河兩岸華麗的彩燈，靜靜流淌的河水，聽着晚風佛動樹葉的沙沙聲，讓自己覺得置身在夢一般又溫柔又浪漫的境界裏。
燕子四周望望，滿意地說：“恩！不錯。”又笑着問趙兵：“你和你的小情人常來這兒吧？”
“哪裏。”趙兵支吾道。挑了個清凈幽暗的位子坐下了。
燕子要了紅酒，給趙兵要了一瓶冰鎮啤酒，還點了開心果牛肉乾一類的小吃。趙兵早就口渴了。他倒了滿滿一杯啤酒，差不多倒去小半瓶，一口就幹了。燕子嚇了一跳，連忙制止：“喂！別這樣喝，小心喝醉！總之你只能喝一瓶。”
趙兵抹抹嘴，滿不在乎地說：“怕什麼？我老爸又不在家。”他又用挑釁的口氣說：“你不是要我陪你喝嗎？來呀！”
燕子甩手就敲了他額頭一下：“少貧嘴！呆會兒我醉了，還要你照顧我呢。”
“你別指望我。”趙兵嬉皮笑臉地說：“你那麼重！我可弄不動你。”
“你真沒良心。”燕子的語氣酸酸的，還抹了抹眼睛：“你忘了你小時侯我幫過你多少次。”
“小時侯？不會吧！”趙兵裝出一付茫然的樣子，可心頭已經在叫苦了。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燕子忿忿地叫道，“總是把別人給的好處很快忘掉！你總記得你剛讀書那陣子吧，又瘦又小，有一天被一個女生打哭了，你跑到操場上來找我，哭哭啼啼的要我替你報仇，我去教訓了那個女生一頓。為這事我還在全校大會上做檢查呢。”
趙兵汗顏了。小時侯燕子是他的保護人。她高他四個年級，又育得早，加上喜歡體育運動，身強力壯，論打架許多男孩子也不是她對手。她天性開朗善良，對他像親弟弟一般全力維護。中午他們都在學校吃飯，每次都是燕子替他打好飯，端到他手上，如果哪天中午的菜他吃不慣，燕子就會去學校的小賣部買來蛋糕和他愛吃的零食，讓他填飽肚子。他享受了兩年關懷備至的日子。燕子上初中后還常常問他，有沒有人欺負他。知道他和王大成關係很好，常常替他擋住一些欺軟怕硬的傢伙的挑釁后，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