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事有可為
第七十六回事有可為
“公之大義,朝野皆聞。今日聞得公欲實施考績條例事項,此舉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然,奸人當道,此舉又牽連甚廣,一着不慎,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公之家人,小心對待即可,切莫多言”京房看着手中的這團布帛,陷入沉思。
適才他正對窗感嘆,一個黑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只留下一團布帛,他這郎官府雖然談不上防衛森嚴,可也不是尋常人能夠來去自如的,但這一切對那黑衣人來說竟然形成虛設,由此可見,來者是友非敵,若是敵人只怕他此刻已經身異處了。
想及此處,京房又仔細掃了掃布帛上的小篆,字跡工整,初看之下一股正義凌然之氣撲面而來,可若詳細揣摩,又會現這小篆的筆劃有些圓滑,奸人當道,說的肯定是石顯一黨,眾矢之的,在說出考績條例之前,京房早已經心中明了,若能盪清沉滌庸碌之氣,奉上一條性命又有何妨,想罷,京房仰天長笑。
突兀的笑聲傳出老遠,駭得不少未眠人心中暗罵不已,京房似乎也剛料到此舉不妥,收聲苦思,小心家人?這話如何講的?
聽這此人話語又不像空**來風,只怕事處有因,思來想去,京房不知作何解釋。
這時,他的妻子推門入屋,軟聲道:“春夜乾冷,夫君早些休息吧。”
摸着伊人的柔夷,一個念頭閃電般劈到了京房的腦海之中:莫不是岳丈大人?
京房的岳丈也就是淮陽王劉欣(元帝的親弟)的舅父,姓張名博,這老人家不甘於寂寞,在他想來,做一個諸侯王的舅父,哪有做皇帝的舅父來的舒坦。
仗着自身的那三寸不爛之舌,張博竟然從淮陽王手中討到了不少金銀財寶,有了這些貴重物品,張博的底氣更足了些,他三番兩次的在長安城內上下活動,為淮陽王回長安造勢。
再加上有了一個做郎官的女婿,這女婿又是可以經常入宮見駕的天子近臣,張博自然把壞主意打到了京房身上。
京房雖然聰慧有加,可對於幾年前跟着自己學習《易經》,兩年前升做自己岳父老泰山的張博,他還真沒有防備之心。
一個沒有防備,一個心懷鬼胎,兩者相遇,自然被張博套出不少話來。
京房也不是蠢人,王莽這麼一提點,他暮然醒悟,天子近臣與諸侯王私下結交,這可是有漢以來的當朝大忌。
夜風呼呼作響,京房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對着心愛的女人說道:“天色尚早,我再看會兒書。你若睏乏了,不必等我,自去睡去即可。”
女人千依百順,諾諾的點了點頭,看的京房好不憐惜!
可此時正是生死攸關之際,一不小心,被奸人拿到把柄,只怕他京房上天無門,入地無命。
目送女人遠去,京房吩咐身邊的書童,守在門外,莫讓他人進來,書童自然躬身應命。
京房此時頭冒冷汗,他想到師尊焦延壽臨死之前對他說的一番話:“汝命難測,然汝而立之年當有一災,禍不在他,蕭薔之內也。”
丁亥年,可不就是而立之年?自己春風得意,竟然忘卻了師尊的這番苦心教誨,真是不孝之徒,人若起了疑心,心思就會變得縝密起來,加之京房本就聰慧,一番思量,京房斷定,若有禍端,必在張博處。
“休妻劃清界限?”京房斷然否決了這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妻子實在是賢淑的無法挑剔,若是無故休出門外,只怕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妻子會踏上不歸路。
心中翻江倒海的沸騰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京房默念《易經》,好不容易靜下心來,開始想法補救。
幾日之前,張博不是讓自己為他代寫了幾份東西嗎?當時還未起疑,現在想來,那就是為淮陽王奔走造勢,落到有心人眼中,輕的是個人頭落地,重了只怕抄家滅族。
萬幸的是,那書稿如今還在書房,京房打開案上的木盒,幾卷奏疏正靜靜的躺在裏面,心中大大的出了一口粗氣,心叫:事有可為。
這奏疏明日方才交給張博,若是已經遞交出去,只怕哭都哭不出來,念及此處,京房拿着奏疏走到了照明之用的燭火之前,左手拿開了燈罩,右手把布帛遞入了火中,難聞的焦糊味兒直衝腦門,又讓京房清醒了幾分。
門外的書童似乎也聞到了淡淡的焦糊味,他在門外吼道:“先生?走水了嗎?我去喊人!”
京房怒喝一聲:“多事!好了,你睡去吧,這兒不需要你看着了。”
那書童被喝罵一番正摸不着頭腦,京房的吩咐正合他意,看的出來,先生心事重重,與其留在此處遷受怒火,擔驚受怕,還不如回去睡個安穩覺。
京房心中的不安似乎也隨着剛才的那一聲喝罵傾瀉而出,書童離去,書房又重歸寂靜。
----------灞陽別院--------
王莽對着面前的大漢友善的笑了笑,嘴中道:“適才麻煩大哥為我跑腿,小弟愧甚。”
那大漢自然就是王震,王莽的手下高來高去的高人除了那整日不見人影的墨家高人默無念,也就只有王震了。
有這麼個人才,王莽自然要好生使用一下。
王震飲了一口酒水,豪爽的說道:“兄弟說哪裏話,我兄妹二人在此叨嘮多日,你又費盡心思為我們打聽昭君的下落,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哪及得兄弟的大恩。”
說到此處,王莽笑眯眯的說道:“我那宮中的表哥跟我說了,近日他會伺機帶我入宮,去見見昭君,你若有什麼口信,到時我一併帶去。”
王震乍聞喜訊,一口酒水未及下咽,嗆的他連連咳嗽,嘴中連聲道:“口信不帶也罷,只要她平安無事即可,帶了口信只會給她憑添困擾。”
看得出來,王震表面粗獷,其實內心極為細膩,準確的把握到了諸人的心態,昭君入宮已經幾年有餘,時光蹉跎,只怕她早適用了沒有親人的日子,突兀的告訴她親人的消息,只怕會勾起她的思鄉之情,一時之間,又不可能把她**宮去,與日整日折磨,還不如到時給她個驚喜。
王莽沉思一番之後,開口說道:“也罷,如此一來,我也須得小心謹慎,隱瞞你我的交情了。”
王震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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