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軒昂眯着眼,當他熟練的為杜懷默上藥后,他擁着她,輕輕的吻着她光滑的頸項。
那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可到今天,當時的情景仍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里。
為了幫杜懷默止血,他拚命的想要突圍,可是那群混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聚集,直到他把他們全部殺光……是的,一個不剩的殺光……
啊……很符合他的作風不是?只要是擋在他前面的人,他絕對不留情,尤其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少主。”想耍往後靠着他的杜懷默被高昂旋過身來。
“不怕痛嗎?”真是笨蛋!
杜懷默望着他幽暗的瞳,緊緊的摟着他。“早就不痛了。”有他照料,怎麼會痛?
高軒昂扳開她的手,總是平靜無波的臉上忽然陰沉起來。“下次再這麼做,看我會不會去救你。”
杜懷默抿唇,這是這半個月來,他頭一次提那天的事,她心虛的低頭。“我知道錯了。”
“知道有用嗎?”他實在很懷疑,她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麼!
他是在要求她的承諾嗎?杜懷默抬頭,對上他嚴肅的臉,正色道:“我保證不會再這麼做了。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少主?”
看着她期待的臉,高軒昂叱了一聲,將她攬人懷裏。
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少主”這兩個字有點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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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對高軒昂來一直是奢求,可有時候,就連表面的平靜也得不到。
“好久不見了,少主。”林天來溫文的向高軒昂行禮。
高軒昂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你給我回去。”
“不,少主,請你一定要聽我說。”林天來追了上去。
面對這個像父親又像朋友的叔叔,高軒昂只能用不理不睬來應付。
可這樣的姑息,只是讓林天來的嘴開合的更快。“少主,我認為你真的該治療了……我聽說前陣子的殺戮,沒錯,張七郎不是好東西,可是一個活口都不留……少主,這可是瘋子的行為……”
“什麼?”瘋子?他只是殺了那些擋路的狗就是瘋子?高軒昂回頭,冷冷的目光教林天來打顫。
然而,醫者的天性讓林天來義無反顧。“是的,這樣下去太危險了,如果不接受治療,有一天會波及到身邊的人,就好像芊夫人一樣……”說著,林天來閉上嘴,本以為會挨一頓揍,可高軒昂卻是動也不動。
只因他的無心之語就像一支箭,狠狠的插入高軒昂的心坎里。
波及到身邊的人?身邊的人……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場大火。如果有一天,他像他的母親一樣,那他該怎麼辦?修羅又該怎麼辦?如果他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他憑什麼把她留在身邊?
“少主……”還想繼續發表高見的林天來在發現高軒昂蒼白的臉后,有點不知所措。
“給我滾!”氣怒的高軒昂從牙縫裏進出這三個字。
看着他的背影,林天來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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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幸福和快樂,彷彿在一夜之間全變了質——
再也沒有親吻和擁抱,更別提午夜的熱情相擁……杜懷默從一開始的錯愕、不敢相信,到現在的萬般容忍、逆來順受……
已經四年了,若不是還能待在他的身邊,她會以為過去的一切只是南柯一夢。
是呀!夢哪!就是一場夢罷了,就為了那樣的甜美,她竟得這般受折騰?杜懷默苦笑,想起四年前,她不解的發問。
“少王,為什麼你要這樣子對我?我以為……”他們是相愛的,不是嗎?為什麼他要這樣為難她?
高軒昂冷冷的打斷她,連看她一眼也不願。“如果你受不了,大可以走。”
走?杜懷默傻了……不,怎麼可以?在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她怎麼能夠離開他?是的,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只要他不趕她走,就算要她下地獄,要她上刀山,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然而,這也註定了她今後的命運。
一心想要改變一切的她,被高軒昂越推越遠,她不再是少主憐寵的修羅,而是一隻隨時就要讓人丟棄的喪家犬
“你不愛我嗎?”她不死心的追問。
高軒昂半合著眼,一臉的不耐。“我從沒這樣說過。”
杜懷默咬咬唇。“所以……你不要我了?”
“沒錯。”
他的回答就像是五雷轟頂,讓她再也沒有退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沒了炎島,沒了他的憐愛,她真的是……無路可去。
大雨傾盆的下着,不停的下着……
心碎的杜懷默走在雨里,朦朧不清的視線里,一個影子閃過她的面前。
本該無情的她無法忽視眼前的女孩,杜懷默扯住了才認識的新朋友。“舞夢……”
看不見的司徒舞夢先是錯愕,許久后,她終於在吵雜的雨聲中聽見她的聲音。“修羅……修羅……”下一刻,她伏在杜懷默的懷裏大哭起來。
“怎麼了?舞夢?為什麼在下雨的時候跑出來?”杜懷默不解的問,如果連她這樣幸福的人都要哭泣,那她又該怎麼辦?
她想着,回過頭時,看見了同樣濕漉漉的耀人少主。他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怒氣,和猛烈的火花,還有絕然的傷心失意。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日子,高軒昂一直叫她這個假男人去招惹司徒舞夢,因為他要讓他的兄弟生氣,只要耀人少主發火,就能達到把她趕走的目的……
因為她根本就勝不了耀人少主……他可以藉機要她走!
啊……原來是這樣嗎?
無論她再怎麼努力,無論她再怎麼執迷不悔,也無法得回他一絲一毫的認同和感情?杜懷默仰頭向天,任憑雨水一滴滴的落在她的眼裏、心裏,卻沒法化去那狂熱的愛戀一毫一分……
她該認命了吧?雖然她知道離開了高軒昂,她的心也會跟着死去。可是,她再也無力回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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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了嗎?”
彷彿要刺激人似的,戚傑故意在高軒昂的面前問着,合上手機,他瞧見原本正在看書的兄弟愣了。
“為什麼?”如果真的想趕他走,只要一句話就行了,何必這樣大費周章,還扯上自己的親兄弟?分明就是捨不得!既然如此,為何要這樣做?“我以為你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那時候,他是這樣說的。
回過神的高軒昂沒有回嘴,只是兀自的看書。
戚傑沖向前,拎起他的衣襟。“軒昂!你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想再問,卻發現高軒昂空洞的眸子裏有着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軒昂……”戚傑鬆了手,不知該怎麼開口。
然後,他聽聽高軒昂頭一次用着極輕柔的聲音話。“這樣比較好。”
怎麼會好?他明明就愛着那個傢伙的。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戚傑不明白。
窗外的風無奈的輕嘆,將桌上的《春與修羅》掀開——
風和日麗的晴空裏,
雲海沉積着濃濃的悲傷,
常綠林默然發顫,
鳥兒再度劃過澄空,
修羅的淚滑落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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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不知道該不該活下去……
離開炎島后,遍體磷傷的杜懷默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中走着,也許,在這個已然陌生的故鄉里,可以找到一個長眠的所在吧?
想着,軟下身子的杜懷默任自己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人群來來往往,驚訝和嫌惡的眼光沖淡了同情心,許久許久也沒瞧見有人叫個警察或是低身詢問。
然而,杜懷默一點也不在乎。沒錯,再也不在乎了
只是,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喚醒她。
“喂,你還好吧?”
她可以感覺到那個女孩拿走她的面具……面具,那是她最重要的面具,軒昂給的面具!想着,她急着想搶回來,卻聽見那女孩又叫。
“天啊!是個小姐呢!周日焰,快點!”說著,她蹲下身子,笑笑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杜懷默仰頭,看見一張可愛的臉孔。名字嗎?她已經離開炎島,再也不能用“修羅”這個名字了。想了許久,杜懷默才開口。
“我……我叫杜懷默……”是的,雖然已經好久沒用這個名字了,可是……她的本名就叫杜懷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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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默懷疑的看着鏡里的陌生人。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這麼陌生卻又熟悉?她想着,摸了摸那張臉,從鏡里的倒影發現,這個人……竟然是自己
走進浴室的凌飛絮發覺她奇怪的神色,擔心的問:“你還好吧?”
杜懷默給了她的救命恩人一個笑臉。“我沒事。”沒錯,再也不可能有什麼事了。
“真的嗎?”凌飛絮很懷疑。“我總覺得你似乎有心事。”
“你多心了。”杜懷默努力的保持臉上的笑意,可這樣虛假的表情卻讓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聰明的凌飛絮沒再多嘴。“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對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吧?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杜懷默搖頭。“不了,飛絮,我想我該走了。”
“你有去處嗎?”凌飛絮從她的猶豫明白她根本無路可去。慧黠的靈眸閃了閃,為了化解她的心結,她刻意道:“留下來陪我不好嗎?還是你討厭我?”
“怎麼可能?”杜懷默搖頭。“你們都很好。”是的,她和司徒舞夢都是。
“那就別走了。”凌飛絮頑皮的道。“你知道我很缺人手。你不信?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這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可是周日焰卻是個肌肉男耶!要是我被那個大塊頭欺負了,總要有個幫手吧?”
她的笑語將杜懷默逗笑了。可她心裏卻想着,如果這樣的幸運能夠換成另外一種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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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最大的一家百貨廣場前,停下一輛黑色大車。
“到了,舞夢。”殷耀人搖搖懷裏的心肝寶貝。
緊摟着他的司徒舞夢卻往他懷裏縮。“不要嘛,耀人,我好累好累了……”
這丫頭在夢什麼啊?殷耀人笑了,漂亮的綠眸增輝,他低下頭,瘋狂的熱吻着他的妻子,大手肆無忌憚的探人她的裙擺。
感覺到他正在做的事,司徒舞夢一下子就醒了。“殷耀人,你給我住手!”開玩笑,大庭廣眾耶,丟不丟人啊?
可她那個色鬼老公卻巴着她不放。“有什麼關係?”這輛大車擁有極佳的隔音設備,就算他們在車裏開Party,前頭的司機和外頭的人也聽不見。
這些日子來的相處,讓司徒舞夢摸清了他的個性,如果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根本就不知什麼叫規矩,因此,她毫不客氣的甩了他一巴掌。
“舞夢!”捂着俊美的臉頰,殷耀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給我清醒一點!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她的話教殷耀人哭笑不得。什麼是正事?在經過那麼大的磨難之後,好不容易他們誤會冰釋,成就良緣!最要緊的正事就是度蜜月吧?為什麼她卻纏着他開巡迴個展,還莫名其妙的央求他一定要高軒昂替她的設計加工?
奇了,就為了軒昂逼走修羅的關係嗎?她明明就和他水火不容的啊!為什麼又要他幫忙?殷耀人直覺的認為他的寶貝老婆一定有陰謀,可是現在並不是探究的時候。
因為,就在剛才,司徒舞夢已經趁他神遊太虛的當口,溜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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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也不懂什麼是逛街,更別說看那些衣服配件。
可是當杜懷默走到珠寶專櫃時,她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只因,沒有人比她了解,這些美麗的東西是經過多少琢磨才得已躺在這裏發光……即使那段日子,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
“原來你喜歡鑽石?”注意到杜懷默的視線,凌飛絮挺高興。“我聽說B棟有個展,我們去看吧!”說著,也不管杜懷默是否同意,便拉着她來到目的地。
展覽場的標題教社懷默望而卻步。只因為那個設計師是她認識的人——司徒舞夢……怎麼會這麼巧呢?她居然來看舞夢的個展?
“怎麼了?懷默,為什麼不進去?”凌飛絮還沒得到答案,另一個聲音已經插了進來。
“是啊!有什麼不對勁嗎?”一個美麗得教人屏息的女人對兩人笑着。
杜懷默一眼就瞧出她是誰,是的,因為這世上沒有人忘得了這樣美的容顏。
“呃……沒事。”
她的遲疑讓司徒舞夢感到困惑,然而,更教她不解的是她給她的感覺,那樣奇妙的感覺令她忍不住挽留她。“是嗎?那麼,請來看我的個展,好嗎?”
她的提議任誰也無法拒絕。
而在司徒舞夢的熱心招待下,杜懷默和凌飛絮有了一個美好的下午。
可當兩人認真的聽司徒舞夢解說時,後者細細的打量着杜懷默。司徒舞夢發現,杜懷默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香味……這種味道好像在哪裏聞過……
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她突然發現杜懷默竟然盯着一隻素雅的戒指直瞧,那模樣就像望着久別的戀人一般。
“你喜歡這隻戒指嗎?這是我最喜歡的作品之一,切割師是高軒昂……”
果然是少主……杜懷默咬唇。
司徒舞夢沒錯過她的表情。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想起什麼了,可是下一刻,她又抓不到任何東西。
直到那個冷酷無情的傢伙——高軒昂出現,司徒舞夢終於明白自己想的是什麼——那是一種似曾相的感覺……是的,就是如此。
尤其是在杜懷默和高軒昂交會而過的時候,她發現杜懷默竟然連看他一下都不敢,可當高軒昂離開,她的目光追着他不放。
司徒舞夢皺眉。為什麼她會有這種表情呢?那目光溫柔中帶着苦悶,濃情中夾着心酸。“你認識他?”她直覺認為有這個可能。
杜懷默微哂。“怎麼會?”她從來也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再說,在面具的遮蔽下,那個人恐怕連她長什麼樣子也不記得了吧?
勉強的扯了個微笑,杜懷默快快的跟着凌飛絮離開。
然而,這一切看在司徒舞夢的眼裏,卻怪得教她不得不想。只是,她忘了,她那個很愛吃醋的老公根本不可能放過她。
“她是誰?”被冷落的殷耀人怨道,那雙見的綠眸早就
開始噴出火花,只不過,燒死的都是不相關的人。
“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想認識她。”
她的答案讓殷耀人想要砍人。“一個陌生人耶!”
司徒舞夢眯起眸子,斜睞着老公。“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殷耀人一點也沒有隱瞞,直截瞭然的道:“沒錯!我在吃醋,我不要你這麼在乎別人!”反正,為了她,他早就沒什麼尊嚴了。
簡直就像個孩子!司徒舞夢很想給他一拳,又捨不得他挨痛。嘆口氣,她乾脆勾住他的頸子,在大庭廣眾下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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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因為害怕自己無法斷念,他根本就不讓自己知道杜懷默的下落,可是就這麼巧,她竟然又出現在他面前!
不知道這半年來,她過得好不好?
高軒昂想着,站在窗邊的他正好看着杜懷默的身影逐漸遠去。這一刻,他忽然有種可笑的念頭,想要抱她、吻她……可,他也沒忘,當他走過她身邊時,她是怎麼的低下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已經斷念了嗎?
這麼快嗎?
這麼容易?
高軒昂露出苦笑,不然還要怎麼樣?他自嘲。這一切不是他想要的?這樣不是最好嗎?
是的,就是這樣!也只能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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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
因此,司徒舞夢的再次出現也一樣。
“好巧。”
她瞭然的話語讓杜懷默發窘。該怎麼說?她以為就算不能瞧見高軒昂,見見他的作品也好,因此,她才會再來看司徒舞夢的個展,可沒想到,就在她站在門口躊躇,司徒舞夢竟然出現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教社懷默趕緊回頭,可司徒舞夢當然不會同意,她擋住她,鼻間再度縈着那股奇特的香味,一個影像忽的衝進腦海——
這個味道是高軒昂身上的香味……可是不只他,還有另一個人身上也有這種香味——薰衣草的香味……這是巧合嗎?她會不會就是半年前消失不見的那個人呢?
司徒舞夢無法確認,因為她和修羅相識時,她的視力出了狀況,根本就看不見……所以,如果要認出她,也許只有一個法子……想着,她毫不遲疑的抱住她。
“司徒小姐……”她突來的動作教杜懷默呆了。
可司徒舞夢卻笑了出來。
“果然是你。”雖然她變了聲音,可是司徒舞夢知道她就是她要找的人。“你居然敢跟我裝傻,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做最好的朋友嗎?”
杜懷默呆了,她認出她了,是不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司徒舞夢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你怎麼可以一聲不響的溜走?修羅,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知道嗎?”
“司徒小姐……”
還叫她司徒小姐?司徒舞夢翻翻白眼。
“修羅,你醒醒好嗎?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加入高軒昂的公司?為什麼要開個展?就是為了找你!我知道只有他才能把你引出來!”
只有他嗎?原來,她會露出破綻都是拜他所賜啊!杜懷默咬咬唇,輕道:“你還真是厲害啊!舞夢!”
她終於承認了。司徒舞夢笑了,緊緊擁住她。“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的熱情讓杜懷默心都暖了。“你真是個傻瓜!找我幹什麼呢?”
“因為我擔心你嘛!”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且又沒有地方可去……司徒舞夢放開她。“回來好不好?”
杜懷默給了她一個悲哀的微笑。“你忘了?少主已經把我逐出炎島了。”
她當然記得。“不要管那個人……”本想開罵的司徒舞夢在瞧見她的落寞后住嘴。“修羅……”她沒忘記她的朋友是怎麼深愛着高軒昂。
“你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他。”永遠都不可能,即使他這樣待她,她還是無怨無悔。
司徒舞夢急了。“那種人有什麼好,他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這麼多的……”
不好嗎?她早就不在意這些,杜懷默悠悠的笑着。“也許吧!可是,為了他,我卻已經化身為修羅,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是的,再也沒有可能。
“修羅!”司徒舞夢嘆氣。“如果是這樣,那就回來啊!”
回去?懷默的心跳停了半拍。可能嗎?想着她的少主,她搖頭。
“如果可以,我也想。”是的,只是如果……因為她知道,一切已經過去了,是該結束了。
司徒舞夢太明白為愛苦惱的滋味,雖然外人無法插手,可她還是希望能幫她……只是,該怎麼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