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到別館,杜懷默還是無法避免的要訓人。
“這樣不好。”
“為什麼?”
雖然這麼問,可是高軒昂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擁住她,大手伸進她的衣擺,熟練的剝開她的衣裳,狂野的尋吮着她敏感的殷紅。
他的放縱讓杜懷默幾欲顛狂,然而,這些並不足以讓她忘掉旁人的耳語。
“因為……人家會說你愛上了一個男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再偽裝下去了,那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愛他。“好不好?讓我回復原樣?我不要人家這樣說你……”
高軒昂怎麼可能會依?對她而言,為了留在他身邊,讓她當個假男人是最佳的保護色!再說,是男是女?那很重要嗎?高軒昂無法認同,在享受她的同時,他給了她回答。
“難道一定要是女人才可以嗎?”
“哦……什麼……”沉醉在他挑逗下的杜懷默什麼也無法想,直到聽見他的聲音又響起。
“性別這麼重要?”
性別?杜懷默傻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有多膚淺。想着,她嫵媚的笑了。“是……不重要……”
想來這獃子終於明白了,高軒昂翻身將她壓住,不再讓她有機會說話。
是的,如同她愛的人是他一樣……因為他愛上的是“杜懷默”、他的修羅,而不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所以,她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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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謠言還是很可怕的。
當事人不在乎,不代表所有的人就不在乎,這個,當然也包括那些多嘴愛鬧的家人。
當高軒昂一進門,瞧見來人,心中已瞭然。
沙發里,正倚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削得薄薄的黑髮,服服帖帖的貼在耳畔,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優雅的氣質彷彿是童話里的王子。
“好久不見了,軒昂。”戚傑略合的眸子輕輕上揚。“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哪!”說著,他的視線投向高軒昂的身後。空的?真令人失望。
他打探的目光讓高軒昂眯眼。“你是來幹什麼的?替老頭子當眼線嗎?炎島的少主何時這麼閑了?”
難得多話的高軒昂一開口就是大長篇,這讓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張大了眼。“我是不是聽錯了?高軒昂也會訓人?看來老爸叫我來不是沒有埋由的。怎麼?這麼保護他?都不讓人瞧的?”
他就知道傑來的目的是為了修羅!高軒昂雙唇抿成直線,擺明了不願妥協。“不行嗎?”
是的,這是他的自由,他想愛誰就愛誰,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何時需要人這樣啊護關心了?尤其是在他長大成人之後?
聞言,戚傑大笑。“要是耀人知道,下巴一定會掉下來的。”雖然這麼說,可誰都知道戚傑的嘴巴在這三兄弟之間,是最牢靠的,要不然,高默也不會找他來了。
誰的下巴掉了關他什麼事?高軒昂才不想理!“不許動她!”
那樣清楚明白的四個字讓戚傑止住笑,換上的是一派正經。“不會吧?你真的……愛上一個男人?”他以為這只是他們那個神經老爸緊張過度。
高軒昂的目光毫不遲疑的與他相對。“這是我的事。”
戚傑靜了半晌,一會兒才開口,“這樣嗎?”那雙清朗的眸子裏閃着讚許的光彩。“也好,至少耀人可以不用來了。”
“那老頭竟然打算叫你們輪番上陣?”哼!把他當作什麼了?
“沒辦法,誰教他是老爸啊!”雖然是遲來的父愛,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我才不希罕!”高軒昂拒絕得乾乾淨淨。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能夠因此而放大假,可是高興得不得了。”戚傑站起身。“有沒有興趣跟我出去玩玩?”
高軒昂看了他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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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戚傑的到來,杜懷默常常見不到高軒昂。
雖然想不透這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有什麼好玩的,可是杜懷默卻不會因此而生氣。因為,戚傑少主又不是女人,再說他們可是兄弟……所以啦,如果她連這個也要計較,就太小家子氣了。
然而,空閑下來的杜懷默開始有時間可以到處晃。
人的求知慾本來就是很強的,尤其現在她正在自己的家鄉——台灣。雖然很久沒有回來,許多的景物都變了,可是,她還是能夠憑着直覺回到過去的家——
站在已經拓寬的街道,聳立的高樓遮蔽了原本寬廣的天空。這樣一個都市叢林,來來往往的人匆忙得連停下來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一切都變了,杜懷默再也找不到過去的樣子,兒時的玩伴,還有最疼她的婆婆,最愛的爸爸媽媽……所有的一切已經消失在時間的洪流里,就連回憶也是模模糊糊的
難怪人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杜懷默自嘲。她搖搖頭,帶着滿腹惆悵正想離開,可突然閃過眼前的那抹影子卻教她吃驚……
想起這些年來,阿金和高軒昂告訴她的話,她本想裝作沒看到,轉頭就走,然而,心裏卻有一個聲音不死心的喊着:不,也許……也許不是那樣呢?是的,如果有如果的話,她就不是個孤兒了。
想着,杜懷默不再遲疑,悄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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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默跟着那人來到某條巷子。
當那人左顧右盼,正打算用鑰匙開門時,杜懷默用匕首抵住他的咽喉。
“呃……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讓杜懷默一下子迷糊了,該怎麼說?聲音是對了,可記憶里,不該是這樣無力的音調。
“先開門再說。”
男人乖乖的聽話行事,待進入小屋,杜懷默冷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是誰?敢情這傢伙是尋他開心,嫌他不夠晦氣嗎?男人氣怒的轉身,本想給杜懷默來個措手不及,可杜懷默卻更快的將他踢倒。
倒在地上的男人瞧見戴着面具的杜懷默,雖然她個子不高,可那氣勢卻教人直發毛。“銀面具……難不成你是高軒昂身邊的人?”道上的人都知道,這兩年來,炎島少主·高軒昂身邊多了一個戴着銀面具的狠角色。可他跟他有什麼仇呢?
“沒錯,就是我!”杜懷默將話題轉了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知道來人是大角色,男人哪敢躊躕?“我說就是了……我叫杜齊生……大哥,我跟你無冤無仇……求求你放了我吧!”
熟悉的人名人了杜懷默的耳,讓她幾乎熱淚盈眶,見她不語,杜齊生本想趁其不備,可下一刻,當他瞧見面具下的臉,他傻眼了。
“懷……默……”老天,是他的懷默!是的,雖然已經十三年不見,可是他知道,她就是他的懷默!
杜懷默撲進父親懷裏,大哭起來。“對不起,爸,我不該打你的。”生活在那種環境裏,保護自己已經成為本能,所以,雖然知道可能是自己的父親,可當他攻擊自己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的出了手。
杜齊生當然不怪她,他抱着女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懷默,讓爸爸好好看看你……這些年來,你好不好?”
杜懷默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她自己也弄不清了。
“怎麼?炎島的人對你不好嗎?”話才出口,杜齊生便知道自己錯了,怎麼可能不好?如果不好,杜懷默怎會成為高軒昂身邊的人?他原是想把女兒送去那裏當個小小的殺手罷了,可如今,她卻成了大角色!
“大家都對我很好。”杜懷默噙着淚,笑咪咪的道:“爸,你呢?這些年來,你去了哪裏?媽呢?婆婆呢?”
連續不斷的問句勾起杜齊生悲傷的回憶。“她們已經……死了……”是的,她們是因為他死的,可他卻苟且偷生的活着。
“為什麼?”杜懷默才止住的淚又落下了。“爸,到發生了什麼事?”
“懷默,你別管,反正……一切都過去了……”
處在如此情境下的杜懷默,一點也聽不出父親話里的猶豫。“可是……”
“好了,就這樣,別再說了。”
面對緊閉着唇的父親,杜懷默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爸爸好像變了,可哪裏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因此,當她離開父親的小屋時,她還跟父親約定要再來。
對此,杜齊生當然同意。
只是,當他送走了女兒,卻有一隻手擋住正要合上的門。
“好久不見,小杜。”那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身後還跟着一群小嘍噦。“你可真好找啊!”
杜齊生嚇得差點沒了魂。“海哥……”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誰!”宋江海一腳踢開門,順便將杜齊生也踹進去。“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找你找得有多苦?還差點就被七哥宰了!”
杜齊生猛磕頭,“海哥,你就大人大量,放了我一馬吧!”
“為什麼我得放了你這個背妻忘母的傢伙一馬?”宋江海不以為然的開罵。“你這個混蛋?就為了玩七哥的女人,竟然連妻子和老母也不要了,像你這種人,活着幹什麼?”
“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都這麼多年了……我……也受夠了……”
“光一句受夠了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娜娜是七哥最鍾愛的女人,為何偏偏要在老虎嘴上拔毛呢?嘖嘖嘖!分明就是不想活了。”是的,就只有這一句話足以形容!
可……他和娜娜是真心相愛啊!明明就是張七郎搶了他的女人……本想回嘴的杜齊生搖頭。“海哥,您就原諒我吧!”
宋江海正想回話,另一個聲音驟然響起。“我可以放了你,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
眾人望向來人——天啊!那壯碩的身材,花白的頭髮,滿臉的橫肉,不正是張七郎嗎?
“七哥?你怎麼來了?”
張七郎涎笑。“我一聽說有消息,馬上就趕來了。”想當初,他就是為了不讓道上的弟兄笑他沒種,才下了追殺令,要讓杜齊生死無葬生之地,可如今,方才從這裏離開的那抹人影卻讓他有了別的打算。是的,雖然錯過上回的好機會,可這一次不會了。
“七哥……”躺在地上的杜齊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七郎竟然打算原諒他?
“沒錯,杜齊生,你的耳朵沒聾,我是打算原諒你。不過,你得幫我做件事兒!”張七郎不懷好意的說著,滿是橫肉的臉上閃着血性的痕迹。
見狀,杜齊生的心開始不安起來,可是,他能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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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親重逢的杜懷默忘了時間,回到別館時天色已經暗了。
啟了門,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暗使得杜懷默嘆口氣,他還沒回來嗎?這種時候,她多希望他在啊!想着,合上門,她取下臉上的銀面具,解開身後的長辮子,走過大廳,正想上樓的她忽然聽見有聲音從沙發傳來。
“這麼晚?”
杜懷默愣了下,下一秒,她開心的投入高軒昂的懷裏。“我不知道你在。”緊摟着他,問道:“戚傑少主呢?”
“回炎島了。”
“是嗎?這麼說,你又是我一個人的了?”杜懷默高興的喊着。“真是太好了。”
她的親昵讓高軒昂的心情稍好了些,可是他沒忘記她該給的笑容。“你去了哪裏?”
原想老實說的杜懷默有片刻的遲疑,過去她總說,只要老爸回來,她就走人,現在她找着老爸的事如果讓高軒昂知道,他會不會乘機趕她走?想着,她說不了真話。“沒
……只是到處看看。”
“是嗎?”她的猶豫讓高軒昂挑眉。連她也開始對他不老實了?他扳正她的臉,映着窗外的月光,他瞧見那雙微腫的眼。“你哭了?誰欺負你了?”
糟了,她怎麼忘了這個!杜懷默急忙想要撇清。“沒……沒什麼……”,
高軒昂怎麼可能相信?“是那個老頭欺負你嗎?”才找傑來說項,竟然就開始下手了?
他知道了?不會吧?杜懷默咬唇,她很清楚應該沒有人跟着她才是!她用力的搖頭。“不是,不是這樣……”
見狀,高軒昂氣得大吼。“修羅!”
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發火,不明所以的杜懷默連吭也不敢吭。
他那雙閃着怒火的美麗眸子凝着她,堅定的聲音,一字一字的穿過她的靈魂。“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人,你只要聽我的就好!要是有人敢動你,我不會放過他的。”是的,絕對不會!
他在說什麼啊?杜懷默這才明白,他倆根本就是雞同鴨講,可是她的心卻跳得飛快……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嗎?欣喜若狂的杜懷默忍不住掉淚。“少主……”
她怎麼又哭了?高軒昂皺起眉頭,滿腔怒火早教她的淚珠澆熄,他有些無措的用手背為她拭淚,可這樣溫柔又笨拙的行為讓她越哭越凶。
老天!心煩意亂的高軒昂再一次大吼。“不許再哭了!”
杜懷默將他摟得緊緊的,在他的耳畔低語:“我知道,可是……我就是高興嘛……”
有什麼好高興?他本來就該這樣做的!高軒昂的手指纏上她的發。“傻瓜。”
這樣算傻嗎?杜懷默吸吸鼻子,如果這樣就算傻,就讓她傻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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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什麼呢?
擁有權勢?擁有金山銀山?
對杜懷默來說,幸福就是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少主待她極好,親愛的爸爸也活着。只是,這樣的幸福還是有一個小小的遺憾,那就是她不能讓高軒昂知道杜齊生的存在。
唉……仔細想想,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就算他知道爸爸還活着,也不見得會趕她走啊!就算他趕她走,她也可以厚着臉皮留下來吧?那一夜的對話,讓杜懷默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杞人憂天!所以她在心裏下了決定,今天回去一定要跟高軒昂說清楚。
這麼一想,杜懷默心裏輕鬆不少,也忘了該有的警戒,所以,當她走進父親居住的小巷,察覺一絲怪異的氣氛時,已經晚了。
正想轉身的她被團團圍住。
帶頭的人是個熟面孔,杜懷默知道他是誰。“原來是張先生。”
這張七郎跟炎島並沒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可是,杜懷默曾陪着高軒昂跟他見過幾次。當然,還有她初次的任務!那一次就是被這頭肥豬搞砸的,因此,杜懷默怎麼可能忘得了他?
毫無畏懼的聲音讓張七郎扯開大嘴。“真是好記性啊!修羅。”
看着擁上來的人馬,杜懷默皺眉。“我不明白張先生的意思。”
張七郎冷笑。“我想請你到我家做客。”
“張先生在開玩笑嗎?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有價值了?”杜懷默一面說,一面考量對方的人數,前面有七個人,後面有八個人,如果想要突圍,恐怕還是得來場廝殺。
“你是沒有,可是炎島少主有。”張七郎明白的道。“我
聽說高軒昂對你可是疼愛得不得了。”說完,還極其曖昧的笑了起來。“如果你來我家,高軒昂會來接你嗎?”
原來他們的目標是少主!可惡!她怎能成為少主的包袱?杜懷默告訴自己,絕不能讓他們得手!她抽出手臂上的飛刀,對準四個方位,然而,下一刻,她在人群里瞧方一個畏畏縮縮的人。
“看到了嗎?修羅,或許我該說杜懷默?你爸爸可是在我們手裏喔!”
當下,杜懷默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懷默,跟他們走吧!”被兩個男人押着的杜齊生怯懦的說著。“放心好了,他們要的是活口,不會殺了我們的,所以,不要跟他們硬碰硬……這樣爸爸和你都會沒事的。”
“那少主呢?”她怎麼能為了保全自己,讓少主出事?
“懷默,不是爸爸狠心……”杜齊生說話時,根本不敢看自己的女兒。“我們已經顧不了別人了……”
顧不了別人?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媽媽和婆婆的?”杜懷默咬唇,說出她最不想說的話。
“沒錯!”張七郎替杜齊生回答。“你這個偉大的爸爸之所以能夠苟活至今,就是踩着家人的屍體走過來的!”
聞言,杜懷默是真的傻了。“是這樣嗎?爸?”
杜齊生不給她正面答覆,只是不停的道歉。“對不起,懷默……爸爸很對不起……”
是的,他只能這樣說……想當初,他真的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才把懷默托給炎島的,可是沒想到一次、兩次、三次……當所有的人都為了他犧牲之後,他卻意外的老是死不成……然後,他發現其實自己不想死,一點也不想……到了現在,他甚至好怕死……
“夠了!”杜懷默打斷他。誰要聽這個!“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爸爸!可,就算是這樣,她能不救他嗎?咬唇,她止住眼淚,收起飛刀。“好了,我明白了,張先生,請你放了他,我跟你們走!”
張七郎冷哼。“果然是聰明人,來人,給我放了那個廢物。”
兩個男人將杜齊生甩開,跌在地上的他有着複雜的表情。“懷默……”他想跟女兒說話,但是受人箝制的杜懷默卻厭惡的別開頭。
“好了,別在這裏裝慈父啦!明天之前把高軒昂找來,否則,你的女兒就不保了。”張七郎說完,奉送他一腳。
就在杜齊生哀叫的當下,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傳來。“不用麻煩了。”循着聲源望去,一個男人倒了下來。
沒有兇器,沒有聲音,甚至連讓人哀叫的機會都沒有……張七郎的眼睜大,發現手下的咽喉有一道細長的傷口正淌着血水。
見狀,冷血的他大笑。“原來是少主來了。”
高軒昂沒有躲藏,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張七郎眯起小眼睛。“傳說果然是真的。”不論是高軒昂的狠勁,還是他對杜懷默的深情……啊!這可真是他的大好機會,要是再錯過,恐怕連老天爺都不會饒他!
高軒昂懶得和他噦唆。“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七郎咧開嘴。“只是想跟少主談筆交易。”
“哦?”居然有人敢跟他談交易?
“我以為如果我們能夠結盟的話,一定會有很大的好處的。”張七郎的小眼珠轉了轉。“當然啦,我也不敢勉強少主就是。”說完,那隻肥手便想往杜懷默那裏去。
然,高軒昂的刀更快,隨着銀光一閃,一圈豬腳便落了地,下一刻,就見鮮血從張七郎的斷手裏噴了出來,還有那殺豬似的慘叫聲。
高軒昂趁着一團亂踹開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將杜懷默攬了過來。
重獲自由的杜懷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她萬萬想不到高軒昂竟然會這樣為她。“少主……”
雖然不滿她的隱瞞,可高軒昂只丟下一句,“走了。”這時,身後傳來讓杜齊生的聲音。
“懷默,救我,快救我……”
杜懷默一回頭,瞧見被宋江海用刀抵住喉嚨的杜齊生。
“高軒昂,你真是好樣的,可是,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那柄刀沒人杜齊生氣管的那一刻,杜懷默沖了過去,打掉宋江海手裏的短刀,但是,對方的人卻在宋江海的吆喝下擁上來,將杜懷默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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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杜懷默衝過去的那一瞬間,高軒昂便嘗試將她拉回來,但是,他忘了在自己的調教下,這丫頭已經成了一個不可小覷的高手。因此,當她執意沖人重圍時,他也只能捨命陪君子。
然而,一向冷靜的他畢竟算錯這一回——就為了救她那沒用的父親,杜懷默竟然受傷了。
“修羅!”高軒昂想要拖着她逃走,可是,杜懷默卻說了令他生氣的話。
“少主……我爸呢?”她抬起頭,話裏帶着喘。剛才他明明還躲在她身後的。
“傻瓜!他早就逃了。”是的,把女兒當墊背,逃了!
“是嗎?”杜懷默咬咬唇。
她的臉都白了,高軒昂將她摟了過來。“怎麼了?”他問,從她的唇角湧出大量鮮血。“修羅!”
全身無力的杜懷默聽着他的聲音,發現自己連動也動不了。這是怎麼了?她喃喃的道:“我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