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鄒強的好運氣
吃完夜宵,鄒強對阿虎用日語說道:“今天不回去了。我在樓上睡覺。我們明天早上七點走。你按摩完了,讓小姐們都離開。”然後上二樓休息了。
阿虎做完按摩,讓小姐們都離開后帶上手槍。走到外面,想再巡視一遍也休息。這時已經快凌晨兩點了。涼風吹動樹葉,各種昆蟲和動物們似乎也進入了夢鄉,四周黑沉沉的異常寂靜。離聽松軒最近的明月樓附近卻隱約傳來時斷時續的女人哭泣聲。哭泣聲不大,要不是夜深人靜也聽不到。阿虎輕輕關緊聽松軒的門,輕快地溜了過去。在明月樓旁的樹叢里一男一女坐在石凳上。女人用紙巾擦着眼淚,男人低頭不語。阿虎略微再挨近一點,就聽女人說:“你還讓人相信不?你就看我們死在這裏好了……上次電話里就告訴你,我懷上了。你怎麼說的?……說好接我出去。為什麼這次回來又變了?”
男人開口了:“青青,不是我不想接你出去。我自己家裏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就想和你在一起……我這次回來冒了天大的風險……可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跑出去?我也是沒辦法啊……”兩個人挨得近,說話時又盡量壓低了聲音,不能完全聽清兩人的對話。阿虎藉著已漸漸偏西的月光使勁地想看清兩人的摸樣。女的是頭牌小姐柳青青,男的看着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
“東南亞我是不能再去了,他們的勢力大的很。遲早會除掉我。要不我們去新疆?等我安頓好了,你自己偷着過來。”男的繼續說道。
是張彪!已經跑路的永和汽修廠廠長張彪!!!鄒強在調查車禍時就給好幾個兄弟看過張彪的照片了。是他嗎?應該是的!張彪耳朵很大,腦門上有個肉痣,特徵很明顯!鄒強說過不管誰看見張彪或者知道張彪的消息就必須第一時間通知他。如果來不及通知就先把張彪拿下,要活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但是不能在抱琴苑動手,這裏除了苑子裏的保安、打手還有來“白相”的各色人等!苑子四周高牆深溝,還到處都安了監控設備。公開動手,人架不出去。阿虎悄悄地退回聽松軒,幾乎是跳上二樓。“強哥!強哥!”阿虎低聲叫道。
“聽到了,什麼事?”鄒強這幾年來已經養成了睡覺也不睡得十分死的習慣,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阿虎上樓的時候,鄒強已經聽到了。
“我看見張彪了。就是您一直找的那個張彪。”阿虎急道。
“你看清楚了?他在哪兒?”鄒強立馬站了起來。
“在前面的明月樓,和那個柳青青在一起!”
鄒強聽到這話披上衣服就往外奔去。跨到門邊又轉了回來:“不能在這裏面抓他。苑子裏人太多,響動太大。我們也沒法把他弄出去。”和阿虎想的一樣。
鄒強略一思索說:“你現在去監視着他,把他給我盯緊了!絕不能讓他逃出你的視線。剩下的我來安排。”
“嗨!”阿虎答應一聲,偷偷地溜了出去。
鄒強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小聲說:“是豹子嗎?是我!你現在馬上帶幾個最能打的兄弟到抱琴苑來,就開一輛車!把車停到抱琴苑的人看不到的地方。你見過張彪的照片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對!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個永和汽修廠的張彪!記住了,你和兄弟們四散在抱琴苑的周圍,所有出口都要有人守。我現在不方便出來。有情況隨時電話聯繫!今天晚上必須抓住張彪……嗯,他就在抱琴苑。對,沒抓住張彪之前,任何人從抱琴苑出去都要查清楚!……怎麼查?我知道怎麼查,還要你幹啥?”鄒強掛了豹子的電話,略思考了一會兒又撥通了另一個兄弟的電話:“是老顧嗎?嗯,我是鄒強。你開上三輛小車帶上十個兄弟到抱琴苑周圍埋伏。我已經安排豹子逮人了,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永和的張彪……主要是萬一豹子沒逮住人又有其它的車從抱琴苑出去豹子他們沒辦法查的話,你的車就跟上。要是車裏有我要的人立馬拿下!嗯!絕不能有閃失。就這樣。拜拜!”打完電話,鄒強站到二樓黑暗處遠遠地朝明月樓的方向望去。明月樓現在也是漆黑一片了,鄒強心裏暗自沉思:只要張彪被我逮住,車禍的事情基本上就會水落石出了。這事兒最好是石光明兄弟做的。看我不蕩平了你明光集團!鄒強轉念又想起柳青青:這個婊子一直在我面前裝高傲,居然和張彪這個不入流的東西搞在一起!操,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鄒強沒有去和阿虎碰頭也沒電話聯繫他。日本人的忠誠還是信得過的。雖然阿虎只有一半的日本血統,但比起好多有奶便是娘的中國人來還是強得多!時間就這樣在靜靜的黑暗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天海市地處東南現在又是夏天。凌晨四點過,天色已經大亮。到抱琴苑來“白相”的一些身份頗高的人已經享受完放縱的一夜開始要起身離去了。公安局長謝州平也是其中一位。張海出事,謝州平這段日子過得提心弔膽。本來謝州平聽到張海出事就馬上抓緊時間轉移好自己的財產,藏匿好重要證據,一直等着“應戰”相關部門。還算好,紀檢部門一直沒找他“喝茶聊天”。謝州平漸漸放鬆了緊張的心情,難得自己的老婆也出差了。昨天晚上謝州平開着家裏一輛平時幾乎不怎麼用的凌志車一個人偷偷摸摸來了抱琴苑。謝州平職務不低,口味也很重。點了一個一百三十來斤的“楊貴妃”和一個雛兒。接待謝州平的“大茶壺”一直給他吹噓:“這是真正的‘處兒’啊。知道您會來,一直給您留着呢。”嗯,“大茶壺”確實沒胡吹啊,小女孩第一次就是不一樣。謝州平四十多歲的年齡,長得跟肥豬差不多。因為得過梅毒,頭頂上已經不剩幾根頭了。剩下的寶貝頭留長了順在腦門上,看起來要多可笑有多可笑。像謝州平這樣的年齡和身體狀況一晚上“一箭雙鵰”,還有一個重量級的選手,那也就只有靠“偉哥”硬撐了。精疲力竭的謝局也沒忘了一早起來開路,畢竟先要回家換車換警服。還得趕早上八點到局子。累是累了點,不過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就補補瞌睡還是沒什麼大影響的。謝局想到這裏步子又輕快了起來。一個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急匆匆的走在前面,看樣子也是出門開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這時,謝州平的腦後生出一股涼意。雖然這些年吃喝玩樂、**不堪。但是多年的警察生涯,還是對周圍環境保持着特殊的警惕性。有人在跟蹤?!謝州平心裏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又看不到人!是大清早活見鬼了還是自己心裏有鬼產生幻覺了?不管了早點溜走是正理。前面戴棒球帽的男人已經出了大門。看着那個男的開上一輛灰不拉幾的麵包車謝州平不再胡思亂想也隨即出了大門上了自己的凌志車。謝州平故意在車裏呆了三、四分鐘,看看身後確實沒人跟出來。才啟動汽車開離了抱琴苑。當謝州平快要開上進城的大路時,謝州平赫然看到先開走的麵包車被撞的橫在路邊,車門大開着,裏面空無一人!戴棒球帽的男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