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二十三回姜子牙渭水垂釣西伯侯尋訪賢明
第二十三回:姜子牙渭水垂釣西伯侯尋訪賢明
姬昌在高台上想着姜子牙,那麼,子牙哪裏去了?他還在想着西伯侯嗎?
是呀,姜子牙與馬氏吵鬧后,究去了哪裏?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提到他,呵呵,各位,不要着急,且聽寫的從頭道來。(提供最新章節閱讀>...netbsp;原來,那日馬氏和子牙賭氣后,就收拾家么走了,本來,她在娘家時的家境還是可以,有的好吃,有的好穿,有老父親馬洪供應着,嫁到了夫家後日子卻窮潦,沒的好吃,沒的好穿,跟在他人後面混日子,哪裏有俠義,這窮日子過夠了,她怎麼不走?
呵呵,她這個陋性,就算是今日還有許多女人跟着學。唉,不談了,聯想起來實在是太多,且罷了,還是看正文。
馬氏走了以後,子牙在宋家莊這地方再待下去也沒臉面,再說,尤渾之徒也不會讓他待下去,定會派徒眾來干擾。
到這時,子牙就辭別了宋異人夫婦,收拾了行囊,也就走了,他不向其他方向去,單向西岐的方向去,還好,路上同行的人很多,這部分人大多是因紂王暴政,在朝歌生活不下去的民眾。
子牙沒有別的營生,要想吃飯,混飽肚子,只有在這民眾間操起老本行,算命打卦,這樣,他一路上就結識了一些同行,論起道來,他們都很羨慕,想拜子牙為師,單這幾個同行也就罷了,偏偏路途中的一干民眾聽說子牙神算,都圍過來,想知自己的前途如何。
子牙雖是嚮往西岐,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覺得此去尚早,時機尚不成熟,還需多做籌謀,他就避開這干民眾,沒有和他們同行,多作糾纏,而是獨自一個人走了。
不過,他並沒有使這干民眾失望,走的時候,依然為他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各位,昏君無道,朝歌正鬧飢荒,在這裏我們只有餓死,唯有到了西岐,才能有飯吃,有衣穿,那裏在西伯姬昌的治下,民豐物富,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桃李滿院,五穀豐登,真是富饒之地。”
這一群人,在子牙的指引下,果真都奔西岐而去,他們見子牙並不同行,就呼喊起來,“你若不去,我們到了哪裏,有何人能識,又有誰來收留?”
子牙說,“若有人問起,你們只管說是姜子牙姜飛熊所指引。”
眾人聽聞,又俱是謝了。
且說子牙告辭那干民眾上路,路上又遇着很多童男幼女及其大肚婦女,他們也多是為逃紂王淫暴,離開朝歌,恰好也無去處,子牙也就為他們指點迷津,指引向那西方聖土。
“啊,你們去吧,到了那西方聖土,只管說是姜子牙姜飛熊所薦。”
這一群人得子牙指引,喊着姜子牙姜飛熊的大號,千恩萬謝的走了。
告辭了他們,子牙再次上路,又遇着多撥難民,他皆一一指點。
過了潼關,至渭水河畔,子牙忽思比干丞相所言,不無道理,莫如就留在這渭水河畔等待賢明。西伯侯不在西歧,他現在若是莽莽撞撞的去,不被人所識,反無法顯出異能,即便是遇着了一個中大夫,編派他一個小差事,又非所願,若是遇着一個不知乾坤,不識玄黃的人物,反會被他誤為是招搖撞騙,落得以後不好和西伯侯見面。
子牙猶豫不決,沿着渭河兩岸,徘徊不前。
這日,他行至一地,乃是渭水一條支流,這裏水平浪靜,離西歧地界,也只有五六十里的路程,雖不在西岐境內,卻是兩下邊境,無人管理的真空地帶,村民相比他處過的安穩。
這裏山多林密,諸侯爭戰挨不着邊,可謂一些災民躲避災難,修生養息的好地方。
子牙在此停留下腳步,依着日頭,仔細把村中地形端詳,過了晌午時份,他就進了一村。
此村傍山而依,村民依靠渭水打漁,上山砍柴為生。
此時也正是月,天氣甚是炎熱,村民所砍的木柴堆積如山,原來,山民砍柴多會有新鮮的,關里人家不高興要,價錢也賣的低,拉來拉去又多費力氣,所以,村人多是把柴砍了,讓陽光暴晒着,過些時分乾燥些,再拉到關里去賣。再有一部分人家,依靠寒天賣木炭為生,他們也須堆積大批木材,天稍冷,燒製成木炭,就能賣個好價錢,這會兒,山間木柴正多,也好備,因而,各家備的柴堆是堆積很高。
太陽暴起,正有不少人家冒煙,燒着下晌飯,那個時候,處於奴隸社會與封建社會的過渡期,各種生產生活資料都奇缺,還沒有做出現在的鐵鍋,有錢的人家是銅鼎一類的器具,當然,這樣的人家不會多,普通的村子裏一戶都未必有,士大夫貴族也是希有,貧民則普遍是瓦罐,瓦盆,還有一部分人家,什麼都沒有,只能架起來直接燒烤,這樣吃起來雖是半生不熟,不過,他們的胃口卻也很好。
當然,要把飯弄到嘴裏,這幾種做法,無論哪一種,火都須要很大。特別是下晌時,有些人家煙囪里冒出的火星,在微風的引導下,直飛向附近的柴堆。
這種情況,極容易起火,子牙正想着怎麼給他們一個警告,恰有一隊漁人打魚歸來,今日,他們收穫頗豐,不免得意,言語輕狂,看到子牙后,就問道:“你這小老兒,是哪裏來的?掛給幡,感情還會打卦嗎?你就替我們算上一卦,今日我們生息如何?比起往日來,好還是不好?你能算出幾分來?但要准了,我們自有好酒好菜招待,但要不準,莫怪我們折了你的幡,攆出我們的村。”
子牙搖頭,道:“今日的生息不好,不好,只怕難比往日。”
漁人道:“小老頭,你這是睜眼說瞎話,我們今日打了好多魚,你倒說不好,大夥說,是不是該摘了他招牌?”
就有漁起鬨,一起上前,來抓他的幡,子牙避讓,口中念念有詞,道:“福來禍非遠,災來非是害,看似收穫豐,火災暗中藏。.今日不比往日。多魚離水必為災。”
那些漁人四顧,謂子牙道:“你這小老頭,青天白日,為了逃責罰,說什麼瞎話,這會兒,每日裏都是炊煙陣陣,這正是好風景,哪裏有什麼災?該是討咒打?”
天際茫茫,雲海夭夭,子牙面無表情,謂那般漁人道:“你等無知,今乃祝融老爺巡視人間之期,一時三刻內,他老人家必將路過,我等玄妙乃受於後稷,豈能是胡嚼,閃了舌頭根,但若無火,甘願受你們責罰。”
“好,這是你說的,我們就等你一時三刻。”
就有幾個漁人和子牙較上了勁,子牙說,“不可和我生氣,你等快回,把家前屋后打掃,不要受了牽累。”
也有兩個聽子牙話了,跑了回去,還有幾個不信,扯着子牙的幡。
“你再此胡言亂語,妖言惑眾,報於族長,看怎麼把你法辦?”
他們在這裏鬧着,拉拉扯扯,語還未歇,東南火起,藉著風勢,瞬間便火光衝天,即時哭爹喊娘,雞叫狗鳴聲一片。有大人吵,也有小兒子強嘴,東奔西跑的大人小孩是亂成了一團。
又是一陣大風來,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不一會,大火就牽連上那曬着的木堆。
眾人再顧不得和子牙辯,各去忙於救火。他們又信了子牙之言,忙於切斷火源。清理木場,道路,使大火不能蔓延,燒了兩個多時辰,大火終為斷源,又燒了一會,木場燒盡,火勢漸收。
子牙亦和民眾一起參於救火,為救一孩子脫難,子牙被大火熏倒。
眾人看他被火熏后,臉孔紅,衣服破亂,都很感動,就拿來麻油來替他抹了傷處,本族族長得知子牙乃外方人流落到此,尚沒居所,乃邀請入庄,問子牙這餘燼如何,餘威如何處置?
子牙掐指一算,開口道:“不怕,不怕,夜來當有一場大雨。”
至夜,果然不出所料,大雨傾瀉。
晨起,村民皆把子牙當著活神仙,不放走,一一皆來請入家中斷事。子牙不能辭,遂在此間安了家,但凡無事,取一釣竿,找一僻靜地,坐於礁石上,垂鉤渭河邊。
雖是垂釣,他卻心不在焉,有一青年樵夫,名叫武吉,每走此經過,看子牙鉤垂水面,竿斜一邊,人卻於石間着卧眠,便想戲弄於他。
趁着子牙不在意,武吉提起垂鉤相看,哪有魚餌?就連魚浮亦皆不全,一就笑着對子牙說:“這個先生,你真差了,先生自號着飛熊,常在此比着風后,伊尹之輩,也似滿腹珠璣,胸藏錦綉,為世間能人,然尚且不識鉤必下餌,線須系浮,人必專心,方鉤得錦魚蝦婆。似你如此,哪裏能有魚蝦上鉤,先生,你妄稱高明,作此守株待兔之事,哪裏能得飽裹腹,先生,你假作精明,實是糊塗。”
年青人話語見識都甚為廣博,也似粗習過知識,子牙心裏喜歡,乃慢語戲之於他,子牙道:“年輕人,啊,你是不知原委,老夫在此垂鉤,原意不在小魚蝦婆之類,我是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為錦鱗設,只勾王與侯,這大魚大蝦嘛,不定何時就能鉤着了,看看,剛才你這一打鬧,被你壞了事,我剛向龍王討得人情,送我金鰱一條,到手的美味跑了,罷了,罷了,看你也還誠懇,我也不要你賠了。”
“說什麼瞎話?老先生,你真會誑,你不過是睡著了,忘了此事。”
武吉舉腿欲走,子牙笑笑,喊着年輕人,“且慢,你聽我來說。”
“何話,你就快說。”
“今日上山,只怕你有血光之災,老夫看你不失純樸本性,不忍你受此災禍,這樣吧,你這小夥子實在惹我喜歡,你可願拜我為師?我便教你破解之法。”
武吉不信,他道:“我天天走這路上山,從未散失過,怎麼信你這無稽之談?”
武吉全然忘了子牙的神算,只當做一時笑話,這樣的人,村人怎麼就信了他,還把他作為神仙一般看待?
見他還要上山,子牙依舊是笑笑,說:“年輕人,你可打聽下,老夫的話可有錯過。”
武吉不信邪,上山後,他一邊砍材,一邊思慮,“此人神算,真是笑話,村人號稱活神仙,只怕是高抬了,唉,是真是假?必會有應驗,難道,今日我真有血災?啊,他的言語一向沒有不準,不知又主我何災?”
思潮一動,想念的太多,武吉精神就有些恍惚,山野間,一陣風刮來,伴着了狼嚎。
恍惚中,武吉看見了那邊有藍森森的眼睛在動,他失去了控制,手中的斧頭脫手而出,沒有打着獵物,卻彈回自身,砸向自己的腳面。
鮮血流淌,他不能再動單,昏迷了過去,幸有村民相隨,他才得以被救。
被村民抬了回去,武吉生氣,“怪只怪那老兒,說我有什麼血光之災,害我大意,哪裏有什麼災?全是自己害了。”
村民安慰,“武吉兄弟,唉,老神仙的話不能不信。”
“我就不信他,我是被自己害了。”
家中的老奶奶細聽原委,心裏卻是誠信,她就對子孫道:“吉兒,你不可無禮,此老先生乃是當世神仙,你不跟着他,煞是可惜,別人想拜他,他還不收啦,少年人不要貪圖家中的溫飽。要有出息,就得跟此人學些本事。”
武吉再想辯解,老奶奶已沉下了臉,“你若不聽我的話,我只當沒有你這孫兒。”
武吉再不敢語,傷勢一好,老奶奶即讓他拜了子牙為師,老奶奶對武吉說:“年輕人,不經一事,不長一計,你拜先生為師,當盡心儘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萬事都當要心,第一莫欺心。”
武吉不敢多辯,見到子牙,他倒頭就拜,口稱師傅,“徒兒情願為你挑水擔柴。”
子牙一則被老奶奶勸解,二則喜武吉聰明能幹,再則自己年歲又大,身邊少伴,也是孤寂,就應了老奶奶,將武吉帶在身旁,師徒也好相互照顧。
這武吉勤勞,每日為子牙燒水做飯,掃地洗衣,從沒偷懶,子牙就有心調教,相互間以指語相交,但凡來人卜卦,子牙讓他先與接待,探知事端,讓他多長見識,多作鍛煉。
自從跟了子牙,精否利卦讓武吉揣摩透了,小事端也就能應付,見此,子牙越放手於他,他也勤快,能應付的決不拖留給師傅,不能應付的自有子牙來收場,此後,凡來卦,皆十有九准,前里酬謝的人很多。呵呵,不準的多是怨自個時辰或是虔誠不到。
子牙的名聲越傳越大,方圓數十里都知,他卻也並不持傲,依然是勤勤勉勉。
子牙在渭水河畔不覺間已有兩三年,這日,有西歧人來卜卦,對子牙說:“先生大才,在此甚是可惜,今西伯文王歸來,廣納賢才,何不一試?”
“西伯文王?該是西伯侯嗎?”
“正是,朝歌歸來,改稱為西伯文王。”
一個侯爺改稱為王,必要受朝歌大王的封賞。否則,將意味着什麼?若說他曾在朝歌得到了封賞,為什麼外間諸侯間傳聞並不大?若按傳聞的說法,皇封因伯邑考之事而耽擱,那麼,他究竟算不得真正的王爺。
西伯侯究是什麼想法?子牙陷入了沉思,他這會恨不得鑽進西伯姬昌的肚子裏探個究竟,然知道了西伯的想法又如何?自己年歲漸大,還能有所作為嗎?
再說,西伯侯還能認自己嗎?畢竟相互間並沒有見過面,只是慕名而已。
廣招賢才,該是西伯姬昌出的一個什麼樣信號呢?
或是該回應,派年青人出去闖一闖,試一試姬昌的態度,看他還能識我嗎?
想到此處,子牙乃將武吉叫來,仔細叮囑一番,“徒兒,你到了西岐,展示了才學,西伯文王如在,你可報上自己名號,如他看中於你,必會問你師承,到那時你再報上我的名號。”
武吉應了,師傅這是為他好,讓他得進步,他心中自是感謝師傅,也就有心報答。
這裏離西岐邊界雖只是幾十里,但畢竟是山區,交通不利,武吉並沒有見識過那裏,只是聞知那裏物阜民豐,集市繁華,此去匆匆,何不帶點柴,為師傅換件好衣服?
還在晨霧時,武吉就挑着兩大捆柴,向著西歧走去,這武吉卻也強壯,兩大捆柴就象兩個小山,他挑起來后,只見柴堆向前移,哪裏見到他的人影?
幾十里山路在他的腳下,也就是兩個時辰的功夫,天破曉后,他便到了西岐境內,再走了兩個時辰,也就是點鐘,正是人多的時分,他到了西岐城外。
武吉行至西岐南城門口,那守門的兵士,看他這柴堆甚大,怕影響其他人行走,就讓他緩上一緩,待人少時再方便,武吉聽信,也就慢了下來,偏有一老兵叫王相,看他的柴堆甚好,又多又干,有心留着,趁着人少,就想近前搭茬。
武吉不知道有人來,見外圍的人少了,他就起身,想擔起進城門,卻並沒看到柴堆外還有一人,他的擔柴向前一衝,就把王相撞倒了,一頭跌在路邊石塊上,腦門上破了一個洞,鮮血流躺,竟是死了。
武吉當即就被守城門眾兵士拿住,綁在樹樁上,為防他逃脫,兵士畫上一大圈,不許觀上前。
西伯侯紀律嚴明,又善演先天術,凡有違法行為的人,但要逃離,逃到何方?因何而逃,幾時幾刻在了哪裏?凡此種種,西伯侯都能卦算出來,因而,犯了事的多去自,任憑處罰。更是不敢逃離,呵呵,自減半,被查加倍,處罰加倍。
武吉是明白人,如今犯了事,只能認罪,他就等待處罰,不敢生逃離之心,只是想着師傅的託付不能完成,家中老奶奶又年邁,不能近前盡孝,他在綁粧前就暗暗傷情,淚流滿面。
姬昌靈台上祭拜了長子伯邑考,心中愈加鬱悶,下了靈台,忽見有異鄉人在此施工,就問何因?
那般工匠就回答他,“王爺,我等本是朝歌那一方的難民,因為哪裏的大王無道,民不聊生,所以逃離,路上得姜飛熊指引來到這裏。”
“啊,姜飛熊,可是姜子牙嗎?”
“王爺,正是他。”
姬昌聽說是姜子牙所指引,愈加看重於他,心中的思念又增了幾分。即便回到後院,群妃齊來,他也不覺得香奇了,這後來,便就有妃子出了格,
姬昌自貼出招賢榜后,前來的賢能是絡絡不絕,這其中自有姜子牙沿途中所結識的人物,當姬昌問起他們的來歷。他們就這樣回答。
“王爺,我等來自朝歌,因為途中遇到賢明的指引,才到了這方。”
“啊,不知是那位賢明指引各位前來。”
“稟王爺,他乃是姜子牙姜飛熊。”
啊,又是姜子牙?
這姜子牙真是高人,我一定要結識,哪怕就算是讓出西岐的半壁江山,我也要交結於他。
從比干王爺的推薦到朝歌難民都指認着姜子牙的賢明,姬昌對子牙的欽佩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雖是不曾見過面,卻也似多日的老友了。
到了這個時候,姬昌對子牙的思念愈重,整日裏茶不思來飯不想,就盼招來的賢能里能有子牙。
又是多天過去,子牙依舊沒有來,姬昌明顯是消瘦了,太妃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就向散大夫尋主意。
散大夫就在這日對姬昌說:“主公,你從朝歌歸來,已經有好些天,就這麼悶悶不樂怎是事端?今日天氣晴好,你我君臣同出踏青如何?”
“散大夫,不見姜子牙,孤家沒有心情。”
“啊,主公,不如我們出去狩獵如何?”
“狩獵?不錯,這主意不錯,槍不磨會生鏽的,既能求得樂趣,又能使心境開朗。”
姬昌一行外出狩獵,出城門,見到一人被綁在那裏,等着審問。
這武吉身材魁梧,不失豪邁之風,看似賢能之士,讓姬昌也着實欣賞。
姬昌這會是求賢若渴,見到武吉后,就問身邊人,“他是誰,為什麼事被綁在這裏?如是小罪,今日高興,不可觸了興頭。”
守城的官員聽說,就來文王馬前稟報。
“王爺,此人是賣柴的樵夫,起擔時不小心撞死守城老兵王相,圈在這等待您來處罰,今王爺既是撞見了,該是他的福氣,請王爺親作處置吧。”
姬昌興緻好了,下得馬來,問:“啊,綁着的這位,你是何方人氏,當知一命償一命?你既是傷了人,也就再無生的理,這樣判,你可有辯語?我西歧法規嚴厲,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今既犯下如此大罪,依律當斬,啊,你家中還有何人,可有話對他們說,孤當著人轉達。”
聽說一命償一命,武吉魂飛膽掉,怎知眼前之人就是西伯侯。所以,姬昌說的話他都漏聽了,直到後來,他耳中似乎聽到,有一人在稱孤道寡。
武吉的靈魂一下子迴轉過來了,他喃喃的道,“我要見西伯侯,我要見西伯候。”
姬昌聽了,並不惱,微微而笑道:“年輕人,你要見他何事?孤就是西伯文王,你有什麼怨,有何未了之事,儘管道來,孤為你做主,你放心,孤說過的話,都算數,一定做到。”
武吉聽說眼前之人就是西伯侯,他一下醒悟了,想着師傅的囑託,心裏自然又恢復了往日的精神,他掙扎了一下,使捆綁略松,雙膝一提,就跪了下去,開口向文王道:“王爺,小民叫武吉,武家坡人氏,平常以打柴為生,蓋因兩年前,那裏來了一人,甚是精通易理玄妙,善知人生禍患,我家老奶奶令我拜為師傅,隨其學技,這一來就是兩三年,前日,聽說西歧廣納賢才,他就令我前來報效。小的聽令,思慮為他老人家換件衣服,順當帶點柴換些錢物,不曾想,過城門遭了如此大災。”
精通易理玄妙,這世間能有幾人?
姬昌來了精神,問武吉道:“你不要怕,慢慢說,你家老師姓甚名誰?何方人氏?把你所知祥情告知孤家,若是故人,孤家自為你解難。”
武吉道:“啟稟侯爺得知,小的老師曾在朝歌官拜下大夫,乃東海許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外號人稱姜飛熊。”
子牙還在世間?姬昌緊緊的抓住武吉左肩,問道:“你說的可真。”
武吉開口:“王爺,小人沒有半句欺心話。”
“果然是他?”
姬昌是哈哈大笑,令人解綁,這半年多來茶不思飯不香,想的正是他。今日狩獵真是好天氣,可狩着了大獵物,啊,感謝散大夫的建議。
當即,姬昌調轉馬頭回程,帶武吉於宮中審問,又囑厚葬王相,優等撫恤家人,送了許多錢物,眾人見一年老的殘弱之兵,即將老死之人,受此厚待,直是羨慕王相的福份。
呵呵,為子孫謀了厚祿就算是枉死也值得。“啊,我們的大王是仁義之王,他既有聖賢之明,又有治國之德,直可上追堯舜,下比成湯,非當世同等諸侯可比。”
姬昌按武吉之語着人尋問,果有人知道渭水垂鉤的老人,他就將武吉找來,問了細節,第二天,即讓武吉帶路,前去尋訪子牙。
這正是:
渭水河畔賢士隱,垂鉤只為釣聖賢。
聖賢自此得相逢,定下周家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