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後山
蘭人偷偷瞟了楚玉一眼,才媚笑道:“回娘娘話,我只是給楚公子道喜而已。”
楚玉連忙說道:“是啊,是啊。”蘭人偷偷扯動楚玉衣角,向他眨眨眼睛,示意讓其放心,自己不會說的等等。楚玉只得苦笑。
冰姬“哦”地一聲,笑道:“原來如此,公子又何必害羞呢?看你,臉都紅透了,嘻,真象猴子的紅**。”
楚玉偷偷向四周望去,只見全場的女子都是抿嘴偷笑。他心中叫苦:“慘,這下可遜斃了。”
楚玉心裏想着,嘴上卻連忙乾笑道:“嘿,嘿,我呀,一喝酒,就會臉紅。”
冰姬暗自好笑,眼睛一轉,問道:“新娘子呢?怎麼不見?”
蘭人伸手一指,陪笑道:“喏,在新房裏。”
楚玉依她所指方向望去,只見酒席不遠處,有一處房屋,房門半掩,從房門望進去,依稀可見有位紅裝女子端坐着,這女子罩着一頭大紅蓋頭,垂靜坐,她在等什麼呢?等他么?
楚玉看着,心中一動,心臟突然“怦”“怦”“怦”地急跳起來,心裏面就像有隻小鹿在亂沖亂撞似的。待會,他就要洞房了么?楚玉臉面燒,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覺得心情好緊張,緊張之中似乎又夾帶着一絲興奮的感覺。心情真是複雜呀。
楚玉的心跳聲好響,就象打鼓一樣。冰姬聽着,眼睛盯着楚玉的臉,心裏突然感到一絲溫暖。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她看着眼前害羞的少年,腦海中卻回憶起二十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晚的星光也象今日的一般美。星星閃閃,溫柔地就象是情人深情的目光一樣。
冰姬心中嘆息:“那晚,他也是這般地害羞,但……臉紅的時候,卻是多麼的迷人呀。”冰姬忘情地看着楚玉的臉,人已若痴。
蘭人細心看着冰姬的眼神,看着看着,眼中突然透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似是怨恨又似是妒忌。她心中暗忖:“她眼中……怎會有這種神情?”
蘭人臉色突然變了變,身體也似乎顫抖了一下,好象現了一件令其害怕的事情,但隨後很快又鎮定下來。她現了什麼呢?難道是……
蘭人終於現,自己竟對冰姬產生了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情,這種感情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她心中突然十分害怕,她弄不清楚,自己喜歡那男子,還是喜歡冰姬,還是兩樣都喜歡呢?唉,人們為什麼總是失去了某樣東西,才懂得去珍惜呢?
楚玉收回目光,看向冰姬,兩人眼光一撞,似乎有火花一閃。楚玉心中一動,心想:“她的眼睛……多象宛兒呀。”他突然記起,在一個流星雨的晚上,風兒輕吹,一個絕色女子依偎在他的懷中,喃喃自語,唱着小曲,“陪你去看流星……讓你的淚落在我肩……”,曲調凄美動聽。宛兒那時的神情好美麗好感人呀。
楚玉看着冰姬的美目,心中柔情大起,不禁也看呆了。
兩人視線相觸,冰姬驀地清醒過來。她一醒過來,立即覺自己失態,連忙咳嗽幾聲,笑道:“嗯,我去見見新娘子,公子,你去么?喂,公子,公子。”
冰姬喚了幾聲,楚玉“嗯”地一聲回過神來。
只聽蘭人媚笑道:“娘娘怕是喝醉了,酒席未退,新郎怎能去見新娘呢?”
楚玉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是啊,是啊。”
冰姬蹙眉,冷聲說道:“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禁忌?開放點嘛。難道還要搞拜堂,還要有媒人才行么?”冰姬怒,蘭人頓時噤若寒蟬了。
楚玉囁嚅說道:“嗯……還是傳……”他本想說“還是傳統點好”,卻看見冰姬怒目圓瞪,頓時也不敢說了。
冰姬冷笑幾聲,突然捉起楚玉的手臂。楚玉一驚,失聲道:“娘娘……”
冰姬打斷他的話,冷聲說道:“**一刻值千金,公子,入洞房吧。”說著拉着楚玉就走。
楚玉欲班救兵,眼睛四處搜索,卻看不見鞭神與明月兩人。原來,鞭神兩人怕見冰姬,早就靜悄悄地溜走了。
楚玉絕望之餘,只得囁嚅叫道:“嗯……別急,酒……還未喝完呀。”他叫聲之中,只覺得一股大力湧來,身子一輕,竟是凌空飛起。
楚玉“呀”地一聲,整個凌空飛起,一下便飛進新房之中。他去勢雖急,落地卻緩,最後居然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立定身子。哇,這冰姬拋人的功夫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楚玉一落地,只聽身後“怦”地一聲,新房房門已是被人關上,接着,便聽冰姬冷聲喊道:“大家散去吧。”然後,又聽眾女子應道:“是,娘娘。”
很快,房外動靜越來越小,最後悄而無聲,人顯然都走光了。房內,剩餘楚玉與新娘子兩人。場面好尷尬呀。
屋內放置着一張大床,床單是大紅色的,絲被也是大紅色的,連枕頭也是大紅色的,床頭的牆壁上貼着一個大紅“喜”字,甚是醒目搶眼,似乎在提示人們今日是個大喜之日。雪雁就坐在床邊。她一身大紅禮服,罩着大紅蓋頭,雙肩不停顫抖,似乎正在抽泣着。她豐滿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就象是大海的波浪似的。修長的雙腿緊緊併攏着。一雙小手露在袖口外,端正地放在膝蓋上,在大紅色的襯托之下,顯得又白又嫩的,就象兩朵盛開的百合花一樣美麗動人。她的心情似乎也是很緊張,嘴上嚶嚀着,含糊不清,似在招喚,又似在嗚咽。
楚玉瞧了幾眼,只覺得心情好緊張呀。他聽着雪雁嚶嚀的聲音,以為她在哭泣,心中柔情大起。唉,他平生最見不得別人的眼淚,尤其是女子的眼淚。雪雁在哭么?看來要好生安慰一下才行呀。
楚玉嘆息着,在雪雁身邊坐下,咳嗽幾聲,囁嚅道:“雪雁……姑娘……”他一開口,雪雁的雙肩突然劇烈抖動起來,慢慢地把身子靠在楚玉的肩膀上。她的雙肩顫抖着,身子又軟又暖,就象一團軟玉。
楚玉柔情大起,嘆息道:“別哭,別哭,我……”他話未說完,雪雁突然一手扯下大紅蓋頭,嚶嚀一聲,嬌聲道:“我不是哭,我是高興……”
楚玉定眼看去,只見雪雁的臉上堆滿幸福的笑容,一張吹彈得破的粉臉,雪白的肌膚上,有一道又長又深的傷痕,傷痕血肉外翻,醜陋之極,與其秀美的容貌反差甚大。一雙鳳眼中帶着一抹羞意,眼波流動,此時痴痴地看着自己,好一副動人媚態呀。
這本是一位絕色佳人,卻被人毀了容。楚玉心中惋惜着,囁嚅道:“那你剛才是……”雪雁抹抹櫻唇,嚶嚀一聲,把臉藏在楚玉的懷中,雙手緊緊抱着楚玉,嗔道:“人家是高興得……流口水。”
楚玉“呀”地一聲,暗自叫苦:“誤會大了。”他連忙想推開雪雁。但雪雁的雙手抱住他,越抱越緊,就象一塊粘糖似的,粘住了不放。
楚玉推了幾下,無功而返,只覺得雪雁豐滿高聳的胸部頂住自己胸膛,溫軟的身子彈性十足,就象一團棉花糖似的。楚玉嗅着她秀上的清香,囁嚅道:“雪雁……雪雁……”雪雁“嗯”地一聲,卻不肯放手。
楚玉試探着道:“你餓么?要吃點東西么?”雪雁聞言,點了點頭,雙手依然不肯放鬆。
楚玉覺得有戲,於是說道:“你要吃什麼?我們坐下吃好么?”雪雁驀地抬起頭,痴痴地望着楚玉。
楚玉被她嚇了一跳,不禁定眼看去。
只見雪雁伸出舌頭,舐舐乾的櫻唇,露出潔白的貝齒,一雙大眼睛着炫目的光亮。
楚玉心中一跳,囁嚅道:“你……”只聽雪雁說道:“我想吃……”聲音幽怨,有點空洞,有如夢愷一般。楚玉連忙應道:“想吃就吃,我端給你好么?”
只見雪雁伸着粉紅的舌頭,往楚玉臉上舐來,幽幽說道:“我想吃你……我要你。”她舐了一下楚玉的臉,然後竟咬住了楚玉的嘴唇,硬是將溫濕地舌頭擠進楚玉的嘴中,瘋狂吮吸起來。
楚玉冷不防被她一下吻住,心中叫苦:“慘,天大的誤會呀。”他被雪雁強吻着,慢慢地,現雪雁的雙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雪雁的小手在楚玉身上遊走起來。好不老實的小手呀,楚玉全身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楚玉頭皮正麻,又現雪雁的手開始去解自己的衣帶了。楚玉心中大驚。
紐扣好難解,雪雁一時解不開,不得不鬆開嘴來,低頭專心去解楚玉衣帶。她一松嘴,楚玉頓時逃脫大難。
楚玉不敢觸摸雪雁身子,雙手都不知該往那裏放了,只得伸在半空,急聲說道:“雪姑娘……別這樣,別這樣呀。”雪雁管他那麼多,專心寬衣解帶。
很快,只聽雪雁歡呼一聲,衣帶終於解開了。楚玉大急,雙手想去掩住,卻不夠雪雁快。
雪雁一下扯開楚玉衣襟,熱吻便如雨點一般落在楚玉**的胸膛上,她邊吻邊幹活,很快,楚玉上身已經**了。而雪雁的雙手竟又開始去解楚玉的褲子了。
楚玉慘叫一聲:“別……”慘叫聲中,他的褲子也被雪雁脫下了。此時,楚玉已是全身光溜溜地,就象一隻白羊似的,甚是搶眼。
楚玉差點就暈倒。而雪雁卻是開始脫自己的衣物了。
屋內,兩人糾纏着。窗外,卻有一雙眼睛偷**視着屋內生的一切。這雙眼睛好生美麗,似帶着一種勾人心魄的魔力。
這時,屋內二人都已是玉帛相見了。看到這裏,窗外的眼睛眨了眨,着奇異的炫光,突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百花宮某處,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吹動樹葉“嘩”“嘩”作響。
風聲響過,地面突然多了八條黑影,看清楚些,竟是八個人。
帶頭之人,身材高大,幽暗的光線下,只能依稀看見此人的鼻子很勾,就象老鷹的嘴巴一樣。
其餘七人,身材較矮,腰間各自別著一件亮物,看清楚,竟是一柄閃閃光的長劍。長劍無鞘,帶着一股肅殺之氣。
鷹鼻男子眼睛光,望着前方一個石碑,陰笑道:“不出所料,宮中果然無人。”
其中一個劍客皺眉低聲問道:“這裏什麼地方?剛才那邊是擺喜宴么?”這人身材最為矮小,卻是走在最前頭。其餘六名劍客一聲不哼,跟在後面。
鷹鼻男子卻不答話,身子一掠,已經撲到石碑跟前。他俯下腰,仔細觀察石碑刻字。
矮個劍客皺皺眉頭,也跟着跳過去,定眼一看,喃喃說道:“後山險地,擅入者死。”
鷹鼻男子臉上露出喜色,低聲說道:“果然就是這裏,跟我來。”他身子一晃,已經越過石碑界線,隱入前方黑暗之中。
矮個劍客跺跺腳,身子一晃,追了上去。很快,七人也投入了黑幕之中。
八人走後。又過了一陣子,突然光影閃動,石碑之前,突然又多了條人影。這人似乎是個女的,穿着一身綵衣,臉上表情僵硬而木訥,就象是木頭雕刻而成似的。看清楚些,這人容貌長得竟有點象百花宮宮主冰姬娘娘。
綵衣人佇立碑前,嘴中喃喃說道:“好,好,好,終於有人探個究竟了。”他眼睛一閃,露出一絲狡黠之色。
這時,後山之中,似乎有響聲傳出。綵衣人雙手突然顫抖起來,他握緊雙拳,喃喃說道:“難道他真的未死?是他么?”話聲中,他身子一晃,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