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寒約了司馬星辰在他工作銀行附近的一家高級牛排館碰面,特別選中午是因為他這時才抽得出空,在夏真的催促下,他只好善用時間。
因為還在被迫休假中,所以司馬星辰爽快的赴約,反正只是吃一頓飯。
手臂上的紗布實在很明顯,叫人想不看到都難。
“你受傷了?”在吃前菜時,江寒關懷的問。
“被玻璃割傷的。”她的標準答案。
“你要小心啊!”
“意外難免。”
“我最近忙翻了。”江寒有點在“解釋”的意味。“因為有家銀行要併到我們銀行,所以……”
“江寒,現代人沒有哪一個不忙的,特別是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能忙是一種幸福,別人還會羨慕你的忙碌呢!”她真心道,沒有一點酸人的意思,她說的是現在大眾的心態。
“你……”江寒露出笑容。“你是一個很識大體的女孩,夏真一點也沒有誇張。”
司馬星辰聳聳肩,沒有接腔的吃着法式田螺,有錢人的生活的確是很享受,家境小康的她雖也想嫁個金龜婿氣死那個冷血教授,不過她的意願沒有白子伶強烈。
“你自己定的適婚年齡是幾歲?”他又問。
“三十歲吧。”
“三十?!”江寒訝異。這麼晚?
“現在還有人早婚嗎?”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夏真例外,她是因為碰到了好對象。”
“所以如果你也碰到了好對象……”
“我是能晚一些結就晚一些,即使不婚……也無所謂啦!”她豁達的說。“現在的社會多元化,對人的要求和標準也與以往不同,不結婚不是什麼罪過,晚婚也沒有什麼好令人非議的。”
“你年輕,但想法成熟。”
“現在的人想不早熟都難。”
“我的前妻就不會這麼想。”江寒不是在批評,只是不禁提起有着另一種想法的人。“她是個富家千金,平日被嬌寵慣了,所以即使結了婚也還是個嬌嬌女,不知道怎麼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司馬星辰不予置評的聳聳肩。
“她就像個小公主一般,要人陪、要人哄、要人事事順着她,不然就是大吵或冷戰。”
“那你不是很累嗎?”她很同情他。
“是很累,所以我才會選擇離婚。”他的語氣里有遺憾,還有着一絲的不舍。“一個在為事業打拚的男人,是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去照顧一個長不大的女人,我只能放棄她。”
“其實如果好好的溝通……”
“她只相信她自己的想法和感覺。”
“那給她時間……”
“她不懂的,不吃點苦頭,她是永遠不可能學乖的!”
江寒明顯對前妻還有感情,不然他的語氣中不會帶着感傷。
司馬星辰保持中立的不吭聲。
“所以當夏真和雷漢宇說要幫我介紹對象時,我跟他們說我只有一個要求。”江寒打趣的說。
“什麼要求?”
“我不要那種需要我伺候的人。”
“哦!”她笑笑。“我了解。”
很多千金小姐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去當一個妻子,一直以為世界應該是繞着她們轉的,不明白人間疾苦,不清楚真的生活是怎麼回事。
“我很高興你不是。”
“不是千金小姐?”她幽自己一默。“江寒,我不想站在你這邊,雖然你的想法、做法都沒有錯,但你自己也說了,這是兩方面的問題,你一定也有錯,你搞不好忙到每天夜不歸營。”
“我沒忙到這種程度。”
“要不然就是回到家了,心卻還在公事上。”司馬星辰推測道。
“有可能。”他承認自己事業心很重。
“那難怪你前妻要不爽了!”
“如果能有個小孩……”江寒的表情有些寂寥。“或許情況會不一樣,但是她不想生,說生了是她一個人在忙、在累。”
“她這麼說也沒錯。”她舉夏真的例子。“雖然有保姆幫忙,可是一旦保姆下班,也只有夏真自己照顧孩子,雷漢宇在家的時間並不多。”
“所以母親才偉大啊!”他笑着。
“這是好聽話,孩子應該由父母雙方同樣付出心力和精神,絕不只是母親一個人的事!”司馬星辰堅持立場。“母親有時也必須工作,像是兩頭燒的蠟燭啊!”
江寒笑而不語。
“我們好像討論得太遠了。”她伸伸舌頭。
“很好啊!起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是隨便說說的啦!”
“不,你很清楚你在說什麼。”
司馬星辰當然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只是日後若和江寒在一起的話,她是不是得當一個不能吵鬧、不能有情緒的完美女性,她做得到嗎?她有這能耐嗎?
對服務生接着送上來的濃湯,她忽然失去了胃口,只要是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被照顧、被呵護的,但若是要達到江寒的標準……
“星期六晚上你有沒有空?有部動作片的首映,聽說很棒。”江寒提出邀約。
“再看吧!那時我已開始上班了。”
“難道討債公司沒有正常的下班時間?”
“我們前一天再約好了。”司馬星辰並沒有斷然拒絕。“搞不好你突然也會有事。”
“好,那我們再約。”他謝謝她的細心。
司馬星辰開始喝湯,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悶悶不樂,江寒照說是個很好、很理想的對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他不適合她。
當司馬星辰發現藍柏偉也在他們的討債行列時,她嚇了一跳,但那的的確確是他本尊沒錯!
“裘豹,是今天的債務人很難纏,還是債主有來頭啊?”她好奇的問。
“都不是。”裘豹有點煩的回答。
“那他為什麼來?”
“為什麼?”藍柏偉現在是驚弓之鳥,生怕司馬星辰有個什麼閃失或再受傷,所以他幾乎變成她的保鏢、跟班,為的就是保護她,“你自己問啊!”
“問你還不是一樣。”
“我不知道啦!”裘豹不耐煩的走開。
而藍柏偉並沒有特別和司馬星辰交談或有什麼動作,只是一路上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包括來到了債務人家裏,他也都沒有自己出面,完全讓裘豹主導一切,他只有一個目的,保證司馬星辰的安全無虞。
“我不還!”債務人看起來也像是在道上混的,江湖味很重,雖然面對一群上門要討債的人,卻仍然沒有還錢的意思。
“王董,你也是半個江湖人,我想你應該不會為難我們才是。”裘豹平靜的說。
“我被詐賭!”被稱王董的人吼着。
“你有證據嗎?”
他氣呼呼的說:“我知道我是被詐賭!”
“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我不還就是不還。”王董存心想賴帳。“你們想怎樣?!各地的角頭我也認識,只要我放個風聲,你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趁我還沒有發脾氣,你們趕快滾蛋,愈遠愈好!”
司馬星辰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陣仗,所以有些害怕,不過既然有藍柏偉還有其他同事在場,她便把恐懼放在心中。
“王董,不是比凶、比大聲就會贏,這兩千萬的賭債你說什麼都要處理。”裘豹捺着性子說。
“門兒都沒有!”
“你這樣是在和自己過不去哦!”他警告着。
“怎樣?!你們人多是不是?我馬上一通電話就可以調一、兩百人過來!”王董的表情很囂張。
藍柏偉從一進門就開始抽煙,並且站在後面,戴着墨鏡的他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威脅意味在,至今雖仍按兵不動,可是他已愈來愈沒有耐心。
“王董,我們不是要來打架、砍人,我們只是要來討債。”明知自己不必出頭,但是司馬星辰心想說不定換上女性效果會不一樣。“你的確欠下了一筆兩千萬元的賭債,白紙黑字……”
“現在連討債都有女的了?!”王董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也變得色迷迷的。
“只要你肯還錢,方式我們可以商量。”她很鎮定的說。“只要我們可以給債主一個交代,那麼大家好談。”
“你和我上床,我就考慮還錢。”王董不知死活的說完,還淫笑兩聲。“怎麼樣?”
“你……”她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無賴。
“來啊!”他哈哈大笑。
裘豹忍不住看向藍柏偉,只見他把未抽完的煙一彈,然後摘下了墨鏡,他的眼神冷峻、犀利,有種想要大開殺戒的陰沉,他緩緩往前走,在經過一個手下身邊時,伸手從他身側拔出一把槍,然後走到王董的面前。
司馬星辰是第一次看到真槍,她發現自己嚇得手腳不聽使喚的發抖着,不會吧?藍柏偉不會真的開槍吧?
藍柏偉手上的槍就這麼抵在王董的額頭上,他的手指隨時都有可能扣下扳機。
“你想和她上床?”他的表情很冷血。“你照過鏡子沒有?”
王董這會已被嚇得屁滾尿流,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猖狂模樣,他全身發抖,雙手做投降狀,只差沒有跌落椅子。
“大哥……咱們有話好說,剛才我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他眼睛一眨。“這把槍對你而言是不是玩笑呢?”
“不要開槍……”王董聲音發抖的說。
“我的手指很癢……”
“我還錢!”他馬上說。
“我現在不在乎你還不還錢,我比較想看到你腦袋開花的樣子!”藍柏偉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他媽的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藍柏偉……”司馬星辰怕他會真的開槍。“不要這樣啦!”
“你是……”王董聽到他的名號后更加的卑躬曲膝,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老大,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你們來討債,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藍柏偉沒有反應。
“這位小姐……”他馬上見風轉舵求助於她,他不笨,敢當面直接叫“藍柏偉”三個字的女人一定有點來頭。“大姊,剛才冒犯的地方,請你不要和我計較!”
“你叫我……大姊?!”司馬星辰差點昏倒。
“我馬上開支票!”王董說:“我會多加一百萬算是為我的口無遮攔道歉。”
“但你不是說這是詐賭?”藍柏偉冷冷的說。
“不,我願賭服輸!”
“我還是想打穿你的腦袋……”說著,突然他把槍口轉向他的喉嚨。“或者是這裏如何?你就不必再擔心說錯話。”
“老大……”王董跪了下去。
“藍柏偉,可以了吧?”司馬星辰看不下去了。
藍柏偉有些不甘願的把槍移開,然後一個俐落的動作將槍丟還給手下。
“我連保險都沒開!”他淡淡丟下一句。
大家都鬆了口氣,錢要到了,沒有鬧出人命,沒有任何人受傷,只是大家心中多了個問號,如果不是因為司馬星辰,老大會出面嗎?她到底是不是老大的女人呢?
在回公司的一路上司馬星辰都很安靜,有些不像平日的她。
藍柏偉並不喜歡這樣的沉默,他瞄瞄她。“你的舌頭被貓吃掉了嗎?”
她偏頭看他,卻沒有接話。
“嚇得說不出話了?”他又問。
“我不知道你可以這麼……”她不知怎麼形容。
“兇狠?”
“除了兇狠之外……”司馬星辰的眼中有着懼意。“好像還有一種六親不認的冷血在,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你真的會開槍。”
“我是會開槍,如果他不知死活的話。”藍柏偉的表情冷酷。“司馬星辰,你以為討債這件事像辦家家酒,只要笑着和對方講理就可以要到錢嗎?今天被吃了豆腐,你感覺如何?”
“不是每次……”
“但只要一次就夠你難堪了,不是嗎?如果再碰上這情形,你怎麼辦?”他僵着臉問。“我不可能每次都拔槍。”
“我就當聽到狗叫。”她慢吞吞的說。
“狗叫?!”他不解。
“狗叫?!”連一旁的裘豹都感興趣了。“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要聽到刺耳或是不想聽到的話,就當對方是條狗在亂吠,”司馬星辰說得認真,“這樣我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裘豹先爆出笑聲,然後是開車的藍柏偉保鏢,接着才是藍柏偉,三個人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爆笑的笑話般,笑得車子都有些開始蛇行。
“司馬星辰,真有你的!”裘豹佩服的道。
“不然怎麼辦?我要為別人不管是有意或者無意的話而哭泣、覺得受傷嗎?”她問。
“聰明!”他難得誇她。
司馬星辰聳聳肩,然後看着藍柏偉,這時他也在看她,眼神隱約有着情愫。
“司馬星辰,我開始覺得你來討債公司上班是對的。”裘豹不吝於讚美她。
她有些驚訝,“你真的這麼認為?!”他不是一向“嫌棄”她?
“你抗壓度夠,而且又有女性的心細和特質……”
“豹子,我有沒有聽錯?!”藍柏偉打斷他。“我記得你過你不想帶着她。”
“我改變主意了。”裘豹回頭對司馬星辰一笑。
“謝了!”她眨眨眼表示感激。
“星期六晚上我和幾個兄弟要去喝酒,你要不要一起來?”裘豹似乎已把她當是自己人。“你放心!我保證你的安全,絕不會有人敢對你說一句不雅的話,你不會聽到‘狗叫’。”
“我想去,但是有人約我看電影了。”她一臉的抱歉。“下次好不好?”
“有人請你看電影?”他又隨口問。
“人家介紹的,這個人很不錯。”
“男的?!”裘豹小聲了些,不敢去看藍柏偉。
“對啊,很正常啊!”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
裘豹沒有再說話,他一向很懂得察言觀色,現在絕對不是他和司馬星辰閑聊的時候。
果然,原本在聽裘豹和司馬星辰打屁的藍柏偉,這會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而且不悅,那像冰河般冷酷的目光更是叫人由頭涼到腳底,司馬星辰要和個男人去看電影?她有對象了?!
“司馬星辰,你星期六晚上有事?”藍柏偉明明聽到了,可是他仍故意再問一次。
“還不是很確定,不過應該沒有問題。”
“男朋友?!”他口吻酸酸的。
“剛認識不久,試着交往中。”
“他是做什麼的?”又是充滿醋意的聲音,藍柏偉此刻的情緒非常差。“你們是很正式的在交往嗎?”
“藍柏偉,我不需要向你報告吧?”
“怎麼?不可告人嗎?”
“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不過也不必公諸於世!”司馬星辰的態度變得堅決,一副堅決不說的模樣,她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想再理他。
“豹子,星期六晚上沒有任何的Case嗎?”藍柏偉把氣出在他的左右手上。“你不是一直念着很多Case都堆積着,你不知道要大家加班嗎?喝什麼酒?!喝酒會誤事!”
“老大……”裘豹的表情無辜,這真是無妄之災,不關他的事啊!“你的意思……”
“加班!”藍柏偉一個冷哼。
“我請假。”司馬星辰馬上說。
“不準!”他吼着。
“我生病,病得很重,行嗎?”她開始咳嗽,然後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你總不會不準生病吧?!專制!獨裁!暴君!”
“你——”藍柏偉要抓狂了。
“老大。”裘豹對他搖搖頭,給他一個好男不跟女斗的表情。“讓她請假吧!”
藍柏偉忍不住伸出腳踢向前座的椅背,不過沒有人抱怨……因為沒人敢。
簡婷注意到藍柏偉又在喝悶酒,這次他沒到PUB的吧枱來,他佔據了一張角落的桌子,桌面上放了四、五瓶的伏特加,有兩瓶已經見底,看來他的心情真的很差。
不只是酒,她還注意到有很多主動送上門向搭訕的女人都被他拒絕了。
帶着壺茶,簡婷來到他坐的位子,對她而言,他不只是她的合伙人,她死去男友的哥兒們,他其實也像是她的家人般。
“喝茶吧!”她的聲音溫柔。
藍柏偉搖搖頭,一副不感興趣的表情。
“這樣喝沒意思。”她從他手中搶走了酒瓶。“既傷身又浪費酒。”
“別這麼煩人,我現在心情不好!”藍柏偉很直接的表示,他現在處於爆發邊緣。
“那發泄出來嘛!”
“我……只想自己一個人。”他強調,又奪回酒瓶。
“但我已經在這裏了。”她並沒退縮。
“簡婷……”
“什麼大不了的事啊?又是那個女孩?”她不放棄的問。
藍柏偉側過身的看着她,對這個女人他該心存一些敬意,因為在現今社會要找這麼一個對愛執着,即使心愛男人已死卻仍不肯遺忘那一份愛的女人,已經是十足的不容易了。
“簡婷,告訴我真正的‘愛’是怎麼回事?”他想弄清楚些,他沒有非和司馬星辰上床做愛不可的慾念,可是無法將她由心中拔除。
簡婷差一點就笑了。“藍柏偉……”
“我和一堆女人上過床,但是我並不愛她們。”他的表情有點苦惱。
“現在呢?”
“我連她的嘴唇都沒有碰過,可是……”他氣得捶了下桌面,結果酒瓶、杯子都跳了起來。“可是我在意透了她的一舉一動。”
“像那麼回事了!”她露齒一笑。
“知道她將和別的男人去看電影,我竟然……”
“吃醋?!”
“簡婷,對女人我從來沒有佔有欲,反正就是女人嘛,只要長得養眼、只要浪一些,對我而言就夠了,我不想和她們天長地久,但是現在……”藍柏偉罵了句三字經。
“追吧!”她建議道。
“我會被我的手下或其他兄弟笑死!”他有些自我厭惡。“那個司馬星辰……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圈子的人。”
“感情不分……”
“她是‘良家婦女’!”
“如果你認為你跟良家婦女是拒絕往來戶,那就忘了她吧!”她故意說著反話。“說不定她也認為你不可能踏進她的世界。”
“簡婷,我又不是什麼十大槍擊要犯或是十惡不赦的人,為什麼踏不進她的世界?!”他憤怒的問。“我哪一點配不上她?”
“那就放手追啊!”她其實是激將法。
藍柏偉猛的閉上嘴,以財力而言,他可以傲視群雄,但若是提到社會地位……
“藍柏偉,真正的愛是不講條件的。”
“她非常單純。”他答非所問。
“如果她愛你……”
“不知道她的家人、朋友會怎麼想?”
簡婷沒有想到藍柏偉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候,看來他已陷得很深,對那個她只驚鴻一瞥的女孩,簡婷知道她美,但卻不知道她有這麼驚人的魅力,可以讓他這樣的男人手足無措。
“簡婷,我從來不曾有想要真真實實擁有一個人的念頭過,可是現在……”他嘲笑自己。“我甚至為了她要拿槍殺人。”
“藍柏偉,已經很明顯了,你愛上她了!”她靜靜的說:“雖然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像你這樣的男人……但是你真的在戀愛了!”
“天啊!”他將頭埋進雙手裏,痛苦的呻吟着。“老天啊!居然……”
“讓她知道吧!”
“她會笑掉大牙。”
“總比她投入別的男人懷抱好。”
藍柏偉猶疑着。“我真的該說嗎?”
“你又不會少塊肉!”
“我是怕自尊和面子……”
“藍柏偉,自尊和面子都不能給你真正的快樂,想想未來沒有她的日子,相信你的眼光、你的選擇,趁你有機會把握時,不要浪費了。”簡婷認真的說。
他握着酒杯不語。
“我記得一向沒有你藍柏偉要不到的東西或女人,難道那已成歷史?!”她又激他。
“沒有我要不到的女人!”果然藍柏偉上鉤了。
“那就看你的了。”
他立下志向,“我要司馬星辰成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