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公告欄上由出一張告示。
灰姑娘是否會變公主?麻雀是否能飛上枝頭而不掉下來?陸亞雅和屯部川石的戀情能否成真?現開賭局,賠率待定,賭金下限五十元,不設上限。有意參加者請與紀律管理組杜蘊如小姐聯絡。
“怎麼樣怎麼樣?反響如何?”一吃完飯,丫丫立刻找了小如了解情況。
“除了我和小莉,其他人都是買分。對你很沒信心哦!”小如彙報情況。
“太好了,那我買一萬元合。”丫丫拿出存摺,
“這樣呈現一面倒的話我就不必按原定計劃演戲了,我原來還打算如果有不少人買合的話我就在午餐時找找屯部川石的碴,借故吵上一架,現在省了。”
“如果這樣的話,現在的賠率就定在買合的人贏的話一比十,買分的一比一點五。”丫丫決定。這樣剩下的一定不少錢,全歸她這個幕後莊家。
“雖然賠率不高,但真輸的話也是一大筆錢,你這個莊家打算怎麼還啊?’’小如有點扣心她這樣太冒險。
“問屯部川石要遮口加遮羞費啊。”丫丫才不擔心,“賭金全放你那裏吧,我走了。”
剛回到車間,還沒進門,就看到一個美若桃花的女人站在門口。
這等美女應該是來找人的吧?如果來做工就太浪費了,丫丫心想。
“請問,你是陸亞雅嗎?”美女緩緩地開口,動聽的聲音如同春風吹拂着柳絮,讓人聽了容易上癮,惟一遺憾的是美女的普通話實在不甚標準,聽着怪怪的。
“是啊,我們見過?”丫丫和美女相隔了一段距離,對望着。
她什麼時候有幸結識這麼個美女?她心中很是疑惑。
“是的。五年前,曾見過一面。”而她看起來還是一樣的沒風度氣質,連身高都沒變多少。對於這一點她很矛盾,她不甘心輸給這樣一個樣樣條件都輸她的女人,但心裏卻有了一絲希望。也許她還是有機會的。
“是嗎?我不記得了。”丫丫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實在不記得有她這號人物了,“你找我,應該不是來敘舊的吧?”
“你真的在和總經理交往嗎?”也許只是傳言。
“你喜歡風間啊?”早說嘛,一看那個風間就是愛沾花惹草的紈絝子弟。
“不是。”湘葉涼子美麗的五官多了絲疑惑,她在說誰?“我說的是夏川集團總經理屯部川石,他是風間的上司。”
好啊,屯部川石你有得解釋了,丫丫決定先解決這檔子事兒再去找他。“我和他是在交往。”雖然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
“我是日本來的湘葉涼子,我和川石雖不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但也已經跟了他很多年了。你們之間怎樣我不想管,不過,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接近川石了。”美女依然是如此人見猶憐,不過說話的語氣卻和氣質完全合不上拍。
從高中起,湘葉涼子就一直就愛着屯部川石,雖然他一直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承諾和回復,但她總以為他不愛她,那麼也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她得不到他的愛,卻可以獨佔他的人,只要她一直守着他,總有一天,他會是她的歸宿,會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現在,一個陸亞雅卻打亂了她所有的美好嚮往。
“你要我別再接近屯部川石?”這算什麼?活像八點檔肥皂劇,第三者受到正牌老婆警告的場景。而她,現在就充當那個應該可憐兮兮的第三者?丫丫不認為是這樣,事情還沒弄明白。
“是這個意思。”葉涼子重新收拾起良好的氣質,優雅地點了點頭。
“可是我好像不想按你說的去做。”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的情況還是兩情相悅,沒什麼好見不得人的。丫丫不認為別人一挑撥,她和屯部川石就得產生誤會,進而分手。沒必要談個戀愛就得跟着電視和小說的常用情節走。
“你!”緊擰着柳眉,湘葉涼子瞪着丫丫。在日本,從來沒有人會如此藐視她的話。她轉身踏着小步離開了。既然陸亞雅不答應,那麼她就沒必要和這個女人多談了。她要把屯部川石搶回到身邊。比起陸亞雅,她要美上太多,不是嗎?所以,屯部川石該是她的。
丫丫也由另一條路向屯部川石的辦公室走去。
“夏川集團總經理屯部川石先生,躲在這麼個小辦公室辦公,不嫌委屈點兒嗎?”丫丫輕鬆地倚在門邊,巧笑倩兮。
“你都知道啦,丫丫。”屯部川石把她拉進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我並無意隱瞞。”屯部川石解釋。
“對哦,你只是從一開始就沒說清楚而已。怎麼?怕我綁架你,奪你家產?”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一開始沒有提起,後來想說卻不知道怎麼告訴你。”屯部川石並不想因為這點惹她生氣。
“算了,這件事我也可以理解。”看他這樣,丫丫也不想怪他什麼了。畢竟,他職位高、有錢,那是好事,沒什麼好責怪的。“但是那個跟了你多年的女人是怎麼回事?我可是明確地問過你有沒有女朋友、情人或妻子的。”
“相信我,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我的秘書。”屯部川石很感謝她的不追究,因為這件事他一開始是刻意隱瞞的。
“我們這裏有種秘書,俗稱小秘,白天幫上司打理工作,晚上還要折被兼暖床。”24小時全天候服務,真的很辛苦。
“說吧,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屯部川石後悔了,早知道這樣,他應該在湘葉涼子剛下飛機的時就把她給打包送回去的。
“就等你這句話。”丫丫從口袋裏拿出張合同,“簽了它我就相信你。”
屯部川石相讀了一下,“和你保持戀愛關係之時不得與其他女性有任何超友誼之不當接觸,違約、解約或分手時要賠償你十萬元。”她胃口還不是普通的小。
他稍稍摟緊了丫丫的腰,低下頭,在她耳邊低喃着:“想不想要—份對你更有利的契約?和我分子可以得到我財產的百分之五十,如果你抓到我與其他女人有不當接觸,還可以分得更多,怎麼樣?”
“你一半的財產?那你多少啊?”聽起來是不錯啦,不過還是問問清楚得好。
“這個我沒仔細算過,不過比你提出的那個數字要多得多。”
丫丫想想也對,光這個廠的一半就不少了,何況夏川集團是大的跨國公司呢。“好啊好啊,我同意。”天亡掉的餡餅,為什麼不撿?。
聽到她答應了,屯部川石從口袋裏拿出一枚式樣簡單而又復占的戒指,給丫丫帶上。“這是屯部家只傳長媳的信物,帶上它,你就是屯部家的人了。我會在這幾天去拜訪你父母,我在這裏只待兩個月,期限一到,就帶你回口本結婚。”
“信物?結婚?”丫丫呆了,再回想了一下他的話,“屯部川石,你誑我!我不要,我不同意。”
“為什麼?”屯部川石擰緊眉,神情僵硬,“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我和湘葉涼子沒有關係?”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她沒有關係,她說‘她跟了你那麼多年’,擺明了是想讓我誤解。如果她真是你在日本的女朋友或情人,她會直接說,因為這會是她手中的王牌,她不會笨得放着不用。”丫丫頓了頓,又說道:“除了那些生日禮物,你從沒送過你的女朋友——我,一朵鮮花一份禮物,這不像花花公子或有女朋友那麼多年的男人會做的事。”丫丫分析得清楚透徹。
“那究竟為什麼你不答應?”屯部川石濃眉依舊深鎖。
“原因很多啦,其實都蠻雜七雜八的。比如,我去日本語言不通,我連五十音是哪五十個都不知道;吃的東西我也不會習慣,我從來不吃生的食物的。總之,我去那邊一定會水土不服,入鄉不能隨俗啦。”丫丫不是不想嫁給他,只是總覺得太多問題需要克服了,她沒什麼信心。
“這些問題再過一年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的。”讓她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只有用最後的法寶了,“你還記得欠我一個賭約嗎?我要求你,跟我去日本適應環境。”這個婚他結定了,他是絕不會放棄她的。她要是真的不適應,到時再另想辦法,或者在中國定居。屯部川石並不想太過勉強她,但是屯部家的各位家長她是一定要拜見的。
“別擔心,日語可以學。”在日本給她請個老師不是難事,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根多。
“吃也不會是問題。”有錢就容易解決。
“憑你的聰明,入鄉隨俗也不難。”這點他放心,她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小媳婦兒。
“怎麼樣?你總不會是個不守諾言的人吧?”連環計砸下去,不怕她不答應。
“誰說我不守諾言的?我們中國人最講誠信了。古人云:‘言而有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放心,我陸亞雅一言九鼎,決不反悔。”唉,為了幾條魚就把自己賣了,丫丫覺得自己算是世界上身價最低的女人了。算了,去就去,怕什麼,日本人能踩扁她?
“別怕,你知道我會幫助你、保護你的,儘力讓你得到幸福的。”屯部川石也不希望她的臉上失去神采。
“我知道,我相信你。其實我也不想和你分開。”丫丫的眼中又有了亮光,她一直都是信任他的。
“那麼,不介意來個定情之吻吧?”屯部川石聽到她這麼說,喜悅得心都要飛起來。
咦?他也會玩笑了。丫丫回過頭,想研究他臉上的表情。一道燒灼的目光像要穿透她,止她皮膚髮燙,紛擾的世界裏,只聽見自己心跳怦怦的聲音。她迷失在了他的眼神里。
屯部川石被也她搞得也很緊張,甚至忘了如何升始。
“丫丫,放輕鬆……”
大手輕輕抓住她的臂膀,丫丫的背脊立即呈現僵硬,全身的毛細孔和血管倏地擴張。
屯部川石低頭,濁熱的氣息噴在臉上,像要將她催眠……不,任誰都無法將她催眠,此時此刻,她的胃緊張得都痙攣了。
丫丫知道他要做什麼。其實,她平時已經在大腦中演繹了無數遍,可是真的要做了,她卻怯場了。
屯部川石的薄唇貼過來了,迫近的男性氣息如醇酒滲入皮膚……他要吻她了,她既怕又興奮,卻不想拒絕。他的唇輕輕摩擦她的唇瓣,鼻尖互撞,甜蜜得救她升起一種醉醺醺的感覺……他們都沒喝酒,可是她真的醉了,她的神志昏沉了……
丫丫讓他抱着,被他緊緊摟住,感覺到了他所給予她的無言的承諾,這種呵護她似乎渴望了一輩子。於是,她顯現出了難得的安靜。
屯部川石摟着丫丫,甲復着激動的心情。他得到了可以守護一輩子的珍寶,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屬於他的女人,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絕不會放手。
“你是我的女人。”他總結。
“那你也就是我的男人,別想賴。”她要求平等,不依不饒。
“差點忘了。”丫丫把戒指拿了下來。
”為什麼要拿下來?不準。”屯部川石抓着丫丫的手,阻止她。
“這個……”怎麼跟他說呢?不拿下來又不行,她可不想這麼早就把答案暴露,起碼要等落入賭局的人多一點才行。“你看,我每天的工作是碰碰這裏擦擦那裏的,這可是傳家的戒指,總不能弄壞了吧?”
“那就別做了,反正也沒幾天時間了,你在家收拾一下行李,和朋友告告別。”屯部川石承認她說的也有些道理。
“不要,每天在家閑閑沒事做,那多無聊啊。”看他放了手,丫丫繼續着自己的動作,把戒指穿到了項鏈上,再小心地帶好。
”那過幾天我再幫你買一個帶着。”屯部川石不想看到她的手光禿禿的。
“再說吧。”看他太煩了,丫丫決定以吻封緘。
這丫頭居然用啃的。屯部川石不耐於她青澀的吻技,化被動於主動。
兩個人又開始溫存起來,使得辦公室溫度也大幅攀升。
這幾天,丫丫過得很高興,因為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父母那邊順利通過,護照也已經辦下來了。
忙碌了幾天後,丫丫想到最近都沒和小莉聊天了。於是,趁休息時間,她把小莉拉到了一旁。
“你和風間發展得怎麼樣了?”丫丫對這事很好奇。
“還說呢,前兩天搓麻輸了。你倒是沒事,可我卻天天都被他拉去約會。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輸的啊?”小莉說出自己的疑惑。她不會是為了當紅娘而不擇手段,進而設了這個局吧,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張羅的。
“呵呵呵,怎麼會?”丫丫倒也想過要故意輸,但她懶得動這個腦筋。畢竟輸牌也是很累的。不過,她當初說這個提議的時候,真的想過把她和風間湊一對的。
“對了,賭局怎麼樣了?”丫丫問起另一件關乎她“錢途”的事。
“你這幾天忙,小如沒找到你,所以就找我轉告你這件事。她說,自從那個日本美女來了以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屯部川石真正的身分,也都認為她才是屯部川石真正的女朋友,畢竟,那種高枝也不是你能攀得上的。所以簽注和加註的人多了不少,生意是紅紅火火的,我都常去幫忙呢!”有利可圖的事小莉也不想錯過,“公司二千多個人,除了上頭的幾個大人物,幾乎人人參加了。風間原來也想摻和一下的,不過被我阻止了。開玩笑,他想加個五萬進來賭,那我們還有什麼賺頭啊,倒貼都來不及。現在累積的賭金已經二十多萬了。”
“做得好,這下發了。”丫丫得意地拍拍小莉的肩。
“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揭曉謎底啊?”也不能讓那些人輸得太慘了吧。
“快了快了。”現在缺少了一個好時機,再看看吧。
還真是心想事成。說時機,時機就到了。
下午,丫丫被要求到總務處的人事課去一趟。
所謂總務處,是一個開放的辦公空間,不管是財務課、人事課,還是秘書課,都在這個空間裏辦公,只有各課課長才有獨立的辦公室。
當丫丫走到總務處門口,所有的人都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她。她無所謂地走了進去,隨便找了位文員,問了下她該找誰。
“隨便找位人事課的助理就可以了。”文員A回答。
於是,丫丫就隨便找了位人事課的小姐。“請問?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她問道。
“經人事部的研究,你被開除了。”對方回答倒也乾脆,“今天是15號,按照規定,你的工資會結至今天。”
“什麼理由?”丫丫倒也沒什麼心情起浮。反正換工作是常有的事,只不過以前是她炒別人魷魚,而現在是被人炒。
“勾引上司,摘辦公室不倫戀情。對方的未婚妻都來告狀了。”
“未婚妻?請問是哪位的未婚妻啊?”丫丫明知故問。
“喏!”那位小姐指指後面,“就是那位湘葉涼子小姐,她是總公司的總經理屯部川石的未婚妻。”
丫丫看了看外表憂怨,激起在場所有男士無限柔情和疼愛,眼中卻充滿得意之態的湘葉涼子。
“可以讓我打個內線電話嗎?”不待回答,丫丫拿起電話,第一次撥通屯部川石辦公室的號碼,“屯部川石,你的未婚妻湘葉涼子小姐正在總務處哭訴我這個第三者如何妨礙你的家庭,你要不要下來澄清一下?”
“我馬上下來。”屯部川石說完后乾淨利落掛了電話。
“好了,湘葉小姐,你說你是屯部川石的未婚妻,你有什麼證據呢?”丫丫抬起頭質問道。
“證據?這種事需要證據嗎?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跟你這個第三者都沒有關係吧!”湘葉涼子撕毀了嬌弱的小羊外衣,露出了狼子野心。
“我倒是有東西證明我不是第三者。”丫丫從項鏈上拿下了屯部給她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聽說湘葉小姐和屯部家的長輩關係很好,不會不認識這枚戒指吧?”她把手在湘葉涼子面前甩來甩去,做得像個十足的壞女人。
“你怎麼會有這個?是你偷的?”湘葉涼子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
“是我給她的結婚戒指,你有意見嗎,”看到這一幕的屯部川石走了進來,回答道。
“我不希望你以後再出現在夏川電子,你的職位我會另找人代替,明白嗎?”屯部川石果斷地下了命令,聲音四平八穩,不見起伏。
“為什麼?”湘葉涼子聽完他的話,低頭淚眼啜泣。她不甘心。
“你惡意誹謗我的未婚妻,併到處造謠,編造我與你的關係,頻生事非。”屯部川石半眯了眼,眼神銳利地看着她,“念在你是湘葉集團的大小姐,我不再追究。但我希望你以後不再出現。”
湘葉涼子被他森冷的眼神嚇出一身汗來,她的臉迅速刷白,“為什麼這麼對我?她只是個低*的中國女人,你玩玩就算了,幹嗎認真?”她大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竟然還是肇因於她的眼中釘,這門氣她說什麼也咽不下。
“中國女人怎麼了?你現在就站在中國人的上地上,在這裏罵中國人,小心,就算白天中國的人不把你怎麼樣,晚上中國的鬼也會來壓你的床,中國的老鼠都會來咬你的腳趾。”丫丫氣極。
“沒錯,日本女人又怎麼樣了,要的花招都露餡了,還有臉站在這裏。”
“就是嘛,臉皮真是厚啊,趕都趕不走。”在場的中國女人們決定同仇敵愾,炮口一致向外。看戲的中國男人們也開始對她不滿。人性果然是現實的,痛打落水狗這種事人人都愛摻一腳。
“好!喜歡那種女人就儘管去!你不怕落人話柄,但你的爺爺一定不會接受她。我現在就回日本告訴你爺爺。”她逞口舌之快后離開了這裏。她要馬上回日本,對今天受的屈辱,她不會善罷干休的。
“現在,我宣佈辭職。”說完丫丫也走了。反正又沒什麼手續要辦,她根本就沒簽過合同。有什麼了不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容爺,爺在家中住。
看到丫丫走了,屯部川石當然也不會再留下。
就這樣,戲落幕了。散場后,所有人才都想到一件事:完了,她們都輸了,早知道這樣,就壓丫丫贏了。幹嗎那麼獃獃地相信那個日本女人的話啊,現在還得罪了未來的總經理夫人。唉!後悔啊,現在哭都來不及。
屯部追上了想去分錢的丫丫的腳步,說道:“你準備一下,我們得早點回日本了,湘葉涼子回去一定會向爺爺進讒言。”
“好,我回去打包行李。”丫丫想到一會兒能有那麼多的錢,爽死了,現在屯部川石說什麼她都會答應的。
“不用帶什麼的,衣服之類,到口本我買給你。”也該給她好好地買點東西了,小丫頭一提醒,他才發現都沒送過她什麼好東西。
“嗯。”丫丫沒意見。
於是,在分給小莉和小如各一萬元錢后,丫丫要屯部川石利用公司的名義把屬於她的錢換成美金和日幣。她抱着那堆錢和信用卡,隨便拿了幾件衣服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到了機場。
上飛機后,她抱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去兮……呸呸呸,她當然能回來”的心情,做着最後的告別。
當她看最後一眼的時候,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屯部川石這才發現,原來第一次坐飛機的丫丫小姐,居然會暈機。她果然到哪都能發生意外啊,希望她到了屯部家能產生意外的驚喜,讓那個家輕鬆快樂起來,就像帶給他的快樂一樣。
當丫丫醒來時,已經和屯部川石在車上了,並躺在他的懷裏。
“我在哪兒?”丫丫揪了揪屯部川石的胸口。
“東京。”屯部川石拿下她的貓爪子,捏在了手裏。
“啊,要去你家嗎?我還沒換準備好的裙子呢。”丫丫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裙,還好她一向不太喜歡休閑服飾,倒也不會有什麼失禮之處。
“不,現在帶你到銀座去買衣服。”她要在日本待很長的時間,就帶了那麼個小包包,看來得帶她去好好採購一番了。
“好啊好啊,聽說銀座是購物天堂,可有名了,我早想參觀參觀。”丫丫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喜愛逛街是女孩子的天性,買不買東西那就另計了。
“看中什麼告訴我。”她是他的寶貝,他要掬在手心好好寵溺。
“聽說這裏的物價貴得離譜,我買東西一向注重性能價格比。”所以基本不會想買什麼的。
“不用考慮價格,你喜歡就好。”他並不介意她花他多少錢。何況以她的小胃口,他一點都不擔心。
“由儉人奢易,由奢入儉難。”萬一以後被他拋棄,她不就會很慘,不但要修補受創的心靈,還要糾正被他養成的不良習慣。所以,古訓還是要聽從的。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行了,到了。”前面的司機走下車,正想替丫丫開門,扶她下車,卻看到丫丫已經在車外了。
丫丫下了車,看到四周高樓林立,一派繁華景象,有點迷了眼。
“這個給你。”屯部川石掏出一個小巧的手機給丫丫,“這是日系系統的手機。”
“我不要,我在國內時就從來不用這個的。我在哪兒別人都能找到我,那我不就連一點私人空間也沒有了?”這只是次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是:丫丫在剛工作兩個月的時候就買了手機,第一次掛在胸口帶出去顯擺的時候,被兩個外地人指指點點,說這裏的人真富有,小學生都用上手機了,丫丫當時聽了差點暈倒。雖然這都是幾年前的事了,現在小學生有手機也不是大新聞,但她卻一直耿耿於懷,手機也成了家中的擺設。
“不行,這是在日本,你語言不通,萬一迷路或路遇歹徒怎麼辦?”這樣,遇到危險起碼可以馬上找到他。
也對,用來報警也好啊。再說,在日本,掛着手機的學生滿街跑,她這幾年沒長個子,起碼臉也會長成熟一點點吧,應該不會有這種大烏龍發生了。
於是,丫丫收下了手機。
“差點忘了,我要打個電話給小真。”正好用她的新手機打。
小真接到她的電話很開心,兩人嘰嘰喳喳聊了半天,總算掛了電話。
“屯部川石,我們去吃飯吧?我在飛機上都沒吃東西。”她在飛機上光顧着睡覺,現在,肚子餓了。
“好。”
到了飯店,點了一桌子菜,丫丫卻並不急着開動,她有事要說。
“屯部川石——”丫丫剛要開門。
“叫川石。”這丫頭老改不過來。
“哦,川石。”有事要他幫忙,她的嘴當然要甜一點了,“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難得她一副正經的樣子。
“你不是說要幫我請語言老師嗎?小真現在是暑假,我想請她陪着我,這樣她還能當我的翻譯。”這樣也算是給小真找個打工的機會,“還有,她能不能和我住在—起?”丫丫連房租都幫小真省了。
“好,我會吩咐下去的。讓她明天過來。”屯部川石答應得爽快。這樣也好,有個她熟悉的人陪着她,她就不會悶了,他也放心。快兩個月沒處理公司的事務,這一段時間他會很忙。接下來還要籌備婚禮,結婚的事宜也要叫人去辦了。
既然要求得到了滿足,丫丫也就開開心心地吃完飯,快快樂樂地拉着屯部川石逛街去了。
一個櫥窗吸引了她的視線,她奔了過去,整個人都趴在了櫥窗上。
“紅色的水晶鞋耶。”丫丫驚叫道。
這是在東京一家百貨公司櫥窗擺設的女性涼鞋,鑲有690顆紅寶石,價值1億8000萬口元,是為參加奧斯卡獎頒獎禮的一名女明星特製的。因發生伊拉克戰爭,全體得獎影星決定穿便裝上台領獎,這雙鞋子就沒派上用場。
“要不要進去試一下?”看到面前閃閃發亮的東西,屯部川石覺得丫丫的眼光很奇怪,她真會喜歡這樣的東西嗎?
“不要啦,我又不喜歡這雙鞋,我只是欣賞一下。”她可不認為能種鞋能穿着走路。而且,說束丟臉,她的腳長來長去都不夠成人尺寸,她一向是頭童鞋穿的。
“可我看你很喜歡的樣子。”還朝這雙鞋撲過去,像餓狼撲羊。
“不是啦,我剛看到這雙鞋就想到了萬一穿着着雙鞋子出去結果給人踩廠一腳,那不是很有可能把幾個紅寶石給踩掉?”丫丫對着那雙鞋嘻嘻嘻地笑,“而且,我們那邊有習慣,說穿新鞋要踩三腳哦!要是誰買了這雙鞋,那我就跟着去揀寶石好了。我要用力地踩,讓寶石掉得多點啊!嘻嘻。”說到這裏,她露出一臉饞笑。
那還是別買給她了,屯部川石搖了搖頭。像她這樣想法的怪胎也許不多,但也並不是沒有,讓她穿着這雙鞋,難保她的腳不被那些人踩扁。
等丫丫看夠了,他們才走進這家百貨公司。
“咦?那種娃娃好奇怪。也許可以帶回去做禮物。”丫丫總覺得那個娃娃像她印象里的什麼東四。
“那是藝伎玩偶,她身上的和服都是按比例縮小的,做工精緻。”屯部川石解釋。還好,她總算有點正常了,像一般的外國遊客一樣,喜歡以這種紀念品為禮物,帶回去饋贈親友。不過,她才剛到,現在買不嫌早了點嗎?
“哦,我想到了。這個像上次看得恐怖片里的花子嘛!好,決定了,我要送給小莉,讓她放在房間裏,一定會嚇她一跳的。”果然,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這個,我看還是你回去之前再買好了。”別買回去後放房間裏,別人沒嚇着,先把她自己給嚇一跳,“我們還是先去看衣服吧。”
在買了兩套和式睡衣后,丫丫還是在更衣室換上了她原來就準備好的中式服裝,跟屯部川石上了車,被他帶着見家長去了。